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九章 世子大斬馬 文 / 蒼蠅尾巴
第十九章世子大斬馬
「哦?兩天前就被人包下了?可知道是什麼人?在此逗留所為何事?」那軍官陡然發問。天前的來人?算算時間,難道還真被自己撞到了?隨即招過一名士兵,耳語幾句,讓他離開。
「回軍爺,聽口音,是晉都人。」店家回答道。
「晉都人?」那軍官眼中陡然冒出精光。
把個店家嚇了一跳。連忙道,「是,是,晉都人,領頭的是個少年,穿著華貴,帶著二三十侍衛模樣的人,俱是好穿著,人人都配好馬。聽談吐,像是等人的。」
少年?侍衛?好馬,等人?不像是將軍要找的人。等等!今晚才進來兩人?軍官頓時一把抓住店家,問道,「那少年住在何處?他等到的人又住在何處?」
店家大驚,忙道哭喊道,「軍爺,軍爺,他們就住在最裡邊兒,就住在最裡邊兒!」
那軍官一聽,左手向後一招,輕聲喝道:「把住房門!進去搜!」
就在十來名士兵抽出佩刀準備行動時,最裡面的一扇門卻自己打開,跟著走出一名錦衣玉帶、雉冠金靴的少年,這少年生的豹頭環眼,身長膀闊,手中拎著一把大斬馬,冷聲道:「哪個不長眼的雜碎!敢搜本世子的房!」
那軍官聞言一驚,看到大斬馬更驚,待看清來人,更是驚訝。隨即收刀拱手道:「原來是威侯世子,末將不知是世子在此,公務在身,不能全禮,望世子恕罪。」
「哼哼,你倒是說說,郭費讓你來此到底是幹什麼公務的,不給本世子一個舒服的解釋,我就拿你的頭,來祭我的大刀!」
敢如此狂妄,動輒就敢砍殺軍中軍官的,除了「虎癡」謝神威以外,大晉朝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這……」那軍官頓時出了一頭冷汗。謝神威是什麼人?謝大爺的寶貝侄子,謝大爺是什麼人?大晉朝近二十年來最跋扈、最囂張外加最能打的混人!謝大爺的能打可是涵蓋了個人單打和群毆打仗的各個方面,他教出的侄子自然也是有他當年的風範,這兩年因為觸怒謝神威而被他一怒之下斬殺的軍中之人不在少數。要早知道這裡住的是虎癡,他打死也不上來。那軍官看到謝神威不經意提了提斬馬的動作更是驚慌,連忙道:「世子切莫動怒,聽末將道來。」
「說!」
「是,是,郭將軍從山東高價購得的數屁好馬被賊人所盜,那些馬匹是準備送與司馬大將軍做壽的,因此末將等才連夜搜查,打擾了世子,萬望見諒。」那軍官頭更低了。
「哈哈,可笑!私贈戰馬與司馬老二做壽?他郭費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因為自己看管不嚴私自調用軍士,居然敢半夜搜查良宅!你們查到這兒了,那全城都應該讓你們翻過來了吧?好你個郭費!膽子不小啊!這種事本世子都不敢,他敢!唔,他是想造反麼?」
「不不不,世子,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末將……」
「哈哈哈哈,世子真會開玩笑,我老郭可是粗人,世子這話我可聽不懂啊。」一個響亮的聲音從樓下響起,隨即從樓梯上來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原本陰鷙的臉上,此時居然有著陽光般的好爽笑容。
「哼,郭費,你粗不錯只有你床上的女人知道,本世子可是毫無興趣,嘿嘿,正好你來了……」謝神威一臉無所謂,隨後爆發出一陣興奮。
「呵呵,世子玩笑了,老郭我」
「哼!」不待郭費說完,謝神威倒提斬馬,一步踏出,在一陣讓地板顫抖的數步加速後,將力量暴發到巔峰,大喝一聲,一刀從郭費頭上劈下!
果然是一言不合就要拔刀殺人的主兒。郭費身後的士兵紛紛退讓,有兩個甚至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郭費見他猛撲過來,才明白那句「正好你來了」的含義,隨即沉下臉,抽過軍士手中的配槍,雙腳站定,腰腹發力,帶動肌肉暴起的雙臂,輪起大槍,一槍蕩出。
眾人只見一團火花迸出,伴隨一聲震耳的鋼鐵轟擊聲,兩人迅速分開。郭費一橫槍便從二樓跳下,隨手一槍擺開兩張桌子,緊接著謝神威便從郭費頭上跳下,又是當頭一刀劈下!
郭費一閃身,躲開勢大力沉的一刀。斬馬與地板接觸,轟一聲便切入地板,隨即切開了地下的石基。不等完全站定,謝神威便扭身左腳重重踏在地板,右腳隨後踩出,待單手抽出陌刀,又朝郭費出橫斬而出。
郭費雙手一抖,刺出一個槍花,挑開刀,轉挺身向前,雙手將長槍橫在肩上,身體一轉,左手鬆開槍身前段,身體再轉,槍身彎成一個令人的弧度後帶著槍尖呼嘯著朝謝神威崩去。崩槍術!極為剛烈霸道的槍術,對使用者身體力量、協調性及對戰機的把握要求極高。郭費第一次出手反擊就是如此的強硬,既是對謝神威的忌憚與重視,也是本身北方軍中槍術前三甲的最好體現。
謝神威對這一招崩槍不僅沒有凝重,反而眼中閃著狂喜,郭費肯出真本事,打的才過癮。在槍尖到來之前以陌刀為桿撐死整個身體,從郭費頭頂飛躍而過,才堪轉身,郭費下一記崩槍又到,這一次,郭費稍低身軀,一槍崩出後謝神威又是一閃,槍尖過處,將一張桌子打的粉碎,順帶將櫃檯砸翻。
客棧老闆早已縮在牆角瑟瑟發抖,早知道這英氣少年如此野蠻,當初就是再加一倍錢也打死不敢讓他住啊,這不損失就要趕上房錢了。而且看樣子那少年身份不比那將軍低,兩方高興了還好說不定會隨手扔幾個「小錢」補償,不高興自己一分錢都得不到。如果對方不認賬,自己平頭小百姓可惹不起世家大族。就算一怒之下「失手」殺了自己,估計也不會有半點後顧之憂。客棧老闆在鄴城二十餘年,栽贓嫁禍什麼的可沒少見。
謝神威一連三次躲閃,郭費三槍過後,大廳中已經被清出一片空地,兩人一人持刀一人綽槍,對望一眼後再次相撞,這一次卻是毫無花哨的對撼,兩人相鬥十餘合後在一次刀槍重重撞擊後各退數步。
「哈哈哈,痛快!」謝神威一把將斬馬插入地板,大笑道:「上次沒打過你,這次怎麼樣?郭費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郭費也是將長槍丟給小校,坐在小校剛剛收拾好的座位上,高聲叫道,「店家!上酒!要好酒!大爺們喝高興了自然少不了你好處!」回頭對謝神威笑道:「世子的功夫又精進了啊,去年老郭還能堪堪壓制住世子,可今年卻是全力也佔不了半點便宜,待到世子成年禮,估計我老郭就更不是對手了,呵呵。」
謝神威也過來坐下,對郭費說道,「今日打的開心,本世子就不計較你這屬下的冒犯了。」謝神威眼神一冷,「你,若是再來冒犯,定然斬你狗頭!」
「蠢貨!還不謝過世子!倒酒!」郭費罵到。那軍官自然唯唯諾諾,連聲道謝,過來倒酒。
「郭費,你這不開眼的手下既然搜到我頭上了,不管你鬧什麼,我也給你個話。我二弟從滁州歸家,我就是在此等候迎接。你那手下和店家的問話我都聽見了,今晚這店裡只有兩人進來,一個是我二弟,還有一個是趙其,你也認識。」謝神威道。
「是是是,世子的話我都聽到了。老郭這裡給世子賠不是了。」說完郭費便舉碗乾了一碗。
「大哥,喝酒怎麼不叫上我啊,這位郭將軍,我就是在滁州也是早有耳聞吶。」謝神威聞言向樓上看去,卻是謝神策和趙其下樓來了。
「這位就是小侯爺吧?郭費見過小侯爺,小侯爺叫我老郭便成。」郭費趕忙起身,拉過一張椅子請小謝哥入座。
小謝哥在二人打鬥時就一直在觀看,此時也不客氣,直接坐下,拿起酒碗倒了一碗酒,舉杯道:「我兄弟二人實不知郭將軍今夜有要事,只是我剛從鄴城急返,傍晚趕路,馬兒不濟,把我給摔了下來,只好在城外農戶家中租借了輛牛車進的城。郭將軍你看,我這腿剛換的藥,才走幾步路就又滲出血了。哦,對了,我跟老趙的馬匹還在那農莊,將軍派人過去一看印記便知。」說完向郭費稍稍舉杯示意,一口喝盡。
郭費趕緊舉杯,一口乾下,抹了抹嘴道:「嗨,小侯爺見外了,老郭最喜真丈夫,說話喝酒吃肉殺人,都直來直去,小侯爺如此說話,卻是折煞老郭了,總之,今晚是郭費管教不嚴,有錯在先,該罰,該罰!」說完再干兩碗。轉過身道:「趕緊撤了,別再丟人現眼了,傳令下去,停止搜查,禁止擾民。呃,再把店裡損失清算了。」說完,站起身道,「世子,小侯爺,末將告辭。」
「郭將軍慢走。」謝神策道。
「哼,不送。」謝神威卻是連頭也不抬。
「將軍,就這麼算了?」回到驛館後,軍官問到。「收到報告,城中除了那就客棧,都搜遍了,沒有任何線索,那羽花亭很可能就在那家客棧!」
「嘿嘿,你是這麼認為的?」回到驛館的郭費又恢復了陰鷙模樣,要是小謝哥看到這廝轉換表情如此駕輕就熟,就該懷疑他有雙重人格了。
「屬下大膽猜測,那小侯爺的話肯定有假,他們晚上才到鄴城,偏偏又受了傷,而且還是用牛車進城,他雖說的圓滿,但這嫌疑極大。屬下建議不妨在附近農莊查查,看可是真有此事?」那軍官道。
郭費一聽,低聲笑道:「查什麼查,謝神策說的話**不離十,查?怎麼查?只要你去查,那他說的話就更找不出毛病了。牛車是真,農莊馬匹是真,只有兩個人進城是真,他受傷更是真!」
「這……」那軍官頓時語塞。
郭費道,「嘿嘿,那小侯爺可不是一般人啊,你當他在滁州城就是真的修養心身去了?狗屁!那虎口,那手指,那骨架,都不是高粱子弟能有的。你們啊,還是和高門大族的人交道打少了。今晚謝家兩兄弟一紅一白,唱的比戲子都好,嘿嘿。」
「那……找羽花亭這事?」
「不用找了,把人手都撤回來。不過照樣封鎖路口。」郭費道。
「將軍,只是封鎖路口的話,屬下擔心……」
「擔心什麼?反正找不到羽花亭,做做樣子罷了。」郭費道。
「難道?羽花亭真的在?」軍官不敢置信。
「什麼真的假的,本來就是!只是你敢搜查嗎?這事兒我們別管了。把事情原原本本快馬報於大將軍。咱們在這兒好吃好喝的先樂呵樂呵!」郭費說完,便讓親兵伺候,沐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