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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五十章 暗地裡的用心 文 / 蒼蠅尾巴

    因為立場的問題,晉帝借敵國之手殺了司馬德光。,最新章節訪問:。

    說殺其實並不準確,因為沒有證據,司馬德光也沒有在函谷關大戰時立死。

    謝神策心道,果然與我猜的一樣。只不過看謝裳的神態表情,謝神策覺得此中必然還有內情。

    不然晉帝與皇后娘娘怎麼可能是現在的樣子?

    皇后娘娘是司馬德光最寵愛的女兒,皇后娘娘對自己的父親又怎麼會沒有感情?既然如此,那皇后娘娘怎麼還能與「殺父仇人」同床共枕近三十年?

    如果謝裳與謝神策的猜想或者推論成立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解釋:皇后娘娘不知道這件事。

    所以,皇后娘娘不知道這件事,司馬弼是知道的。至少隱約知道。

    果不其然,謝裳繼續說道:「也正因為如此,你祖父對司馬家是有愧疚的。不要問為父為什麼,個中緣由,為父也不清楚。因為這個原因,你祖父才同意了裴兒與司馬檀的婚事。」

    或許是因為愧疚,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總是,當時老太傅是與司馬弼就兩家的親事達成一致了。

    而後,就發生了晉燕大戰,再然後就出現了齊王彈劾司馬弼的事件,然後謝神裴的婚姻就被破壞。

    這算是上一輩的恩怨留到了下一輩麼?

    可能司馬弼是真正有所察覺的吧。所以才會為自己的繼承人找了自己的大姐,想用謝家的愧疚,為自己的復仇增添一些幾率。

    想到這裡,謝神策不禁在心裡笑了。

    復仇?

    司馬弼更應該做的是將這件事告訴皇后娘娘而不是將謝家綁在戰車上。

    謝神策不明白司馬弼的想法,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從內部構成的破壞遠遠要大於外部。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從晉帝最愛的人下手呢?

    不要說司馬弼顧及兄妹情深。

    能做出叛國舉動的司馬弼,會在乎這個?謝神策打死也不信。

    謝神策擺了擺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想甩到一邊。

    謝裳說道:「司馬德光,不是一個高尚的人,絕對不是。他當年能與你祖父、王老尚書並稱大晉三國士,是因為他在軍事上的傑出天分,而歸根結底,還是在於他的狡詐多端。所以為父有一個疑問:以司馬德光的智慧,不可能不明白將陛下要對他下手,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會乖乖的按照陛下的路子來,與秦人死戰,然後身受重傷,不治而亡?」

    這都是歷史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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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裳提出來了,謝神策無法回答。

    以他對這段歷史的瞭解,完全不足以回答謝裳的問題,其中更涉及對司馬德光人品的評價,謝神策更加沒法回答。

    於是謝神策很乾脆的選擇了閉嘴。

    謝裳意味深長的看了謝神策一眼,然後說道:「司馬家與謝家的恩怨,關鍵就是在當時秦晉大戰,你祖父的態度上。為父與你祖父的看法不一樣,既然一代人沒法解決,那就兩代人來做。為父希望你能化解這段恩怨。畢竟,這也關乎到你母親。」

    謝神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母親,也是司馬家族人。想到母親,謝神策心裡不禁湧起了一股淡淡的悲傷。

    自己的母親,似乎從自己正視她的第一眼開始,就對自己有著淡淡的排斥。當年謝神威受傷時候的那一句「你是欠他的」,永遠留在了謝神策的記憶之中,揮之不去,這句話也成了謝神策心中與母親的隔閡。即便是那天與父親謝裳對飲了一罈酒,也不能掩蓋內心被狠狠刺痛的事實。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母親對自己,與對大哥謝神威的態度截然不同呢?

    雖然在自己成親的時候,她也在竭心盡力的在忙碌,但謝神策總覺得與大哥成親時候的忙碌不同,應付責任更多與愛。

    是心理作用麼?

    謝神策不知道。

    第二天,謝神策難得的休息了一天,與王解花一起睡了一個安穩覺,兩人什麼地方都沒有去,就在謝神策的院子裡——院子已經被擴建——下下棋,打打麻將,愉快的度過了一天。

    晚上,王解花有些緊張的對謝神策說道:「相公,我的廚藝,不怎麼好,怎麼辦?」

    新婦初來第三天,是要下廚請公婆評鑒手藝的。

    謝神策見怪不怪,說道:「你不光廚藝不好,刺繡也是上不了檯面的。」

    王解花有些羞愧的辯解道:「那不是人家第一次繡嘛就一根針忘了取下來而已。」

    王解花的辯解蒼白無力,謝神策不屑一顧。

    「相公,幫幫我吧,要是公公婆婆嫌棄我做的飯菜難吃你可也沒有好日子!好嘛!二哥哥」

    謝神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個,我可以讓綵衣幫你!」

    「嗯嗯,相公你說,要怎麼幫?你要是能幫我,以後我都聽你的!」

    「這個自然是很簡你說都聽我的是真的?」

    王解花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

    「那好,可以先跟謝老三說一聲,讓他跟廚子打好招呼,然後綵衣偷偷起床先到廚房,你再進廚房,退下所有人,讓綵衣將飯食做好,最後你找個空隙讓綵衣出去,那做好的一切不就都是你的了麼?」

    王解花雙眼泛起光芒說道:「二哥哥果然是天才!」

    「喏,你說的,以後都聽我的。」

    「嗯?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剛剛」

    「你以為我會承認麼?」

    謝神策垂頭喪氣的敗退了。

    在王解花以及王青鹽的面前,謝神策永遠都是沒有地位的。

    兩人床上纏綿,然後睡下不提。

    折騰一夜,第二天倒是謝神策率先起床,叫醒了王解花,綵衣在就已經等在門外了,洗漱過後,綵衣在廚子的幫助下——謝老三原本就是廚子——暗中弄好了一切,再由謝老三通報老爺夫人:新婦初下廚,孝敬公婆。

    只是一頓早點,謝裳與司馬氏隨意的品嚐了幾樣,便很乾脆的給了台階,於是皆大歡喜。

    謝裳夫婦的口味綵衣是知道的,做出來的東西自然是合口味的,沒有不通過的道理。

    在愉快的早晨過後,夫妻二人便開始準備收拾行李了,準備去陽州城的老家看望祖父祖母。

    這次去陽州城,謝神策是有著一些事情要順便處理的,也得帶一段時間。但由於這次出行是有著「度蜜月」的意思,謝神策也沒有將一些重要的事情放在日程之內。像是山賊什麼的,謝神策都是讓周錦棉擬好了章程,等自己回到晉都之後在處理的。

    八月六日這一天,謝家數百人從晉都出發向陽州城。

    八月九日這一天,一行人全部達到陽州城。

    陽州城的百姓夾道歡迎大婚後的提督大人首次回家,地方豪紳也都備上了厚禮請求相見。當然,沒有人見到坐在馬車之中的提督大人夫婦。

    謝神策與王解花在當天傍晚到了陽州城謝家老宅,見到了老太傅與老太君。

    老太傅、老太君對王解花十分滿意,尤其是老太君,拉著王解花說了許多話。

    比如什麼時辰出生的啦(雖然八字早就已經看過了)、喜歡吃什麼啦、晉都有什麼好玩的啦、謝神策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啦,最後還有關於孩子什麼的啦,問的王解花好不尷尬。

    最後老太傅問道:「老夫已有十多年未見你祖父了,不知他身體可好?」

    這話一出,王解花瞬間淚水奔湧而出。

    謝神策皺眉,一連打了幾個哈哈將這個話題岔過去,然後借口累了需要休息便拉著王解花退下了。

    「花花,你告訴我,你爺爺到底怎麼了。」

    在房間,謝神策嚴肅的問向王解花。

    王解花淚眼朦朧的說道:「爺爺他,在上個月遭人刺殺,生死不明。」

    謝神策心頭巨震。

    陡然間,謝神策摀住心口,幾乎站立不穩。

    在山西道時候熟悉的抽搐又回來了。

    王解花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謝神策。

    「相公,相公你怎麼了?」

    謝神策甩了甩頭,感覺心頭的疼痛漸去,艱難站起來說道:「姑爺爺恐怕凶多吉少了。你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的說給我聽。」

    王解花被謝神策的狀況嚇住了,趕忙給謝神策到了一杯水,於是將自己上月十五收到的消息完全的告訴了謝神策。

    「上個月,在商丘的時候,本來已經跟大哥說好了上午啟程,不料早晨梳妝的時候在梳妝台上發現了一封書信,上面說爺爺已經遇刺身亡最後還是父親派人告知了我爺爺並無大礙」

    謝神策聽完王解花所說的一切,陷入了沉思。

    行刺的人必然是新鄭黨的人,鄭巡義參與此事無疑,如今的疑問就是,這麼久了,緹騎為什麼沒有將此事報告上來。按道理說,消息在上個月底,謝神策就能收到的。這讓謝神策在疑惑之餘,也有一絲惱怒。

    淮揚道是自己當初改組緹騎司時重點「照顧」的一道,清理出了許多的士族力量,其中與王家有關聯的一些家族因為事先得到了提醒而免於一劫,此後再也沒有妨礙過緹騎司的行動,那為什麼此次緹騎司的反應如此遲鈍?

    從鄭巡仁死前的狀態來看,鄭家對於刺殺王老尚書是有著極大地把握的,那麼既然如此,王老尚書就真的很可能已經死了。

    陪伴自己十餘年的親人去世了。

    不管王鼎是怎麼對王解花說的。

    此時謝神策的內心已經是充滿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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