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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北上 文 / 蒼蠅尾巴

    謝神策繼續說道:「其實這場戰爭,只要司馬大將軍能將戰線穩定在滹沱河一線,拖上一段時間,燕國只要不能達到速戰速決收穫一定戰果的目的,那麼對於燕國來說,即便是佔領了大片的土地,也是沒有半點好處的。只要挺過了最初的艱難防禦階段,我大晉對燕國,就有絕對的優勢了。」

    晉帝點了點頭,示意謝神策繼續說下去。

    「兩國交戰,說到底還是國力的比拚。燕國首先師出無名,鮮卑人的問題,輪不到他來管,我大晉首先可以就這方面做一下輿論,將道理佔住。」

    「其次是士氣,我大晉驟然無故受襲,只需稍作動員,便能借去年攻滅段部的氣勢凝聚人心,使眾志成城。」

    「在軍需上,大晉近兩年雖然小災小禍不斷,但總體上還算風調雨順,國庫也充足。無論是軍備上還是糧草上,都沒有後顧之憂。」

    「最後在調度上,大晉萬眾一心,陛下運籌帷幄,大將軍又是久經戰陣,比起燕國內部四分五裂、令不行禁不止的狀況,又是處於絕對優勢的。」

    「所以,我大晉無論是戰爭需要的哪一方面,都比燕國強,只要不出什麼意外,大晉穩操勝券。」

    齊王聽謝神策說完,問道:「若不出意外,何為意外?」

    謝神策一笑,說道:「那就是司馬大將軍受到掣肘,或者是大將軍驟然身死之類的。」

    此話一出,太子呵呵一笑。

    「提督大人這話,實在是不太嚴肅,不說滄州大營的防衛,便是在戰陣之上,又有誰不知道司馬大將軍乃是一等一的武道高手?燕人要殺大將軍,無異於癡人說夢。」

    謝神策道:「太子殿下,據我得到的情報,河間府,乃是由內應打開了城門才被攻破的,河間一役,大將軍是受了傷的。」

    謝神策此言一出,除了晉帝,太子與齊王盡皆失色。

    「怎麼可能!」

    「大將軍怎麼會」

    晉帝一按龍椅扶手,「啪」的一聲,將兩人的驚呼打斷。

    太子與齊王不敢言語,臉上頓時寫滿了憂慮。

    謝神策說道:「兩位殿下不用擔心,只是些許小傷,根本不礙事的。」

    晉帝思索了一下,說道:「大將軍受傷的消息晉都中沒人知道,雖說大將軍沒什麼大礙,但朕不放心。朕想向北方派出一名監軍,代朕鼓舞士氣,然後協助大將軍破敵。兩位皇兒,誰可為朕分憂?」

    齊王心下一喜,自己說的話終於被晉帝聽進去了?

    「父皇,兒臣」

    「兒臣願往!」

    齊王臉上一時間甚是精彩。

    都是說了四個字,但是太子說的就要果簡潔又明瞭,相比之下,齊王雖然也是抱拳說話,倒顯得有些猶豫了。

    晉帝欣慰道:「兩位皇兒既然都有鬥志,朕甚是高興,既如此,那便是太子吧。」

    太子欣然應允,說道:「父皇英明,兒臣定然不負父皇期望!」

    這是齊王也上前說道:「父皇,兒臣以為不妥。」

    晉帝道:「有何不妥?」

    齊王道:「有三不妥。一來太子哥哥為儲君,不可輕易離京。二來太子哥哥剛受了傷,雖然小傷,但是兒臣不願兄長遠赴北方受奔波之苦。三來,實是兒臣一己私願,兒臣本就嚮往馬革裹屍還,願效疆場,為父皇征討天下。何況戰陣凶險,就算兒臣戰死,也不會動搖我皇族根基,若是兄長有所損傷,那便是我大晉不可承受之痛了。所以有這三不妥,兒臣斗膽請父皇收回成命,讓兒臣代兄長北上。」

    齊王說的言辭懇切,讓晉帝一時間也陷入了沉思。

    太子見晉帝有些猶豫了,於是說道:「父皇,兒臣身為儲君,更應該在危急之時挺身而出啊!所以二弟此言兒臣以為不妥。身為皇族子孫,須有青雲之志,怎可畏縮不前安居都城之中?請父皇三思。」

    謝神策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剛才都說了這是一場必勝的仗了,誰當監軍不是一樣穩贏的?你們這樣說,難道是在搶功麼?仗還沒打完,你們人還沒去,就如此急切的想要立功?

    謝神策瞥了一眼上面閉口不語的晉帝,顯然晉帝對兩個兒子此時爭相為他「分憂」有些不滿了。

    「朕金口玉言,既然說過了,便不再改變了。齊王可留後方調度,太子北上吧。」

    齊王雖然失望,但也好歹算是找到了台階下,於是領命。

    這年頭,打仗都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只要打了勝仗,後勤官就是僅次於首功的大功。所以齊王對晉帝的調停相當的滿意。不用在邊關吃沙子,不用置身險地,安全不說,還有戶部、工部、兵部的人幫忙,這可算是肥差了。

    在兩人領命之後,晉帝又對謝神策說道:「北方,你也親自跑一趟吧,幫助太子。畢竟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緹騎司幫忙才能完成的。」

    謝神策道:「臣遵旨。」

    太子聞言之後便也對謝神策笑了一笑。

    於是在第二天,謝神策便帶著緹騎司的人手出發了,而太子則是在三天後才由百官相送離京。

    十天後,謝神策到了巨鹿。

    「當年楚霸王就是在這兒,破釜沉舟打敗了章邯王離的四十萬大軍啊。」

    謝神策站在漳水邊,看著河那邊有騎兵來回奔馳。

    楊總司看著謝神策的神情心裡有些擔心:「河北道不會守不住吧?」

    謝神策怔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說道:「老楊啊老楊,我就是想憑弔一下,你以為我在想燕人打到巨鹿該怎麼辦麼?」

    「哪有可能啊,司馬弼除非是要造反,不然他就是死在滄州,也不敢再放燕人南下了。」

    楊總司心有感觸,與謝神策一同登上了船,然後說道:「居然丟了那麼大一塊地方與謝大帥在西北運籌帷幄與震懾西秦十萬大軍不敢動彈相比,司馬弼這一回可是丟大臉了。就算以後收復了失地,也不足以將功補過。」

    謝神策笑了笑說道:「最多不過摘掉一個上柱國的名號罷了,對司馬弼不會有多大的傷害。如果說一定要有什麼的話,那就是司馬弼從此對西北的影響會降到最低了。」

    楊總司深為贊同:「北方軍佔用了太多的軍費開支,幾乎達到了大晉整個軍用的一半。然而司馬弼尤不滿足,更是年年搶佔西北漕運的份額。因為西北近年屯田,司馬弼便更有理由對西北加以干涉了,導致西北軍雖然戰力一直在穩步上升,條件卻沒有得到半點好轉。如今這場大戰,倒是可以算作西北軍要求朝廷加大資助力度的又一個突破口了。」

    謝神策道:「雖然陛下已經著手準備回復黃河上游的環境限制開墾了,但是一時間對西北漕運還是不會有多大的幫助。這次司馬弼雖然吃了個大虧,不好再拿漕運一事為難西北,然而或許也會加大對西北的干預。畢竟西北即便是朝廷沒有給予多少的幫助都打贏了,而北方軍在擁有絕對優勢裝備的情況下還是輸了的。」

    楊總司奇道:「輸了他還好意思開口要錢要糧?」

    「怎麼不好意思了?正是以前給少了才更應該要嘛!不要低估了司馬弼的無恥程度。」

    楊總司點了點頭說道:「那倒是,不說以前了,就說司馬弼繞過齊王為他兒子訂婚」

    楊總司說到一半便打住了,看著謝神策笑意盎然的臉色不禁有些尷尬。

    楊總司本來是想說司馬弼本來是齊王黨的人,卻在齊王不知情的情況下與謝家聯姻,這是無恥之舉。但是,他說話的對象就是謝神策啊,司馬弼為兒子無恥提親的對象就是謝神策的大姐啊。

    楊總司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不再好意思開口說話了。

    謝神策渾不在意,待船靠岸之後便上了岸,接過一名提親的韁繩翻身上馬,問道:「他還要多久才能到?」

    楊總司跟上前來回答道:「賀若公子大概還要半個月才能趕到,現在估計應該出發了。」

    謝神策嗯了一聲,便縱馬向前方奔去。

    他在晉都出發前便通過緹騎司的特殊渠道發了一封信給賀若缺,讓他盡快趕到冀州與自己匯合。按時間算,賀若缺最快的話今天已經收到了謝神策的書信,此時很可能如楊總司所說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北方軍的形式目前不容樂觀,根據緹騎司傳來的最新情報說,晉州已經三次易主了。

    晉州便是謝神策所說的滹沱河一線最西邊的一座大城。以晉州、深州、滄州三座北方軍要塞構成的防線之中,晉州算不得最重要的一點,但是卻是最為易守難攻的一座城池。不說本身的城池建設,單是北面的滹沱河,就能單獨作為一道難以跨越的防線。而這樣的城池居然已經在北方軍與燕人的手中三次易主了,戰況的激烈可想而知。

    晉州城的守將正是謝神策在當年回京都時,在鄴城有過一面之緣的郭費,此時在晉州的,還有一名謝神策的熟人——羽花亭。

    但是!

    郭費之前是定州的守將!

    也就是說,半個月來,滹沱河以北的大片土地,都已經淪陷了

    謝神策想著那份軍情,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憂慮。

    定州本應是北方軍在西邊的防守重點,但是此時已經淪為了燕人的大本營。若不是之前城中撤離的比較及時,恐怕傷亡會翻上一倍。

    及時撤離?

    謝神策想到這裡,心中突然一沉。

    (ps:稍後還有一章!本周依舊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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