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2 府尹大人問話 文 / 不凋零的葉

    「你怎才回來，如何了，可回二妹了？」堯雪珊手剝著栗子，邊吃邊道。

    「玉兒死了。」

    「什麼！」

    圓溜溜的栗子滾在地上，咕嚕嚕的滾遠。

    「她，她如何死的？」

    「昨日衙門已差人來報，說是投井而亡的，二小姐今日的雲威殿之請，恐怕與此事有關聯。」

    「幸好我裝病了，算是躲過了這一劫。」堯雪珊欣喜道，她走了幾步俯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栗子，仔細的剝了起來。

    「奴婢並未稟告二小姐。」

    「什麼！」

    圓溜溜的栗子再次落在地上，發生輕微聲響。

    「小姐，此事非同小可，衙門都已差人來了，如小姐此時稱病，怕只會被人說成是做賊心虛。反而是極壞的，事已至此，還不如小姐前去雲威殿看過清楚，也落個坦蕩的名聲。」

    待堯雪珊帶著林子萱到達雲威殿的時候，殿內已站了十餘位府內的人以及兩位捕快打扮的彪悍男子。

    二小姐堯雪顏凝眉而立，神色悲傷，與身穿的水藍色的雲紋縐紗襖倒是極配，一副菩薩心腸悲天憫人的模樣。

    與堯雪顏並立的是三小姐堯雪晴，堯雪晴眉眼低垂，不悲不喜。

    大殿上座挺拔的坐有一位身穿褐色官衣，衣衫絲線繡麒麟圖案的年輕男子，男子約莫二十左右的年紀，皮膚略黑，劍眉星目，臉若刀削，眉宇間一股子正氣流淌，即使第一次見面，亦能感受到其週身上下散發而出的公正嚴明之氣。

    在大殿最下手，所站的是管家周福，他身側站有兩位衙役。

    見到堯雪珊前來，堯雪顏開口道：「姐姐，你總算是來了，這玉兒可是府裡趕出去的，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可莫要壞了侯府名聲，說主子逼死奴才了。」

    一句聽似稀鬆平常的話，卻已然暗指了，是當日林子萱的所作所為，直接逼死了玉兒。

    周福聞言皺眉，對林子萱厲聲道：「刁鑽奴才，還不快跪下。」

    林子萱一愣，還未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便被兩個突然上來的小廝左右壓著跪在了地上。

    「管家，奴婢不知錯在何處？」

    「你這奴才，若不是你，玉兒好端端的如何會死。這逼死奴才的惡名，侯府萬萬不能擔著。」

    周福已然把話說的明白，侯府不能擔著，就需得別人擔著，這個別人，自然就是林子萱了。若說第一次見林子萱還有些覺得這丫鬟機靈，那現在見就已全是厭惡了。

    林子萱亦不慌張，淡淡一笑，道：「管家莫要急糊塗了，這玉兒早在七日之前就被趕出了府，之後她被送去衙門墨刑而後又關押了七日。昨日剛剛從牢獄裡出來，她便尋了短見。可見是她自覺蕩婦行為敗露無臉再見人，才去投井的，那與侯府又有什麼瓜葛，她已然不是侯府的人了，侯府何必還要自找罵呢。二小姐，您說素心說的可在理？」

    她將話拋給堯雪顏。話已至此，為了侯府面子，堯雪顏只能說在理，若要反駁，那便成了侯府自找罵名。堯雪顏身為侯府二小姐，定然不會那樣說的。

    林子萱伶牙俐齒，堯雪顏已有領教，只見她微微頷首，道：「素心如此說，也不無道理。」

    「二小姐，經昨夜仵作的檢驗，這玉兒姑娘並非是投井而亡，而是被人先活活勒住了脖子，窒息而亡之後才投入井中的，」男子站起身來，打量下林子萱，續道，「本府今日叨擾，是因這玉兒姑娘剛剛離府就慘遭了毒手，本府是想詢問一二，在府內可有與玉兒姑娘結仇之人？」

    堯雪顏眉眼難掩悲切，一副菩薩樣道：「玥兒，玉兒與你素來交好，你可知她可得罪了府裡的什麼人？若有的話，快如實稟告了府尹大人。」

    「回稟府尹大人，」玉兒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道，「玉兒為人活潑，與本府的下人都很是和睦。只是，近日鈺珊院的素心與她發生了一些爭執，她告素心私拿了四小姐月錢，卻被二小姐查出實屬是冤枉了素心，這才被趕出了府。若說有過節之人，奴婢能想到的，亦只有素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