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遭人輕薄 文 / 卿諳
折騰了大半個早上,還是由她自己雇了輛馬車到了離都城較為偏遠的郊外,那車伕本來好心想送她上山,哪知下馬的時候竟然被馬給掀了摔傷了胳膊。
白捨只好獨自背著個竹簍到了山上細細尋著草藥。
已經過了正午,那太陽還是毒得很,她摘了不少草藥,汗水早已沾濕了白衣,就到樹蔭下歇息,把竹簍放到一旁,吹吹涼風,甚是愜意。
正當她舒服得快要睡著之時,忽然肩上一痛,原是顆小果子掉了下來,就落在她手邊,她漫不經心地拾起果子把玩了一會兒,驚覺有哪裡不對勁。
她現在是在成片的榕樹蔭下,為什麼又會掉下顆頻婆果?
慢著,她有些懵了,為什麼自己會說「又」?
起身抬頭仔細看了看樹上,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才欲重新坐下,感到頭頂上方有東西落下了,她身子一斜,手一伸,剛好接住了又一顆青中透紅的頻婆果。
她櫻唇微撅,眉梢輕揚,手裡攥著兩顆頻婆果走出樹蔭的範圍,再往外走出幾步,果見那樹上橫躺著個穿白衣的傢伙。
尋思著是不是該把果子丟上去,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也虧她好脾氣,一想這樹挺高的,那人在上邊應當挺危險,還是算了吧。又巴巴地在下邊沖那人提醒了句,「這樹高太陽毒的,還請公子當心!」
那男子似乎被嚇了一跳,一翻身就直直從樹上掉了下來,摔在地上。
白捨驚呼一聲,今日她見到的人怎麼個個都這麼倒霉?
「公子你沒事吧?摔到哪裡了嗎?腳痛不痛?還有肩背有沒有傷著?」她走到他跟前蹲下去關心地詢問道。
那男子相貌普通,可氣質非凡,一身白衣勝雪,眼眸中帶著股子淡漠疏離。只見他仰躺在地,捂著心口,如翅的睫毛微微顫動,低聲說道,「痛,當然痛。」
白捨聽他喊痛,心中一陣內疚,卻見他臉上神色淡然,絲毫沒有痛苦之意,疑惑地問道,「公子你痛在哪裡?我剛採了些草藥,有一些可以治跌打骨傷的,我可以試著給你治一下。」
「痛在心裡。你的藥沒有用。」他輕輕闔眼搖頭。
「痛在心裡?那就是心病了,這個病沒有那麼好治。公子你平常多喝些平心靜氣的湯藥,調理調理,保持平穩的情緒……」白捨話未說完,那男子的手就覆上了她的手腕,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猛地抽回手,想他從那麼高的樹上摔下來手腳沒事,身子沒事,腦袋也沒事,偏偏喊著心痛,自己定是遇上了妖怪,起身便欲離開,「公子若是並無他礙,那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他坐起身來,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她一時沒站穩,順勢倒了下去,男子伸手護住她的腦袋和脊背,減輕了她落地的衝力,因此並不疼。
此時男子霸道地將她緊緊鉗制在身下,雙唇貼近她的耳朵輕輕吐了口氣,淡淡道一聲,「傻瓜,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若我在這裡扒了你的衣裳要了你,你也根本無法反抗。而且,還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你……放開我……」看來這妖怪還是個流氓,白捨欲哭無淚,雙腿被他壓得動彈不得,只得拚命敲打著他的手臂和身子,可是那力道對於男子來說就跟撓癢癢一樣讓他禁不住發笑。
白捨看見他的笑愣了愣,明明是那樣普通的一張臉,卻讓她恍惚覺得那笑顏如花,更勝女子。她甩甩頭,心道他果然是個妖怪,一把抽出發上的簪子抵在他的喉頸,怒道,「你是妖我是人,強行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他吟吟一笑,未等她反應過來已把她的手壓到她腦後,簪子亦從手中滑落。
感到她的身子因害怕而不停地顫抖著,他目光一沉,注意到她的唇瓣被她自己咬出了鮮血,且水靈靈的眸子中一片怒恨之意。
他長歎一聲,鬆開手黯然翻身躺在她身旁。
剛得了自由的白捨立即傾身壓向他的身子,手中的木簪子扎進了他的胸口,鮮血很快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