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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五章 你是誰 文 / 蒼蠅尾巴

    第十五章你是誰

    周圍人是不說話了,那美男子卻聽到聲音後徑直走了過來。拱手道,「在下陸卷,陸子恆,見過二位姑娘,敢問二位,哪一位是謝韞謝大家之女?」

    小謝哥一聽這話,就渾身不舒服,什麼「見過二位姑娘」,小二爺我還在呢,而且上來就問哪個是我媳婦兒,你是想找罵麼?

    於是小謝哥喝茶照喝,花生米照吃,就是一副無視了陸卷的樣子。兩小姑娘是看小謝哥臉色行事的,見小謝哥沒有動靜,就知道小謝哥對此人是真無好感,於是更不會開口回話,只是低頭伺候小謝哥專心擺譜。至於王四哥……一雙眼睛在陸捲身上飄來飄去,眼神迷離蕩漾。

    一時間四個人該幹嘛幹嘛,完全把主動前來搭訕的陸小夫子晾在一邊,情況好不尷尬。

    然而陸卷並未有任何不滿流露。繼續說道,「家父陸書言,陸書齊乃是我的族叔,當年家叔在晉陽,被謝大家兩句話羞的出了晉都,至今仍然念念不忘。當年謝大家才驚艷艷,在下沒有福氣見到謝大家,聽聞謝大家之女就在金陵,因此特地前來,就想著見上一見,看如今謝大家的女兒也是否有當年她的風采呢?」

    特地見上一見?我該感謝你嗎?就知道來者不善。謝神策心裡暗暗腹誹。

    一行人此行本就沒有故意隱藏身份,有心人若肯花心思打聽,自然可以打聽的出這幾天出手闊綽的三人是誰。因此小謝哥對陸卷能直接道出三人來歷並不驚訝,而且在陸捲開口第一句話後,小謝哥就對他的目的猜出了個**,果不其然,這廝是來挑場子的。

    只是小謝哥是什麼人?當年灌水、口水戰哪一處不是驍勇善戰,能打敢拚,對付這種小場面,簡直提不起興趣。不過周圍的人卻都將動作輕了下去,目光也集中了過來。

    陸卷見四人還是不吭聲,也不氣餒。接著說,「人言謝大家與王都督伉儷情深,曾有詩作云『素手描眉罷,對鏡貼黃花,妝罷低頭問夫君,何以是青梅』,想來是真正的琴瑟和弦,子恆竟不知王大都督也有素手描眉的情趣,實在是妙事。」

    周圍眾人頓時議論紛紛,竟然有這種事?天下聞名的小謝謝大家與淮軍大都督之間居然有如此閨房樂趣,當真是一樁妙談,今天這回茶喝的值,不光見到了陸家小夫子,更是聽到了謝大家的趣聞,而且那兩個小姑娘居然有一個就是謝大家的女兒,看兩個小姑娘的模樣,如今就人比花嬌,長大了必然也是禍水級的美人,趕快多看幾眼。

    此言一出,卻是讓小蘿莉王解花和小酒窩王青鹽頓時美目一蹙。眾人見此,更覺驚艷。

    小謝哥當下更是一頭火大,說你囉嗦你還真扯上了,牛皮糖啊,不理你還半天不走。而且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對著人家小姑娘說人父母夫妻恩愛?你有病啊?仇恨不是這麼拉的吧?你在其他場合說那最多算是對王家夫婦的調侃,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欣賞或讚美,但你對著人家女兒說,那就是極其不尊重了,甚至是無禮到侮辱了。

    看兩個小姑娘一臉微怒,對面的王四哥則雙眼微微瞇起,只要小謝哥一個眼神,必然將暴起,將這個侮辱主人主母的小白臉拿下。

    小謝哥微微搖頭,示意兩小姑娘無妨和王四哥安靜。抬頭對著陸卷說道:「你母親可好?」

    陸卷一楞,周圍人更是齊齊止聲愣住。不等陸卷有所反應,小謝哥又說:「你父親可還常去?」

    這下周圍人又是一楞。這算什麼跟什麼?

    隨即有人反應過來滿臉憤怒就準備發作,卻被身旁人拉住,稍一冷靜,便又坐下不再動作了,這種類似於神仙打架的事,看個熱鬧就可以了,自己沒必要摻合。

    這時候小蘿莉王解花起身道,「見過陸小夫子,小女王解花,家父王鼎,家母謝韞。小夫子適才所言,無禮之至,小夫子豈不聞子不言父母,少不言親長,與人不可輕言其尊上?我以為陸家百年詩書,名門望族,卻不想陸家小夫子是如此輕佻失儀之人。枉你飽讀詩書,清名在外。可依小女子之見,陸先生拜讀的詩書,莫非都是出自青樓妓館嗎?」

    這一席話,頓時震住了全場。不僅再坐眾人沒想到,陸卷也沒想到。再聯想到不知名少年的兩問,也就隨即明瞭。陸卷的那些話確實沒有惡意,但也確實用錯了對象,這話對誰都可以講,甚至可以當面對王鼎講(只要你敢),卻唯獨不能對他們的女兒講,這是人倫大忌,最是忌諱。

    因此眾人也就不怪小謝哥的無禮兩問,同時也對陸卷一向的風流產生了一絲疑問,為什麼有著小夫子之稱的陸卷陸子恆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陸卷也頓時紅了臉,他是飽讀詩書不錯,他是恃才傲物不錯,他是性格偏僻不錯,但不代表他就是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他陸卷不是只知讀書的呆子,沒有半點處事經驗。只是想到叔叔如今依然臥床不起,就對謝家人有這莫名的敵意。然而他又對於將素有學名的叔叔打擊的十幾年都沒有恢復的謝大家又有著莫名的仰慕,這算是一種畸形的愛慕吧。今天得到消息說是謝大家的女兒在老茶閣飲茶,因此有心一見,卻不知到底誰才是謝韞的女兒,只看兩小姑娘俱是容姿極為出眾,無法分辨,因此才有心試探,這麼一說試探是試探出來了,卻不想情急之下犯了忌諱。

    這時小謝哥也站了起來,他的個頭比不得陸卷,畢竟年齡上差了五歲,差不多要低了一個頭左右。小謝哥抬起頭,毫不客氣與陸卷對視,道:「我有三問,請教陸小夫子。」

    「你是誰?」

    「你從哪兒來?」

    「你要到哪兒去?」

    說完不等陸捲回答,便隨手丟下一塊碎銀子,帶著三人下樓去了,將要下樓時回頭齜牙一笑,「對了,我叫謝神策,很高興認識你。」

    二樓眾人及陸卷全部無聲,只等到四人走出老茶閣後才有人長噓了口氣。但陸卷仍然站在中間,一動不動,眾人也不好出聲打擾。

    良久,陸卷搖頭苦笑道,「我是誰?我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呵呵,呵呵,我無法回答啊!」

    隨即臉色蒼白轉身下樓。

    一眾茶客這才送了口氣,不過待陸捲走下樓後,二樓頓時沸騰了。你聽到了嗎?陸小夫子認輸了!三個問題一個沒回答出來!這可是天大的段子,要不是這麼多人作證,誰敢信?可這事就還是真的了!

    話說回來,那個少年留下的三個問題到底什麼意思?可有人聽懂了?若有人能答的出來那豈不是比陸小夫子學問還高了?

    眾人討論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三問到底是什麼意思,有說是佛語,有說可從諸子中求解,有說可能有關大族密辛,莫衷一是,甚至還有人說就是直接回答身份來處和去處即可,不過這種聲音一出現就被淹沒,這種一聽就知道是很高深的問題怎麼可能會這麼淺薄?而且那少年走前還自己回答了,他是誰?他是謝神策嘛。

    等等。

    「謝神策?謝神策!是他!他是那個人的侄子!而且還與王鼎夫婦的獨女有婚約的謝神策!」

    突然不知誰喊了一聲,頓時眾人猛然驚醒。是啊,謝神策啊,難怪了。難怪他會為名為王解花的小姑娘解圍,難怪他會對陸小夫子出言毫不尊重了。這就是了,謝神策的份量在剛剛的對決中其實還是要高於王解花的,因為給陸家以及整個南宋帶去恥辱的兩個人都是他的直系親屬,一個是親姑姑,一個是親大伯。

    想到這兒,一眾茶客反而像解開了心結一般,確實,能讓陸家蒙羞的,能讓整個南宋都低頭蒙羞的,好像也只有謝家人。既然如此,那陸小夫子這一敗,比起那場「關山五十州」來,就根本算不了什麼嘛。

    待回到客棧,小酒窩王青鹽拉著小謝哥的手臂說道「哈尼哥哥,快告訴我,那三問問的到底是什麼啊?答案是什麼啊?」

    「嗯,答案,自在心中。」小謝哥故作高深。

    「二哥哥,今天多虧了你。可是你快告訴我們答案吧,到底是佛語機鋒還是道家玄理啊?」小蘿莉王解花也都按捺不住了。

    見吊足了兩人胃口,小謝哥這才正襟危坐,雙手合十,打個佛禮,緩聲道,「阿尼陀佛,貧僧唐玄奘,是從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拜佛求經的和尚!」說完哈哈大笑

    失魂落魄的陸小夫子連如何上下的牛車,如何進的州學府都不知道,呆坐於書房之中半晌,直到書僮進來問到晚上吃什麼時才回過神。

    隨便點過飯菜讓書僮送進書房後,陸小夫子居然癡癡的笑了起來。對,是笑了起來!不是神經質的大笑,而是……很溫柔的笑意。

    「呵呵,王解花,好一朵淮揚之花啊。」

    陸小夫子突然感覺自己戀愛了。

    當然,是單方面的

    小小的風波並未影響到一行人的興致,當晚還去了秦淮河畔的一家小鋪子吃了頓地道的鴨雜湯麵。

    第二天,幾人返回滁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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