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日暮途窮 文 / 不鳴啼

    「這個……我又不清楚陳晨到底是個怎樣人，這個不好說啊。」

    「嗯？那要是換做你，你會接受嗎？」

    「會啊，怎麼小景你終於要考慮跟我交往了！」

    沒有回答水一秋的問題，而是繼續用警察在盤問犯人般嚴格口氣，「萬一她要不接受，我該怎麼辦？」當他因問多了而記不住時，還拿出手冊埋頭抄寫起來。

    「這個不好辦啊，大概就只有分手了吧。不過沒關係，小景我會要你的。」

    奇妙的詢問一直持續到短信提示音響起。邊用筷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裡的水一秋，伸著脖想要看清是誰來的短信，但那條消息卻被君景快速刪除了。

    「是楊素嗎？」

    「知道就不要問。」

    能夠讓君景這麼快就刪除消息的，就水一秋所知大概只有一個人而已。在君景拿起筷準備用餐期間水一秋像石頭般悶不做聲，等君景放下筷再詢問。

    在君景放下筷後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君景闔上自己的手冊。這時水一秋才看清奶油色封面上印著鳴人的圖案。直到君景把手冊收進口袋裡後，水一秋才想起來反駁：「那個是我的本吧！小景你真是的又不說一聲就拿去用。」

    「沒什麼吧，你這種東西不是多到可以拿去賣了嗎？」

    「真是的，小景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呢？」

    可能是作為君景拿了她筆記本的收費，水一秋莫名地拋出這個問題。

    「水一秋你又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呢？」

    「是我在問你啊！」

    她不悅的說。

    「我好歹也是有對象的人了。我跟你認識年多了卻從來沒有聽你提過二次元以外男人的話題。」

    水一秋的表情開始僵硬起來。

    「和小景一樣的人。」

    「嗄？」

    「你不是問我喜歡什麼樣的男性嗎？我喜歡溫柔心細又會照顧人的類型。」

    水一秋的回答十分公式化。像他一樣的類型，他是溫柔心細又會照顧人的類型嗎？

    進入十一月份後，早上的寒冷更加嚴峻了。偶爾還會咳嗽的非常厲害，引起別人的注意。水一秋也很擔心，不只一次向他詢問「沒關係吧？」雖然他也很在意，但是要去醫院一定要請半天假，期末已經臨近，如果可能的話他不想請假。而且之前楊素也替他做過全面檢查，情況沒有任何惡化。

    君景還是決定先忍耐一下，等忙完這段時間再去拜託楊素檢查一次。可是他的咳嗽愈發厲害，在這個月結束後終於到了限。那天早晨，君景因為自己的咳嗽而醒來。渾身都被大量的汗水浸透了。因為咳嗽的頻率，喉嚨和肺都不是很舒服。在為了喝水而從床上起來的瞬間，頭部一片空白就像要失去知覺一般。身體也好像灌鉛一樣，跌坐回床上，想要休息，必須要休息。這麼想著的君景給曲程掛了個電話。

    勉強撐過上午，可是那之後君景卻沒有任何好轉，躺在床上就再也不動彈不了。頭痛的要命，咳嗽也無法停止。他覺得應該去醫院，可是就連手就也拿不起來。雖然他想隔著好幾個房間試著叫鄰居，但就聲音也發佈出來。因為咳嗽過頭沒能及時補充水分關係，他的聲音早已經乾枯了。

    最後君景還是強撐身按下快捷鍵，君景真的很慶幸自己當初英明，將楊素手機號設置了快捷鍵。僅僅是聽了君景幾聲咳嗽後，楊素就明白了大概怎麼回事。丟下一句馬上就過去，便掛斷電話。

    當楊素用備用鑰匙打開房門的時，他一看到君景躺在那裡咳嗽不停的樣就慌忙奔了過去。從便利袋裡拿出了礦泉水和藥物。

    「先把這個吃了。水慢點喝，你怎麼不早點打電話給我！」

    平時就算是不舒服被看出來君景也只是會說「回去睡一覺就好了」，可是現在他已經連逞強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不想去醫院。」

    只是這麼短短一句話，君景就咳嗽了不下次。

    「別鬧了，你這個樣必須跟我回醫院。聽話！」

    楊素把塑料袋放在了床上作勢要抱起君景。

    「楊素！我不去醫院，我不要住院！」

    怒吼聲音也已經嘶啞了。君景對於讓自己必須怒吼的楊素感到非常氣惱。

    「我不喜歡住院，你應該知道。拜託你讓我在家休息。」

    看楊素堅決地眼神，君景只能輕輕歎了口氣。下一秒，君景就感受到自己離開床，身體整個懸空起來。

    「你在一秋家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實在是懶著回答，君景乾脆閉上眼睛。在小區走動期間，他聽見了街坊們的擔心詢問聲，幾乎都是楊素以微笑說沒事含糊帶過的。

    再被放上車上的時候，才發覺這不是救護車。

    「不是救護車的話你多少能夠安心一點了吧。」

    「跟你在一起，說不定還是救護車會讓我比較安心。」

    楊素掐了一下君景臉頰，將把車內溫稍微調低一下後，幫君景繫上了安全帶。然後發動了車，君景為他掐自己的怒火而跺著腳，但很快就放棄了，他已經連生氣的力量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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