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洞房 文 / 淺笑三分
皇家迎親的儀仗聲勢浩大,打頭的迎親隊伍已出了玄德門,末尾的隊伍還未從王府出發,喇叭嗩吶鑼鼓喧天,紅綢鮮花,樣樣透著喜慶與富貴。
安熙寧跨坐在踏炎上可謂是春風得意,眼角眉梢都像蕩著春水,唇邊的笑意看的人心都醉了。
擠在道路兩旁的百姓爭相觀看,年輕點的小媳婦大姑娘都在偷眼看馬上的安熙寧,俊美的身姿羞紅了她們的臉,年紀大點的全都在討論迎親的儀仗,看著一排排過去的迎親隊伍咋舌不已。
迎親隊剛到別院門口,就有機靈的小廝進去通報了,沒一會兒,子畫便在林總兵等人的陪伴下出了來,安熙寧在看到子畫的瞬間眼睛就亮了,立即將馬鞭甩給了身邊的侍衛,自己下馬去牽子畫的手,附到他耳邊道:「子畫,你今日真好看。」
子畫今日穿了大紅喜服,與平日一身白衣的清冷模樣完全不同,這喜服乃是皇后特意吩咐織衣局做的,與安熙寧身上這件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衣袖更加寬大,穿在身上更顯飄逸而已。
玉白的面容不知是在紅衣的襯托下,還是在安熙寧炙熱的眼神中透出些許薄紅,配著清亮的眼睛別有一番風情,看的眾人皆愣了神。
在被安熙寧牽著下石階時,趁人不注意輕聲問道:「你剛才的意思是我平時不好看?」
安熙寧下意識挺直了腰桿否認:「不是,子畫什麼時候都好看,只是今天特別好看。」
「這才對。」
跟著來迎親的媒婆見兩人走近,忙唱喝道:「新人已到,請新……郎上花轎。」話音剛落,媒婆就低頭打了自己幾下嘴,你說這在家都練習多少遍了,結果剛才又差點犯錯,不過讓新郎上花轎什麼的,還真是怎麼聽怎麼彆扭。
子畫也蹙了眉頭,盯著花轎道:「我不上花轎,那是給女人坐的,我為了顧全你皇家的顏面才聽從了你父皇的安排嫁你,但你不能真像對女人般地來娶我。」
安熙寧的冷汗瞬時就下了來,他一路上只顧著高興,還真沒注意到迎親隊裡有花轎這樣東西,忙揮退了轎夫和媒婆,對子畫道:「剛才的事確實是我沒有處理妥當,在我心中,你我之間無論是娶是嫁都沒絲毫區別,關鍵是你我一起,你不願坐花轎,我也不願你坐花轎,不如我們都騎馬回府。」
子畫唇角微翹,眼中的神采如冰雪消融後的一江春水,柔柔漾著情意,絲絲縷縷地纏住安熙寧的心。
有小廝牽了子畫的素月出來,與同樣身披紅綢的踏炎栓在一起,安熙寧先扶著子畫上馬,隨後自己才反身上了踏炎,兩人並排騎在馬上,向林總兵與林夫人告別後才打馬離開。
林敬軒攙扶著眼眶通紅的林夫人,安撫道:「娘,您放心,看寧王的樣子,子畫與他一起必定不會受委屈的。」
「娘明白,娘只是替子畫高興。」
素月與踏炎皆是寶馬良駒,馬上的兩個人更是人中龍鳳,兩人一起出現時造成的轟動可想而知。
路上喜炮轟鳴,祝福聲聲,安熙寧牽過子畫的手,眼裡脈脈含情:「願你我紅線相牽,錦衣雙騎而歸。」
子畫輕笑:「我只願現世安好,執手相偕而老。」
安熙寧撇嘴:「是你看著我老,哼,看了變成老頭也不放過你。」
「好。」子畫點頭,看著他寵溺而溫柔。
到達寧王府時已是黃昏,兩人下了馬跨過火盆便被前呼後擁著向正堂走去。寧王府乃是明德帝親賜,裡面修建的金碧輝煌,亭台樓閣,小築遊廊無一不精緻,現在又是陽春三月,各種鮮花盛開,點綴在一片紅海之中,更顯得熱鬧吉祥。
明德帝與皇后兩人早早在正堂裡等著了,太子護著太子妃陪坐在一旁,下面立著武百官以及護衛帝后安全的宮中侍衛,將原本不小的正堂塞的滿滿當當。
原本皇子成親,帝后可不必到場,只需第二天等兩位新人進宮朝拜就行,但安熙寧畢竟與一般皇子不同,他首先是作為帝后的兒子,然後才是他王爺的身份,因而明德帝與皇后才會破例出宮為他們支持婚禮。
對子畫來講這也是一件好事,原本他以男兒身被封為正君,便引起了朝中人舌根,此次帝后親來主持,一來顯示了皇恩浩蕩,二來也讓某些不安分的臣子們知道子畫的身後站的是帝后二人,從而歇了他們的小心思。
安熙寧與子畫二人踏著紅地毯來到正堂,兩人一樣的丰神如玉,站在一起頗為賞心悅目,媒婆在旁邊高聲唱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
安熙寧與子畫一人牽著紅繩的一頭,兩人視線交匯處都是一片的幸福與甜蜜,紅線中間墜著的花球沉沉甸甸,晃晃悠悠,承載的是兩人一輩子的承諾。
兩人再出來時,明德帝與皇后已先行回宮,太子妃因為身懷有孕不能久留,因而在太子的陪伴下先行回宮,沒了這幾個掌握生殺大權的人,來賀喜的官員都放開了許多,酒桌上開始推杯換盞,划拳行酒令,氣氛漸漸高漲起來。
安熙寧與子畫出來時,在場的人都是酒性正酣,酒勁上來也沒了什麼顧忌,拉著安熙寧就要灌他酒。
朱將軍向來豪爽,大著舌頭就過了來:「王爺,正君,今日你們大婚,我老朱是個粗人,也不會將什麼好話,就把這杯酒乾了,喝!」
眾人一片叫好,立即有懂眼色的小廝端上酒杯,朱將軍一口飲盡,將杯底一亮,道:「王爺,我老朱已經喝了,現在該您了。」
安熙寧今日高興,二話不說就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周圍
一片拍手叫好。凡事一旦開了頭,後面的人就全跟來了,因此朱將軍剛一回位,就有官員上了來:「王爺,您今日可是雙喜臨門,大小登科啊,又是封王又是成親,怎麼都得乾一杯。」
「連大人客氣,干!」
皇家酒宴擺的桌數眾多,等兩個新人一一敬酒過去後,安熙寧也醉的差不多了,陳元帥向來有分寸,此時站出道:「眾位同僚都別再勸酒了,王爺今晚可有正事要幹,怎麼能醉倒在酒桌上?」
此話一出,立即有人起哄:「對對對,有正事要幹,有正事要幹,快把兩位新人送去洞房要緊。」
安熙寧是早有此意,六分的醉意硬是被他裝成了十分,由子畫扶著向新房走去。
剛一進房門,安熙寧就立馬活了過來,反手將門關緊還特意加了門栓,攔腰抱起子畫就往床上走去。
第一次被人公主抱的子畫惱羞成怒,掙扎著要下來,放在平時安熙寧一定立馬照辦了,但都說酒壯熊人膽,他此時就是這麼個情況,非但沒將子畫放下,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軟綿綿又富有彈性,手感好的不得了,於是他在拍完之後又摸了一把。
子畫的臉在剎那間爆紅,羞於啟齒的地方傳來的傳來的異樣觸感讓他十分不適,原先清明的眼睛瞬時就蒙上了一層淚光,雙眼微微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安熙寧。
「子畫,你別這麼看我,我會忍不住。」安熙寧將他放坐在床上,伸手撫上他的臉龐,暖玉般地觸感讓他愛不釋手,視線向下,停留在子畫的眼睛上,隨之唇舌壓下,眼珠的轉動透過薄薄的眼皮傳來,召示著主人的不安。
濡濕的舌尖描摹著唇下的眼睛,從上面一點點移至到捲翹濃密的睫毛上,麻癢的感覺一直傳到人心裡。
安熙寧拉開一點距離,將手貼在子畫的胸前,呵呵笑道:「這裡跳的好快,子畫,你在緊張嗎?」
被人道破心思,子畫窘迫地別了眼,在如此的曖昧下,他實在難以招架。
安熙寧知他害羞,也不勉強他開口,走到案前倒了兩杯酒回來,將其中一杯給了子畫,子畫拿著酒杯發愣:「這就是合巹酒?」
「對,也叫交杯酒。」安熙寧溫和道,坐到子畫面前,繞過他的手臂將酒一飲而盡。
子畫有樣學樣地喝了酒,剛放下酒杯就被安熙寧推倒在床。
「你想幹什麼!」
「我想吃你。」
安熙寧用身體壓住子畫,伸手將床帳解下,一時床上就昏暗下來,唯有帳頂上的夜明珠散發著幽幽的光。
極度的緊張之下子畫甚至忘記了掙扎,就見安熙寧一層層解開了他的衣服,他解得極慢,像小孩在剝自己喜愛的禮品,先用牙齒一粒粒咬開紐扣,再將衣服一層層地掀開,子畫甚至能感覺到他指尖傳來的溫度。
安熙寧的唇蜻蜓點水般從子畫的眉間往下移,經過鼻尖,嘴角,最後停在他的喉節上,張開嘴開始舔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