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翻山遇賊 文 / 風不無
凡鐵回到家時，月兒才把飯做好。
幫忙把飯擺好，開吃。
吃罷了飯，凡鐵就向凡梵和月兒道別，因為昨天已經知道了，所以，凡梵也只簡單囑咐了幾句，另外給凡鐵拿了一兩銀子，「小鐵，這一兩銀子，你拿著，外面有趣的器物多，買些你想要的東西。」似乎是看出了凡鐵有意想拒絕，他接著道，「不光是給你自己的，月兒可還需要你給她帶東西呢！」
凡鐵看了看凡梵，又看向月兒，收下了這一兩銀子。
凡鐵臨走之前，月兒塞給他一張紙條。
凡鐵一看，傻眼了。紙條上密密麻麻寫了好多東西，凡鐵甚至都沒聽說過這些東西的名字。
凡鐵看了這紙條又看向月兒，面無表情，或者說，表情木然。或許他是在想，一兩銀子夠買這些東西嗎？
月兒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自然要買些東西回來。四合村不比外面，雖說有五個集市，可絕大部分的生意都是滿足人們最低需求的，離不了衣食住行，想要找到些新奇玩意，還真是大海撈針了。小弟，可憐可憐姐姐我吧，爺爺不讓我去外面，這些東西，就幫我買回來吧！」
說道最後，月兒居然撒起嬌來。
其實她不用這樣，凡鐵一定會幫她帶的，他難道不怕她一拳把他胳膊打脫臼了啊！
凡鐵出了門就向西走去。
村子與外界唯一的通路是從西山上開闢出來的。何鎮昨天與凡鐵講好的，所有人馬會在西村口集合，讓凡鐵吃罷飯趕去就行。
路上經過那一大片空地（練武場），忽的又想起早上發生的事兒，俞覺得奇怪，明明記得前面用力過猛，到後來都沒勁兒打拳了。好像累的躺下了都，累睡著了？還做了個奇怪的夢？迷迷糊糊的。凡鐵只記得夢裡有一塊大石頭，而且記不太清。想來想去，得不到什麼結果，只好作罷。至於後來又變的生龍活虎的，可能是因為睡了一覺的原因吧。凡鐵只能往睡覺上面想了。
這樣想著便來到了西村口。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都在西村口等著了，除了人，還有十幾輛捆的結結實實裝著滿滿木材和稻草的推車。
凡鐵轉了一圈，找來找去，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心裡疑惑，不是去外面賣毛皮嗎？怎麼淨是些柴火，不見那些毛皮呢？
「小鐵！」一聽就知道是蕭風的大嗓門。
凡鐵有疑問，正好拿來問蕭風。
「風哥，咱們這次出去不是要賣毛皮嗎？怎麼我連一塊毛皮都沒見到？」
蕭風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道：「哼哼，小伙子，你還是太嫩了吧！」
凡鐵沒搞懂蕭風在講些什麼，「啊？」
「你可知道樹大招風？咱們要是推著一車車的珍貴毛皮出去，別人看著得有多眼紅，要是讓歹人見到，定會起歹心。到時候少不了要麻煩。倒不如現在就偽裝一下，一路上能過得安穩些。」
凡鐵又不是傻子，這麼想想，立馬明白了其中道理，什麼木材、稻草，都是些表面的東西。於是連連點頭稱是。
蕭風有習慣性的得瑟起來了，「哎呀，跟著哥混，這些事以後多學著點！」
凡鐵翻了他一眼。
「哎！風哥，咱們這是去外面哪裡呀？很遠嗎？」
「咱們去白鹿城。是個中型城池，出了山就不太遠了，十幾里路而已。」
……
凡鐵、蕭風閒聊著在原地等了一會子。
不久，何鎮又領了十幾個壯漢來，清點了一下貨物，幾十號人終於啟程。
山路崎嶇，又有沉重的車子，所以這一路並不好走。一上午的時間僅僅是翻過了西山頭，好在西山峭壁並不多，而且開闢道路時，選擇的又都是較為平緩的地段，所以一行人也不會遇到太為難的狀況。
眾人中午時稍稍休息了一會兒，歇了歇腳，又吃點乾糧補充體力之後才又繼續出發，往山下趕。
他們卻不知道，在這山林之中還有一群人躲在暗處。
……
「老大，咱們就一直待在這兒啊？這荒山野嶺的，鳥都不拉屎的地兒，咱們都待了五六天了，外面風聲也該不緊了，啥時候再出去幹一票啊？手都癢了！」一個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削瘦青年抱怨道。
穿著一身黑衣，左臉上一道明顯的疤痕把這個長像本就醜陋的中年男人襯托的更加兇惡。
「他媽的，你以為老子想在這兒耗著！這幾年，那些個臭當官的一個個越來越不給個活路，咱們的生意越來越難做。咱們在白鹿城旁邊那小鎮幹這一票，怎麼他娘的那麼倒霉，就碰見了官府的人！老子我現在是榜上「有名有臉」的了，現在這官府，還五六天，半個月都保不準能稍平靜點！」被稱為老大的肥胖男子一臉的橫肉顫動著。
周圍一片歎氣聲，尖嘴猴腮的也不說話了。
這裡有幾十個人，卻個個沒精打采的，如霜打的茄子。很多人都面露苦色，還有很多人在發呆，愣愣的出神。
忽然，那個尖嘴猴腮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這都是些什麼人吶，見到這個手勢，立馬警惕起來，生意來了！
只聽得聲音越來越大，能
聽到不少人的說笑聲，不過聽這車轱轆轉動的聲音，看來這筆生意不小。
那老大，還沒有見到來人，就已經兩眼放光，那個尖嘴猴腮的臉上也顯然是興奮。
「老大，真沒想到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有來往運輸貨物的。」尖嘴猴腮男子極小聲的說道。
「哼，你小子沒看到這山上有一條不甚明顯的路嗎？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選這個地方？」
尖嘴猴腮的似乎是立即明白了，一副諂媚的表情看著肥胖男子道：「高！老大您實在是高！原來老大您早做好打算了！在這裡，嘿嘿，還真不用擔心官府的那些個狗腿子。」
這馬屁算是拍到肥胖男子心裡去了，笑著點了點頭，「一會兒，你在前面先廢話幾句，攔住他們，我領小的們從後包抄。」
「啊，就我自己啊？」
肥胖男子眼睛一瞇，「怎麼，不行？」
「行，行！當然，行！您放心，我一定給攔住。」話峰一轉，「嘿嘿，不過老大，您盡量快點。我怕他們看就我自己，一下子衝過去了，就不好了。」
肥胖男子點頭。
何鎮他們一行人卻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人盯上了，依然像以前一樣，說說笑笑但不耽誤行程的走著，周圍有些風吹草動的他們也不會在意，更不會想到在這不常有人走動，周圍十幾里荒無人煙的地方會有強盜，而且會來打劫一直以來身無長物的他們。用稻草，木材遮擋，只是為了到白鹿城後能掩人耳目，並不完全像蕭風講的，因為從四合村到白鹿城一路上幾乎遇不到人。
眾人就這麼走著。忽然，從路旁跳出一個頭髮蓬亂，穿這一身亂布條，身形削瘦人來，手提一把虎口大刀，張口就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非常平庸的打劫術語。
可惜。
估計何鎮這夥人的反應不是他想要的。
「這人，從那兒冒出來的？」
「看他那頭髮亂的，看他那衣服髒的，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個瘋子，要麼就是個要飯的。」
一眾人連連點頭，其中一人講道：「唉，真是可憐吶！居然一個人跑到這荒山野嶺來了，也得虧沒遇上豹子，老虎啥的。」
這跳出來的就是那尖嘴猴腮，他本來認為跳出來一喊話，這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已經想到這些人不會太害怕，因為只他一個人在前，可接下來，這些人的反應讓他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居然，把他當成是瘋子，要飯的！
他看旁邊有人又想說話，而且，旁邊還有人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饅頭。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是對一個職業強盜尊嚴的嚴重踐踏！
只見他仰天一聲大吼：「啊！你們搞清楚了！我是來打劫的！耳朵里長毛了啊？沒聽到爺爺喊話嗎？眼瞎啊！看不到爺爺手裡的大刀嗎？」
這幾句話說出來，相當清楚了。周圍人疑惑的眼神終於變成了憤怒。
尖嘴猴腮心裡舒坦了點。
周圍十幾個人都圍上來。
尖嘴猴腮一看這架勢，立馬慌了，「你，你們以少欺多。」
「以少欺多？」周圍人一陣大笑。這還真是個不合格的強盜，還以少欺多！
「是以多欺少吧！好，那咱們大家輪流，我先來。」上來一個大漢，赤手空拳。
這個尖嘴猴腮弓著腰，刀指著那上前的大漢。
大漢根本不停步子，「你是強盜是吧？你來打劫我們是吧？」
尖嘴猴腮一挺腰，「啊！爺我——」
後面的話還沒講出來，就被這大漢抽成了一個陀螺，那大漢邊抽邊罵。
抽了一把一巴掌，「讓你強盜！」
又抽了一巴掌，「讓你打劫！」
再抽了一巴掌，「讓你『啊』。」
這尖嘴猴腮被打懵了，竟忘了手裡有刀了，此時才想起來，揮刀就要砍，結果刀還沒下去，那大漢又一腳踹到他屁股上，一下摔了他個狗啃泥，刀也落到一邊去了。
何鎮在後面看著，沒往前去。前面的事兒，不需要他來解決，他已經注意到了周圍樹林裡的動靜。
趁著前面尖嘴猴腮被打趴下的時的安靜氣氛，何鎮向著樹林裡喊到：「好漢！出來吧！莫要再藏在裡面了，夏天蚊蟲多，免不了要多受叮咬！」
被何鎮喊了這一嗓子，強盜老大那肥胖男子自知已被發現，再藏著想摸到後面去已經不可能了，於是便出來。
肥胖的臉龐此時氣色不太好，看到「尖嘴猴腮」趴在地上，更是臉色鐵青，不過還是對何鎮一抱拳：「不想在這裡也能遇到高人！」
何鎮笑了笑，「過獎！」
肥胖男子站直了身子：「閒話不多說。把你們身上的財物和值錢的東西留下。」瞟了一眼貨物又道，「然後再把裡邊的貨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
眾人顯然都很氣憤，凡鐵更是對這個老肥賊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把他那醜陋的臉打成豬頭。何鎮，倒還沒看出他生氣，語氣依舊平淡，不卑不亢：「敢問好漢是道上哪個寨子的？」
肥胖男子一聽，對何鎮又高看了一眼，知道的不少。猶豫了一下道：「既
然你和我來的，那我也尊重你一番，希望一會兒，你不要讓我翻臉。黑水寨！」
「黑水寨」！這肥胖男子說出這個名字，把何鎮給嚇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