正文 131：趕在姓季的女人之前懷孕 文 / 奶昔慕絲
呵，倒真妥當！
連城裔蜷緊拳掌，目色比這深夜還要暗沉。
「為何不報？」
看這架勢，這女人早就打算走了吧？
哼，能從戒備森嚴的皇宮裡逃出去，能從他的暗衛眼皮子底下溜掉，還真是能耐。
「這……窀」
殷時躬身叩罪，心中卻是萬般委屈——早前，明明是爺您自己凶神惡煞地說，再不要聽關於那女人絲毫消息的……君無戲言啊！
「奉安的那隊人呢？」連城裔忽然道。
「九王爺傳來話，在奉安的隊伍裡捉到了粟羨容。不過倒是有一場不小的混亂。有一人往隨行隊伍裡丟了白霧，便逃跑了，沒有人員傷亡，九王爺也沒讓人追。」
連城裔眼神微戾，聲音沉冷，「沿著去月城的路。搜！挖地三尺，務必給朕將人找出來。」
墨錦歡，你休想逃得掉！
蘭陵宮內，季堇涼卻是神色微漠，眼睫閃動。
……
聯繫到不白後，墨尋便立即讓人去查了鳳安城的天源客棧，果如所料，那裡佈滿不少可疑的人，而附近一帶都搜了，根本就沒有連城楓與連城檸的影子。
粟羨容的那些招供，明顯就是陷阱。
辰時前，終於發現了連城煬的蹤跡，卻是已將趕往月河——
扇娘猜測，連城煬是打算借助戊奴漢王的親兄轤甯王與他之前簽有協議，用連城裔手中兩個孩子的性命要挾，做此最後一搏！
墨尋趕到月城時，已是兩日後。
鳳安城那邊連城煬排下的陷阱沒有得手，想來也是，連城裔那個人精，怎麼可能會上這種白癡的當！
不過，他查到連城楓與連城檸已到了月城嗎？
「停！」
扇娘的巴掌驀地在面前一響，墨尋晃晃回神，就看她凶神惡煞地瞪她——
「你還真出息！當初是怎麼承諾我的？說自己會是他的皇后，生個孩子會是太子，將來繼承皇位當燕蒼的國君！老娘在你身上費這些功夫，下了最大賭注，如今卻跑來跟我說，自己要認慫，還不准老娘造反！墨錦歡，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你爹娘的親女兒，他兩人聰慧神明，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東西！」
她氣急敗壞，震怒的聲音幾乎要穿透墨尋的耳朵——
墨尋被她念得心裡怯怯，堆著滿臉得笑扯她袖角。
「別對我嬉皮笑臉的！老娘把你當親閨女對待，你還真以為自己就是了？」扇娘罵著，伸手就戳上她的腦袋，力道還不小，墨尋一下就痛紅了眼眶。
「扇娘……」
小聲音一啞，扇娘果然又露出一絲心疼，眉心聳動，沒有再念她，只是那臉色卻仍是鬱鬱沉著。
「扇娘，我不是認慫。」
墨尋想著，該怎麼解開她心頭的氣，「我只是覺得，覺得宮裡太悶了，當皇后也沒意思，我這性子你也知道，再加之我的花容月貌……」
「跟我面前，吹這些有意思嗎？」
扇娘冷笑，斜眼悌她。
墨尋訕訕，乖乖垂下頭——她就想找回點兒自尊，也不成嗎？
「她那個過世的爹是幫老皇帝謀江山的，那頂多只算個謀士！你爹是大將軍，功勞比他只多不少！她不就多個哥哥撐腰嗎？墨錦歡，你也不差！」
扇娘沉吟片刻，猛地一拍桌子——
「生。給他生孩子！必須生。只要他碰過你就證明抵擋不住你的美貌，對你就算沒意思也有***！生個孩子還是容易的，到時再把皇位從那負心漢手裡奪過來，給你兒子做！老娘手裡還有些籌碼，老娘幫你！」
墨尋狐疑地蹙眉，絞手指——
一定是不白給她說的，何況，連城裔陪她睡過那麼長時間，說她至今還是處子，誰信啊！
真是丟臉……唔，打死都不承認！
扇娘能把自己手裡有籌碼都與她實道，看得出是真心實意要助她。
她更不能因己私心，就把她往火坑裡推。扇娘或許是有些手段，但是斗連城裔，墨尋直覺她沒大勝算，送死的可能更多。
墨尋心中軟軟，沉道，「扇娘，我可能是真不能生。不白給我喝那麼多藥，都沒反應……我……」
「你的身子我清楚。」
扇娘沉道，直接拍桌定案，「你不用操心這個，只要照我說的做，趕在那個姓季的女人之前懷孕就成了！」
「……」
墨尋目送她氣質凜然地一路離開，沉默。
算了，她已經鑽進了牛角尖裡，說不通了。
眼下還未到時候，過些日子再與她好好解釋罷。
……
對於月城，扇娘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然，她們裡裡外外搜了整座城，都沒能找到連城煬藏身的地點，也沒有任何有關連城檸與連城楓的消息——
又過一日，子夜時分，卻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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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連成翩帶的人也趕到了月城，且直奔觀月台——
觀月台，據說是當年戊奴漢王為絮離公主修建的一座高聳入雲的亭台。
是整個月城的最高點，最適宜賞月的地方，修築豪華，花費金錢多不勝數，地點也選的好，下方是無際霧海。
觀月台地梯道是人工修造的，四下植了不少的籐蔓花樹，如今已是枯黃時節，整個階梯樓台都被淹沒在片片翻黃之中，如入海浪。
墨尋與扇娘帶人潛伏進去的時候，就在觀月台的最盡頭看到了聳動的人頭。
是連城煬的人，卻是戊奴打扮。
而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那兩個孩子，竟被捆了繩索，倒吊在了台柱上，下懸是瀰漫霧海，都已昏迷了過去。
墨尋看得心裡一揪——卑鄙小人，竟對那麼小的孩子下如此毒手！
扇娘在她耳邊小聲輕道，「連城煬旁邊那個獨眼龍大鬍子，是西域的人。我年輕的時候見過，功夫了的，不過最擅長的卻是埋弄這種陷阱，人稱奪命小機關。不能小覷。」
順著扇娘眼神的示意，墨尋只見那四下，靠近兩個孩子處埋了細細的絲線，橫地豎地密佈，在這漆黑地夜裡，若非扇娘提醒，墨尋還真很難注意。
「他們來了！」
那大鬍子一聲提醒，就見果然有人上了來，一行數人：連成翩、連城筠與連城瑾，殷時與季凌風。
「想不到，兩個毛孩子竟興師動眾引來這麼多人！」連城煬卻對他們的到來並不滿意，「可惜，都是一群廢物！老四那個縮頭烏龜呢？」
「對付你，哪裡用得到我四哥？」
連成翩冷哼，對他亦是不屑，「我警告你，把人放了，我興許會勸四哥放你一條生路！」
「小九，幾時輪得到你來朕這裡猖狂！」
連城煬冷笑，對於自稱，他依然是沒改變，足以想見，他對皇位的覬覦已入癡成狂——
「去告訴連城裔，讓他交出玉璽，交出皇位，本王便放過她！否則……」
他揮手，一手下便上前，作勢便要砍那繩索——
對面幾人的神色都是一變。
只見連城瑾緩緩揭下臉上面具，「你想要的，朕會給你。但，機會只有一次……」
就在大家都被他的容貌突然間變成連城裔，而怔愣的時候，他淡淡揮手，讓季凌風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
遮蓋甚嚴的盒子，蓋子一打開，就見光芒四射地白龍玉璽。
在這漆黑之中，發出閃閃奪目的光……
連城煬的眼睛一下直了，一時間也忘卻辨認連城裔地容顏是真是假，自顧地盯著那玉璽，朝季凌風命令道，「你，給朕送過來！」
對季凌風，他是恨之入骨的！
那眼神，大有待他過去之後，將他碎屍萬段的陰狠！
季凌風緩步走過去，再離他一步距離處站定。
連城瑾道，「把人放下來！」
連城煬瞥一眼那盡在咫尺地玉璽，一笑陰森，「這四周都佈滿了朕的人，而你此次一行，不過十幾個。連城裔，朕料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說罷，揮手示意人，將那倆孩子放下來，刀卻沒有離開孩子的脖頸。
往前推送了兩步後，連城煬取過玉璽，鑒定真假——
火石瞬間，墨尋瞧見那季凌風的右手微微一動，喉嚨一下哽住。
他是……
「是真的。」
連城煬掂著玉璽，抬頭看著連城裔，笑得得意，「算你識相。」
連城裔揮手，示意殷時上前去連城檸與連城楓身側——
連城煬一笑，並沒有制止。
卻是取出劍，直對上了季凌風的喉嚨，「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季凌風一笑如風，「只要王爺肯放了小王爺與小公主。屬下，任憑王爺處置。」
「果然是低賤的奴才！」
連城煬低聲譏笑，一劍捅進他的胸口，刺了他的手臂，「朕念你是個人才，若你肯真心歸降，朕可以考慮饒過你！」
他手上雖特意收了幾分力氣，但那一劍卻是刺得極深，他的手臂立即血流如注。
墨尋離得近，能夠聽到自連城筠口中淺淺地低呼，「阿裔……」
「六王爺，這人才是皇帝！」一直都有心在留意眾人的那個大鬍子，驀地高呼——
墨尋暗暗咬牙，媽的，這廝竟然會讀唇語！
他話音未落，季凌風，不，該是連城裔才對，抬手飛出地劍鏢已直擊僅守連城楓與連城檸那二人的腦門，斃命！
殷時上前欲將兩個孩子奪過，卻未料，觸到了腳下機關——
一時間，亂箭齊發，眾人慌慌抵擋。
連城煬中了連城裔一鏢，與大鬍子已趁機帶著兩個孩子，後退躲在了層層機關之後！
「連城裔，你竟敢耍我！」
石柱之後，他的聲音急戾，「看
看來，以往果然是本王低估你了！」
他話音未落，殷時忽地吐血倒地，連城裔等人也是仗劍扶住了地，看起來像是中了毒——
「沒力氣了吧？」
連城煬查得他們神色，露出面來笑得張狂而得意，「哼，一幫蠢貨！只一種雪蛤香，竟能讓你們這群蠢貨連栽三回！」
雪蛤香需要片刻才能吸入毒發，他本以為連城裔等人來後會墨跡一段時間，沒想到竟那麼痛快就給了他玉璽——
不過，幸好他事前準備下了百試百爽，輕鬆化人內力的雪蛤香。
那個大鬍子，已將連城楓與連城檸倒拎著繩索，垂在觀月台的邊緣，只徒手拽著兩條繩索，憑他己力，很難維持太久，而那繩索又是特意自兩個孩子脖頸下系過一圈。
如此一來，便是這大鬍子肯放過他們，時間一久，這兩個孩子也會沒命的。
「扇娘，哪個穴道是止眩暈的？」
墨尋在耳邊忽然一問。
「這裡。」
扇娘在她的耳後一個穴位指了指，又狐疑盯她。「怎麼？」
墨尋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枚針，朝耳後猛紮了一下，立即崩出一粒血珠子。
「你是要去……」扇娘蹙眉。
她剛也是打算出手的，可是聽到那連城筠叫了句『阿裔』，便一下明白了這女人的身份，不想管了。
「我來這裡就是救小檸兒的。」墨尋一口咬定。
那丫頭早前還和她說兩人是一對多災多難地母女，心裡便是認了她的，她如今雖已不是她的後娘，但卻不可能置她不顧，眼睜睜看著她死掉。
她與她之間，與連城裔無關。
這個季堇涼莫名犯蠢，讓事情陷入焦灼，兩個孩子卻沒命給他們這樣折騰！再不能耽擱——
「扇娘，等下你幫我……」墨尋與她細細交代後，便蹭蹭離去。
「今日，朕就要你們死在這月河！」
連城煬陰鷙張狂地聲音，響徹在整個黑夜之中，「連城裔，只做了不足一月的皇帝，你說將來燕蒼的史冊上，會怎麼笑你？不過，若你肯跪下來求朕，朕說不定會讓史官刪去你這一段丟臉的歷史……你覺得，怎麼樣？」
「媽的，要打就打，要殺就殺！哪那麼多廢話！賞個月都不讓人安生，真是煩死了！」
六角亭簷的房頂上，驀地傳來聲音，將所有人地目光都移過去——
落葉翻黃，水晶瓦盞的瓦簷之上，墨尋一身淺淡冰藍，以青天夜幕為背景，斜靠著的琉球，一隻腿彎曲，另一隻自然垂下，還在空中時不時地蕩一下，就這樣頗為慵懶地睥睨而下，好似高高在上的精靈，以俯視眾生地姿態垂目人間。
連城裔移眉看去，眼神定格的瞬息，喉間微哽。
腦海裡第一瞬間想到的，竟然是……這蠢女人爬那麼高，不怕掉下來摔死麼？
連成翩驚得微微啟唇，似在喃喃什麼。
連城筠卻是……抿緊了唇。
「墨錦歡！你這女人在這裡做什麼？」
連城煬看清是她，先是一惡，而後警覺地凝著她——這女人是什麼時候上來的？還是一早就在，他為何沒有察覺？
「無事，賞月，剛巧碰到這幕有趣的事。好久不見啊，六王爺。」
墨尋朝他拱了下手，算是行禮。
也不管他是何反應，自顧大咧咧地瞇眸，將下方的人一一掃過。
眼光一定，突然伸出手去，厲聲道，「幫我殺了那個女人，我送你黃金千兩，外加一個絕世美女。」
她的聲音，猶如九天玄外的冥音，卻毫無疑問地表露出女子的嫉妒心。
連城煬聽得一愣，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連城筠——
她的臉色已微白，連成翩等人則都詫異地盯著墨尋。
墨尋垂眸掃向連城裔，恰與他的目光對視——
鋒利眉宇下的一雙沉眸，露出絲絲肅殺地狠戾，並將『連城筠』護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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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