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九十)誰與爭鋒 文 / 江畔青蛙
哈德輕輕地揮了揮手,說道:「來人啊!昭告天下,明日本將軍與波利絲公主大婚,並且本將軍將繼承珈藍王。」
波利恩一聲歎息,說道:「我親愛的哈德將軍,你可聽說過戰神面具的傳說,當一個戴著金色的戰神面具的戰神出現在珈藍之時,珈藍的歷史將翻開新的一頁,而就在明天,當第一縷陽光照進這座宮殿之時,偉大的珈藍戰神就會出現在你的眼前,一個新的珈藍時代就會開啟,而你,將死在戰神的刀下。」
「傳說?預言?你們相信嗎?現在還滿大街的在傳說,珈藍公主與珈藍王在沙湖部落,可是他們就偏偏在我眼前,又偏偏是我的階下囚。」
波利恩一聲歎息,說道:「你贏了,不過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在我死之前。」
哈德笑道:「那要看你什麼時候死?」
波利恩說道:「什麼時候死?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活到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
哈德說道:「你說的對,只有我知道你什麼時候死,因為我可以決定你是生死,說說你的要求?」
波利恩說道:「現在,我帶不走我的女兒,要是一個人走,我想你哈德是留不住我的,就讓我明日喝一杯酒,見見真正的戰神後再走吧!」
「好!也好讓你心安,我也想見見戰神,帶他下去!」
波利恩笑道:「慢!現在我好歹是名義上的珈藍王,你就讓我在這宮殿前等吧!看看今晚的月亮是怎樣從東方的城門上升起的,明日的太陽是如此的嬌艷。我不會跑的,你可以叫人看住我,也可以看好公主,對了!給我準備一些酒,至少要讓我喝到明日的早上。」
哈德笑道:「你不是要明日才喝酒嗎?」
波利恩往宮殿外走去,沒有人阻攔,邊走邊說道:「今夜是今夜的酒,明日是送行的酒,對了,要是你不放心,可以在酒裡下毒,不過就算是毒酒,我還是會喝的。」
看著走出去的波利恩,哈德看了眼沙裡行,說道:「送公主殿下回去,這幾個都給我看好了,等明日大婚過後,用他們祭旗,然後一舉殲滅所有的叛賊。」
沙裡行說道:「那人?」
哈德笑道:「照他說的做,今天他還是珈藍王。」
「哈哈哈!」
哈德一陣狂笑,然後就消失在大殿之上。
波利恩看著遠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大殿外的石階上,不多時,幾個侍衛就抬來了三罈酒,喝一些下酒菜。
波利恩一笑,說道:「哈德還真是小氣,馬上整個珈藍都是他的了,就只給我三罈酒,看來要省著點喝,不知道會不會醉。」
波利恩也不怕別人聽見,說完撈起一壇,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剛剛走出大殿的沙裡行,看了眼波利恩,對身邊的一個手下說道:「再去給他拿兩壇這樣的酒來!」
大地的熾熱漸漸的消散了,天變的慕藍,波利恩將一個空酒罈丟了出去,「鐺!」的一聲,酒罈化成碎片,散落在十幾丈遠的台階下。
又是一壇,波利恩喝的很慢,有一點想醉,可是越喝,心裡越明鏡,不由的一聲歎息。
「好久沒有這樣喝酒了!」
宮殿裡。
哈德看著沙裡行,問道:「找到赫連雪的蹤跡沒有?」
「沒有!」
「蠢貨!」
沙裡行沒有吭聲。
「那酒他真的喝了,不會半夜裡喝死了吧?」
沙裡行說道:「三日內,不會死人。」
哈德說道:「那就好,你派人盯緊了。還有,今夜加派人手,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赫連雪等人,沒有看見他們,心總是不踏實,還有各個城門也要加強警戒。」
「屬下明白!」
夜,很深了。
宮殿都靜了下來,一個清瘦的身影緩緩的走了過來,站在波利恩的身後,來人正是波利絲公主身邊的丫鬟。
「酒裡有毒,你也喝?」丫鬟說道。
波利恩淡淡一笑,說道:「不喝,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喝!」
「我陪你喝!」
波利恩一手奪過酒罈,笑道:「酒是我的,你明日見了他再喝吧!這些酒都留給我吧!」
丫鬟在波利恩的身邊坐下,看著波利恩,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明天就就要見到哪個人,可感覺自己越來越不想見到他了。
波利恩喝光了最後的一罈酒,不知道丫鬟什麼時候離開的,大地一片寧靜,並且靜的可怕,波利恩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看了看遠方,天就要亮了。
四下的宮女在微亮的晨曦裡開始忙碌,大殿外的宮燈都換成了大紅的燈籠,幾個大紅的喜字也都貼在它該在的地方,到處都在披紅掛綠,不過對於殿外的波利恩,所有的人都不過是隨意的看了一眼。
波利恩沒有在意這些人的眼神,只是靜靜的看著晨陽,一點一點的從自己的腳下,灑進身後的大殿。當第一縷陽光跨過大殿的門坎時,一道充滿自信與嘲諷的聲音傳進了波利恩的耳中。
「我親愛的岳父,難道您要站在殿外喝小婿的喜酒嗎?」
波利恩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
其實這杯送行的酒,在那裡喝都是一樣的,看來詔書要我親自來寫了,不知道你準備好了沒有?」
哈德笑道:「別急!酒宴要開始了,來人!請波利恩大帝進來吧!」
波利恩笑道:「等等!我給你的賀禮一會兒就到。」
哈德笑道:「岳父的賀禮已經夠大了,偌大是一個珈藍,小婿真不知道要如何接受,您還是進來喝酒吧!」
波利恩說道:「送都送了,那有收回的道理,你看!來了!」
珈藍的四個城門都起了狼煙,喊殺聲瞬間響徹天宇,數十名侍衛急沖沖的衝進大殿,波利恩知道,好戲開始了,緩緩的轉過身來,走進大殿。
在離赫連雪不遠的一處酒樓,被沙裡行的侍衛圍的水洩不通,沙裡行一臉的自信,一夜未眠,終於在天亮之時找到赫連雪一干叛賊的蹤跡,如今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能不鬆一口氣嗎?
酒樓裡,赫連雪剛剛喝完一壺茶,就聽見手下前來。
「大人!沙裡行找到我們了,並且把酒樓給圍了。」
赫連雪淡淡的說道:「現在才來,也太慢了,不知道來了多少人?」
「回大人,有一千多人!現在我們怎麼辦?」
赫連雪起身走了兩步,說道:「告訴兄弟們!生死都在今日。守住酒樓,將這一千多人拖在這裡,取我劍來!」
沙裡行看了看天邊,太陽已經三竿,右手拔出自己的戰刀,狠狠的一刀劈了下去,四下的侍衛對著酒樓衝了過去,頃刻之間,就從酒樓裡傳來了砍殺聲,不過沙裡行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隨著砍殺聲的終止,第一批進去的三十人的小隊沒有一人出來。
酒樓裡,赫連雪一陣豪笑,說道:「痛快!拿酒來!」
赫連雪接過手下遞來的一壺酒,喝了一氣,然後將剩下的酒倒在大劍上,酒香蓋過了血腥,讓劍鋒生寒意,絲絲殺氣,讓人生畏。
「放箭!」
沙裡行狠狠的喊了出來,頃刻之將,酒樓外圍的五百個弓箭手,分成兩組,不停的往酒樓裡射殺,數萬支箭矢,沒入了酒樓。
當弓箭手停下之時,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
靜,死一般的靜,酒樓沒有一點聲音。
沙裡行揮了揮手,又有三十個侍衛衝了進去,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很快就消失在死一般的沉寂裡。一盞茶的時間,還是沒有見到一個侍衛出來,沙裡行的臉上有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一個人的腳步聲,二個人,三個人,腳步聲漸漸的密集起來,從酒樓裡走出了五十多人,赫連雪走在最前面,一把大劍扛在肩上。
「你很聰明!知道用箭了,不過你也很蠢,要是用火箭,燒了酒樓,現在我不會站在你的面前。」
沙裡行笑道:「你還真是命大,在亂箭裡竟然還有這麼多人活著,難怪我進去的兄弟,沒有一個走出來,不過你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赫連雪笑道:「現在誰死誰手還不知道,你真的認為你這一千多人,可以把我們五十多個兄弟留下嗎?」
沙裡行心中一驚,感覺赫連雪似乎在暗示什麼,不過在包圍他們之時,這方圓兩里都一一排查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沙裡行壯膽笑道:「赫連雪啊!赫連雪!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如此的張狂,好一個鐵劍赫連雪。你難道忘了,每次在宮廷裡比試,你都是輸我半招,所以你只能做百人的侍衛總領,而我是萬人的大將軍。」
赫連雪大笑道:「難道你忘了一句話嗎?鐵劍一出,誰與爭鋒,可要看好了,你每次是怎麼勝我半招的。」
赫連雪說完,率先衝了過去,與沙裡行之間百步的距離,眨眼就到。赫連雪一動,身後的五十多人也動了,並且每五個人一個小隊,對著一千多人衝了過去,沒有一人畏忌。
沙裡行也是一驚,沒有想到,赫連雪會在這個時候衝了出來,而且以卵擊石。二十比一,五十人真的能勝一千人嗎?沙裡行一驚,沒有時間去想,大喊一聲,「兄弟們,殺光叛賊!」
整個街道都亂了起來,四下到處是慌亂的人群,只是沙裡行沒有想到,赫連雪的五十多人更有優勢,在狹窄的街道上,與敵人近戰,一千人的隊伍,有五百人是弓箭手,可這樣的情況下,並沒有弓箭手的用武之地,一步留神,弓箭手就成了刀下亡魂。而五人一個小隊,且顯的更加的靈活,看似分散的十個小隊,經過一陣的廝殺,已經佔據了有力位置,長街的兩端,各五支小隊,兩隊壓後,三交替往前廝殺,殺的一千多人,沒有還手之力,並且一下就讓沙裡行與自己的隊伍分割開來。
赫連雪已經看到了希望,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大將軍,還好自己沒有做他的敵人,每一步都算計的精準。看著沙裡行,手中的大劍威猛起來,很快就讓沙裡行身邊的侍衛倒了一半,就在此時,四方城門處都傳來了喊殺聲。沙裡行的臉色蒼白,知道珈藍不再平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