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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百零五)四方雲動 文 / 江畔青蛙

    在西北邊關的一夥房裡,岳飛正在冰涼的水裡洗菜淘米,突然自己家的兄弟岳三跑了過來,並衝著大叫。

    「鵬舉,快!你放下!我來,韓大人叫你馬上就過去。」

    岳飛起身道:「馬上就要造飯了,現在又沒有什麼事,叫我過去做什麼?」

    「你去了不就知道,我怎麼知道做什麼?」

    岳三搶過岳飛手裡的活,將岳飛推了開去,岳飛一見,放下衣袖,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就往韓世忠所在的營房而去。岳飛走了進去,裡面並沒有韓世忠,而是站著一女子,正背對著自己,青絲如黛,長髮及腰。在女子緩緩轉身之時,岳飛的眼裡且有了淚水。

    「玲兒!你怎麼來了?」

    女子看著岳飛,一下撲了過去,只有男人寬廣的胸膛,才讓自己感覺到踏實,女子在微微的哭泣,萬般委屈在無聲的淚水裡且化成了幸福,雙手緊緊的摟著岳飛的腰。

    好一會兒,女子才從岳飛的懷裡抬起頭,看那著岳飛,眼前男子的平安才是自己最大的幸福,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玲兒,你怎麼來了?」

    岳飛又柔聲的問道,玲兒一笑,雖為人夫,但還是嬌美,紅著臉說道:「想你,就來了。」

    「你來了,雲兒怎麼辦?還有娘年紀大了,也要人照顧。」

    彭玲一笑,說道:「是娘讓我來的,給,這個給你,他們都好著了,牛皋兄弟了來了,就在我們家,還教雲兒功夫。」

    彭玲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岳飛,只見信封上寫著「鵬舉兄親啟」五字。

    「娘說這信對你一定很重要,所以叫我連夜給你送來,追風在那?我也想它了。」

    岳飛拿過信,說道:「追風在外面,岳四應當把它拉出去了,也要回來了,你去外面看看。」

    「嗯!」

    彭玲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岳飛細細展開信箋,緩緩的看了起來,眉頭盡然緊鎖起來。信上就三四百字,寫的很簡潔,岳飛看了四五遍,完全的記下了,才將信箋燒了。然後緩緩的走了出去,四下的看了看,彭玲正扶著追風的腦袋,梳理著黝黑的鬃毛。

    伙房那邊飄來了陣陣飯香,岳四正在吆喝,幾個士兵正在打飯。不遠處,營地邊的一條小河邊,韓世忠正一個人坐在一塊石頭上,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岳飛走了過去。

    「你也收到了他的信?」

    岳飛點了點頭,說道:「可眼下聽說宮中一番亂象,我們要是微微一動,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怕在想安身就難了。」

    韓世忠說道:「鵬舉啊!難道我們現在就安身嗎?白溝一戰,我們給童貫背了個大包袱,躲在這西北之地,一生報負,無處伸展,難道就真的做一輩的火頭軍嗎?眼下宮中且是亂哄哄的,那又怎樣?金人南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那郭藥師,就會安心的守住燕山府嗎?不會,為了他手下的兄弟,他一定會投靠金人,只怕不只是他,此次金人由完顏宗翰領軍,聽說只帶了十萬人馬,可他的可怕,你是知道的。」

    岳飛說道:「韓大哥說的不錯,可是九王只是九王,如今朝堂上是太子趙恆在理政,只怕金人臨近京師之時,就會榮登大寶。」

    韓世忠笑道:「趙家的人,能看的上眼的還真沒有幾個,只是可惜,趙公主是女子之身,要不······」

    岳飛說道:「現在還不是我們選擇的時候,我不及湯懷張顯二位師兄,他們身子自由,一直在家師身邊,也一直在九王身邊,在他們的眼裡早就是九王的人。」

    韓世忠從石頭上站起來,在岳飛的肩上拍了三下,說道:「只怕不久,真正能挑起趙家大梁的就只有九王。雪中送炭可要看準時機,周桐仙師離世之時,對你說過什麼?你可是記得。」

    岳飛想了一會兒,說道:「韓大哥想如何做?」

    韓世忠笑道:「大哥我是孤身一人,你可不一樣,先讓弟妹回去,男人做大事,不能連累家人。」

    岳飛說道:「小弟明白了!」

    韓世忠笑道:「明白就好!我去喝酒了,就在鎮子上的醉仙樓,一會你叫上弟妹,還有兄弟們一塊過來。今晚與兄弟們好好的喝一回,五天後,我們去河北。」

    岳飛說道:「好!」

    河澗府。

    童貫在宣帥的營帳上,看完手裡的信箋,一臉的怒意。

    「想不到那小子還沒有死在沙漠裡,這個節骨眼回來,還真是時候,快刀西城現在在那裡?」

    一個老者站在童貫的下手,說道:「西城大人現在在潼關!」

    童貫想了一會,說道:「不,西城應當在回京師的路上了,眼下我們要找個機會回京師就好了。」

    老者想了一會兒,說道:「回京的機會我們要等!」

    童貫說道:「是啊!有太多的人不想讓我們回去,那秦檜可有消息傳來。」

    老者說道:「有,不過他傳來的消息,我們都提前知道了,宣帥!太子殿下的書函可是到了回復的時日了,要不然我們真是回京無望了。」

    童貫一笑,說道:「我們回了,又怎麼說?答應了不就是說明我站在了太子的一邊,現在雖然明面上看是如此,只是暗處水深

    啊!當年的邊關,老夫征戰之時,幾場勝仗,衝鋒在前的可都是仙師周桐的一桿舊將,可如今,仙師仙去,舊將老矣。新將又不能為我們所用,而手下之人,能戰著有幾人啊!看來還要半年,我們才可回京,京師的一切都只有靠西城了。老宋,你去拿我的虎符,把我們的精銳都調到河澗來吧!」

    老宋應了一聲,說道:「知道了,那秦檜可是要······」

    童貫擺手說道:「讓他去跳吧!在張邦昌的眼裡,他就是我們的人,看他能跳出什麼花樣來。」

    老宋一笑,「宣帥高明!」

    童貫喝了口茶,道:「人老了,老是犯困!唉!休息一會去!」

    童貫說完,就緩緩的走了開去。

    京師,秦府。

    秦檜看完手裡的信後,大笑起來,「天祝我秦家,看來秦家注定要成為京師了的大家了。」

    秦熹站在秦檜的身邊,問道:「父親!您為何如此的高興?」

    秦檜將手裡的信遞了過去,說道:「你自己看吧!」

    秦熹接過一看,說道:「九王的信,父親!馬上太子就要榮登大寶,可九王只是一個王。」

    秦檜看了秦熹一眼,說道:「你何時可以學聰明一點,如今天下亂象,正是我秦家的機會,九王雖然只是一王,遠離京師,可河北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仙師周桐的一幫徒弟都在九王的手下,可以說如今天下的精英都在九王的手裡,要是一旦京師有危機,九王必定會掌握河北道上所有的軍馬,雖然不到二十萬人,可你別忘了他的手裡,可是有無數虎將,到時劍指所向,可不是我們可以想像的。趙恆!雖說是太子,還不如說一切都掌握在張邦昌的手裡,如今李邦顏也與他穿一條褲子,童貫遠在河澗,一時也回不了京,蔡京大人告老,一家都回了故鄉,誰還會幫我們這個外來戶。雖然藉著李師師,有了如今的榮華,可也到頭了。老皇的龍爪沒有了鋒芒,只有從新選人了。」

    秦熹說道:「可我們要是現在不表明對太子的態度,只怕等不到九王的到來,就會被太子的人······。」

    秦檜一笑,說道:「你不知道,明日你邢叔就到京師了,到時一切都好辦了,對九王,我們可以明面上給太子錦上添花,暗地裡且給九王雪中送炭,不就好辦了嗎?」

    秦熹說道:「還是父親想的周全,我這就去給太子回信。」

    秦檜說道:「不,這兩封信可是關係著我秦家的生死,如今在童貫的眼裡,我們只是一顆棄子,還是我親自回吧!你馬上帶人,出城十里,代我去接你邢叔,將這裡的一切都告訴他,計劃都變了,時不我待啊!」

    秦熹說道:「我明白!一定把邢叔給您接回來!」

    「你去吧!」

    大學士,陳東的府上。

    一間花廳裡,坐著七、八個人,見下人上好茶退了出去,陳東才開始說話。

    「諸位!想必你們都清楚了眼下的情形,京師危在旦夕。金人已經開始南下,也不知道邊關的將士能否守住,李綱大人已經號召天下的英雄前來京師一道抗敵,幾位覺得如何?」

    吳敏起身說道:「李綱大人的想法甚好,眼下只有大家一心,才可抗敵,聽說還也不少的人也在為此奔波。」

    李綱說道:「且是如此,有天祥,陸秀夫,張世傑等都是我大宋的好男兒。」

    陳東看著李剛,問道:「天祥,可是剛剛提拔的那個兵部侍郎?」

    李綱說道:「正是!」

    吳敏說道:「他不僅是兵部侍郎,還是三年前的那屆殿考的狀元。」

    陳東扶須一想,說道:「想起來了,這三人可是當世三傑,真乃大宋之福。」

    只見最右首的一年輕人開口說道:「幾位大人!今日在此,有什麼事是要我們省錢林做的?」

    陳東笑道:「能請來幾位義士也是老夫之福,眼下時局,大家都看在眼裡,幾位都是江湖上呼風喚雨之人,老夫想請幾位召開一次英雄大會,讓天下英雄一道來京師,共同保衛京師。」

    聽到陳東的話,右首的年輕人面露難色的說道:「這······?」

    吳敏說道:「沈少俠,您是省錢林的大當家,如今以你在江湖上的地位,這應當不是什麼難事?再說國難當頭,許多恩怨也應放下。」

    沈傲笑道:「話是如此,只是省錢林不是我一人說了算,上萬兄弟,要是告訴他們是來保護趙家老頭,我是開不了口的,再說兄弟們也不會答應。我沈傲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亂世之中,讓省錢林盡量給下面受苦的兄弟一口飯吃。」

    李綱看著吳敏說道:「吳大人!您說這?」

    吳敏說道:「聽說三當家的還活著?」

    沈傲一驚,看著吳敏說道:「吳敏大人見過我家三弟?」

    吳敏笑道:「三當家可的當世的大英雄,他日遊走遼金之間,以一人之力,讓我大宋安逸數年,要是能見上一面,也是人生幸事,在坐的幾位大人,只怕唯有陳東大人見過吧!」

    陳東笑道:「少年英雄!能得公主親睞的人,還真不簡單,前些日子,公主從宮裡消失了,應當是去尋他去了。」

    沈傲說道:「這麼說我叫三弟真的回來了?」

    陳東說道:「沈大當家,難道你沒有回家,就直接過來?」

    沈傲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從南方過來的。」

    陳東說道:「沈大當家回去了就知道了。」

    吳敏說道:「其他幾位英雄如何看此事?」

    另外幾人相互對視,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說道:「幾位大人!我們不是不想,只是在下的金刀門,在這京師還算個人物,可是放眼大宋,屁都不是。武當少林,峨眉崆峒,誰不是一呼百應的門派?只怕我們還沒有那個實力?再說江湖上,還有中原大俠田縱,浩瀚樓主王天,快刀西城,等。要是召開這英雄大會,沒有那些站在巔峰的大人物,或是大門派,是開不了的,就算來了,頂多也是一些騙吃騙喝的無能之輩。」

    沈傲說道:「金刀門主說的不錯,要想號召民眾一起抗外敵,還不是一次英雄大會就可以解決的,再說這英雄大會,本就不好召開,還是另謀他法才是。」

    陳東說道:「幾位英雄說的甚是,是我們太急了,還是多謝幾位英雄,今日老夫略備薄酒,還望幾位不要客氣。」

    金刀門主笑道:「陳大人一直清廉,能吃到大人的酒,真是我們三世的福分,不過,不管這英雄大會能否召開,我等都回盡力為幾位大人效勞。」

    吳敏笑道:「幾位能為國家效勞,真是大宋之福,我們還是邊喝邊說,看能不能有更好的辦法?」

    陳東說道:「好!各位請!」

    陳東領著眾人剛到偏廳的酒席前,就見自己的管家急急的走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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