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八章 釣魚風波 文 / 蒼蠅尾巴
第五十八章釣魚風波
隨著謝神策的歸來,威侯府才算有了生機,雖然兩位少爺接連受傷,也因此有幾名家僕被處罰致死。但是更多的還是給謝家帶來了人氣。
謝神策為人謙和,深得謝裳遺傳。在滁州十年,日日陪伴老禪師,在大師兄的打磨下成長,時常聆聽王老尚書的教誨,便自然溫良恭儉讓,這一點便是老禪師也相當滿意的。
要知道老禪師上一次這麼看重一個人,還是在三十年多年前的謝裳身上。可巧這兩個被智永禪師稱讚的人,正是一對父子。
謝神策從滁州回來,不僅讓成天只知練箭舞刀的世子有了笑臉,而且也讓威侯府再次成了晉都的焦點,每天都有各種拜帖以及各種人來威侯府找謝神策,就是婉婷公主也時常在太子和齊王的陪同下光臨,這讓謝家的僕人本來就驕傲的臉更加驕傲了。
這裡就不說謝家門房每個月多收多少門包了。
謝神策在威侯府,無疑就是最受歡迎的一個人了。因此家中的老僕婢女,都對這位小侯爺由衷的尊敬且喜愛著。
大家都喜歡謝神策,年輕的婢女們也不例外。
所以謝神策的兩個婢女就更不例外了。所以綠兒很明白,綵衣喜歡少爺,她自然也知道,她自己也喜歡少爺。
她們通過販賣各種無關緊要的小道消息——比如少爺喜歡黑色、少爺喜歡芙蓉記的水果糕點、少爺喜歡穿靴子、少爺有腳臭——從其他婢女那裡很是賺取了不少好處。
當然這些都在家規許可範圍內。
終於,謝神策釣起了第一條魚。
綵衣臉上露出了微笑,綠兒則高興的又蹦又跳。
謝神策立即滿臉驚恐的制止了她,生怕她把冰面踩破了。
綠兒一臉後怕,隨後便紅著臉笑聲辯解道:「哪有那麼重啦,一點都不胖的。」
綵衣捂著嘴偷笑不已。
儘管謝神策有了收穫,但今天的釣魚主角不是他,這次出遊的目的也不是釣魚,所以他很適時地建議婉婷公主到不遠處的亭子避風。公主畢竟是公主,單獨出宮一趟不容易,所以謝神策就把謝神威也推了過去。
然後謝神策又在冰面上開了兩個冰洞,正式讓兩個婢女陪他一起釣。
太陽漸漸有了溫度,冰層下面的水溫開始回升了,魚兒也漸漸開始活動了,不一會兒功夫,謝神策就釣起了好多條,兩個婢女也都有所收穫。
就在謝神策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一名婉婷公主的貼身小宮女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了。
謝神策認得她,於是笑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小宮女扶著膝蓋,喘著氣道:「公主被人非禮了!」
非禮?謝神策腦袋一下大了。這可是個大罪啊。
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肩膀,謝神策急急問道:「我大哥呢!」
至於謝神策為什麼懷疑的不是謝神威,這就是很明顯的了。而小宮女既然跑過來求救了,自然不是因為謝神威應付不了,而是謝神威肯定不在公主身邊。
「世子、世子追狗去了」
追狗?這算哪門子的原因!
謝神策不等她說完,牽過踏雪,翻身上馬,對兩名侍衛道:「隨我來!」
公主休息的小亭子為了避風早已用屏風圍起來了。考慮到天氣寒冷且在河邊,婉婷公主的女官準備的御寒物件還是很充足的。
沒多遠便看到了那座亭子,婉婷公主的數名宮女與一名女官正在亭外與一幫男子理論,神情激動,而那幫男子則是神情倨傲且猥褻。
碰上蠻子了。
謝神策一眼便看出了那幫人的身份。
不出意外,這便是今年進貢大晉的鮮卑使團中人了。
謝神策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在此處,而且居然與婉婷公主的女官發生了爭執。而就算是再野蠻的鮮卑人也知道黃色華蓋是皇家御用,怎麼會與女官起了衝突?
謝神策眼睛一掃,原來華蓋在亭子的後方,鮮卑蠻子站的方位,正好看不見。
據小宮女的匯報,是公主被非禮了,但謝神策此時沒看到公主的身影,那便是還在亭子內,應該並未真個受到非禮。謝神策鬆了口氣。
大哥去哪兒了?
眼見一名鮮卑武士將欲對女官動手,謝神策大吼一聲:「那蠻子,爾等何人!速速退開!」
鮮卑人顯然早已看到謝神策等三人縱馬而來,卻並未在意,一名赤膊壯漢上前道:「你又是何人!敢讓某等退開!」
謝神策一馬上前,將一眾宮女隔在身後,冷眼看著前面的五名鮮卑人,道:「予爾等三息,滾!否則,殺!」
或許是謝神策長得比較漂亮的緣故,這道冰冷的殺音並未起到應有的效果,反而讓幾名鮮卑人哈哈大笑起來。
「中原小兒!信口雌黃!有種殺來看看!」那名壯漢大笑道。
另有幾名鮮卑人操著嘰裡呱啦的鮮卑語怪叫。邊叫邊拔出彎刀,上前逼來。
幾名宮女嚇得連連後退。那名女官焦急的看向謝神策道:「謝先生,這」
謝神策下馬,示意無事,讓兩名侍衛護住宮女進到亭子裡,一人與五名鮮卑人對峙。
緩緩抽出漢刀,謝神策眼睛微微瞇起。「三息已過,留在此地者,殺。」
隨即一步向前,直取最前面的赤膊大漢。
那大漢大喝一聲,提刀便向謝神策腦袋斬去,謝神策一晃,躲過這一刀,右手執刀,一刀便撩向壯漢腹部,赤膊大漢一刀擋開,卻被謝神策一腳揣在胯部,身體一歪,隨即耳邊傳來一聲同伴的驚呼,不等低頭,就感覺頂上一涼,然後目眥欲裂。
謝神策一刀斬掉赤膊大漢頭上氈帽,連帶著編織的髮辮也一併削去幾束。這是謝神策留手的結果,若是生死相搏,此時削去的,便是那大漢的腦袋。
然而謝神策的留情就像先前的那聲「殺」一樣,並未起到半點作用。
幾名大漢見同伴受傷,紛紛怪叫一聲,持刀向前,便欲廝殺。
只聽「噈」的一聲,最前面的一名大漢便斜飛出去,眾人一看,原來是被一箭洞穿了腦袋。
有弓箭手!看這命中部位和力道,還是神射手。
「啊!!」一名鮮卑人撲倒在死去的武士身上,放聲大哭。
謝神威回來了,馬後還拖著兩條死狗。
剩下的四名鮮卑人看到謝神威,紛紛紅了眼睛,舉刀便往謝神威殺去。謝神威雙腿輕夾馬腹,一手提刀向後割斷栓狗的繩子,便開始加速。
一個回合過後,鮮血從截斷的身體中瘋狂噴湧而出,地上再多一具鮮卑武士的屍體。
剩下的三人轉頭,舉刀準備再戰。
謝神威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直了直身體,橫刀便要再殺。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了。
「住手!快住手!」
然後又用鮮卑語喊了一遍。
四騎人向亭子奔來。
一名身穿大晉官服的男子扯馬韁,呼著白氣,向著謝神策等人厲聲喝道:「爾等何人!與鮮卑使團衝突!」
待他目光一掃,看到地上的兩句死屍後,神色大驚,隨後怒吼道:「你是何人!敢殺朝廷的使團!束手就擒!隨本官去大理寺聽候發落!」
剩下的三名鮮卑武士走到幾人馬後,刀尖指著謝神威,神情悲憤的向一名穿錦袍的年輕人不斷的說著些什麼。年輕人不時詢問幾句,然後看到了不遠處的兩條死狗。
謝神威橫著漢刀,手指摩梭著冰冷的刀鋒,看著眼前的幾人,道:「你找死?」
那官員大怒,指著謝神威便再欲大罵,卻不想看清了謝神威的面貌,手指顫抖,「你、你」的說不出話來。
「認清楚是本世子了?」
那官員牙齒打顫道:「見、見過世子。」
見此情景,那名錦袍的鮮卑人用漢語問道:「張大人!此人是何人,他殺了我鮮卑使團的兩名侍衛,還不把他拿下送往大理寺審判!」
那名張大人僵硬的回過頭苦笑道:「可能,有些誤會吧」
「誤會?哪裡有什麼誤會?本將軍的愛犬被射殺,本將軍的武士被謀殺,晉國總要給本將軍一個交代,總要給我鮮卑一個交代!若是張大人不方便說話,煩請讓開,本將軍自己動手。」
那張大人忙道:「誤會,肯定是誤會,將軍可否讓在下再問問,在下定然會給將軍一個答覆的!」
「那就請吧。」
那張大人苦著臉小心翼翼的向謝神威問道:「敢問世子,是因為何事造成造成如此局面的?」
謝神威好笑的看著他道:「胡狗要殺本世子與我二弟,我便射殺一人,刀斬一人。」
謝神策也上前道:「這些鮮卑人衝撞了貴人,我喝退不住,反遭武力相迫。」謝神策指了指那名被斬去髮辮的壯漢道:「本已手下留情,奈何苦苦相逼?」
那壯漢被謝神策一指,本就暴怒的神經更加狂躁,牙齒生生作響,放佛要將謝神策生啖。
那張大人拱手向謝神策苦笑道:「見過小侯爺。」
謝神威道:「婦人之仁,胡狗殺了便殺了,留什麼情。」
張大人還待再問,那名錦袍鮮卑男子卻不願等了,他打馬上前,道:「是你殺了本將軍的愛犬,又殺了本將軍的武士。你很好,本將軍想向你討教討教。」
說著便下了馬,取了刀。
那張大人見事情隱隱失控,頓時不知所措。一邊是大晉太傅的孫子,一邊是鮮卑人的使者,他一個禮部的小侍中,夾在中間好不難受,早知道就不應該出什麼餿主意讓這些鮮卑人出來。
如果兩幫人打起來,不管幫誰,自己都會是被推出來背黑鍋的那個,在大晉得罪了謝家,自己的仕途這輩子就算完了。
不顧張大人的阻攔,那錦袍男子道:「本將軍鮮卑段部務央,敢請教。」
段務央,是鮮卑三部段部的青年代表。勇武謀略,在段部都極為出名。
謝神策道:「段務肜是你什麼人?」
段務央眼神驟然一緊,道:「是我二哥,早已死去,閣下怎知?」
謝神威笑道:「我自然記得這只死鬼。」
段務央氣勢一凜,寒聲道:「居然是你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從游騎兵到現在的,但是既然是你殺了我二哥,那不管你是誰,我都要殺了你。」
「你哥不行,你也不行。」
段務央與希望雙雙翻身下馬,持刀對立。
幾名鮮卑人揮舞著彎刀怪叫喝彩。
謝神策面帶笑意的看著對面的鮮卑人,沒有理會張大人焦心的勸阻。在謝神策看來,一上來就對這自己人喝罵的這位張大人,就像一隻跳樑小丑,不,不是小丑,而是漢奸。所以他對在兩邊來回好言相勸的張大人沒有絲毫好感。如果兄弟兩不是有個牛掰的家族,他張大人恐怕已經把他們押回大理寺重重審判了吧。
(ps:寫到蛋疼,要查好多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