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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北武山行(一) 文 / 短頭髮的卷卷 非包月作品

    第二天早晨,季向淺一睜開眼睛就是白子熙俊美的面容和淺金色的略微無神鳳眸。

    「醒了?」

    季向淺往他懷抱裡鑽了鑽,環上他的脖頸,輕笑著帶著略微的鼻音「嗯」了一聲。

    篤篤篤,奚墨敲了敲門後便推門而入,「子熙,你起了嗎?」

    映入眼簾的便是兩人在床榻上交纏著的一幕,黑著臉退了出去,冷靜地把門關上。

    「我去吩咐早飯事宜。」

    他在心裡獨自感歎,沒想到子熙和向淺已經到這一步了?女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啊……哎……

    「好。」白子熙悠悠答道。

    白子熙和奚墨在客棧樓下坐下,季向淺一身灰色短褐從樓梯上款款而下,頓時英氣了不少。

    「安冉呢?」季向淺在奚墨對面坐下,咬了一個包子道。

    「還在梳妝。」

    「女人就是麻煩……」季向淺又咬了一口道。

    「搞得你不是女人似的……」白子熙一臉鄙夷的樣子也不知道擺臭臉給誰看。

    「那我現在就去換女裝。」季向淺說著就起身準備離開,料定了會被他一把抓住。

    「別……別在我看不見你的時候穿女裝。」白子熙忽然粲然一笑,「陪我吃飯。」

    「切……我爹娘都沒管我那麼多……」季向淺嘴上抱怨著,但是心裡卻暖暖的,「什麼陪你吃飯,不就是讓我餵你嗎?你手又沒斷……」

    「你昨天在床上可不是這麼說的……」白子熙弱弱地埋怨道,略帶憂鬱。

    此時此刻,奚墨的目光落在了季向淺背後地安冉身上,季向淺的額頭上隱隱出現了幾根黑線,機械地轉頭,見到了安冉羞澀的臉頰。

    「安冉,你來了啊……」

    「季姑娘早。」她微笑著優點頭。

    「早啊……呵呵呵呵……」季向淺乾笑著塞了一個肉包到白子熙的嘴裡。

    「辛苦奚大夫了。」安冉款款坐下,婉聲道。

    白子熙握住了她餵他的手,莞爾一笑。

    「我找到李歌弋了。他在清風館,是時初的夥計。」

    「那請問奚神醫問他有無心藥了嗎?」

    「待清風館開門我們去問問便知。」

    ……

    「公子,請問來到醫館可是要抓藥?」一個清秀的小男孩站在古代的櫃檯前問道。

    「不,我們來找人的。你們這裡可有一個叫做李歌弋的人?」奚墨淡然一笑,目光卻迅速環顧了一遍醫館。

    「有。歌弋,又有人找你了!」那小男孩直接喊住了在另一側包草藥的一個男子。

    他忽的回過了頭,打量了一下奚墨等一行人。

    「怎麼了?」他皺起了眉頭,抿了抿嘴,「你們是要找我要藥的?沒有沒有!」

    安冉站了出來,低頭作揖,「還望李公子能賣無心藥給安冉救救家父!」

    「安姑娘,不是我不想救你父親,無心藥世上僅此一顆我早已用過了。」李歌弋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怎麼辦?」安冉一臉茫然,黛眉緊蹙。

    「無心藥所需藥材請問李公子知道嗎?」

    「有,但不可外傳。」李歌弋端詳了奚墨一會兒,若有所思道。

    「那為何不能再制?」

    「少了一味藥。」

    「何藥?」

    「人的心。」

    幾個人都同時怔住,怎麼可能會要人心的藥,簡直胡扯,季向淺暗自想道。

    「可以用動物的心代替嗎?」

    「動物的心?」李歌弋思忖了一會兒,「在下還未敢嘗試過。也許可行但是沒人願意嘗試吧?」

    「什麼人的心都可以嗎?」白子熙緩緩開口問。

    「按道理說是的。」

    白子熙沉思了一會在奚墨耳邊輕聲說了一些什麼,奚墨忽的皺眉,「不行!」

    「奚墨!」

    「我不可能去做這種事!」

    「那奚神醫就眼睜睜讓她的爹仙逝好了……」白子熙淡然一攤手,本來就不是必須要幫的事。

    「奚神醫,就當安冉求你了!只要能救我爹,安冉什麼都願意做!」

    撲通一聲,安冉的膝蓋結實著了地。

    「安冉姑娘請起。」說著奚墨扶起了她,奈何她卻沒有起來的意思。

    「您是奚墨?東祁的第一神醫?」李歌弋的眼神都快發光了,驚喜地問道。

    「正是奚墨。」奚墨皺了皺眉答,轉而望向安冉,「安老的病我曾經去為他症治過,恐怕回天乏術了。」

    「奚神醫,歌弋就立刻交出無心藥。」

    「你剛才不是說無心藥只有一顆嗎?」

    「沒錯,奚神醫莫見怪,歌弋也

    是無奈之下才謊稱世上再沒有無心藥了。」

    「不怪,在知道我身份後才願意交出無心藥,可是有什麼目的?」奚墨打量著這平淡無奇的清秀男子,年紀不大,稚氣未脫的臉明顯比自己小一些。

    「請神醫收我為徒!」

    「我不收徒。」

    「那神醫也請拿走無心藥救安冉姑娘的爹爹一命。」李歌弋堅定不移的目光看得季向淺發毛,如果奚墨真的收了李歌弋如此珍視的無心藥,從道義上來說奚墨若不收他為徒斷然是不義的。

    如果奚墨不接受,安冉的父親又只能等死,作為一個大夫怎麼能見死不救?

    季向淺歎了口氣,奚墨真的是太難了……嗯?對了……

    「子熙,你剛才跟奚墨說了什麼?」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聲問。

    「讓奚墨去取死囚的心。」

    「天吶,太狠了吧……」取到了也不新鮮了?好重口。

    「死囚本來就是會被砍頭的,以後就會被丟到亂葬崗,所以人心要多少有多少。」

    季向淺眸色一深,若有所思地望著能如此淡然說出這番話的白子熙,如果我不是他愛的人,會不會……她抿了抿薄唇,「你也不怕天譴?」

    「天譴?」他劍眉輕佻,邪魅地嘴角微微揚起,「我什麼時候怕過這種東西了?若我不是妖魔之瞳,或許還真的對此有所忌憚。」

    就在他們竊竊私語時,奚墨已經決定收了無心藥並且受李歌弋為徒一年,能學多少任憑他的造化。

    兩日後,驛站。

    子熙和安老的病都不能耽擱……奚墨在心中默默思慮。

    「子熙,我們明天晨間便可達北武山立去尋找天山雪蓮。安冉和歌弋留下看行李。」

    白子熙吩咐奚墨給李歌弋吃了一顆丸子,「這是南越的蠱,若是你做了什麼對我們不利的事,小心你的命。」

    李歌弋聽了連忙應是,奚墨看他也是個老實人,子熙這麼做也是怕他師傅的作為傷了徒弟的心便替他做了一次惡人,奚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們三爺多疑,既然你叫我一聲師傅我就是相信你的,你還別放心上。」

    「沒事,歌弋知道。」

    「那最好。」

    待離開出發地時白子熙才惡作劇般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李呆頭還真信只不過是普通的養氣血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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