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即刻成婚 文 / 卿諳
蘇言歌把她抱起,四周無處可避雨,就打開白捨的錦袋,把她帶了進去。
自從第一次進到錦袋裡後,白捨他們就時不時地往裡面裝點東西,還架了桌椅和一張床,儼然一個房間。
他把白捨放到床上,點了燈,坐到床邊,看著她滿身又髒又濕地昏睡著,伸手要幫她除去衣裳,才觸碰到她的腰帶就猶豫了。
喉結抖動了一下,他小心地幫她解下腰帶,褪盡衣衫,玲瓏有致的嬌嫩軀體展露無遺,目光沒有多做停留,趕緊幫她換上一套乾淨的衣裳,再給她蓋上一層軟被,輕輕梳理好她的長髮。
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她的唇瓣,英氣的臉上滿是痛惜之色。
白捨醒來時,蘇言歌剛熬好了藥,端了過來,不住地往湯藥吹氣,好讓它涼得快些。
「你不是下定決心要走了,怎麼又回來了?」她肚子裡憋著氣,但盡量讓語氣緩和些。
蘇言歌沒有說話,把她扶起來,盛了藥的調羹遞到她的唇邊,示意她喝下去。白捨眉頭微皺,還是順從地把藥喝了。
他就這樣一口一口地把藥給她喂完,她的氣早已隨著這耐心體貼的舉動漸漸化開,拉過他的手,把腦袋枕在上面,等著他開口。
「我身上背負著一個詛咒,注定永世孤獨。所以我朋友雖多,離合聚散卻比常人更加頻繁。六親緣薄,浪跡天涯是唯一的生活方式,我不可能安定下來的。可是你們與我不同,你和紫輕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命運,不應該因為我而變得一塌糊塗……」
「什麼變得一塌糊塗?我們三個人的命運早就交織在一起了,因為你的存在,紫輕和我才有了依靠,才不至於孤苦無依,流落街頭……」
他抽回手,眼裡是白捨看不懂的情緒,「你不知道。當初紫輕的爹娘是為了救我才死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從小過著四處漂泊的清苦日子。至於你,淵源還要更長更久遠一些……」
白捨不解地看著他,「什麼意思?什麼淵源?」
蘇言歌噤了聲,俯身打濕了毛巾,輕柔地捧起她的臉,仔細地給她擦著臉上殘留的冷汗,良久才注視著她道,「小舍,你相信我嗎?」
她被這話題轉得有些蒙,還是斬釘截鐵道,「我當然相信。」
「那這些問題我們暫且放一放,今日……我們就先成親吧。」
「啊?」話題轉得實在太快了,白捨有些暈頭轉向,想起來站一會兒,一掀開被子,就被自己身上的衣裳嚇了一跳。
「這是喜服?」她抖擻著身上大紅色的衣裳,不可置信地看著蘇言歌,見他點頭,大腦頓時放空。
蘇言歌看著她的模樣忍俊不禁,「其實,我一出林府的大門就後悔了,什麼該死的詛咒,都由它去吧。」
「那我們現在就收拾收拾,紫輕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呢。等一見到紫輕我們就成親。」
他一把從身後擁住她,眼裡帶著她看不到的懇求,「我們現在就成親好不好?我半刻鐘都不想再等。只有我和你,好不好?」
她覺得有些意外,可正處在興奮欣喜的當頭,就沒有多想,握著蘇言歌的手,她鼓足了勇氣,「好。」
這門婚事來得太過突然,以致於白捨還來不及辨認蘇言歌臉上的笑意幾分真幾分假。
據蘇言歌所說,今早他去買喜服的時候發現身上的銀子沒有帶夠,所以就只買了一套嫁娘服。白捨看著他身上還是穿著常服,覺得很彆扭。
而他卻說,「能看到你為我穿上喜服的模樣,我已經心滿意足,此生無憾了。」
她綻開無雙的美艷笑顏,任由他拉著就在桌子旁邊拜了天地,行了交拜禮,然後是送入洞房。
每一個流程都精簡得像是孩童的過家家,可蘇言歌認真的表情,讓白捨心中暖暖的,好像他們每走過的一步路,每說出的一句話,都是天地作證最真摯的承諾和誓言。
他們坐到了桌旁,蘇言歌往杯子裡倒了酒,先舉起一杯來遞給她,再舉起另一杯,他唇邊笑意溶溶,「現在,該喝合媾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