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是她親手傷害了他 文 / 七月夏
久年沒有想到關庭彥竟如此雷厲風行,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替她辦好了提前就業的事情。
水眸泛著困意看著面前頎長的身形,膝蓋那處還疼著,她有些頭疼怎麼換衣服。
關庭彥已經拿了衣服過來,大掌不緊不慢落在她的身上。
久年水眸一顫,眸光不可置信:「你……要做什麼?」
「幫你換衣服。」他說的輕佻淡然,彷彿他不過是做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久年眼皮重重一跳,一時有些消化不住他的話語。
關庭彥大掌已經襲了上來,久年倏然無助抓住他的手。
「我自己可以……」她嗓音軟糯,泛著一絲顯而易見的緊張。
關庭彥動作停下,看著她艱難脫著上衣,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膝蓋的傷勢,好看的眉頭緊緊蹙著。
久年咬牙堅持著,瞥著他認真落在自己舉措的眸光,有些侷促:「你轉過去呀,我換衣服呢。」
關庭彥薄唇溢出一抹輕笑:「害羞什麼?我都摸過了,看幾眼又何妨?」
久年小臉「刷」的紅透,恨不得將他炙熱的眸光剔除了去。
幾近艱難的把他準備的裙子換上了後,膝蓋那處不斷傳來的痛楚,終究是有些難忍。
幸好他準備的是連衣裙,她只需要套一下便可以換上了。
眸光微垂著,有些感謝他的貼心。
「這幾天好好休息,不要亂動。」關庭彥囑咐著她,才去了公司。
久年有些無聊躺在g上看著電視的節目,調換著電視台,忽然瞥見關庭彥的身影。
倏然停了下來,小手托在下巴處,認真看著電視的內容。
電視裡的女主持優的嗓音介紹著他:「關庭彥,c城新晉關式首席總裁。近日內剛從國外回來,接管關式公司。是不可小瞧的一匹黑馬。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在短短數月便打響知名度……」
配合著女主持的話語還有他的照片,雖然只是一張模糊的偷pai,她還是能認出那英挺俊逸的面容。
終是看不下去女支持獻媚慇勤的語氣,換了台。
到了用餐的時候,關庭彥家裡的劉姨已經準備好了餐食,體貼端上了樓。
久年看著面前顯然是精緻組合的餐食,小臉閃過一抹異樣,問著劉姨:「劉姨……這是特意準備過的?」
「是啊,岑小姐,這是先生特意吩咐營養師為您搭配的。」劉姨的面色露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這個年輕的小女孩還是關先生第一次帶回來的異性,她在這裡工作許多年,倒是第一次看見關先生重視一個人,想必她是重要的。
久年眼底滑過詫異,有些驚訝他的體貼入微。
嘗著餐食時,都覺得有些甜蜜滑過心尖。
***
接近凌晨,關庭彥才緩緩從外面回來。
倨傲的身形在一片黑暗中走著,有些頭疼,倏然尋著沙發的方向坐了下去。
卻聽見一聲極小的嚶嚀,霎時讓他神經繃緊。
「啪」的打開燈。
看著久年一臉迷茫的眸光瞥著他,他有些無奈:「怎麼在這裡睡?」
久年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瞳,小臉還泛著濃重的困意:「我在等你回來……」
關庭彥眸色一驚,有些感興趣她的理由是什麼。
「為什麼等我回來?」她不是一向都懼怕著他?怎麼還會在這裡等著他。
久年水瞳泛著一抹不解,也有些訝異著自己竟然等了他這麼久。
小嘴低聲泛著羞赧:「謝謝你準備的餐食。」
關庭彥薄唇勾起一抹笑意,只是為了和他說一聲謝謝?
久年受了些驚訝,因為關庭彥步伐逼近了過來,驟然與她距離極近。
「還疼嗎?」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柔意,他刻意收斂了些許炙熱的眸光,卻還是驚了她。
「上了藥,好多了。」久年小聲軟糯道。
關庭彥看著她的傷勢後,驟然將她抱了起來。
久年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頸,驚呼著:「你……要做什麼?」
關庭彥俊眉一挑,意味深長看著她:「你覺得呢?」
久年小臉微紅著,眸光一片無措。有些緊張在他脖頸上放著……
關庭彥感覺到她的緊繃,薄唇溢出一抹笑意:「你想在沙發睡一晚?」
久年連忙搖了搖頭,她才不要!沙發上睡著一點也不舒服,沒有那張柔軟的大g舒服。
關庭彥笑意更深,將她抱緊,上了樓去。
動作輕柔將她放在柔軟的g上,轉身要走。
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卻是小心翼翼攥住了他的手臂,水眸泛著動人的光澤。
關庭彥有些訝異,挑眉道:「還有什麼事情?」
「我現在睡不著了,我們聊一會行嗎?」久年睡得有些足,一時之間困意全
都沒了。
關庭彥耐心將工作的東西拿了過來,在她不遠處聽著她的聲音。
「關庭彥……辰言他現在……」她小心翼翼瞥著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試探看著他的反應。
關庭彥看著電腦件的手指一頓,眸光有些暗沉:「他沒事了。」
久年小臉的緊繃這才散了些去:「謝謝你。」
關庭彥不語,心情卻是不悅的。
她,想和他聊得就是這些?
「關庭彥,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簡直要被你氣死了……」久年自顧自說著,想起兩個人第一次的見面,有些忍不住笑了。
怎麼會有人面無表情到那種程度,卻還散發著極冷的氣場。
「嗯?」他淡淡一個回應,等著她的下。
「我上衛生間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裡面還有你。可是你竟然說我是偷窺狂,我當時真是氣的想打你。」久年不滿撅著小嘴,還有些在意他那時的毒舌。
關庭彥薄唇泛著一抹極淺的笑意,她當時那個氣鼓鼓的模樣,他現在還能想起。
「後來知道你是辰言的大哥時,我倒是有些詫異。你和辰言,完全是是相反的。」久年說道。
她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白素並不知道他的生母。怪不得他和辰言,詫異如此大。
關庭彥繼續聽著她的話語,一邊處理著件。
「關庭彥,你在國外那麼多年,是不是很寂寞?」久年嗓音泛著小心翼翼,看著他倨傲的身形有些心疼。
他一個人在國外生活十幾年,沒有親人陪伴。她難以想像,他如何度過那些日子。
「有什麼寂寞?不都這樣過來了。」關庭彥嗓音淡然,透著波瀾不驚。
「我媽剛過世那一段時間,是我最崩潰的時候。我一直都覺得我熬不過去了,直到我遇見了辰言。他在我最黯淡的時候,陪著我……」久年想起關辰言的臉時,心尖還是泛著一抹傷感。
他哪裡都好,沒有一絲可以挑剔的。是她最先對不起他……
關庭彥的手指倏然停頓,眸光深沉瞥著她。
久年忽地就笑了出來:「他在我生命裡很重要,我不想傷害他。」
關庭彥眸光瀲灩,透著波瀾不驚。縱然心底掀起洶湧的風波,面上還是冷靜的。
「所以,關庭彥。不管我們之間怎麼樣,我都希望,不要傷害到他。」久年嗓音脆弱,向他祈求著最後的要求。
關庭彥眸光深深瞥了她一眼:「你該睡了。」
久年眼瞳泛著失落的眸光,輕聲道:「我知道了。」
躺在柔軟的g上,心底一片混亂。
關庭彥看著屏幕內的內容,卻是再也看不進去了。
不停倒放著她那句,他在我生命裡很重要,我不想傷害他。
薄唇露出一抹冷冽的弧度,她總是給予了他溫暖之後,又澆熄。
當真以為他無所謂?
倏然靠近了她,手指在她闔著眼眸的小臉輕輕撫了撫:「你在保全他的時候,可有想過我?」
她沒有一絲反應,似乎已經睡熟了過去。
薄唇溢出一抹自嘲的弧度,他還希望什麼呢。
她不是一直都在拒絕著,若不是他逼著,兩人怎麼會到現在這種親近的地步。
關庭彥回了原本的位置,繼續工作著。
久年背對著他,倏然睜開了眼眸,一片錯亂。
***
關辰言從那候審室出來時身心疲憊,他不知道負責那個案子哪裡出了差錯,會被otb拿到手。
只是他知道的是,出了內鬼。
這些天來,一直心心念著那個小人。
撥著她的號碼時,手指都有些顫意。心底有一股莫名的驚慌襲來,好像就像是她要消失在他的世界裡了。
但電.話那端撥打許久,卻始終沒有人接通。
接連十幾個電.話都沒有被她接通,不禁蹙起了眉頭。
攔了輛車子,逕直去向了她的學校。
進去的時候,恰好看見了她的朋友,林念。
有些著急問著,眼底一片焦灼:「林念,久年去哪了?我打電/話她都不接……」
林念有些訝異看著面前一向注重形象的男人,卻是露出了疲憊,甚至形象都沒來及好好打理過。
「你不知道嗎?她辦了提前就業……還是你的哥哥給她辦得。」林念雖然不清楚他們三人之間的事情,但也感觸到一股不對勁。
關辰言身形倏然一僵,許久說不出話來。
失神的俊容,倏然飛快坐著車趕往了關式公司。
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
但心底那抹慌張的異樣愈發加深,似乎朝著他預料中的糟糕愈發走近。
步伐也有些不穩,一向自信的身形倏然繃緊,泛著緊張。
剛踏入關式,卻被保安攔了下來:「不好意思,關經理,您現在已經被暫時停職。」
關辰言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眼眸滑過錯愕:「我來找一個人……」
「那您來找誰?」保安按著形式問道。
「關庭彥。」關辰言有些憤恨吐出那個名字,眼底一片陰沉。
他沒有想到,有著一層血緣的大哥,會對他心愛的那個人下手。
那是他想要用命去守著的女人,為什麼他……
所有打擊都不及此刻的疼痛,他快要窒息。
二十五年的人生裡,他都是眾人眼底的優質出類拔萃的人。
卻保護不了那個他心心念著的小人,卻眼睜睜看著她被另一個男人擁入懷裡,肆意疼愛。
偏偏那個人,還是他的大哥!有著一層切除不掉血緣的大哥!
本就疲憊的俊容更是泛著蒼白,看著面前擋著他的保安,眼底一片猩紅。
「不好意思,您沒有預約。所以我不能……」保安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關辰言一拳打倒了。
任誰也想不到,一向溫潤如水的關辰言竟然也會使用暴力。
甚至,那一拳十分的狠。保安倒下時,都有些起不來。
「不要攔我。」關辰言嗓音淬了狠,臉色掛著一抹森然。彷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他終是忍耐夠了,如不是他以往的一再退讓,也許她就不會被他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接著而來阻擋著他的保安,都一一被他打倒。
他堅硬的拳頭染著自己,還有別人的血。卻是感覺不到了疼痛,已然麻木……
倒在地上的保安們,看著關辰言幾乎瘋狂的面容。也不敢阻攔了,只得任憑他上了電梯。
***
關庭彥接了內線,知道關辰言上來的消息。
神色淡然,渾然不覺即將而來的風暴一般。喝著久年替他泡著的咖啡,瞥著要處理的工作。
不多時,門倏然被人毫不溫柔踹開。
久年坐在他身邊不遠處,陡然受了驚。
水眸顫著懼意看著那個緩緩走來的身影,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會是……關辰言。
記憶中的他,都是溫柔的。哪怕是她惹惱了他,他也不會露出此刻這種可怕的神情,也只是無奈的看著她的小任性。
但是,此刻的關辰言,著實嚇到了她。
一雙凜冽的黑眸泛著可怕的猩紅,手上也染著觸目驚心的血液,還在不停滴著汩汩的血來。
關辰言的眸光在瞥在那個小人受了驚的小臉上,倏然放軟。
「年年……」他輕聲喚著那個名字,眼底一片眷戀。
久年有些不受控制來到他的身邊,嗓音發顫:「你手,怎麼這麼多血……」
她眼底盈盈有淚,滿是緊張。
他揪著的心忽然就軟了許多,她還在乎著他,真好。
關庭彥的神色倏然冷冽了幾分,漠然看著那對甜蜜相聚的身影。
薄唇噙著森冷的弧度,她果真還是心念著那個男人。那在他身邊時,又算什麼?
久年能感受到一股炙熱的眼神快要戳穿她,想起他的話語,倏然從關辰言懷裡掙脫出來。
向後退了一些,與他保持著距離。
「年年……你這是什麼意思?」關辰言眸色倏然受傷,不敢相信看著久年。
「我現在在工作,辰言。」她的嗓音透著無奈,同時也懼怕關庭彥會對他做什麼。
「大哥,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關辰言眸光落在關庭彥身上,一片痛感。
「如你所見,她在為關式工作。」關庭彥公式化回答著他。
「大哥不如我們攤開來講,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人,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為什麼……你要插足我們之間?」關辰言字字戳在久年心尖,不禁鼻酸。
她都快忘了……她答應過他的求婚。
關庭彥俊美的容顏透著薄涼,泛著冷意的黑眸瞥著面前幾近崩潰的關辰言。不輕不重,宛如一記重彈響起:「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你何來的資格要?」
關辰言神色倏然一涼,不敢置信他話裡的意思。
卻是驟然響起她發來的那張照片,眸光一片絕望:「那張照片,也是你發的?」
關庭彥不答,卻是默認了。
「大哥……你真是好……好極了,人說朋友妻不可欺,大哥你連親兄弟的人都搶。我倒是開了眼界……」關辰言在笑,卻是透著絕望的猙獰。
「我從不認為,我和你是親兄弟。」關庭彥嗓音清冷,淡然瞥著他。
「可我,始終當你是敬愛的大哥……」關辰言嗓音酸澀,笑的慘淡。
這就是他一直敬愛的大哥,不禁搶佔了他最愛的人。還告訴他,從不認為他們是親兄弟。
愛情與親情間,都是如此的
的失敗。當真是痛到了極端!
「年年,我只問你一句。你是留在我這邊,還是選擇大哥?」關辰言身形幾乎快要站不穩,眼眸灼灼瞥著久年。
久年看著他的眼眸,竟然沒有勇氣說出一句留在他身邊。
遲疑看著他,最終化為一句酸澀的:「對不起,辰言。」
「我知道了。」關辰言笑了出來,眼底都猝然多出一抹深入懸崖的絕望。
連她,都放棄了他,強求,還有什麼意義?
關辰言踉蹌著走出了這裡,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痛不欲生。
久年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終於崩潰的哭了出來。
她無助蹲在地上,緊緊抱著自己,放肆的大哭。
她竟然做不到給他一句簡單的承諾,她的心不似從前,只有他。
最讓她不想承認的是,她心底的答案,竟然是……關庭彥。
關庭彥瞥著她痛苦的小臉,那黑瞳透著一抹楚楚可憐,鼻尖都哭的酡紅。
終究是心疼,將她抱了起來:「你的傷才好,不要蹲下。」
久年緊緊攥著他的襯衫,哭的快要接不上氣來:「是我親自傷害了他,我……我真的好難過。」
關庭彥神色沒有因為她的選擇而感到痛快,她對關辰言有愧疚感,就會對他的凌遲也多一寸。
「那我呢……久年,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關庭彥倏然將她小臉抬起,逼迫她,對著他的目光。
久年黑瞳滿是淚水,嗓音都有些沙啞:「不要逼我,我害怕面對這一切……」
關庭彥看不下她再哭,薄唇吻了上來。
將她所有委屈崩潰都吞入唇裡,不許她再為別的男人哭的楚楚可憐。
他要她,一切都是為他的。
久年的嗚咽聲都被他吻了去,甚至那淚水,也被他一一吻盡。
「別哭了,我會心疼。嗯?」關庭彥大掌輕輕在她背上摩挲著,安慰著她失控的情緒。
久年修長的睫毛都被淚水打濕,呼吸有些沉重,楚楚可憐看著他。
「為什麼不想和我在一起?我可曾讓你受委屈過?」關庭彥大掌環住她小巧的細腰,低聲道。
「關庭彥,求你,不要再逼我……」久年水眸泛著酸楚,不願意回應著他的問題。
她不願意認同自己的心是偏向著他,這種罪惡感如潮水將她淹沒。
關辰言走的時候,眼底那抹絕望,緊緊將她釘住!
她知道,那一刻她是真的將他狠狠傷害了。她更做不到,在此刻答應與關庭彥在一起。
已經痛得快要窒息了,她被那深深地錯誤困得難受。
就讓她逃避一會,就一會……
「好。」關庭彥看著她眼底的絕望,知道再逼這個小人,只會將她推得更遠……
倒不如慢慢來,她已經比以前鬆懈了一些。
有時候,逼的太緊,也未必是好事。
得到她,他不著急……
只要,那個男人別再來攪亂這一切。他都可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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