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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8.跟媽媽出門要乖點,讓爸爸放心 文 / 誰家MM

    從陸存遇說帶她去參加別人訂婚宴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緊張。

    早上起床,江曼洗漱整理完就悄悄地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身材怎麼樣了?看了半天,朝鏡子裡的自己皺了皺眉,身材是真的不怎麼樣了,前面基本不能看,懷著孩子還有什麼身材可言,水桶一樣粗壯的腰身。

    摸了摸臉,不過皮膚還好,看上去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已經堅持幾個月淡妝都不化了。江曼惆悵,孕育孩子的過程中男人最是輕鬆,所有的一切都是女人在承受,保養不當身材走樣,恐會遭到嫌棄。

    陸存遇早晨上班走後,江曼馬上打給蘇青和夏薇怡窠。

    夏薇怡沒時間,蘇青就一個人過來了。

    兩人一起往樓上走的時候,江曼問她:「蘇青,你仔細看,我有沒有黑眼圈?」

    蘇青認真盯著,看了一會才搖頭:「真的沒有黑眼圈,一點沒有。」

    「擔心太醜了給他丟臉。」江曼在蘇青面前什麼顧忌沒有,唉聲歎氣,「我以前的自信哪去了?應酬上不管去見什麼人,我都沒這樣怕過。」

    蘇青只得安慰這位敏感的孕婦:「你是太久沒有出去應酬了,自信難免沉睡。」

    「我扶著你。」蘇青上下看了一眼樓梯,小心的很。

    兩人到了樓上,江曼把更衣室裡所有的衣櫃都打開了。

    蘇青坐在更衣室中間的沙發上,搖頭:「你去參加訂婚宴穿什麼衣服,最好跟他研究,讓他定。這個事先我解釋一下,我真不敢給你穿衣打扮的意見,懷著孩子穿的危險了,你們家陸總領導回頭得恨不得弄死我。」

    江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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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點半,陸存遇往常一樣打給江曼問她身體情況,順便說午飯不能一起吃了。

    陸存遇不是很忙的情況下兩個小時左右跟老婆通一次電話,否則心裡惦記,通話次數越是頻繁,心裡越是踏實。

    江曼順便問了他,「去訂婚宴,我穿什麼衣服?」

    「隨便,不用講究。」他倒簡單,不給她壓力。

    江曼跟他正經地說:「這個絕對不能隨便,你要讓我隨便那我就不去了。我保證不穿高跟鞋,但我要去買一條合適這個季節的裙子,我腰粗,但我腿細。」

    陸存遇似乎在那端考慮中,片刻後道:「明天讓小棉陪你去買,穿的舒服就行。」

    江曼覺得誰陪都行,「好。」

    江曼掛斷了電話以後,轉身跟蘇青說:「他不跟我一起吃午飯了,你在我家吃吧,我下廚給你做?」

    蘇青已經脫下了外套之類的,挽起襯衫袖子,一起進廚房:「你能行嗎。」

    四個菜,每人分兩個。

    蘇青做菜隨便應付但卻不失營養,熟悉的人一起吃飯,她在炒菜賣相上就沒那麼多的講究,只在意味道如何。蘇青的廚藝一向比江曼好,偶爾住在一起時也都是蘇青下廚,所以蘇青下廚的樣子比江曼溜得多。

    這會兩人自己做自己的,分工明確。

    開飯時,蘇青吃米飯配正常的兩個菜,江曼吃米飯配一朵朵水煮的西蘭花,還有一個水焯羽衣甘藍。

    醫院檢查之後醫生按照江曼的身體情況說,最近要低鹽飲食。

    江曼聽了之後乾脆午飯就不吃鹽了,只吃白水煮的,晚飯的菜放少許鹽,再吃些肉類和豆製品補充營養。

    鄭嬸今天不在,鄭叔早上身體突然不舒服,陸存遇安排了人帶鄭叔去醫院看病,鄭嬸要在身邊陪著。

    江曼和蘇青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聊天了。記不得兩人最交心的時候是哪一階段,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大學時期,那時候的江曼還沒有被甩,蘇青還沒有跟張躍分手,正是暴風雨前的最寧靜階段。

    現在兩人依舊彼此信任,但也的確有所隱瞞。

    江曼問她:「跟許就怎麼樣了?」

    蘇青似乎被問住,拿著筷子的那隻手頓了頓,本要抬起的頭最終還是沒有再抬起來,她說:「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跟你說。許就畢竟太小了,才22歲,他給我的感覺就像大一那年的張躍,輕易能說出這一輩子肯定跟誰走到老的這句話。當然,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誰是虛情誰是假意還有待時間的檢驗,許就不是張躍,張躍也不是許就。不過

    我真沒精力跟誰開始一段感情,再檢驗彼此,沒有那麼灑脫的心情能一遍遍愛,一遍遍恨。」

    「別太壓抑自己。」江曼是蘇青的朋友,無論如何都會希望蘇青好。

    蘇青喝下一口水,低頭說:「我萬一真不能生了呢,兩個人在一起總有一天會期待孩子的到來,日復一日的期待,最終還是沒有怎麼辦?」

    江曼也低頭,視線看著自己手指上的鑽戒說道:「萬一能懷上呢,錯過對你好的人豈不可惜。」

    「這個不說,再說另一方面。」蘇青抬起頭看她:「江曼,你和我從出來工作的那天起就接觸男人,我們見過了多少種男人?帥的,不帥的,富有的,窮的,有修養的,暴發戶樣子沒素質的。老闆級別的到跑腿級別的,看的人多了才發現以前的自己那麼無知單純。而許就他才22,接觸的東西不少,但絕對不包括各種女人。」

    蘇青眼中的許就,就像地皮表面剛鑽出來的嫩綠色芽兒的植物,只從兩

    瓣嫩芽上她根本看不出這是一顆什麼植物。如果說戀愛的人都是在尋找一顆屬於自己的植物,那蘇青不敢確定這一顆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它還沒有長大,讓人看不清楚。

    除非等待,等待它長成有了植物完全面貌的那一天。

    蘇青等不起,這個等的過程中感情很有可能會變得逐漸加深,而等到答案揭曉時,它未必會是屬於她要找的那顆植物。

    太多男女,或是情侶或是夫妻,明明已經被現實折磨的不愛對方了,卻仍堅持在一起;太多男人變了心,女人卻哭著求著不讓他走,狠心決絕傷心的是女人自己,不狠心不決絕那又太卑微委屈,這一幕幕愛情中常見的樣子都不是蘇青想再要的。

    蘇青離開江曼家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花。

    站在大街上看了一會雪花,她最終把包放在了一旁地上,蹲在地下認真看著一片片的雪花飄下,沾了地面,漂亮的雪花立即融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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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家,江斯年問陳如:「媽,馬上是你生日了,小曼不回來?」

    「說是訂好了酒店,一家人都到酒店去吃飯。」陳如沒多想,就跟兒子平常的閒聊著,一邊聊一邊削蘋果皮。

    陳如三十五歲以前都沒過過生日,一般都是等生日過去了某天才忽然想起來。

    江曼15歲上初三,初三過生日還有男同學送過禮物,但是江曼害怕,立刻搖頭拒絕退了回去。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江曼才記自己爸媽的生日,每年都張羅著過。

    那些年無非就是做一桌子好吃的,算做慶祝了。

    等江曼高中畢業,家裡爸媽過生日的日子她開始往家裡買蛋糕,插幾根小細的彩色蠟燭。

    最近幾年江曼上班工作有了經濟能力,家裡爸媽的生日彷彿也隆重了些,雖說在家吃生日飯的時候居多,但桌上的菜起碼變好了,以前買不起的,沒吃過的,這幾年陳如基本都嘗了個便。

    女兒的一番心意,不好拒絕。

    今年的生日看樣子是女婿給安排的酒店,陳如一樣不拒絕,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坐下吃頓飯挺好。

    一旁倚著門口抽煙的江斯年皺眉。

    陳如瞧見,便關心的問:「兒子,你跟媽說,外面遇到什麼事了?最近你怎麼總皺著個眉頭?將近一年就最近回家你回的頻,吃飯皺眉頭,抽煙皺眉頭,跟媽說兩句話你也皺著眉頭。」

    江斯年看向陳如,笑了笑:「沒什麼事,習慣了。」

    他心裡在想,如何能見江曼一面?不知目的,不知說什麼,只是特別想見一面。

    江斯年痛苦的是,江曼為了不見面已經不再回家,以懷孕不方便為由,見自己爸媽也是讓陸存遇司機把人接到那邊家裡見。

    江曼懷孕的消息江斯年是從陳如口中得知的,有著剎那的震驚。

    結婚,到懷孕生子,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她已是別人的妻子,而江斯年下意識裡卻不願承認江曼已為人妻。

    外面下雪,江斯年接到了周兆婷的電話。

    「你在哪?」

    「我媽這。」他說。

    陳如削蘋果是給兒子削的,但看兒子轉身走了,恐怕又吃不上了。

    江斯年拎了薄羽絨

    外套出去。

    陳如在後頭說:「穿上再走,別到外面給風吹感冒了。」

    「知道了媽。」江斯年說完就進了電梯,在電梯裡繼續跟周兆婷說:「這都幾點了,才睡醒?」

    周兆婷語氣溫柔,有點跟他撒嬌的感覺:「昨晚跟同學看了午夜場電影,回的太晚。肯定要睡到這個時間才起來啊。對了,本想叫你開車接我和我同學的,但我又怕我的女同學看上你,追你。」

    「我沒有那麼好。」

    「我說好的都好,江斯年,我看到外面下雪了,陪我去買一件羽絨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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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江斯年把車停在了名品店裡門口。

    周兆婷跟他一起下車,江斯年在前,直接走向賣女款女絨服的名品店,手臂卻突然被人一挽,他蹙眉回頭。

    「去看看。」周兆婷指著賣男褲的店。

    她是第一次挽住他的手臂,見他回頭,隨即便放開,就像朋友叫朋友一聲一樣的挽了一下,沒有特殊表達什麼。

    周兆婷覺得這方面主動的應該是他,而不是她。

    江斯年此刻瞭解,周兆婷大概是要給他買東西,但他只能裝作完全不知道,跟周兆婷一起走入了男褲店。

    到了店內,他說道:「給你哥哥買褲子?」

    「不是。」周兆婷低著頭,沒有看身旁佇立的男人,但臉紅了。

    周兆婷買了兩條褲子給江斯年,江斯年一開始不要,但拗不過周兆婷的好意,店內導購也一直在一旁幫周兆婷說話。

    買完褲子,周兆婷讓他放在車裡。

    兩人又去買了女裝,周兆婷心情好的挑了三件,試都不試就直接叫導購給包起來了。

    江斯年瞧著一款女包,只是無聊罷了,視線不知道該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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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下一刻,周兆婷指著那個包,「我要了。」

    江斯年朝她挑眉,周兆婷靦腆地淡淡笑了笑,沒說什麼。

    買完東西,外面的雪仍舊在飄,周兆婷跟他站在車外說:「今年的賀歲片都不錯,吃了晚飯請我去看電影?」

    周兆婷放假了,每天都特別閒,睜開眼睛就想找他,但又不願太主動,而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周兆婷拿不準。他是對自己有意思的,周兆婷有信心,只是,為什麼他還不主動呢?

    以前沒離婚不放便主動,但現在已經離婚了,她在等他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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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兆婷用手機在網上訂了兩張七點四十的電影票。

    江斯年來過周兆婷的家裡無數次,這次也去吃晚飯。

    江斯年離過婚的事,周兆婷的父母都知道,對這樣出身一般離過婚的人,周爸爸為何容得下?首先這個人是兒子的朋友,兒子保證這個人的人品沒問題,對婷婷會好,而且很有志向與智謀,一定是個能幫助周家的人。

    周爸爸想,等他退下來那天,兒子在政府的職位他應該已經給安排的更高了,而江斯年這個人若有緣成為女婿,完全可以專心經商。周家兒子當官,女婿經商,光是想一想,他這個長輩都高興的合不攏嘴。周爸爸不想女婿是當官的,一官一商組成家庭極好,江斯年出身不好,將來等於入贅,好擺佈。

    周家人平時關門聊起這個,周兆婷就會告訴他爸爸哥哥還有媽媽,不要挑明,這件事她要等江斯年主動。

    一家人都寵著周兆婷,自然說什麼是什麼。

    晚飯後,周爸爸一臉笑意的親自送女兒和江斯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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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斯年開車,大概行駛了二十幾分鐘,停在了wd影城門口。

    周兆婷取了短信碼票,接著排隊去跟江斯年買爆米花,兩人一邊排隊一邊聊著,周兆婷說:「這裡的爆米花不好吃。」

    「買別的?」他問。

    周兆婷搖頭:「就爆米花。」

    陸棉在另一隊排著,跟一個年長她幾歲的男醫生。

    陸棉要瘋了,23相什麼親?29的女同事打了她的腦袋一下她都覺得自己不冤,23跟29的搶相親市場要造反嗎?

    「你是我

    嫂子的哥,記得我嗎?」陸棉讓男醫生先排著,她過去說話。

    周兆婷看著陸棉,眼熟,但不記得了。

    江斯年望著陸棉,覺得倒霉。

    「我去跟她說兩句話。」江斯年對周兆婷說。

    江斯年一手插在褲袋,一手扯著陸棉走遠,想說不要告訴你嫂子我跟女人來看電影,但想想又特別奇怪,陸棉不知道他跟江曼的關係,這話他說出口豈不是很奇怪?

    「來看電影的吧,去看吧。」江斯年說完,陰沉著臉轉身便走了。

    陸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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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電影江斯年看的心不在焉,在想陸棉會不會告訴江曼?

    周兆婷注意到江斯年的走神,很不高興,在出去的時候人多,周兆婷被人撞了一下,順勢就手把著江斯年的手臂靠到他的懷裡。

    「沒事吧。」江斯年把周兆婷帶到了另一側。

    周兆婷搖頭:「沒事。」

    兩人往停車場走,上車的時候兩人都沉默著,江斯年拿過安全帶要繫上,皺著眉頭看前方,周兆婷承認自己心理衝動,從副駕駛直接撲到他的身上吻了他的唇,然後停頓,臉紅心跳地看著他的眼睛,在他錯愕時繼續笨拙地吻他。

    「別這樣。」他竟有些慌亂,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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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陸棉坐車到了江曼家裡。

    鄭嬸在做早餐,問她:「你這丫頭太早了。」

    「每年快要新年我都起得早睡得晚。」陸棉看樓上:「哥,嫂子,你們醒了沒有?再不說話我就捂著眼睛上去!」

    江曼穿著孕婦裝先從臥室出來,頭髮還亂呢,不好意思的說:「馬上下來了。」

    江曼回臥室,讓陸存遇起床。

    「內褲。」他掀開被子,閉著眼睛指著身下某處黑色叢林說。

    江曼做出一副不願意陸存遇裸/體的樣子,拿新內褲給他。

    陸存遇揉了揉眉心,江曼收拾被子,看了一下時間才六點十四,冬天,充滿活力的陸棉起的真的太早了。

    「別買露得多的穿。」陸存遇攬過江曼,不敢大動作,只把她抱在懷裡吻著她皙白的脖頸,拿起她柔似無骨的白手按上他內褲下晨/勃的粗物揉了揉,舒坦了才鬆手。

    江曼不敢發出聲音,擔心陸棉聽見笑話。

    膩歪一會,他皺眉忍耐身體反應,正經的跟江曼腹部說道:「兒子,早上好,今天是一個晴朗的天氣,會出太陽,但溫度有些低。你在你媽媽的肚子裡一定不會覺得冷,但不能忘了你媽媽懷你很辛苦,跟媽媽出門要乖點,讓爸爸放心。」

    江曼心滿意足,不知孩子聽不聽得見?

    陸存遇開車開會,昨天下午回來青城

    的周聞負責開車送江曼和陸棉出去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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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棉一邊挑衣服,一邊說:「嫂子,我昨晚看電影碰到你哥了,他跟一個女孩子在一起。醫院裡我見過那個女孩子。」

    「他女朋友吧。」江曼覺得大概是跟周兆婷。

    陸棉看著導購員介紹的孕婦能穿的幾款裙子,款式很好,但價格不是一般的貴,陸棉說:「他還拽著我到一旁說話,卻什麼也沒說。看完電影我回家洗澡就發現我胳膊被他抓的兩塊都青了。嫂子,我說實話你別生氣,我覺得他腦子裡飄拖鞋。」

    江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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