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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一五】 文 / 蛋撻君

    《賜婚——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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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衝撞了翁主,請翁主恕罪。」

    衛南白在屋裡躺了好幾天,才藉著這病險險躲開這一劫。念著下午便要回宮,他這才帶著秦默等人出來院子走走。

    可他才剛出廂房,來到南華閣門外,就被這行色匆匆的宮女潑了一身的水。而始作俑者正瑟瑟發抖地跪在自己面前,大氣不敢出,一張小臉蒼白得好像只要他說一句話,就能把她嚇暈過去。

    看這樣子,若被旁人瞧去了,說不定還道他衛南白仗著身份為難這小宮女。衛南白無奈地抖了抖自己濕透的袖子,「罷了,你也是無心,起來便是。」

    那宮女聽了,頓時大喜,連叩幾個響頭:「奴婢謝衛翁主大恩,翁主宅心仁厚,定福澤延綿。」

    「翁主,你看這小宮女倒也會說話。」一旁的冬梅忍不住笑著道。

    衛南白笑了笑,而一旁的春桃忍不住多說了句:「你也快去吧,下回仔細著點,若今兒衝撞的不是我們翁主,你定是沒好果子吃。」

    「是是是是,奴婢謝衛翁主大恩。」那宮女連連應承,又是千恩萬謝,這才起身拾起旁邊的銅盆,匆忙離開。

    衛南白失笑,帶著眾人剛轉身,就看見杜雲竹在後頭,也不知道剛剛的事情看去了多少。

    杜雲竹見狀,朝他屈膝行禮:「杜雲竹見過衛翁主。這春寒料峭,翁主外衫濕透,翁主大病初癒,怕是對身子骨不好。雲竹的廂房就在南華閣,若翁主不嫌棄,便來雲竹那兒換一身,可好?」

    見著是她,衛南白的眸中色澤微暗:「杜姑娘的好意,衛南白心領了。只是我的住處離這尚且不遠,就不叨擾杜姑娘了。」

    他說著,便朝廂房走去。

    「衛翁主,能為翁主解憂是雲竹的福分,何來叨擾一說……」杜雲竹見狀竟又快速上前幾步,溫聲道:「雲竹這些日子一直感念翁主上次的相救之恩,皇后娘娘近日來也多次囑咐雲竹要好好侍奉翁主,今後雲竹定會全心全意……」

    「杜姑娘。」衛南白淡淡地打斷她的話,口吻不冷淡但也不熱絡:「那日於衛南白不過是舉手之勞,請不必時時放在心上。南白現下身子略有不適,你我改日再敘。恕南白失禮,先行回房更衣。」

    「衛翁……」

    「還不跟上。」衛南白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略顯冰冷的目光掃過一旁的眾人,冬梅等人皆是一震,立刻低頭回道:「是,翁主。」

    衛南白這才向杜雲竹略微示意,領著眾人浩蕩而去。

    留杜雲竹還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拽著那方手帕,雖臉上仍是笑意盈盈,但心底早已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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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南白回到房裡,脫去濕透的外衫,這才暖和了少許。

    「主子,您瞧這裡衣也濕了,奴婢也幫您換一身吧。」冬梅說著,便要幫他換掉。

    可她的手才碰到衛南白的衣服,便忽然被他抬手一擋:「不用了,這一點水不礙事。」

    「可是。」冬梅不解地看著衛南白左肩上那一片水跡,「這春寒怕是……」

    「這房裡比外頭暖和多了,你讓人取點瑞炭(注24)來,我在這坐一會兒,看看書等衣服干了便是。」衛南白垂眉輕聲道,「這裡衣才換不久,莫要麻煩。」

    「奴婢知道了,這便去取炭來。」冬梅知道衛南白的性子,聽完便福了福便到外頭去了。

    衛南白的餘光飛快地掠過不遠處的帳幔,面上仍是一派鎮靜,從旁邊的書案上拿過一本書,便坐在軟榻上看了起來。

    直到冬梅拿了炭來,折騰好幾個時辰後,察覺屋裡暗處裡的那人走了,衛南白才慢慢放下手中的書,鬆了口氣,把秦默喊了進來。

    「秦默,宮裡怕是有人懷疑我們了。」衛南白微歎,疲憊地用手支著腦袋。

    「翁主?」秦默聞言一驚,「可需要屬下去暗查一番?」

    「暫且不必,我還摸不準是哪裡的人,這沒有任何頭緒,查也只是白費力氣。這段時日,我總有些不安,願只是我多心就好。這回去後,杜雲竹不日也將進宮,你囑咐下頭的人都仔細點,莫要被她發現不對。外頭的事情讓慕容多擔待,我怕是不能時時來去自如了。」

    「是,請翁主寬心,秦默這便去辦。」

    衛南白擺手:「你下去吧。」

    「屬下先行告退。」

    在旁邊拿了一件外衣披上,衛南白在房中慢慢踱步,目光猶疑不定。

    剛剛那個小宮女,恰巧出現的杜雲竹,還有這後來潛進房裡頭的人……衛南白細細地回想,到底是皇后的人,肖墨與杜阮的人,還是……肖祈的人?

    衛南白想著想著,終於下了決心。宮裡頭近來風起雲湧,不僅杜雲竹一事要抓緊解決,為了安全,他這離宮一事,也得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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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無能,一而再,再而三辜負殿下所托,萬死難辭其咎。」青蘿惶恐地跪在肖祈面前:「請殿下恕罪。」

    鳳眼微微瞇起,肖祈面無表情道:「杖責二十,自己下去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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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是,主子。」

    青蘿叩頭後,便快速退身離去。

    麗正殿燈火通明,而外頭的夜風則簌簌作響,吹得裡頭燭火搖曳。

    「衛南白……」

    肖祈不由輕念他的名字,你這滴水不漏的行事,是不是正好佐證了你心裡頭有鬼?

    衛南白,月雲生。

    雖不知是什麼原因,可以讓你一人分飾兩人,但是……

    肖祈眸光一冷,心下對自己的猜測已肯定了七八成,但隨之疑問卻與日俱增。

    既然如此,衛南白是為何而來,為何男扮女裝,為何屢次相救,為何……

    太多的困惑幾乎讓肖祈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那人抓回來,一個一個問個清清楚楚。但是,肖祈無力的歎息一聲,即便自己問了,他大約也不會告訴自己吧?

    既然如此,與其引而不發,不如……肖祈眼底精光一閃。

    不如便破釜沉舟,打草驚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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