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七章 齊王宴請 文 / 蒼蠅尾巴
第二十七章齊王宴請
第二天清晨,謝神策躺在床上,好好想了一回昨天皇帝對自己的嘉獎。正六品的太學博士,不過是把正六品的散職扶正了,基本上算是平升了。
按照自己這個年紀,能有個正兒八經的實銜小官兒在身,在京城絕大多數的同齡人中應該算不錯的了。但謝神策並不覺得這個官是全憑自己的實力得來的。不說自己家與皇家、司馬家那些比爛麻團還糾結的關係,單是陛下對小公主的寵愛就比自己來的夠份量。想到這裡,謝神策不禁黯然,謝家的忠心耿耿貌似還不如皇家歷來淡如水的親情值得品味。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目前,自己是真真清閒了。
十五歲的太學博士,基本上比得上南宋的陸小夫子了。
想到那個陸小夫子謝神策沒有來得心裡一陣不爽。陸卷對於自己惡毒的言語攻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憤怒,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最主要的還是陸卷看王解花的眼神,別人或許沒有發現什麼,但謝神策卻是真真看到了其中的意味,是垂涎!對!就是垂涎!
雖然陸卷真心只是欣賞,很純純的那種愛慕。
但謝神策就是就覺得噁心。
很好理解,如果有人愛慕你老婆你什麼感覺?雖然還只是未婚妻。
甩甩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掉,再強壓下對王家姐妹花的思念,謝神策走到院子裡葡萄樹下的搖椅上,拿起一本書。
以前在家的時候,總是喜歡把身體縮在沙發裡低頭玩手機,在這個原本連手紙都沒有的世界,能低頭看的只有書了。謝神策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神晃蕩,十年了,不知道iphone出到幾了,到十七了沒?
剛平復的心情又起了波瀾。
有些厭煩的甩開書,走出略帶悶熱的院子,出門看到謝神威拎著大刀過來,手裡有張請柬,遞給了謝神策。
「晚上有個聚會,一起去吧。」
謝神策翻著請柬,看著不熟悉的人名,微微詫異:「你什麼時候喜歡湊這種熱鬧了?」
「你剛回來,就有許多人請你,他們鼻子挺靈的,在黃晶河。晚些再去。」
謝神威說完就準備走,謝神策叫住他,「那個,你平時也去參加這種聚會嗎?」
「不去。」
「這些人你都認識嗎?」
「不熟。」
「那你知道黃晶河怎麼走嗎?」
「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陪我去?」
「擔心你把持不住,做了對不起你未婚妻的事。」
到了晚上,兩兄弟讓家中侍衛領著去了黃晶河。
與普通民坊到了二更就燈火全無不同,黃晶河畔的二更則是燈火輝煌。大晉國最為出名奢華的紅燈街在夜晚就是晉陽大地上最耀眼的一顆明珠。
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說起來這時謝神策第二次踏足這類煙花地,因為人生的十五年有十年是「氣管炎」病發期(遺傳基因強大),這輩子最大夢想之一似乎遙遙無期。因此對於擺脫魔掌的謝神策來說,對這男人的聖地還是充滿想像和期待的。
兄弟二人來的不算早,至少在他們來的路上就已經看到了不少各部大小官員的車架。
黃晶樓,這名字絕對俗氣,但也絕對夠直接,一方面能用黃晶河命名的銷金窟整個大晉就只此一家,另一方面,它絕對當得起黃晶樓這三個字,黃晶河畔最高,黃晶河畔最富麗堂皇,黃晶河畔最銷金。簡單點說,黃晶樓只招待兩種人:顯貴和豪富。
但謝神策還是嗤之以鼻,怎麼都沒有來的順耳接地氣。
謝家兄弟一進場,便引起了全場的關注。
強大的家族實力和皇帝陛下近乎縱容的寬容讓謝神威在晉都擁有極為特殊的地位,絕大多數人對他敬而遠之;謝家小侯爺謝神策在淮揚道低調了十年,如今突然回京,就引得陛下「重視」,當了皇帝皇后最寵愛的婉婷公主的老師。聯想到謝家累世公侯,這莫不是皇帝發出的某種信號?
眾人上前一一見禮,相互熟絡,一時間其樂融融。
正在謝神策努力記名字的時候,一聲「齊王到」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原來主角是他。
謝神策與眾人同時看向門口。
齊王,當今天子的二兒子,太子的勁敵,隱隱有取而代之的二皇子,絕對是當下晉都乃至大晉的焦點,放眼全天下,在諸國皇子中,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物,而且是排號極為靠前的那種。
這種人物得好好瞻仰一下。謝神策在心裡想。
嗯?瞻仰?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用玉樹臨風來形容齊王再適合不過了。謝神策的第一感覺是:他一定是皇帝的親兒子。至少在外貌上絕對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再就是齊王是那種暖男的類型,笑起來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因為齊王在進門的時候在眾人中極為準確的定位了謝神策,而且對他笑了一下。
妖孽啊
謝神策對大晉多美男的現實是十分不適應的。在家裡有便宜老爹溫文爾雅,在滁州有王鼎王岱兄弟俊美無雙,在回家的路上撿到一個羽花亭還是漂亮得很,那個不知名的少年也很耐看,回到京城見了皇帝,猛然發現皇帝居然也是個外貌極為出眾的人,現在皇帝的兒子竟然也是絲毫不差。
這讓謝神策依靠美貌征服世界的願望一下子變得無比艱難。
謝神策也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好像在大晉朝,小兒子的外貌基因更得真傳!
你看,無論老爹還是姑父還是齊王,都是小兒子,就連羽花亭也是他們家最小的兒子。
當然,他謝神策在謝家也是老ど。
京都居,大不易。
原來憑自己的相貌,居然進前三甲都很困難啊。謝神策在這一刻無比懷念胖子王逵,還是他長得最對得起自己。
齊王見眾人欲上前行禮,連忙道:「今日乃是私下相聚,元成便是諸位的兄弟一般,行禮是萬萬不須的,快請坐,快請坐。」
眾人都是京都的世家子弟,與齊王都是早就相熟的,這種聚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知道齊王為人隨和的風格,就各自落座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謝神策孤零零的站著,反倒是凸顯了出來。之所以是謝神策一個人站著,是因為謝神威根本始終就是坐著,從來就沒有站起來過。
謝神策環顧一周,十分憤懣眾人的乾脆:這個時候不是該謙讓一下再落座的嗎?!你們讓老子一個人跟個鄉巴佬一樣傻站著,是很有默契的在耍我麼?
齊王及時的緩解了謝神策的尷尬。
「這位就是神策表弟麼?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們見過,十年了,依稀還能看到當年的影子。」
當年見過?那個時候你多大?記的這麼清楚?
「正是,神策見過殿下。」
齊王趕忙一把扶住了彎腰行禮的謝神策。
「無需多禮,今日本就是私人聚會。再者我與表弟你也多年不見,昨日聽母后說你回京了,今日趕忙就趁著這個機會來見見了。再說,我與表哥也有段時間未見了。」
謝神威對著齊王點了點頭,算是見過。
齊王挽著謝神策的胳膊,將他扶到座位作好後才落座,謝神策正是與謝神威一左一右地在他下首首位。
齊王來了,正主們都到齊了,自然正宴就開了。
山珍海味自然是少不了的,美女歌妓也是不可缺的。絲竹觥籌之聲不絕,加上齊王言語風趣,妙語連珠,眾人的推波助瀾之下,氣氛極好。
不苟言笑的謝神威都喝了好幾杯酒,謝神策更是頻繁被灌,要不是他酒量一直不錯,此時估計早已醉倒了。
酒過三巡,眾人都放開了懷抱,舞樂也變得大膽露骨了起來,在場諸人莫不是擁三抱四,衣襟散亂了。謝神策的大腿上也坐了一個,懷中也抱了一個。
在場諸人中,只有謝神威與齊王仍然眼神清明,左右沒有清倌紅人依偎。
謝神策的手不老實的在兩位身材妖嬈的姑娘身上遊走,嘴裡吃著姑娘喂的酒菜,與眾人交杯換盞。
這副模樣自然是裝出來的,這種酒水,比起上輩子的白酒來就如同啤酒,這種程度的場面,還真灌不倒他。也是眾人不知深淺,他也正好將就裝醉。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感情也聯絡了,姑娘也摸過了,宴席也快要散了。
地點已經換了,謝神策謝神威與齊王三人此時在一間中等規模的廳子裡,慢慢醒著酒。其他人都已經各回各房,各辦各的事了。
醒了一會酒,齊王開口道:「此番專謝兩位表兄解圍。請二位表兄受我一禮。」說完拱手一禮。
謝神策自然之道他說的是什麼事。
齊王自然已經知道所謂傳國玉璽一事是皇帝對兄弟兩的一次試探,對朝中大臣的一次試探,而謝神策的橫空插手,幫了齊王一個大忙。
應該說更早的時候,齊王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對勁了,即便齊王沒有發覺,司馬老二還能沒感覺?與皇帝朝夕相處的皇后還能沒反應?只是齊王涉事已深,早已不能退出。而且不但不能退出,還要陪皇帝繼續演下去。
所幸謝神策的出現及時救了他一回,否則繼續演下去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觸動皇帝的底線,到那時,自己即便能打贏太子,也無望登頂。
謝神策很自然地受了齊王一禮。
齊王見二人並沒有客氣,有些近乎無理的生受了這一禮,反而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就是齊王要的結果。謝家兩兄弟的態度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謝家的態度,只要不與太子交好,齊王不求謝家曖昧,不但不求謝家曖昧,還得與謝家保持距離。
樹大招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沒有積累起足夠的資本前,齊王不希望給自己招來太多的關注。雖然目前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