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步步高 文 / 靜沉舟

    粉嘟嘟的臉蛋，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芭比又蘿莉的面龐出現在夏靜語的視線範圍內。

    夏靜語悄悄溜到她背後，衝著拿羽毛拍的背影，擺好一個帥氣的姿勢，大叫一聲。

    「喂！靜語！你嚇死我了！」米雪兒左手拍在胸脯上，微微喘著氣，「今天又是抽的什麼風？偏左還是偏右？」

    夏靜語挫敗地收回姿勢，點著米雪兒高挺的鼻尖說：「雪兒，能不能有點欣賞水平？不過也難怪，不然你怎麼把萬眾選上了。」

    米雪兒拉著夏靜語的衣袖，開始扭捏道：「人家萬眾怎麼了嗎？才不許你說他的壞話。」

    夏靜語把她的手扯開：「你不會也是看多了雷陣雨吧。是，你家萬眾多好，你選了他你就是萬眾矚目了！」

    「對哦！我真是一雙慧眼。」

    「他真該感謝他爸媽，賜予他這個充滿人氣的名字。」

    怎麼不該感謝呢？米雪兒在校可是出了名的「甜心寶貝」，一直是被無數雙眼睛直勾勾地打望著，要不是萬眾近水樓台先下手，哪裡還有5班這如膠似漆的一對。

    米雪兒本來是一說話就臉紅，羞答答萌系軟妹一枚。可是，就因為當你她做了一個選擇——和夏靜語做同桌既而成為絕密好朋友，人生軌跡變發生了偏轉。在夏靜語強大的氣場帶領下，她慢慢由自卑變為自信，自信心一天天增強，結果，自信心爆棚傷及腦部。從此，她就沒有正常過了。

    「好了，去打小甜心羽毛球吧。」米雪兒水汪汪的眼睛閃閃發光，「或者，去禍害別人的乒乓球陣，還是，要去小賣部來一桶方便面加熱狗？」

    每次上體育課，夏靜語都和米雪兒瘋到一塊，畢竟，知己難尋。很多時候，夏靜語都帶著米雪兒到處惹事兒，唯恐天下不亂。不過，誰讓操場夠大又沒有人能追得上她，至於，米雪兒嘛，她可以賣萌撒嬌啊，誰望著那張可人的小臉蛋還能狠得下心啊！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們往往會自覺地被樹撞到，被羽毛球拍掃到，被足球踢到，被右腳絆倒，被同夥推倒……

    一個個燒著臉，攜著汗從操場上湧進教室，各種塑料瓶、水杯在飲水機前碰得乒乓作響。夏靜語脫下鬆軟的羽絨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針織衫，埋著頭呼呼地喘著白氣。羽絨外套被一雙手輕輕地拾起披到了靜語肩上。

    「這樣是要感冒的，披上吧？」輕柔的聲音飄在耳畔。

    夏靜語抬頭，一抹寶藍先映入眼簾，再往上看，溫婉的笑容徐徐綻放在一張明妍清麗的臉上，嬌嫩如蓮花瓣。

    「怎麼了這是？被凍著了吧？」池珊珊微微歪著頭，伸出柔荑般的手撫摸著夏靜語齊齊的劉海。夏靜語心裡暗笑，原來被女神關懷就是這般滋味啊！虧我還是一個女生，要是一個男生，那就只有默默拜倒吧。

    「怎麼，還不放我進去？」

    「哦，哦，哦，你請，你請。」

    5班教室怪異擁擠的佈置，造就了你的同桌可以是兩個人，而且，有一個是賞心悅目的姍姍來遲。

    生物老師走進來的時候，喝水的還在喝水，講話的還在講話。老師走到講台時，同們才開始慢慢安靜下來。生物老師女生人氣一直很高，因為長得帥；男生人氣也不錯，因為籃球打得好。其實最主要是他性格好，他名字叫范沖，可他不和生犯沖，他和自己犯沖，同課堂上講話他從不點名，他還和講話的同比嗓門，經常因為聲音過大震得自己腦瓜兒疼，一下課頭就犯暈。

    「老規矩啊！今天誰來講？」

    所謂老規矩，是從做《步步高》後興起的，《步步高》每一章有一個「回扣基礎要點」，既然都回扣了，自然就回扣到生頭上了，每次都要叫一個同到講台上給大家講解這一部分的知識。注意，是講解，不是單純的念答案而已。

    在寂靜中環視一周後，他著名偵探柯南的動作，高高舉起食指又落下：「就是你！你這麼熱，上來涼快涼快！」

    夏靜語一怔，心裡笑了笑，還好昨天在書上準備好了，我果然高明！便淡定地穿好衣服站了起來。周圍的寂靜一下被大仇得報的歡呼沸騰起來了，當然叫得最厲害的，當然是那頭髮了羊癲瘋的「草泥馬駝羊」。

    「你是用你自己的書，還是用老師的？」「當然是……」

    「老師您的！」李羽辰一個飛身，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搶走了夏靜語填滿果實的書，大喊一聲。

    夏靜語只能梗著脖，壯士斷腕般一步一個腳印地邁上了這沉重的講桌台。

    不過，當靜語拿起白花花的大書，努力回想答案時，講桌底下的曾良卻在悄聲給靜語說著答案，這一打配合，還是把這場仗給抗了下來。

    班主任漏風又漏水的牙齒，不斷往外蹦出各種人生真理，比如，道德經、金剛經、字經和大長今。強調了「不要慌早戀禁令」，指明了「5班5個戰略目標」，構造了「安清華，李北大，全重點」的偉大藍圖。

    「昨天，我建議大家今天上午的這節體育課留在班級上自習，好像有幾個人沒有執行我的建議。」

    執行建議？好吧，大家錯了，同們的小語都是賣麻辣燙的大媽教的。

    「我們班的同真是聰明，形勢襲人，形勢喜人啊！」班主任升起他那充滿自信與希望的微笑。多像一朵迎著陽盛開的花，那花喚作「丑菊」。

    「咳、咳、咳」教導主任清嗓的聲音還是那麼富有磁性，總是救人於危難之際。老班抬頭望高高在上的

    開關，手一指李羽辰：「你去！」

    心腹就是心腹，李羽辰180的身高往往能在這種關鍵性是時刻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老班繼續他偉大神聖的「建班偉業」，夏靜語卻專心聽著窗外飄來的廣播。

    「下面公佈報名參加飛行員選拔的人員名單：1班杜騰、2班張德帥、5班萬眾、7班秋葉……」

    「喂！想誰呢？這麼心不在焉的！」李羽辰把夏靜語的物理試卷「啪」一聲拍到桌上。靜語睫毛微微一顫，回過神來。

    「反正不是你！」

    李羽辰瞪著他眼鏡下的吊睛大白眼，一臉不懷好意地說：「喲！喲！喲！不知道是誰倒了八輩的霉被你這條犬給咬上了，真為他的人生感到悲哀，嘖！嘖！嘖！」

    夏靜語朝李羽辰擠了擠皮動肉不動的笑容：「是！還是美女配野獸靠譜！你這麼聰明，請教你個問題怎麼樣？」

    李羽辰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架，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喲！求教啊！那我還是很樂於助人的！」

    「請聽題，有一隻120斤的豬，拿著138斤的球過橋，橋的載重是250斤，那麼，請問這隻豬要怎樣拿球過橋？」

    李羽辰聽題後，先是一愣，然後轉身拿過一張紙和筆，開始畫圖計算。

    「喂！想不出來就算了，我告訴你答案！」

    李羽辰大手一伸：「不！讓我再想想，就快出來了！」

    夏靜語無奈地瞟了一眼李羽辰：「答案是——這隻豬正在思考。」

    「哦！這隻豬正在……」李羽辰眼睛一跳，「夏靜語，你……」

    「我什麼我！第二題！一個瘦從高樓上掉下來，變成了什麼？」

    李羽辰仰了仰頭：「這還不簡單，植物人？半身不遂？」

    夏靜語止不住地搖頭，然後挑著眉毛瞪著眼睛說：「變成了——死——瘦！」

    「夏——靜——語——，你今天是不是……」李羽辰伸出大手就要往夏靜語腦門上一放，靜語側身一躲，馬上擺出一副無辜小獸的表情，著池珊珊的腔調說：「怎麼了？你幹嘛這樣凶？問題有什麼不對嗎？」隨即，眼睛放光面帶笑容地說：「要不，我講一個笑話給你聽，安慰一下你的玻璃心？」

    李羽辰把手一收：「那好吧！先給爺說來聽聽！」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精神病院，因為病人多了，為了方便管理，院長決定在每一層樓選一個樓長。她在每一個樓層都會問一個問題，誰答對了誰就是這層樓的樓長。她走到第一層樓，拿出一個蘋果，問這是什麼？有一個精神病人衝了出來說『蘋果』，這個人就成了一層的樓長。到了第二層樓，拿出一個梨，問這是什麼？有一個精神病人衝了出來說『梨』，這個人就成了二層的樓長。到了第層樓……」夏靜語開始苦思冥想起來，李羽辰正聽到興頭上，急巴巴地等她繼續講。夏靜語皺起眉頭，伸出手指，指著斜前方說：「就是那個打水的機器叫什麼來著？」

    「飲水機！」

    夏靜語恍然大悟：「恭喜你，成為層的樓長！精神病！」

    夏靜語望著李羽辰青一陣白一陣的臉，哈哈大笑：「叫你之前搶我的書，不教育一下你，不知道什麼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步步高，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