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3 傷重病死 文 / 不凋零的葉
屏風外的人聽到響聲，忙跨步進來。
「醒了？」袁武傑問，「王爺在哪？」
看到袁武傑，林子萱心忽放鬆下來。她至少可以確定，自己不是又去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
神情變化盡收袁武傑眼底，他卻無暇顧忌其他，追問：「王爺在哪？」
林子萱一怔，想起離別之時，閔浩哲的交待。
「想救那位老者，你只需回護國候府。」
「為何？」
「本王失蹤，最著急的定是袁武傑。」
林子萱想到當晚刺客計劃，袁武傑的確有參與其中。就算王府的人再怎樣封鎖消息，袁武傑也定是最先知曉的。
「表少爺著急找王爺，就一定會來侯府找我問個究竟，只要我光明正大回侯府，他收到消息就會立刻趕來侯府。可，他憑什麼幫我救人？」
「拿本王的下落作為條件。」
「……」
「我可以告訴你王爺下落，但你要先幫我救一個人。」林子萱如計劃說出條件。
「威脅我？」袁武傑眸光冷了幾分。
「不，只是交換條件。我告訴你王爺下落，你幫我救人。一對一，很公平。」
袁武傑看著眼前女子清瘦卻倔強的模樣，猶如一支傲然綻放雪地的雪梅，清麗而迷人。
「我要確定王爺安全？」他開口，竟是答應了。
不曾想這樣簡單，林子萱微微一怔，復而笑答：「表少爺放心，王爺安然無恙。」
皇宮東宮。
紅牆玉瓦，雄偉宮殿，磅礡之勢。
偏殿內青銅香爐檀香裊裊，地上鋪就波斯進貢吉祥花開圖地毯，左右兩根白玉石柱描龍雕鳳，殿內裝飾簡單而又奢華，雖是玩意兒不多，卻均是奇貨可居。連同在這殿裡的人也一樣。
太子閔天驁獨坐偏殿之上，修長指尖輕輕敲打白玉石的桌面，狹長雙目閉著，很是愜意。
錚錚琴聲，忽如高深流水，忽如風過林間，忽如鐵馬金戈，忽如女子淺笑輕嚀。無法言喻之美妙，引人入勝。
曲罷。閔天驁睜開狹長鳳眼，看向殿中撫琴女子讚道：「青雀琴藝更上層樓了，比這宮裡的樂師不知強上多少。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青雀俯身作揖，復抬頭溫婉笑道：「能得殿下喜歡，是青雀的福氣。殿下愛聽，青雀便彈奏。」
她長了一張極俊美的臉，狹長輕佻的媚眼顧盼之間有著勾人魂魄的美麗，小巧的鼻挺著，朱唇清點。她著了一身赤色上等綢緞蘇繡大朵薔薇花的宮裝，頭綰百合髻，兩鬢髻發斜插掐金珍珠步搖，既美且嬌。她穿的是宮女的服飾，髮飾首飾卻用的極好的，可見她身份的不一般。
閔天驁向她伸過手。她即明白了閔天驁的意思，臉頰飛紅，低頭快走到閔天驁身側，屈膝跪下頭低低的倚在閔天驁胸前。
「能讓殿下喜歡，是青雀的福分。」她如蔥玉白的指尖輕撫閔天驁肩頭，宮裝肥大的衣袖便順著她手臂滑下，露出白皙玉膚。
閔天驁垂眸，正巧看到她方才隱在衣袖裡手臂上的淤青，那痕跡很新，是剛剛被打的。
青雀亦是察覺到了手臂的傷，慌忙伸手去拿拉衣袖。
「誰打的你？」閔天驁拉著她的手，眸光又銳幾分。
青雀身子微顫，忙垂頭道：「是青雀自己做事馬虎，青雀是殿下的人，沒有人敢為難青雀的。」
青雀的隱忍退讓令閔天驁動容，他眸光更冷了幾分，聲音卻依舊平淡，聽不出喜怒：「是太子妃做的？」
青雀身子抖的更厲，垂著頭不敢說話。
還需得說什麼，已然嚇成了這個樣子。閔天驁環著青雀，目光卻投向遠方那個：「本宮總會為你尋個公道的。」
「殿下，裴大人求見。」太子貼身太監周公公屈身來報。
「來的正好。快請。」閔天驁坐直了身子。
青雀識趣，叩拜退下。
裴淵是當朝殿閣大學士，位居一品，聖上欽點太子師。為人耿直心思頗深，學富五車更對治國用人有著自己的一套見解本事，連當今皇上都對其尊上三分。
「老臣拜見……」
「老師無需多禮。」閔天驁忙從殿上下來，雙手攙扶裴淵，以示其敬意。
「多謝殿下。」裴淵眼掃到殿中古琴，輕捻鬍鬚道，「殿下，自古才子美人多生出感人愛情，台戲本裡寫的比比皆是。殿下可聽過桃花扇？」
桃花扇是坊間戲，宮廷從不許這般戲凋敗的戲入宮。裴淵卻是獨樹一幟，從不約著閔天驁的喜愛，更是尋坊間化來對閔天驁教育。要其知曉民苦民優，要其同享民喜民樂。故此閔天驁對坊間的事物並不陌生。
桃花扇唱的是後主邂逅秦淮歌姬而誤國，最後導致民憤國滅的戲。
閔天驁心知裴淵暗指，心生愧疚，拱手行禮道：「學生知錯。」
裴淵欣慰頷首，太子雖好女音美色，但心有容人之量，善納諫，身為一國儲君實屬難得了。
「學生有一事
不明，想請教老師。不知老師對哲王近三日不上朝，不出府，不見客，不露面之行為，有何看法？」
「老臣正是為此事而來。我們派去哲王府的線人已兩日未與我們通消息了。」
閔天驁神色一凌道：「莫不是他已有所察覺？」
「老臣線人來報，哲王府遇刺客，哲王爺身受重傷不在府中。」裴淵將身受重傷幾個字咬的很重。
閔天驁微微遲疑，最後卻還是下了決心：「派人去搜，身受重傷的皇弟孤身在外怎能讓人放心，若傷重病死那父王該多傷心，我這個做皇兄的也會寢食難安的。」
城外破廟。
身著黑衣的士兵忽從天降，衝進破廟。他們是由五人組成的小隊，訓練有素，只片刻功夫，就將破廟的人統統控制了。
虎子見黑衣士兵衝進來就心叫不好，第一時間跑到了內堂。
閔浩哲見虎子匆忙進來，神色微凝問道：「剛剛那場混亂，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虎子已然慌了神，手指著外面，磕磕巴巴道：「人……人……來了好多人……」
一句完整的話未講完，一名黑衣士兵已經衝了進來。他抬起手臂，伸直了手掌，用手刀劈暈了虎子。
閔浩哲強支撐起身子坐起，目光冰冷看著黑衣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