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別碰我,你真是噁心 文 / 七月夏
《關式小兒意外車禍,至今生死未卜》——
當看見報紙的特大標題時,久年的水眸還是忍不住一顫!
上面還配了車禍現場的照片,那輛以往接著她的卡宴,被撞的幾乎快要報廢。
手指倏然緊緊抓住了報紙,眼底一片震驚。
向秘書請過假之後,顧不上換上平日的衣物,逕直穿著員工服坐電梯下了樓。
步伐滿是慌亂,焦急打了計程車前往報紙上所說的仁愛醫院。
當她趕到的時候,氣喘吁吁進入了醫院。
當她的步伐真的抵達了他所處的樓層時,卻有些侷促。
她前些天,如此狠絕對他……
但已經顧不上此刻的糾結,她更擔心的是他的安危!
白素在焦急等著醫生的消息,眼眸泛著驚慌的水光,滿是不敢置信。
她的兒子剛出來不過幾天,怎麼就出了這種事情!
幾近崩潰的邊緣,她的眸光瞥到一道熟悉的嬌小身影緩緩走來。只覺得眉心重重一跳,怒火陡然飛快燃了起來。
她還敢來?當真以為她不知道兒子的車禍原因是什麼!
這場車禍的導火索竟敢來到這裡,她臉色冷的可怕。
久年看著白素不善的眼神,心尖一酸,嗓音細小:「白阿姨……關辰言如何了?」
回答她的是白素重重甩來的一巴掌……
過路的hu士都被這聲響嚇得白了臉色,竊竊私語著飛快離去。
久年並沒有躲避她的這一巴掌,小臉倏然被她那一用力十足的巴掌扇的通紅。
白素絲毫不解氣,呼吸都要不穩。
「你還敢來?」白素還欲再扇她一次,但看著那迅速通紅的臉色,憤憤終是放棄。
雖然她氣惱的,但事情也不能做的太絕。
畢竟,她還是那人心尖的重要。得罪那個男人,她也不會好過!
「阿姨,對不起……」久年心底滿是愧疚感,如果那天她不把話放的如此狠絕,他也許不會有這個意外車禍了……
「你和我說對不起,我能接受嗎?那是我的兒子,我懷胎十月將他生下,含辛茹苦小心翼翼將他撫養到現在。到頭來,卻因為你,他出了這場車禍!岑久年,你們那些事情我都清楚。只是,為什麼要牽扯上辰言?」白素眼底一片深色,絕望的泛紅。
「你憑著良心說,我家辰言可曾待你不好過?」白素忍耐許久的眼淚終於在此刻絕提,不同於以往的驕傲,真真切切透著一抹脆弱。
久年眼瞳酸痛著,早已暈染一片濕潤。
就是對她太好了,甚至將她捧入天了。這愧疚感才會如潮水洶湧襲來……
她緊緊咬著泛白的唇瓣,小小崩潰哭出了聲。
「你哭什麼哭?我家辰言還沒有死呢。有這個哭的時間,你為什麼不跪在手術室門口,祈求上天不要讓他有事!」白素厭惡她的眼淚,只覺得假惺惺。
她以為從沒有想過,這個看起來單純無辜的小女孩,竟然周旋在關家兩個兄弟之間。
倒是她小瞧這個人了!才害的他的兒子到了這種地步。
久年擦拭去淚水,嗓音決然:「白阿姨,我願意跪。」
步伐顫抖著,一點點走到手術室。
只聽見一聲巨響,她「彭」的跪在了地上。
緊緊低著頭,似乎在懺悔著什麼……
白素臉色一陣僵硬,臉色更加緊繃。黑著一張臉,坐在那裡等候著兒子手術結束。
***
手術已經結束了許久,白素卻是不允許久年去探看:「我不會讓你再接近我的兒子,你只配在這裡跪著,來懺悔你對不起他!」
久年眼眸一片疼痛,膝蓋已經麻木了,她也不打算起來。
劇烈的痛楚不斷從四肢百骸傳來,尤其心臟那處,痛到極致。
不斷想起他們之間曾經那些甜蜜,哭聲從極小到崩潰放聲痛哭。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她因為想念母親,偷偷躲在學校一處角落裡哭著。
他忽然出現,將一紙手帕遞在面前。
見她愣怔著,薄唇溢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修長的指節卻是輕輕擦拭去她的眼淚:「是誰把女孩子惹哭了,如果是男孩子,該懲罰。」
明明是有些親近的動作,他做出來,卻並不覺得突兀。
她一直隱藏著心底的悲傷,面對這個一面之緣的男人。竟然有些放心,滔滔不絕對著他傾訴著。
他也耐心的聽她說完,唇角笑意始終柔和:「你母親也一定希望你早日振作起來,堅強面對生活。好好照顧自己……但,如果下次真的覺得忍受不住,可以撥打我的電/話。隨時願意傾聽。」
久年哭過的眼瞳一片愕然,卻是鬼使神差的接下他的名片。
之後,他們的關係逐漸熟悉,甚至瞭解愈深。
直到一次她的生日,他公然大膽表白。她也不曾討厭他,自然接受了。
與他在一起的日子裡,他無微不至替她想到每一點。
林念曾說:「久年,你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天大的好事,這輩子才遇見了關辰言。」
可是,她卻一次次傷害這個最愛他的男人。
無助捂著小臉痛苦哭著,手心一片濕潤。
***
關庭彥挺拔倨傲的身形出現在仁愛醫院時,霎時驚倒一片女性。
紛紛猜測著如此完美的男人究竟是來找誰的,泛著愛意的臉色都始終跟隨著他的步伐。
關庭彥鷹隼的眼眸搜尋著他要的那個身影,終於在三樓處找到了她。
本就陰沉的臉色因為看見的畫面,倏然繃緊。
渾身散發著冷冽可怕的氣場,一步一步緩緩朝著她的位置靠近。
久年聽見一陣有力腳步聲不焦不急的走來,泛著一股濃重的氣壓,席捲而來。
忽然想到一個人,臉色霎時蒼白了許多。
頃刻間,褪去所有的血色……
關庭彥已經靠近了她,嗓音極冷,快要將她凍結:「你在這跪著幹什麼?」
久年唇角忽然綻放一抹慘淡的笑意:「如關總所見。」
關庭彥一把將久年的身子撈起,逼近了她:「你為那個男人下跪?」
她明顯哭了好久,那張小臉都透著楚楚可憐的水光。
挺翹的小鼻翼閃著哭過後的紅,眼底還有盈盈淚光。
她當真是能耐極了,拋下公司的工作,卻為了這個男人跪在這裡!
真是好,好極了!
「這就是你請假的理由?」關庭彥壓抑著怒氣,瞥著她倔強的水眸,卻是怒意更深。
她當真以為他能忍耐她一次又一次?以為他是好脾氣?
「我關心我男朋友的安危,請問關總,有錯嗎?」久年嗓音一字一頓,卻如刀刃字字句句戳在他的心窩。
她的男朋友?當真是好極了!
「你現在回公司,我可以當做一切沒有發生。」他緊抿著唇角,眼底一片肅殺。
他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做選擇……
「我、不、要……」久年毅然決然道,她想了很多,終於想明白了。
就算她的心,現在是對關庭彥有感覺。可她更在乎關辰言,她不願意他受傷。
他曾那樣細緻入微對她,將她捧在心尖。
她要是有一點良心,就不應該逃離他的懷抱,而去抵達關庭彥那邊。
這場錯誤,早就開始斬斷。卻因為她的猶豫不決,一而再的錯下去!
「岑久年,你以為我會一直忍著你?」關庭彥將她強勢逼近牆角,嗓音發狠。
似要將她看穿一般,看透她究竟是什麼做的,怎麼會如此狠心。
「關庭彥,我只是結束了該結束的錯誤。你不要咄咄逼人,我是你的弟媳。有些不該做的事情,你應該掂清份量!」久年毫不示弱,對上了他的狠戾眼眸。
心尖一片劇痛,她絕不再允許自己心軟下去!
關庭彥忽然笑了出來,食指輕佻將她的小巧下顎挑起:「我還不知道,弟媳可以和大哥接吻,甚至同g共枕。岑久年,你讓我開了眼界。」
久年一片顫意,血色早已褪去。
緊緊咬著唇,笑的極其嘲諷:「關庭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事情是怎麼回事!我可不會下踐到去gou引弟弟的弟媳。甚至一而再的過火!關庭彥,別碰我,你真是噁心極了。」
「你再說一次?」關庭彥眸色倏然收緊,鷹隼瞥著她。
他在她心底,一直是這樣?下踐?她真的是惹惱了他!
「怎麼,你又要使出那些手段來強迫我了?關庭彥,就算你用那種齷蹉的手段,也只能得到我的人,不可能得到我的心!」久年嗓音決然,瞥著他時一片冰冷。
關庭彥驟然笑了出來,只是那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岑久年,我等著有一天你自己打自己的臉。看看,我到底是得到你的人,還是你的心……」他的手指倏然戳在她的心窩那處,沒有絲毫的情慾。
而後,毫不眷戀抽離,疾步離去。
久年幾乎顫著,倒在了地上。
眼淚流的更多……
而遠處的關庭彥,倏然一拳打在牆上,似乎感受不到痛楚一般。
他接連打了十幾次,才收手。
面無表情看著那汩汩流出的血液,眸色更加清冷。
一旁的小hu士看著他似在發洩一般,小心翼翼出聲道:「先生,您的手受傷了,讓我給您包紮一下……」
「滾……」關庭彥毫不留情出聲,嗓音低啞,透著可怕。
小hu士倏然嚇得拿著病例飛快逃走。
關庭彥朝著醫院外走著,眼底一片狠戾。
現在最好誰都別出現在他眼前,都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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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在這邊守著重傷的關辰言,眼底一片心疼。
她的兒子竟然就這樣躺在g上十幾日,竟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顫著的手指輕輕覆在他的手上:「辰言……我的兒子……只要你醒來……你要什麼……媽都給你……媽求你醒來,好不好?」
關辰言的手指驟然微妙動了一動,似乎感應著她的話語。
白素倏然緊繃,看著他的反應。
關辰言闔著的眼眸忽然就輕輕閃動著,似乎有要醒來的意味。
「辰言……」白素嗓音倏然高昂,泛著一抹顯而易見的驚喜。
關辰言腫脹的眼眸有些困難張開了一些,薄唇微啟著,似乎在說著什麼。
白素連忙貼上他的身,仔細聽著那個聲音。
「久……久……年。」他的嗓音沙啞的,有些困難吐著那個名字。
白素聽清楚他話裡的內容,倏然臉色蒼白:「不要再提那個人,都是她害了你!」
關辰言倏然咳了出來,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我的兒子……媽不說她了,不說了。」白素心疼關辰言,連忙語氣軟了下來。
她就這一個兒子,出了事情,她還怎麼活下去!
「見……她。」他又艱難吐出兩個字,幾乎氣喘吁吁了。
「好……你的要求……媽都答應。」白素咬牙應著,眼底一片無奈的妥協。
她不能生生看著兒子因為她的拒絕而出事,她只是暫時的先妥協。
等辰言的病情徹底好起來後,她絕對毅然決然要那個女人滾開他的身邊。
臉色發冷的走出了病房外,倏然有一道身影迎了上來,泛著一絲哭腔:「白阿姨,辰言怎麼樣了?」
白素冷冷瞥了面前嬌小的人影一眼,嗓音冷的沒有溫度:「你過來,我有些事情和你說。」
久年眼眸倏然一亮,慌忙跟在了白素的身後。
走到醫院內特地為病人設置的休息椅處,白素坐了下來。久年遲遲站著,不敢坐下。
白素心底終究是開始討厭起她的,自然也不會發話讓她坐下。
「你好好聽著我要說的……」白素毫無感情瞥著她一眼,絲毫沒有最初那股熱情了,只有無限的厭惡。
「是,白阿姨。」久年乖巧應道。
「辰言剛醒了過來,身子還是虛弱的。這孩子心善,醒來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叫你的名字。岑久年,你要是有點良心,就和關庭彥斬斷了。這些日子,好好照顧辰言。直到等辰言出了院。」白素適當拿捏著她的情緒,刻意要她愧疚。
有愧疚,才會死心塌地去做。去好好照顧辰言,這也是她該有的贖罪。
可惜,還是便宜她了。只是照顧辰言而已,並沒有感受到他的半點疼痛!
久年眼底一片酸澀,他竟然醒來第一件事,是她的名字。
「你若是待辰言半點不好,岑久年,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你記住了?」白素看著她滿是愧疚的小臉,才露出一抹釋然。
「我知道了,白阿姨。」久年應道。
「回去吧,不要讓辰言等太久。」白素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將她趕走。
***
久年步伐停在關庭彥病房門前時,遲疑著。
不知道一會該如何面對他。
最終是鼓起了勇氣,敲了敲病房門。提著一籃水果,小心翼翼放在了桌上。
關辰言已經睡著了,沒有感應到她進來的氣息。
久年顫抖著的眸光瞥著他渾身幾乎都被包裹著的身子,那張俊容也因為車禍的原因,腫脹了起來。
心底一片歉意,痛的更深。
等候了他許久,才等到他緩緩睜開了眼眸。
關辰言瞥見久年時,眸光一片訝異,似乎怕是看錯了一般。閉上了眼眸,又再次睜開。
久年小臉泛著酸澀的笑意:「辰言,是我。不是夢……」
她竟然看穿了他的想法,心底更加難過。
她到底傷這個倨傲的男人有多深,才會讓他這樣的反應。
「年……年。」戴著呼吸面罩的關辰言嗓音有些飄渺,嗓音也透著無力。
「我在這裡……」久年小心翼翼握住了他的手指,生怕牽扯痛他的傷口。
「真……好。」他身體的狀況其實是不允許他說話,但他卻是硬生生承受著苦楚。只為了,和她說幾句話。
他真的怕失去她,不願意她真的從身邊走了。
兩年的感情,足以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明白她就是自己要的那一生一世守護的人。
更貼切明白了,她就是他身體缺的那一根肋骨。
如果丟了,會痛。痛不欲生!
「辰言對不起……」久年忍耐不住崩潰的情緒,終於放聲哭泣起來。
一雙水眸被淚水洗刷
的更加明亮,透著歉意和傷心。
她為什麼一直都忘了,他在她的身邊,默默守護著她。
「別哭……」關辰言手指有些困難抬起,想要抹去她的眼淚。
久年心尖酸澀更多,輕輕握住他的手指:「辰言,對不起,一直都是我太任性了。不曾考慮過你的感受……我是一個不合格的戀人。」
關辰言因為她的話語閃過一抹亮光,她的意思是,他們還沒有分離,還是在一起。
他以為她放棄了他,也放棄了這段感情。
才會絕望的開著車,甚至沒有注意到對面而來的一輛車。
出車禍那一秒,他甚至苦笑著想。如果他真的死了,她會不會有一點心痛?
現在他有些後怕,幸好他沒有死……
不然,他的寶貝,誰來保護。誰來小心翼翼愛護著,疼著。
「所以為了懲罰我的不對,我願意這些日子好好照顧你,也是好好照顧我們的愛情。」久年終於吐露她今天認真想過的想法。
紅嫩的唇小心翼翼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而後飛快離開。
「所以,辰言。原諒我吧……原諒我那些傷你的話語……我們好好的,再也不要分開。」久年輕聲在他耳邊說著。
「好……」關辰言艱難吐出一個字,眼底露出一片幸福。
上天,總算有一次待他不薄。
***
凱旋門
顧弦看著渾身陰鷙的關庭彥,俊眉微蹙。
這是誰惹著他了,從一進來就繃著個俊臉,什麼話也不說。
只是拿著那烈酒大口大口喝著,眼底縈繞著可怕的鷹隼。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定是和那個小人鬧了矛盾,才會在這邊不出聲喝著悶酒。
顧弦不怕死的開口:「今天,怎麼是一個人來?上次的妹妹呢?」
關庭彥不語,眸光狠狠掃了過去。
顧弦偏偏不怕他這個陣勢,更為放肆:「看來是被甩了。難得見到一向倨傲的關庭彥也有吃癟的時候。」
「也是,你這個三十歲的人了。插足人家小姑娘裡面算什麼……」顧弦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便被關庭彥緊緊揪住了襯衫衣領。
「閉嘴,我現在很煩。不要惹我……」關庭彥眼底一片狠戾,嗓音也淬了冷。
他的話語戳在他最為煩躁的點上,薄唇噙著森冷的笑意。
點燃了一根煙,任憑那白霧將他徐徐縈繞。
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煩。
只是因為那個小人絕情的話語……
他何時變成這樣了,被一個小東西牽扯著每一寸神經……
顧弦安慰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悶著了,一切還未成定局前,都皆有可能。還有女人這種生物很難懂的,有時候你適當冷落一下,她們自己就受不住,貼上來了。」
關庭彥不語,沉默著繼續一杯又一杯喝著那濃烈的酒。
旁邊的陪酒小.姐,被他英挺俊容吸引,卻又不敢靠近,只得生生看著他獨自一人飲酒。
心底都艷羨著那個能讓他掛在心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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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糾葛寫的我頭疼,整個人都不好了鳥~依舊六千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