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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得賞識賽玉喜為奴 文 / 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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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賽玉這具身板今年已經十歲了,個頭卻比同齡的孩要矮很多,剛剛才到蘇錦南的腰那麼高,仰著頭看他有些不舒服,突然被他這麼一問,林賽玉更加不自在,不自覺的紅了臉,低下頭諾諾道:「是,是口水。」

    打死她也不能說給你老婆塗的是小丫鬟的尿!

    蘇錦南沒有再問,抱著全哥往內院走去,林賽玉只好在後邊跟著,到了夫人屋裡,那攢花婦人正喜眉笑眼的道謝,青兒挑著簾往外送她,看到蘇錦南怔了怔,拿眼亂瞧,蘇錦南也不理會她直接進屋,林賽玉聽那婦人念了聲佛,對青兒低聲道:「你們官人娘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今兒回來早了!」李氏看他進來,笑著站起來,一面接過兒,林賽玉著青兒的樣端過銅盆,看蘇錦南淨了手便要退出去,他們夫妻的習性林賽玉也知曉了,不甚喜歡有人在身邊伺候。

    「花兒,這是你這個月的月錢。」李氏叫住她,從炕桌上拿起一串銅錢。

    林賽玉沒想到真的有月錢這一說,來到這裡年了,她連一個錢也沒見過呢,一時間有些不相信楞住了。

    李氏微微一笑,將錢放到她手上:「傻丫頭,這是500錢,留著買零嘴吃吧。」

    林賽玉回過神,低下頭諾諾道:「我又沒做什麼事,吃的又多,夫人還給我錢。」

    李氏撲哧笑出聲,在她頭上輕拍了下,心道果然是窮人家的孩實誠,蘇錦南在一旁看得不耐煩了,說了聲下去吧,林賽玉這才低頭退出來,撒腳跑到廚房,果然見青兒正在那裡。

    「撿到元寶了?笑得嘴都歪了!」青兒正在看備下的菜餚,斜了她一眼打趣道。

    「花姐兒每日家都這麼喜滋滋的!」廚房的婆姓孫,正在刮魚鱗,腳下放著一個大木盆,裡面撲騰著兩條魚。

    林賽玉嘿嘿一笑,將手裡的錢晃了晃,說道:「夫人給我發月錢,你們可有了?」

    青兒白了她一眼,說道:「我當什麼呢!也值得高興成這樣!」

    孫婆嘿嘿笑著說:「我也有了,跟姐兒一樣,老婆我幫傭這麼多年,頭一次遇到這麼好的主家,夫人該不是菩薩轉世吧?怎麼有那麼好的模樣,又那麼好的心腸。」

    青兒搖搖頭,笑道:「一向都是這樣,現如今比不得在家的時候,只能給你們500錢,你們也別嫌棄。」

    林賽玉砸砸嘴道:「500錢還會嫌棄?我該遭雷劈了!」

    孫婆終究是年歲大些,知道的事情多,問道:「我常聽人說,富貴人家的丫鬟比村裡的財主還有錢呢?姐兒說可是真的?」

    青兒耐不住了,說道:「別的富貴人家我不知道,像我們這樣小戶人家,一等的姐姐們月錢是二兩銀。」

    孫婆聽得只吐舌頭,「二兩銀?乖乖,怪不得比村裡財主還有錢,吃好的穿好的,還能拿銀!」

    「這還不算什麼,跟在老夫人身邊的大姐姐們,額外賞錢多了。」青兒說著,也露出一絲羨慕。

    鍋裡的油燒得只響打斷了人的談話,青兒將切碎的蔥花倒進去,香味四散,孫婆忙將洗乾淨的魚拎起來,一面推開青兒說道:「姐兒,你可受不得這熏味,讓老婆我來。」

    青兒聽了便走到一邊,看一旁爐上熬著白粥,裡面不時翻出一塊塊白,咦了聲問道:「這是什麼?」

    孫婆回頭看了眼,說道:「花姐兒要放的,說是什麼花?」

    林賽玉聽見了,忙收好錢走過去道:「是合,這幾天天氣乾燥我就讓孫婆婆買了些。」

    青兒上下看了她兩眼,「你知道這個?」

    林賽玉訕訕一笑道:「我聽人講的,全哥這幾日總是上火,他吃著夫人的奶,我想夫人肯定也有火氣,我娘奶我兄弟時就這樣,有人給說個這個法。」

    青兒聽了便點了點頭,笑道:「你總有古怪法。」說著想起治馬蜂蟄的事,忍不住笑出聲。

    晚飯做的簡單,青兒又吩咐了幾樣小菜,終是不習慣廚房的味,跟林賽玉出來站在院裡說話,林賽玉想著怎麼花著500錢,一面又問每個月都給嗎?又板著手指頭算一年能的多少,青兒看的笑不止,忽地伸手摸了下她的耳垂,說道:「怎麼連耳朵眼也沒有?白瞎了你這好看的耳垂!攢下錢我帶你去城裡買個好看的墜,你如今也不小了,該打扮打扮了。」

    林賽玉被她說的臉一紅,看著青兒剛剛發育的身姿,道:「又取笑我,我哪裡比得上你!」

    青兒看著她臉紅了,知道這些鄉下姑娘臉皮薄,抿嘴不說了,想起什麼似的歎了口氣,說道:「要說這美人,誰還能比的過咱們夫人,夫人站在哪裡,誰還能入得了少爺的眼……」

    林賽玉看她神情慵慵倒像懷有什麼心事一般,剛要問,孫婆喊飯好了,忙丟開去收拾。

    人將飯送進夫人屋內,青兒留下布菜,林賽玉帶著全哥退出來,到隔壁屋裡玩,聽那邊碗筷輕響,並不聞說話聲,不多時便聽青兒出去喚孫婆收拾,知道吃完了,便帶著全哥過來。

    李氏站在燈影裡,端著茶杯給蘇錦南漱口,看到她進來,笑道:「這合粥是你做的?吃了能敗火?」

    林賽玉答了聲是,李氏在一旁淨了手,接過全哥,含笑看這她道:「怪好吃的,午後給全哥也吃這個吧。」聽林賽玉應了,想了想又望著她笑道:「你這孩還知曉什麼?一併告訴我。」

    林賽玉大著膽看了她

    一眼,見她雙腮微紅,俊眼含春,那麼盈盈含笑任誰看了也不由心神一蕩,臉上笑容平和,並無半點輕視之意,便說道:「如今這天還不算冷,日頭又高,夫人這炕別讓它熱,臨睡時屋裡放盆水,將梨熬成水每日喝一次,夫人好了,全哥這火氣就能消下去。」

    她這慢慢的說來,原本靠在一邊翻看書籍的蘇錦南也定睛瞧過來,李氏聽她說完,點點頭道:「我們這次出來,沒老人兒跟著,好些事不懂,我想不到的你就告訴我。」

    林賽玉忙說不敢,「這些都是村人之間流傳的粗鄙法,別誤了夫人的貴體。」

    李氏但笑不語,又仔細看了她兩眼,青兒在這時進來了,她便不再言語,讓二人下去歇息吧。

    出了屋隱隱聽李氏在內說道:「這次倒是有福氣,賣到個稱心的人。」

    林賽玉暗自搖搖頭,這算什麼大事,只是這兩個較貴人兒被伺候慣了,不在意這些事罷了,卻見青兒正歪著頭瞧她,眼神有些不悅。

    「你倒是個可造化的!」青兒很快恢復笑臉,挽起她的胳膊說道,「這下好了,將來回去夫人定能帶上你,到時留在夫人身邊,可就是個二等丫頭了,月錢可是一兩銀,姐姐先告訴你一聲,到時別高興壞了!」

    林賽玉呵呵一笑,低下頭道:「能吃飽我就很高興了,可不敢想那麼多。」

    青兒笑了聲,不再言語,一宿無話,日就這樣悠閒緩慢的過去了,進入了寒冬,這幾天一直陰著天,今天一早下起雪來,林賽玉跟青兒都在李氏的屋裡,暖炕燒得暖咚咚的,笑嘻嘻的圍看全哥走。

    全哥原本能走幾步,一穿上厚厚的冬衣,像個笨重的小企鵝,搖搖晃晃的走不穩,總是摔倒,李氏的屋裡都鋪上厚厚的氈毯,看到全哥再一次跌倒,青兒忙上前去扶,李氏阻止她道:「別管他,讓自己玩吧。」說著看了眼站在一邊的林賽玉,笑道,「這樣摔了幾次,走的穩多了,飯量也長了。」

    林賽玉不由笑了笑,看了眼李氏,一種暖暖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來,她再沒想到,李氏竟然這麼聽她的話,就連這麼寶貝的全哥也安心的托付與她,她說怎麼就怎麼,怎麼就這麼信任自己呢?

    青兒有些尷尬的站起來,訕訕退到一邊,咬著下唇低下頭。

    「官人回來了!」門外有人喊了聲,李氏便站起來,看蘇錦南披著黑斗篷頂著雪花進來了,先是在外邊屋的石板上狠狠跺了兩下腳,青兒忙搶過去接斗篷,被李氏喚住。

    「青兒去端姜水來,給爺驅寒。」

    這樣的活一向是林賽玉做的,聽她這麼一說,兩人都怔了怔,林賽玉一想全哥在這,還要自己照顧,也只能青兒去了,青兒只是愣了下,便笑著應了聲下去了。

    李氏含笑坐到外間,卻沒有去接蘇錦南的斗篷,林賽玉見了便上前接了。

    「花兒,去給爺拿鞋換了。」看到林賽玉將斗篷掛好,李氏說道。

    蘇錦南正彎腰抱起爬到腳下的全哥,聽了一愣,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氏,並不言語,林賽玉想自己是使喚人,自然要被使喚,轉身去裡屋拿了一雙家長穿的靴,蘇錦南已經坐下來,林賽玉也沒見過青兒服侍蘇錦南穿衣穿鞋,只得按自己的想像半跪下來,為他換鞋,心裡狠狠的詛咒老天,這算是她來這裡後第一次下跪吧,她已經習慣做一個不下跪的奴才了。

    正換著鞋,門簾一響,青兒端碗進來,看到她這樣,臉色微微一變,手一抖濺出來幾滴熱湯,不由輕輕絲了聲。

    放下薑湯,李氏讓她們都下去,林賽玉跟著青兒出了門,剛要說話,青兒卻是一甩手,快步而去。

    林賽玉有些發怔,不明白她這是惱了誰?忙抬腳追上去,青兒已經進了屋砰的關上了門。

    「花姐兒,你爹找你。」

    林賽玉剛要喊門,見日常跟著蘇錦南的小廝袁哥由二院門外探過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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