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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零四)九緣丹 文 / 江畔青蛙

    林風看了眼西南的方向,對朵兒小聲的說了一句,「朵兒!沒事了,他來了。」

    林風原本是想告知朵兒,已經安全了,朵兒可以下來了,且不知道,朵兒因為受傷,已經昏了過去,但是此時的林風也好不到那去,能站著就已經是個奇跡了,舊傷未好,新傷又起,加上百日死的毒對身體的危害,其實已經走在了生死的邊緣了,對林風來說,死就只有一線之隔。

    泰格聽清了林風剛才說的一句話,大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滿是狼血的地上。看了眼林風,見林風的臉色慘白,一口血箭,從嘴裡射了出來,泰格立馬起身,撲了過去。

    一把扶住林風,搖了一下林風背後的朵兒,見朵兒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在此時,一輛黑蓬馬車,緩緩進來,從車上跳下一個英俊的男人,和林風有七分的相似,男人的手裡拿著一支很短的白色的骨頭。

    男人將骨頭放在嘴裡吹了一下,四周的狼群都匍匐在地,那只紫狼也老實的趴在地上,不過從紫狼的眼神了依舊可以看到那份怨氣與不甘。

    男人走到林風身邊,一手扣住朵兒的手腕,對泰格說道:「把他扶好了,我把這丫頭先取下來。」

    男人點了朵兒的幾處穴道,朵兒的手立馬就鬆了下來,背上的傷口也停止了溢血。泰格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朵兒,攙扶著朵兒的一隻胳膊,讓朵兒靠在自己的肩上,雖都是江湖兒女,但是泰格還是有幾分不自在,畢竟是林風的女人,不過朵兒再怎麼的美麗,泰格也不敢多有邪念,何況眼前還有一個看不出深淺的男人。泰格看不出這個男人的修為,但是泰格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憑一隻骨笛,就讓這群兇猛的野狼乖乖的聽話,絕對是自己偌不起的。泰格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有叫這群狼去殺人的本事,看著男人的從容,泰格相信他絕對有這個能力。

    「為什麼你總是叫人不省心呢!還有這個女人,每次看見你們在一起,都知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還有你,你又是誰?」

    泰格聽清這個男人最後的這一句,一定是對自己說的,泰格看著這個與林風有七分相似的男人,說道:「在下泰格!漠河人士!」

    「漠河人!」男人在嘴裡念了一句,接著說道:「看來是這小子顧來的下人,馬車呢?」

    「都給狼吃了!」泰格老實的答道。

    「喔!兇猛的野狼是什麼都吃啊!」男人的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

    男人已經把林風帶到了馬車邊,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想帶他去那裡,是看著他死嗎?」

    泰格聽到這句女人的聲音,感覺骨子裡都是冰涼的,順著聲音看去,一個全身黑色的夜行裝,蒙著面的女人站在馬車的十丈外,並一步一步,緩緩的走近馬車。

    男人聽出了這女人的聲音,知道她是誰,眼睛裡閃出一絲異樣,但是男人依舊的平靜,緩緩的說道:「他會死?他還沒有到死的時候,我不會讓他死,我一定會救活他的,在這極北之地,不是有一位神醫嗎?」

    女人說道:「你是說北冥!你請得動他嗎?再說就算你請得動,他就一定救得了他嗎?何況沒有知道北冥在那?他等不了那麼久了。」

    男人說道:「是嗎?我剛才探過他的脈,就這點傷,再加上我的內力,少說也可以撐上一個月。」

    「一個月!」女人冷冷的笑道,已經離馬車只有十步之遙了,林風已經被男人安置在馬車之中了,男人反回接過泰格手裡的朵兒,再往馬車走去,正要抱進馬車,且給女人攔了下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男人問道。

    黑衣蒙面的女人跳上了馬車,淡淡說道:「沒什麼意思?我要帶他走,十天後,還你一個好生生的人。」

    男人一下沉默,看著揚起馬鞭的女人,還是點了點頭,正想說些什麼,聽見一聲嬌喝,馬車在官道上疾馳而去,男人只好抱著朵兒,朝一堆有乾草的灰堆邊走去,那正是昨晚泰格等人準備過夜用的乾草堆。男人將朵兒放在乾草堆上,就將朵兒後背上的碎亂的衣物,一點一點的除去。

    此時的泰格已經來到林風剛才殺狼的地方,從狼屍堆裡拖出一個血人,男人望了過去,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想不到還有一人,傷的如此的重,竟然沒有死,命也夠大的,你把他放在地上,一時半刻還死不了,不過要是半個時辰我們還不能離開這,說不定就都會死在這,你最好快點去找一輛馬車來。」

    泰格聽之一驚,苦著臉說道:「大人!這可難倒小人了,此地離最近的村子也有十多里地,只怕村子裡不一定有馬車,常年征戰,老百姓是不敢用馬的。」

    男人一聽,手中的活沒有停下,接著說道:「我倒是沒有多想,你說的對。剛才的那女人絕不是走到這來的,你過去看看。」

    泰格一聽,急忙朝剛才黑衣女子過來的方向尋去,只是沒過多久,男人就看見泰格空手而歸,臉上更加的陰沉。

    「那女人真是走來的,怎會把時間掐的如此的好?」男人暗自說道。

    泰格說道,「大人!馬是看見了一匹,和沒有是一樣的,那馬今日是無法趕路了,也不知道還緩不緩的過來。」

    「喔!」男人淡淡的應了一句,說道,「你去找些柴火來,要是三日內沒有馬車經過,這人就救不了了,最好想法燒些熱水來,這丫頭背上的傷可不輕,要是不把她救活,那小子可真就一輩子不會原諒我了。」

    泰格應了一聲,走了幾步,回頭說道:「大人!難道不救他

    他了。」

    男人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他能熬過今夜就不錯了,你等會去挖個坑,把他埋了!也少受些罪,看這天色,今天是不會有人路過的。還有這些狼屍,也要處理,要是引來了虎豹,我可是應對不了的。」

    泰格一臉的沉默,就眼下的情況,還真想不出一個救宋回的辦法,可不救,要是將來遇見了林風,又該如何面對?可救,又該如何救了?

    短短的十多步,泰格走的很慢,看著昏迷的宋回,心中自問,真的要把他埋了嗎?泰格就近找了些柴火,從破木屋的翻出一口破鍋,燒了一點熱水,送到了馬車上。又回過頭來,在離木屋不遠處的官道邊,用腰刀刨了一個坑,並把宋回抱到土坑的邊緣。泰格且遲疑了,看著宋回,雖見面時間不長,但對宋回也有幾分敬重。

    西天暮色,林子邊百鳥歸巢,不時的幾聲鳥叫,讓篝火辟啪的聲音不再孤單,四周的灰狼已經散去,但是還是有幾隻匍匐在不遠處的草叢裡。

    從火堆邊走來的男人看了一眼有狼的草叢,就在泰格的身邊坐下,並擦了幾下額頭上的汗珠。

    「怎麼?還不想埋了,看來還沒有斷氣。」

    泰格側過頭來,帶著幾分哀求的聲音說道:「大人!真的不可以救他嗎?可小的看的出,這位宋大人一路過來,很受和親使大人看重,要是不救,他日怎麼好叫和親使大人給小的報仇呢?」

    男人一笑,說道:「報仇?說說,看看在下能不能幫你一下,那小子肩上的事太大、太重。」

    泰格一聽,知道這句話還有別的意思,只是自己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又回頭看了眼放在土坑邊昏迷的宋回,見男人將一顆黑色的丹藥放入宋回的嘴裡。

    「這麼久了都還沒有死,看來今夜是熬的過了,我們也賭一下了,可別浪費了這顆『九緣丹』,你可是要撐住啊!」

    泰格聽到男人的聲音,看著男人,激動的說道:「大人是在救他嗎?」

    「是啊!你不是說這人對那小子很重要嗎?要不,在下才懶的救了,一下就用掉了一千兩黃金,本來是留給那小子用的,只怪那女人走的太急,沒給我說話的時間,小師妹!師兄對不住你,沒有用到他的身上。」

    泰格張大了嘴,問道:「大人!你是在說剛才這顆黑乎乎的丹藥值一千兩黃金。」

    男人說道:「還不止了,難道你不知道什麼是『九緣丹』嗎?」

    泰格搖了搖頭。

    「這九緣丹是用九種千年以上的藥草,再加上萬年老龜的血調製而來,只怕這世上最多只有十粒,也許還沒有那麼多。要聚齊這九味藥草,難是不難,只是太貴,不是每一個大夫都可以煉的。再說這萬年老龜,就更不好找。」

    泰格說道:「早知道這藥如此的貴,就應當把他埋了。」

    「為什麼?」男人問道。

    泰格說道:「和親使大人說過他的身份,只是完顏宗翰的一個手下,命應當不值一千兩黃金。」

    男人一笑,說道:「你這人,心眼實在,不過話也不能如此的說,也許這一千黃金出的值呢?留下他的命,會更有用處呢?好了,把他帶到火堆邊去,用熱水清理一下傷口,再上些刀傷藥!要不然就真的不值了。」

    男人說完,又往破木屋邊走去。

    泰格抱起宋回,知道這是一千兩黃金換來的,抱的格外的小心,只是泰格不知道。能不能救他,還要看明日能不能離開。

    清晨的寧靜,被一陣急急的馬蹄聲踏碎。泰格一下驚醒了,並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怎麼就睡著了?自己還說要守夜。看了眼不遠處的官道邊,見男人正順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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