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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隱瞞 文 / 林遇

    *有時很可怕,你根本不知道會在*的驅使下做出什麼事。

    她為自己的愛情賭下道德,賭下良知,換來他的陪伴……結局大圓滿,事到如今,早已各歸其位,看不出任何不妥,卻不知,最難料的是那條命運線,和無法得知的人心。

    秦准捏住沈灼的肩膀,似是請求道:「沈灼,別恨衛渠……」

    沈灼想掙開他,可她早就沒有多餘的力氣。

    最後一刻,她覺得自己已經到了零界點,幾乎崩潰。

    心裡有個聲音在大喊——

    「我為什麼不能恨他!你說我憑什麼不要恨他!為什麼說在一起的人是他,說離開的人也是他!憑什麼所有的都是他說了算!憑什麼我受盡煎熬,他卻能得到一切!我不會原諒他!」

    這個怪圈,兜兜轉轉,終於還是重新將她困住。

    秦准壓著聲音勸她:「沈灼……當我跟躍然知道這中間的真相時,我們也不知道該在這件事情上怎麼選擇立場,我們能怎麼做?你嫁給譚思古,衛渠也離開北城去了冉氏!那時候,我們能做的,只有隱瞞……」

    肖助理從檢察院出來的時候,正遇到了這一幕。

    此刻秦准已經成為mt的敵人,肖助理立刻拉開秦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mt待秦副總監不薄,卻沒想到秦副總監以怨報德,做了小人!從此若不做冉氏的狗,也是無路可去了吧!你現在還在這裡做什麼?」

    秦准怒瞪著眼睛,卻是無言以對。

    忠義兩難全,他為朋友,出賣了自己的公司,這份罪,注定要刻在心上!

    他最後看了眼沈灼,抬步離去。

    午後沈灼坐上車,在肖助理的幫助下聯繫上了譚思古。

    她問他在哪兒,譚思古說:「還在檢察院。我聽肖助理說你來了,來幹什麼?」

    他語調輕緩,像說著調笑的話。

    沈灼按住心口,說:「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永遠都不讓我知道?」

    他半哄道:「你知道了能怎麼樣呢?我知道你厲害,但是這是公司的事兒,我自有安排,你就在家好好呆著,等我回去吧。」

    沈灼心口疼得說不出話來。

    譚思古聽不到她的聲音,也知道她是生氣了,於是道:「相信我吧,我能解決的,你先回去,或者你不想回家的話,就去一趟療養院,幫我看看老爺子。這事兒他應該也知道了。」

    沈灼的嗓子鯁住,很久,應了聲「嗯」,匆匆把電話掛掉。

    老章將車往回開,路上風雨越來越大,下到地下通道,立刻被堵住。

    沈灼看著外面紛亂的雨簾,一口濁氣吐出,叫老章出地下通道上高速,去療養院。

    被風雨籠罩的療養院比起以往顯得更加幽謐。

    大雨之下,門衛頂著黃色的雨衣打開門,將車子放行。下車老章為沈灼打傘,送她到樓前的走廊。

    譚耀城的房間就在走廊盡頭。老章原地等著,沈灼獨個一人走過去,到譚耀城的房間裡。譚耀城躺在床上,另有一人也在房裡,沈灼仔細認,認出來是公司的董事黃全,論資排輩,沈灼要叫他一聲叔叔。

    譚耀城見沈灼來了,很是意外。

    「丫頭,你怎麼來了?」

    沈灼到他跟前:「過來看看您身體怎麼樣。」

    譚耀城彷彿猜到是譚思古讓她來的,他歎了口氣說:「你這身子也不方便,還讓你這麼跑,大雨天,淋著了感冒了咋辦?」

    沈灼說:「有老章送我,沒事的。老爺子……你這幾天,怎麼樣了?」

    譚耀城道:「老骨頭一把,還不是老樣子麼……」

    沈灼對旁邊坐著的黃全叫了聲「黃叔叔」,就去另一邊,接過護士送來的茶,把面前的杯子都添滿。

    譚耀城看沈灼這樣的乖順,哀歎說:「這就是在擔心我這把老骨頭聽到公司出事會有意外吧?哎……說是要把這些事兒都交給年輕人了,可還是留了個頭撒不了。剛剛你黃叔叔跟我說,那個舉證的人是一個叫秦准的人,正好是你畫廊的那個朋友的愛人對不對?」

    沈灼的手一顫,水壺的水歪了,黃全立刻接住,衝她微微一笑。

    沈灼感激地看他一眼,鬆開手,老實地立在那裡。

    譚耀城一直看著她。

    「別站著,跟你黃叔叔一起坐下吧。」譚耀城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沈灼懸著心坐下來,舔了舔嘴唇,這才應了老爺子剛剛的問話:「是……秦準是……諸躍然的丈夫。我們也認識……」

    譚耀城道:「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黃全接道:「聽說這個秦准以前跟冉氏的衛總監是大學同窗。」

    沈灼在一旁默不作聲。

    「哦……那真是難怪了。」譚耀城濁目情緒不明,「哎……我們老譚家跟他們冉氏這輩子的仇算是算不清楚了……那些年冉氏從北城遷走時,就帶著怨氣,生意場上的你死我活不就是這麼回事兒麼?後來還以為思古跟冉琦的婚事定了,這關係能好些了,結果人家姑娘又看不上我們思古!後來不管冉丫頭跟思古關係有多好,這一關還是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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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黃全匆匆掠了沈灼一眼,徐徐道:「冉丫頭在這件事上可能做不了主,所以還是得我們這裡努力……」

    到黃全走時,沈灼替譚耀城送他。

    廊外,雨還在繼續。

    黃全帶了些歉意對沈灼說:「老爺子這病還犯著呢……剛剛跟他聊天的時候,他也是時而明白,時而糊塗的,他後來說的那話,講的是以前,你別在意。」

    沈灼不明白。

    黃全再解釋:「以前思古跟冉家那個丫頭是有婚約的,這你知道,他倆雖然沒成,但也算是處成了朋友,冉丫頭在北城遇到什麼事,思古也會隨手幫個忙。但那些都是過去時候的事兒了——」

    沈灼聽明白了黃全的話,躑躅之後,心底一聲冷笑。

    黃全拍拍她的肩膀,笑道:「老爺子剛剛說話的時候,估計記憶還停留在以前,你要是問他你是誰,他可能一時半會兒還說不上來。你理解吧?」

    沈灼點點頭。

    黃全知她諒解老爺子,於是道:「那我就先走了。公司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思古那裡會處理,他心裡有數呢!」

    黃全走後,沈灼回到譚耀城的房間門口,看床上的老人正在淺眠。

    看似安詳的睡顏,卻也透著一絲掙扎……

    沈灼沒有留下的意義,她退出去,對等在廊口的老章說:「走吧。」

    老章撐起雨傘,送她上車。

    回到家,劉姐把沈灼留在家裡的手機給她,說:「小沈,有個姓張的先生給你打過電話。」

    沈灼接過來,手機在手裡躺了很久,她才重新拿起來,回撥了張亞齊的電話。

    很快接通。

    「沈小姐,你回來了?」

    「嗯,張先生,是不是王先生那裡……有回應了?」

    張亞齊道:「是的,我現在就在武城,上午和王先生見過了,也給他看了你給的那幾幅畫,他評了幾句。但他說,他不想去北城,只說如果你不方便在短期內來武城的話,就先打電話給他。沈小姐,你看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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