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心煩 文 / 小飛寧兒

    袁姐夫把晚餐訂在一個小茶餐廳，冰心玉和袁學姐到的時候，袁姐夫和那個男的已經坐在餐桌旁等著了，看見她們兩個，立馬起身讓座。冰心玉頭都不敢抬，低頭喝水，吃飯，偶爾聽到問話就微笑一下，吐出幾個字作為回答。到底是剩女了，坐在相親椅上，冰心玉無所適從，想當年那個無所顧忌的冰心玉真的是自己嗎？

    雙十一的時候，同寢室的榮凱說要告別單身生活，於是組織班裡所有的男生，準備了一個聯誼會，打著堅決不讓肥水外流，歡迎外水內流的旗號，倒是吸引了不少男女生參加。胡宇成本來無意參加的，拗不過榮凱的拖拽，只好隨波逐流，躲在一個安靜的角落，想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再開溜，卻看到了冰心玉左搖右晃的身影，在各個男生中間穿梭，似乎對每個男生都非常滿意，一點女生的矜持都沒有。胡宇成突然覺得心上壓了一塊大石頭，讓他呼吸困難，憋悶難受。就如現在看著冰心玉坐在那個男的旁邊，低眉含笑，裝乖賣俏的樣子，胡宇成也如當年一樣，急於想離開了。今天聽不清楚冰心玉的話語，而那天的胡宇成卻聽到了冰心玉和榮凱的對話。

    「你也來聯誼？是不是和阿成吵架了？還是徹底分了？」冰心玉面對榮凱的問話露出白癡一樣的神態。

    「啊——你是榮凱吧？我剛才看了『精英男』介紹，」冰心玉似乎沉浸在自己得意中，「阿成是誰？我沒和誰吵過架啊，我從來不和別人吵架的，還有你說的分了是什麼意思？」

    「你從你們師範學院追到我們財經學院，追了阿成兩個多月，不知道阿成是誰？」

    「哦——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你是說胡宇成吧？我沒追他啊，他就是我來到永州認識的第一個人而已，而且我還知道了他是我們c市的，我們是老鄉了。」

    「是嗎？那你太厲害了！」榮凱不明所以的笑容並沒有讓冰心玉有任何的尷尬，反而讓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興奮起來。

    「胡宇成來了嗎？他那麼帥，應該不用相親也有女朋友了吧？榮凱，你告訴我胡宇成的女朋友是哪個，我們偷偷地去看看他們怎麼談戀愛的，好不好？」胡宇成似乎能感受到冰心玉那種偷盜成功的喜悅情緒，卻又無法去享受，煩躁得很。

    「胡宇成！」胡宇成知道是冰心玉在叫他，這種聲音這兩個月來，他聽得多了，偶爾冰心玉沒有出現在財經學院的時候，胡宇成都會莫名地聽到這種聲音，有時候甚至躺在床上的時候，耳邊也會響起這種聲音，在一次又一次地意識到自己患上了幻聽症時，冰心玉總會真實地存在，並且邊跳著跑向他，邊叫喚「胡宇成」，然後就是獻寶似地笑容呈現在胡宇成眼前：

    「胡宇成，陪我吃飯吧？」

    「胡宇成，陪我逛街去，我想買雙鞋子，是買鞋子哦，不是買孩子哦。」

    「胡宇成，你說我們學校怎麼總是沒有熱水洗澡呢？」

    「胡宇成，你說我為什麼總是搶不到醬香排骨呢？」

    胡宇成突然間就非常地厭惡起冰心玉地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地尖銳聲音來，

    「冰心玉，你是不是覺得你的聲音很動聽啊，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嗎？」

    「胡宇成，你怎麼了？生氣了？」胡宇成突然停下來，又快速轉身的動作逼停了冰心玉跟上的步伐，「別生氣，又沒有人得罪你，生氣幹嗎？你看好多人在看你，多影響你美好的形象啊。再說了，你看看，這裡有這麼多驕傲的孔雀開屏，還有如此多的白馬王子，更重要的是，你看看，有好多好吃的，多好玩啊，生氣多划不來啊。」

    「你——」胡宇成沒再理會冰心玉，離開了，而冰心玉卻依舊在會場招搖。胡宇成想不通的是，你冰心玉既然無心，為何要煩擾我呢？

    「叔叔，你說相親和把冰心老師嫁了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袁老師說要讓冰心老師每天相親，還說要在今年把冰心老師給嫁了呢？」小侄女玉潔的話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中響起，冰心玉，你不是應該早就已經結婚生子了嗎？怎麼現在還需要相親嗎？既然現在都還沒有結婚，那現在再想逃開就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