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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文 / 林遇

    《高嫁》番外:變胖的某人

    話說絳家老三自打結婚後,小兩口生活恩愛甜美,無不羨慕。

    唯有一點,婚結了半年了,絳老三他老婆的肚子一直沒有反應。

    絳家的兩個長輩婚前說得信誓旦旦,兒子身體沒問題,兒媳婦也沒問題,到這個時候還真沒臉催了,反而在別人問及時,急著百般替兒子兒媳說理。

    「意外?能有啥意外呀!要孩子講究方法也得講究緣分,再說了,這倆人才結婚多久呀,小兩口兩人世界還沒過呢,就讓個小屁孩兒插一腳,多不值當!」絳家的老太太就是這麼跟她家遠親說的。

    說完,憋了口氣,回到家,老太太對家裡的老爺子發脾氣,老爺子說:「你對我來什麼勁?當初那事兒是我一個人決定的?」

    老太太坐下來想想,還真說不出理了,末了怒說:「不管他,愛生不生,老二倆孩子呢,還真不指望他來給絳家傳後!」

    說完,拐回頭來又去找人燉補品給絳老三夫婦送過去。

    但這事擱倪家,就是另一種態度了。

    杜若最覺得憋屈,為啥?還問為啥!

    她女兒是為誰才耽誤的一年好時光呀!

    某日倪薔到家裡和父母一起吃晚飯,飯前跟母親在廚房洗菜,杜若忍不住問她:「你身體,真沒問題吧?」

    倪薔心知她的擔憂,耐心對她說:「沒問題,上個月才做了檢查,排卵什麼的都很正常。」

    杜若看了眼門外,偷偷摸摸到她耳邊說:「那你沒問題,是不是絳仍然有問題呀?」

    倪薔臉紅道:「媽!這事兒之前不是也說過了麼?我知道你們為我們擔心,他年紀是不小了,不過這要孩子不能急。」

    杜若道:「我就問這一句你還不愛聽了!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我問一句怎麼了?我就是想知道,你說,他之前不是受過傷麼,傷到腰了,那地方也挺要命呀,你跟他整天黏在一起,他行不行你知道,你要真委屈自己吞,我也不管你!」

    倪薔聽到這裡,情不自禁地笑出來:「媽,我真是服了你了,好吧,你也別嫌女兒不害臊,他那傷早沒事了,你女兒現在婚姻生活還是挺正常的。」

    杜若瞪她一眼,倒是自己先說不下去了,乾脆把她擠出去,「去去,出去陪你爸聊天兒去,別在這裡添亂!」

    晚飯之後,倪薔和絳仍然回到對面的住所。

    倪薔越想越覺得好笑,摟著絳仍然的腰,去摸他後背的傷疤。

    絳仍然倒吸一口涼氣,推開她說:「剛吃飽就運動對胃不好,你要不要先洗個澡?」

    倪薔笑出聲來,「我媽問我說,你這傷礙事不?」

    絳仍然擰眉:「你媽又問生孩子的事了?」

    倪薔點頭:「嗯,你爸媽不問,但看得出來他們也掛心的。」

    絳仍然摟住她晃了晃,說:「別有壓力,壓力越大,就越不好懷。」

    倪薔看著他,裝無辜:「我沒壓力大,是你壓力大吧?」

    絳仍然臉色黑了黑。

    兩夫妻平時並沒有太把要孩子這件事掛在心上,但說起來,卻真的沒有不在意,也並不是沒有壓力的。

    倪薔知道絳仍然喜歡孩子,兩人有時候逛街看到路邊有人牽孩子出來玩,他總會多看幾眼,倪薔說自己沒壓力,這是假的。

    絳仍然那邊就更不用說了,他從來情緒不外露,這些都是在心裡裝著的。

    倪薔和絳仍然平時都住倪家對面,經常吃飯會到倪家吃,自從這天開始,杜若做飯,每頓都多做個菜給絳仍然。

    倪薔特地注意了一下,全是壯那什麼的,倪薔實在忍俊不禁,不過這倒成了她的樂趣,每天想起來就挑/逗一下絳仍然,惹得他一身火。

    過了一段時間,她甚至還對杜若說:「媽,你會做蛇羹麼?蛇羹好吧?」

    杜若愣了半天,第二天還真做了一碗蛇羹。

    倪薔看著絳仍然對著一碗蛇羹做祈禱狀,輕咳一聲說:「吃吧,龍鳳呈祥!」

    晚上絳仍然把她壓在身上,捏著她:「龍鳳呈祥?嗯?想不到你還挺記仇的!」

    這麼過了小半月,絳仍然被強迫補得重了好些斤,倪薔一邊擔心,一邊又慶幸,他那一身腱子肉還在。

    某一天,倪薔接到鄧福星的電話,說新的海鮮和水果到店裡了,讓她去蓮園看看。倪薔閒著沒事,就過去了。

    一車的海魚海蝦往店裡運,她跟鄧福星進去試完生魚片,點點頭說:「挺新鮮,鄧福星,我覺得你在挑食材上特別有天賦!」

    鄧福星樂道:「這就是術業有專攻。我算賬不行,但有一雙火眼金睛!這次出去不但進了海鮮,還有些水果,都是一起空運過來的,我叫人給你開個榴蓮。」

    倪薔笑著說好,然後就坐在那兒等。

    過了會兒,鄧福星把撕好的榴蓮拿過來,倪薔聞到那味兒,胃裡突然一個翻騰,她急忙摀住鼻子,遠離鄧福星:「唔——這味兒!」

    鄧福星道:「就是這味兒呀,你咋了?這個味兒可比堰州水果市場上的榴蓮香多了,還有股甜味兒,你試試!」

    倪薔推開他,沖

    出座位跑進洗手間,把剛剛吃進去的生魚片全吐出來了。

    鄧福星在她身後傻眼:「咋回事兒?她之前吃榴蓮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想到這裡,鄧福星把榴蓮往桌子上一放,急急忙忙打電話給絳仍然——

    「三少!你媳婦懷孕了!」

    絳仍然正準備去會議室開會,手裡拿著的件資料,「嘩啦」一下全飛到地上了。

    醫院。

    喜訊來得太突然,倪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是攥著手裡的化驗單傻坐著。

    絳仍然跟家裡人打電話一一通報完之後,回來,大手牽住她的小手。

    倪薔抬頭看他,問他:「高興麼?」

    絳仍然彎了下嘴唇:「能不高興麼?」

    他擁住她,笑說:「鄧福星那小子嘴上欠個把門的,還沒怎麼著,已經打電話跟家裡人都說了,老人家都信懷孕頭三月不能跟外人說,會惹到胎神。他這一鬧,其他人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不過老爺子說,規矩破了就破了,信則有不信則無,但讓你千萬注意身體。」

    倪薔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又難受又溫暖。

    兩人回到家,杜若喜極而泣。

    絳家說什麼不指望老三傳後,但他們家就一個女兒,不傳後,得養老。

    回去後,杜若一定堅持倪薔以後頓頓飯都要在她家吃,往後倪薔走一步,她也要跟一步。倪薔以前還會在絳家住幾天,懷孕之後,杜若只想讓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胎神不佑,就只有人來保佑。

    絳家那邊聞訊,也是喜不自勝,家裡好長時間沒有增添新生命了,一半期待,一半歡喜。

    但也因這事,倆親家第一次吵了架。

    杜若不想倪薔離開自己身邊,白悅卻覺得自己家兒媳婦懷孕了,還讓她娘家人伺候,說出去太沒面子了,執意要把倪薔接到家裡保胎。她家裡人多,條件也好,絳家二嫂子也是生了兩個孩子的人,經驗豐富。

    倪薔覺得誇張,一個小東西,還是個胚芽,就把人折騰成這樣了。

    但看絳仍然在面對杜若的淳淳教導時,始終面帶笑意,她也就沒有不痛快了。

    是啊,它才是小胚芽,但是他們共同孕育的。

    而且,和一起養隻狗養隻貓的價值不一樣。

    最後經過選擇,倪薔決定還是去到絳家保胎。

    她若在母親家裡,絳仍然平日除了陪她,也是要去照顧生意的,倪薔每日被母親管得嚴,不讓做這個,不讓做那個,倪薔閒下來,想看個書的權利都被杜若剝奪了,一天到晚,母女倆大眼瞪小眼,閒得人要長真菌了!

    去到絳家,翁詩詩的倆孩子都在,氣氛好很多,說話的人也多。翁詩詩怕她無聊,還陪她一起練瑜伽,說是這樣對她對孩子都好。

    倪薔想看書時,就讓侄子給她讀,讀過一遍,還能讓侄子也學些東西。

    細水長流,倪薔的細腰也慢慢變粗,絳仍然回家摟她時,她總覺得身子重,頭一個月還是46公斤,到第二個月就變成了50公斤,往後還不知道要怎麼個飆升,倪薔想起來就覺得頭疼。

    絳仍然揉著她的腰,她推,以前纖瘦的身材早就不在了,現在穿褲子,總會壓出來一條游泳圈,她苦惱地問他:「我胖了很多吧?」

    絳仍然一面親吻她的臉一面說:「不胖。」

    兩個字明顯不足安慰倪薔。

    女人在平時就比男人要敏感得多,懷孕之後,就更是變本加厲。

    倪薔突然就想起來那時候的袁園,她現在不就是第二個袁園麼?

    往後生了孩子,身材走樣,三十二歲,臉也開始鬆垮,正是走向衰老的時候。

    這樣的情緒連續持續了好些天,倪薔做什麼事都提不起來興趣,翁詩詩最先注意到了,後來她囑咐絳仍然說:「老三,你平時注意一下你老婆。」

    絳仍然這才發現他老婆這些天確實不對勁,再仔細琢磨一下原因,不由覺得好笑,於是有天,在飯桌上,絳仍然吃完一碗飯,把碗給自己老婆說:「再幫我加一碗飯。」

    倪薔拿碗去廚房,白悅看著他說:「你最近也沒幹什麼,飯吃得不少!」

    絳仍然吊兒郎當地衝他笑笑。

    後來翁詩詩的小女兒絳舒對倪薔說:「小阿姨,我小叔肚子上好多肉肉。」

    倪薔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說:「你小叔叔肚子上那不叫肉肉,那叫肌肉。」

    小姑娘執著道:「就是肉肉,是肉肉!」

    晚上絳仍然去洗澡,倪薔給他收拾衣服,等他出來時,特意往他身上看了一圈,突然發現,他真的長胖了不少,這種程度跟之前一直吃補品的還不一樣。

    兩人躺在床上,倪薔爬到他身上,上下其手。

    絳仍然拖住她,生氣了,「你摸什麼,你別仗著自己現在特殊我不能辦你!」

    倪薔笑說:「舒丫頭說你肚子上長肉肉了,還是真的呀?」

    絳仍然面無表情地把她放下來,揉著她的手腕說:「睡得香,吃得好,怎麼不長肉?」

    倪薔轉過身,撇嘴說:「我看你比我這個孕婦養得還好!」

    他睨她一眼,「這就叫婦唱夫隨,你胖,我跟著你一起胖。」

    倪薔突然轉過來,眸光熠熠:「你是不是……為了我才努力把自己吃成個胖子的?

    絳仍然越過她,把她床頭的燈擰上,漫不經心說了句:「睡吧。」

    倪薔窩進被窩裡抱住他,不停地問:「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絳仍然被她煩得不行,只好說:「以後別想太多了,胖點兒沒什麼。」

    倪薔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你摸摸。你兒子在笑。」

    絳仍然嗤得一聲笑出來,粗糙的大掌摩挲著她還未隆起的小腹,輕聲說:「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倪薔望著他,「你希望是兒子還是女兒?」

    他淺淺答:「是兒子是女兒都無所謂。」

    倪薔道:「你肯定希望是兒子。」

    絳仍然說:「我希望有一兒一女。」

    倪薔想了想,「這個……我怕自己生不了二胎,我年紀大了,你知道的……」

    絳仍然默默得擁住她:「沒事,以後再說吧……」

    夜裡。

    「絳仍然。」

    「嗯?」

    「我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麼事?」

    「我想出去轉轉。」

    「……」

    「行不行呀?」

    「嗯……去吧。」

    「謝謝!」

    「……手拿開!」

    「你要不要緊?要不要我幫你?」

    「……你,真是!」

    番外:生氣的某人

    翁詩詩的小女兒,今年八歲,上二年級了。

    小姑娘前段時間剛剛結束了期中考,學校說要開家長會。翁詩詩那天卻要回娘家,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正打算讓孩子爸去的,結果這天舒丫頭跑去找倪薔說她不想讓她爸去。

    主要是,期中考試沒考好。年紀小小就被成績壓著。

    倪薔聽罷,立刻笑了,想起來前天絳仍然對她做出的承諾,於是分外爽快地答應去幫小侄女開家長會。

    這天早晨天氣不錯,到下午開始刮冷風,畢竟已是十一月的天了,冷了不少。

    倪薔給絳舒穿上小棉襖,也把自己裹了個嚴實,臨出門前家裡人再三叮囑舒丫頭,千萬別淘氣,千萬別動著小阿姨的身子,舒丫頭狠狠點頭保證,絳家人這才放兩個人去學校。

    一出門,倪薔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響,空氣中處處瀰漫著久違的、稱做自由的味道。

    想到這裡,她又埋怨了一通肚子裡的小傢伙:瞧見沒,因為你,你媽我都好些天不見天日了!

    和絳舒一起到學校後,倪薔走進小學生的教室,坐在絳舒的座位上,絳舒和她一起,趴在桌子上,對倪薔說:「小阿姨,你會做這些題目麼?」

    倪薔先看了眼語卷子,都還是能應付的,英語也是簡單的單詞拼寫和組句,到了數學,她就傻了。

    這些題目給一個小學生二年級的學生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絳舒指著其中一道她做錯的題目說:「這個題,我覺得沒有做錯呀,可是老師一定說是錯的。」

    倪薔皺眉看了半天,一籌莫展。

    心裡隱隱擔憂起來對後代的教育問題……現在知識進化這麼快,她小時候學的那套拿給這些蛋蛋後,早就不夠用了,等她生了肚子裡的小傢伙,養到這麼大,還怎麼教啊?

    看著絳舒期待的大眼睛,倪薔有些尷尬,看老師要進來了,於是她無恥地忽悠起小姑娘:「嗯……你等我回家好好給你講一下,我們現在先開家長會好不好?」

    ……

    家長會開完,老師叫了幾個學生的家長留下來,倪薔光榮被點名。

    她把絳舒打發到外面和同學玩,然後到講台前。

    老師問倪薔:「你是絳舒的媽媽?」

    倪薔道:「不不,我是她阿姨,她媽媽今天有事沒來,老師您有什麼話我會傳達的。」

    老師說:「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讓你們家長多注意一下孩子平時的學習情況,盡量監督他們的每一次家庭作業,絳舒這孩子以前成績挺好的,最近發現她有抄同學作業的現象,所以這次考試成績下滑了,還有……」

    倪薔默默聽著,不住點頭。

    心裡發虛,心想她以前上學的時候,抄作業,上課開小差,自習課這些事,也沒少做,如今角色互換,她即將為人母,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老師交代完,倪薔揣著這些東西出去找絳舒。

    她正在操場附近的健身器材處和同學一起爬上爬下,倪薔叫著一聲:「小舒!」

    絳舒看過來,還沒來得及應,就聽到另外一邊一個男孩的聲音響起來——

    「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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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孩子從單槓上跳下來,帶著笑臉,衝到倪薔跟前:「小姨,你怎麼來了?」

    倪薔一愣,摸著他腦袋:「寶順?原來你轉到這個學校了。」

    寶順咧嘴道:「是啊小姨!」

    絳舒跑過來:「咦?你認識我小阿姨?」

    寶順眨眨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疑惑:「你為什麼會叫我小姨小阿姨?」

    「……」

    寶順在倪家住了有一年多,倪薔結婚後沒多久,盧利媛就從a市回來了,那時寶順已逐漸開始接受陌生人的接近,對母親更是思念加依賴。

    盧利媛回來看到兒子如此,實在不忍心再走了。

    倪青雲有言在先,說了等孩子母親回來,一定把孩子交出去,於是就算擔心盧家人不能好好善待他們母子,也沒別的辦法了。

    寶順走後,倪青雲又說:既然關係都劃清了,以後就別再管那麼多了。何況後來倪薔懷孕,這些事更是不能拿來煩她的。

    後來,盧利媛帶著寶順一起生活,倪薔除卻聽說她在a市時認識了一個男人,是個中學教師,正巧調到堰州工作,於是兩人沒多久就領證結婚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今天再見寶順,已是時隔三個月。

    盧利媛也來學校了,給寶順開家長會。

    咖啡廳內,倪薔上下打量著盧利媛。

    盧利媛和兩年前沒有多大變化,眉間低順,氣質溫和,說話的速度卻比以前慢,一字一句,透著溫柔。

    她問倪薔:「你現在幾個月了?」

    倪薔摸著肚子:「兩個多月了。」

    「吐得厲害吧?」

    「也不算,剛剛有的時候吐得厲害,到現在吃什麼都沒問題了,要不然你看我都胖了這麼多了。」

    盧利媛笑:「也不算胖,我那時候懷寶順,比你還誇張。」

    倪薔低頭莞爾,輕輕問她:「你現在,怎麼樣了?」

    盧利媛看了眼不遠處正和絳舒玩的寶順,面帶笑容道:「我挺不錯的,結婚之後,給寶順轉了學,他叔叔說男孩子,大了還叫寶順不好聽,給他改了個名字,隨余姓,叫余琪,王字旁的琪。」

    倪薔點頭:「這個名字挺好聽的,寶順習慣麼?」

    「他懂什麼,教他,說以後有人問你叫什麼,你就說我大名叫余琪,小名叫寶順。他挺樂意的。」

    倪薔道:「看樣子寶順挺喜歡余老師的。」

    盧利媛欣慰道:「是啊,他脾氣好,知道怎麼跟孩子溝通。我之前遇見他,不喜歡他這樣的——做事不果敢,人沒有大抱負,別人說句什麼,他都跟著呵呵笑,直到後來有一次,我媽……」

    她看了眼倪薔,繼續道:「我哥出獄,她想讓我拿些錢給他們,我給了一次,她又來要,被老余撞上了。我媽說話不好聽,鬧得挺凶的……說實話,我挺無地自容的,我以前會覺得為什麼是我攤上了這樣的父母、這樣的家人……現在,想想,有個願意接受這樣的我的人陪著我,也就夠了。」

    倪薔握了握她的手,「會好起來的。」

    盧利媛不住地點頭:「嗯,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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