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血紋黑石 文 / 風不無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自凡鐵的心中冒出,本來還有個辦法可以嘗試,或許會很慢,可起碼有個盼頭。現在可好,想都沒得想了。凡鐵急了,「那可怎麼辦吶?」
月兒歎氣:「就是沒辦法呀,這事兒是雙方面才能解決,何叔那個老頑固不點頭,這事兒只能一直懸著。要是有辦法的話,早就想出來了,還用得著他們僵持這麼久,可是快十年了啊!」
「十年啊!」凡鐵也不知該怎麼看這件事兒了。
「唉!老師真是命苦啊,怎麼偏偏會愛上何叔?一直等著他,最美好的時光都用來等他了。要是她早早的嫁給別人,說不定孩子都和我們差不多大小了,她該是多幸福啊!」月兒摔了摔頭,「唉,不想了。越想越難過。做飯。」
凡鐵也只得悶頭幫忙。
……
第二天,凡鐵和往常一樣起的老早,不一樣的是凡鐵覺得今天渾身都癢,癢到了骨子裡。
就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凡鐵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只得將那份心緒在練習拳法的時候全部發洩出來,每打一拳都是竭盡全力,平日裡打幾遍才會出汗的無名拳法,今天只打了一邊就渾身上下衣服全濕,好在這套衣服是昨天穿的。
渾身濕透,凡鐵也沒有停下,一遍又一遍的打著。雖然很累了,但是凡鐵要堅持自己的計劃,每天至少要練三遍。
第二邊打完,凡鐵腳下的土地已經變成了泥坑。凡鐵此時身體已經極度疲倦,雙手、雙腿都好像是有千斤重。
凡鐵想想,要不今天就這樣吧,今天還要和師父一塊出去,搞的太累了,走不了不是麻煩?同時又想,這是不是我因為想偷懶而找的借口呢?
想來想去,只覺得很矛盾,好像兩種想法都是對的。
凡鐵原地休息了一會兒,覺得不那麼累了。咬咬牙,不行,每天三遍,必須的!每天都會有事情來影響的話,那我豈不是每天都要改變計劃?那還要計劃有何用?我還有什麼資格口口聲聲的說要成為修尊那樣的強者?
凡鐵如此衝動的想著,又開始了練拳。
但是剛打兩拳,就不是這拳法原本的樣子了。凡鐵今天確實累極,又出了那麼多汗,身體內已經缺水了。此時,不恰當的形容一下,已是強弩之末。
但他沒有停下,努力的調整身姿,出拳方向,一拳比一拳更艱難的打著。
一套拳只打了一半。凡鐵再沒有力氣提起胳膊了。這不是意志的問題,是身體到達極限的反應,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累到不工作了,不再受精神支配。
凡鐵雙腿打顫,終於撲通,坐到地上。然後又躺到了地上。凡鐵似乎是缺水過多,腦子有些迷糊了,還不想放棄,拚命的想控制身體,腦子裡只有一個念想,「我要把這套拳法打完!」
「啊!」凡鐵一聲大吼。
隨著這聲大吼,凡鐵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所有的畫面也都消失了,似乎他的靈魂飄到了另一個深邃的空間裡。在這個空間裡,佇立這一塊黑色的大石,大石上遍佈無數血色紋路,它們相互交織,構成一種讓人生畏的複雜圖案。
凡鐵站在這大石前,直覺的周圍一切都靜止了。他甚至連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
抬手摸了摸胸口。
沒有跳動。
凡鐵此時竟沒有感覺害怕,反而疑惑,「難道我死了?」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大石。
任誰看到這樣一塊比自己大好幾倍,並且還彷彿「面目猙獰」的不知是何物的大傢伙,都會心生恐懼吧。
可凡鐵沒有,此刻,他好似沉浸在了一種奇特的狀態中。
他看著眼前這猶如魔鬼化身的大石,目光中卻是欣賞。
或許,他的腦袋真的被燒壞了。
他的手指伸了出去,觸碰到那塊血黑色大石上。
不是石頭,凡鐵的手指微微陷入那「石頭」中。
就在此時,周圍無盡的黑暗之中,數不清的光點迅速向凡鐵身前「大石」這裡彙集。
速度之快,不亞於蕭邦射狼妖的那一箭。來到近前時,凡鐵懷疑那是不是光點。每個光點的速度極快,以致都拖著長長的尾巴,看上去不像是光點,倒像是光箭了。
數不清的「光箭」直直的射中凡鐵身前那塊「大石」。
那「大石」一陣的顫動。
凡鐵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劇烈晃動起來。
他已經退出了那個奇異的空間,只是他還沒注意到。
凡鐵的心臟,咕咚,咕咚有力的跳起來,渾身的血液似乎沸騰了,凡鐵一下站了起來,那套無名拳法極致揮舞。
凡鐵沒有注意,就在他揮舞拳法時,他身上穿著的濕衣服,迅速變干了,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腳下原本快要成為水坑的那片泥土,黑色的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焦黃;如果是細心人,還能發現練武場上的空氣都要比其餘的地方要乾燥。
連續的打了好幾遍,凡鐵才回過來神。
凡鐵站定。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有一種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不真實感。
是做夢嗎?怎麼會做夢呢?那是怎麼回事?累的太很,出現幻覺了?哎!我明明記得剛
才是累的不行了,現在怎麼沒感覺累,還覺得挺舒服?呀!我的衣服什麼時候干了?
不是吧?難道剛剛真在做夢?
一下出現了太多凡鐵不能理解的現象,讓凡鐵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凡鐵又呆呆的想了半響,得不到結果也只得作罷。凡鐵回想起來剛剛的狀況,「如果不是做夢的話,剛剛那樣做還真是危險,現在有些後怕了。看來以後要權衡考慮問題,不能太衝動。老師說的對啊,有生命才能去想理想。萬一剛剛……」
凡鐵不敢再接著想下去了。
看看周圍人家屋頂升起的裊裊炊煙,凡鐵也知道飯時到了,急急忙忙跑回家,剛才發生的事兒,也拋到了腦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