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手槍 文 / 短頭髮的卷卷
摘星樓。
蘇葵鮮紅的嘴唇一勾,坐在了夜霽的對面,清冽的眼眸中略帶著急問,「東西拿到了?你說的玉珮裡的藏寶圖到底是什麼?」
夜霽冷然回答,抿了一口烈酒,「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我如果知道了也對不產生不了威脅吧?」蘇葵淡淡一笑,單手支起了尖瘦的下巴,一臉無害樣。
「告訴你也無妨,只不過是能將蕭景澤廢了的聖旨。」夜霽壓低聲音說,害怕隔牆有耳,但他還沒有把握,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他的朋友,他只能賭一把,如果她知道了會幫助他嗎?
「什麼?!」蘇葵黛色的眉毛微蹙,眼神也變得深邃起來,有一些不解,「好複雜……算了……還不如不講。」
「哈哈……那個藏寶圖裡的寶藏不是錢,應該是蕭景澤當年自己弄傻蕭讓,從先皇手中騙得政權的證據。」夜霽淡漠地說,面具下那張精緻魅惑的臉讓人經不住打一個寒顫。
蘇葵一激動就這麼喊了出來,單手支撐在桌子的邊沿,「蕭景澤確實很讓人討厭但也不至於如此地步。」
「蘇葵啊蘇葵,事到如今,你還相信那個曾經拋棄你的蕭景澤嗎?」夜霽狹長的鳳眼深邃,薄唇輕抿,嘴角笑意淡淡,「皇族的人從小就是在波譎雲詭中長大,為了一個權字,早就難以自拔。」
蘇葵一臉不服氣,揚起了下巴高傲道。「世界上沒有誰可以拋棄我,除非我不想要。」
「自欺欺人。」
蘇葵支支吾吾地問,「那琉玄沒事了吧?」
「當然,我夜霽說話算話已經給了他第二顆。」夜霽淡漠地回答。
「你什麼意思?!」蘇葵清澈的眸子裡蘊含著絲絲慍怒。
「蘇葵,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什麼意思。」夜霽的手鉗住了蘇葵的下巴,微微一笑。
「爽快點,說。」她把他的手打開,已經懶得跟他生氣只想趕快了事救了琉玄。
「這最後一件事就是殺了蕭澈。」
「我……不會殺人!」蘇葵皺眉拒絕,不停地擺手。
「你殺不殺?不殺就說明你愛他!」夜霽聲音不大充滿磁性,很有威懾力地向蘇葵喊道。
「你不要胡說!我從來都不愛他!」蘇葵身形一滯冷漠答,眼眸中冷若冰霜彷彿醞釀著一場暴風雨,有甩他一臉的衝動胸口起伏加大,「我就是不會殺人。」
「若是不愛你何必如此激動?」夜霽抿了一口酒冷冷地嘲諷,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蘇葵也鬱悶得悶了一口酒,「我就是這樣的性格。」
「性格?」夜霽忽然抬手眨眼間把酒杯摔到砸了個粉碎,他咄咄逼人的氣勢彷彿能把人掐死。
夜霽一步一步靠近,直到把蘇葵壓在了雕花木門上,結實有力的雙手緊緊握住蘇葵的手腕。四目相對,近得能看見夜霽長卷的睫毛以及那雙酷似蕭澈的眼瞳。
蘇葵輕抿嘴唇,望著他的深幽的眸子彷彿有說不盡的孤寂冷清。
他緩緩開口一字一句地說,「殺了蕭澈,琉玄自由。」
蘇葵的眼眸裡充滿了憤怒,祁源的命就在這個混蛋的手裡,這不是在逼蘇葵在兩人之間選擇嗎?
夜霽放開了蘇葵逕自解開面具後的繩子,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摘下銀色蝴蝶花紋的面具,眼眸還是凝視著被他壓制住的蘇葵——她瞠目結舌。
「怎麼?驚訝嗎?」
那雙狹長清靈的鳳眸,在冷然中帶著魅惑人心的寒光。如玉的肌膚,黑得晶瑩閃亮的眼珠有如最上等的琉璃,清澈如泉水。斜長的黛眉,從眉頭到眉稍,每一個細微的變化,弧度的轉折,跟蕭澈的臉一模一樣。如刀片般鋒利的薄唇,玩味地笑著。
「你……易容術好厲害。」蘇葵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張讓自己能心跳加速的臉不住地感歎,這個夜霽怎麼跟蕭澈的臉一模一樣?可他的眸子在黑暗裡確實那麼得深邃,在蘇葵印象裡夜色下蕭澈的眸都是最不暴戾的。
「不,這是真的我。」夜霽更加靠近了蘇葵,急促的氣息和快速跳動的心臟。
「怎麼樣……這樣跟蕭澈一樣的臉可以嗎?」
「什麼意思?」
「殺了蕭澈,跟我在一起。」夜霽修長的手指撫摸上蘇葵的紅唇。
「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那又如何……」夜霽曖昧地在蘇葵耳邊輕輕說道。
「深井冰,走開。我不會殺蕭澈的,除了殺人我都可以幫你。」
「什麼都可以嗎?」
蘇葵撇撇嘴雙手摀住胸口,正色道,「除了那事。」
「你怎麼那麼多要求?好麻煩啊……我不想給琉玄解藥了。」
她最討厭別人威脅她。
「你才是,我都已經背叛了蕭澈一次你現在又想要我親手殺了他?怎麼可能!」
「就算你不殺,我遲早會動手。」
「切,你以為你的武功比他高?」
夜霽陰鷙的鳳眸閃過一絲寒光,輕佻嘴角,彷彿志在必得道,「蕭澈必死無疑。」
「澈不
是你隨便就能殺的。」蘇葵輕蔑一笑,蕭澈可是宇國的戰神,殺他你以為那麼容易?
夜霽意味深長地一笑,修長的手指飛舞他緩緩戴上了銀色面具,寒聲道,「哈哈……你走吧……這最後一件事先留著。」
夏。越國蒔花樓。
「琉玄,你在做什麼呀?」李如煙蹲下身來看著在倒騰奇奇怪怪的東西的琉玄,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 ;「這個叫做手槍。」琉玄如刀片般的粉唇淺笑,把子彈上了膛,握在了手裡。淡淡地看著清的李如煙,「如煙,如果我要走,你會跟我一起走嗎?」
「我會。」她苦笑,眼眸裡充滿了苦澀,我可以嗎?
「我要去偷解藥。」琉玄的眼神堅定,下巴一揚,輕蔑地一笑,並不是像在開玩笑。
「怎麼可能?沒人知道解藥放在哪裡!琉玄你不要衝動!」李如煙勸道,沉默了一會接著說,「琉玄……如果……」
 ; ;「哎呀!如煙啊!你別老跟這個異類廝混……快去彈首曲子呀,那些公子哥個個跟饞狼似的等著你露臉呢……」老鴇尖細刻薄的聲音在兩人耳畔響起。
李如煙應和了一聲,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琉玄,欲言又止,微微抿了抿嘴唇。
琉玄站起身的瞬間記憶從腦海裡湧現。
……
墨色黑夜。
如死般的鐵屑,塔樓的大門,依然保留著原先華麗的花紋,只不過現在都被湮沒於時光之中。
祁源和蘇葵輕輕推了一下大門,門上著鎖卻未落塵埃,兩人互視一眼。
祁源緊鎖眉頭,若有所思,他忽然向鐵門踹了一腳,鐵門發出響亮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飄渺消失。
蘇葵責怪地輕輕拍了拍祁源的肩膀,「笨蛋,小聲一點啦!」
他不以為然,轉過頭問:「他們知道的,沒必要害怕。你知道它大致在哪裡嗎?」
蘇葵搖搖頭。祁源盯著偌大的燈塔,拉起了蘇葵的手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塔樓。
……
「琉玄!琉玄!你發什麼呆呢……趕快去幹活。」老鴇雙手叉腰做茶壺狀責罵道,琉玄搖了搖腦袋使自己清醒了一些。最近怎麼老是有個見不清楚臉的黎色長髮女子在腦子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