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九十八)朵兒的生日四 文 / 江畔青蛙
符通緩緩的站起身來,看著林風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林風一笑,說道:「我有騙你的必要嗎?好像你的身上沒有什麼是我看的上眼的,就你的那套少林羅漢伏虎拳,勉強還說的過去,不過就算你再怎麼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信你,我會回去的,你們走!」
「你要這樣回去嗎?」林風問道。
「不知道,不過今年一定會回去的,等那件事辦好之後,就一定會回去。」符通冷冷的說道。
林風一笑,說道:「你本來在鏢局做的好好的,為什麼就會淪落山匪呢?」
「我的事不要你管。」
「有骨氣,這樣的年輕人現在已經很少了,但願你能早些回去。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的老父親只怕在這世上的時日不多了,前幾天在你們符家莊上住了一晚,發現符老莊主,已經病入膏肓了。」
符通臉色大變,說道:「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林風點了點頭。
符通搶過一匹林風等人的軍馬,飛身跨上,就往符家莊的方向絕塵而去。
一個小頭目突然叫道:「符老大!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林風淡淡一笑,說道:「走!回你們的山寨,林某今日也要在你們那住上一晚,應當離這不遠!」
小頭目一聽,知道此人的身手在符老大之上,那還敢拒絕,媚笑道:「大人能去,甚好!你們還不快回去殺豬宰羊去。」
手下幾個小嘍囉急忙往一條小道而去。
小頭目接著說道:「幾位請隨小的來。」
林風微微的點點,見宋回也被手下人扶上了馬車,就跟著小頭目走去。
朵兒見宋回上了馬車,自己又被林風拉著,只好老實的走路,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瞟了一眼林風,說道:「哥!你為什麼說符老莊主病了?我們出門時還是好好的,符老莊主還送了我們一里多地呢!」
林風邊走邊說道:「符老莊主切實是病了,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你想過沒有,我們這一路雖然名義上是完顏家的人,可是在下沒有一個實在的身份,再說第一次見符老莊主,盡然如此的招待,你不認為有些蹊蹺嗎?你在莊上看見沒有,若大的一個符家莊,就三、四個下人,怎麼忙的過來?還有符老莊主托我們找他兒子時,流淚了。對一個外人流淚,在這個老人的面前顯的太不簡單了。」
朵兒說道,「哥!你說符老莊主還能活多久呢?」
「最多一個月,少的話,就三、四天的樣子。」林風說道。
「這麼快啊!那符通回去豈不是······」
「朵兒!他也該回去呢?為人子,盡孝道,不過你放心,如果不出我所料,我們在漠河還會看見他的。」
「為什麼?」
「符通本性不懷,與宋回對打之時,就算傷他,也傷的光明正大,又有孝道,絕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剛才從他說話的口氣之中,他一定在漠河發生了什麼大事?等回去了了符老莊主的心願,就一定會去漠河報仇的,只是他說話時,似乎死意已決,看來我們在漠河還要幫他一把!那邊的勢力不小啊!」
林風與朵兒二人的說話聲雖然不大,但是這一行的人幾乎都能聽的清楚,只見在林風說「幫他一把」之時,剛才的小頭目回頭看了林風二人一眼。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一行便來到了一處破廟,寺廟不少的地方已經殘破塌落,四處的野草叢生,在一處大堂,還算收拾的乾淨,屋頂也有幾處修補過的痕跡。一看上面補上去的瓦,很顯然是從別處坼下來的。
在大堂正中,擺放著幾口大鍋,足夠四、五十人吃飯用的,其中的幾口大鍋下已經升起了火。在大堂的正中擺放著一張寬大的長木桌,桌上放著十來個大碗,幾樣的熟食放了一圈,唯獨桌子的中間空著,上面一個空的朱紅木盤。
林風與朵兒、宋回三人被請到了木桌邊坐下,剛才的小頭目,也在林風的近旁坐下,四下的還圍上了幾人,看樣子也是這山寨裡的一些小頭目。
只見剛才的小頭目,衝著屋外大聲的叫喊著,「羊烤好了沒有?」
朵兒一臉驚異的看著林風,問道:「哥!這羊這麼快就能烤好嗎?」
林風一笑,說道:「應當是在他們出去接我們時就已經烤上了,沒有三個時辰,是烤不好的。」
剛才的頭目一聽,陪笑道:「大人說的不錯,這羊切實是在我們出去時就烤上了。要不,就會等到大半夜裡,才能吃上,大人!我們這寨子小,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唯一拿的上手的就是這烤羊。」
林風說道:「這年頭,能吃上一口肉就不錯了,還有很多人都食不裹腹。」
頭目說道:「那是!那是!」
「泰哥!羊好了!」一個小嘍囉的聲音從大堂外傳了進來,兩人抬著一隻二十多斤的烤羊進來。色澤金黃,遠遠的聞著就讓人嘴饞。
只見這個叫泰哥的頭目,抓起一隻羊腿,用力一扭,就撕了下來,然後恭敬的放在林風面前的盤子上。隨後又是一隻,放在朵兒面前的盤中。最後,才給自己撈上一隻。
「我叫泰格,在此敬大人一碗水酒。」泰格說道。
林風
見泰格一飲而盡,也不好推托,也是一碗。空碗一放下,就有一邊的嘍囉給添滿了。
泰格一連敬了林風三大碗,方才坐下吃了一口羊肉,隨即又敬了宋回三碗酒,加上敬了朵兒的三碗,就是九碗。加起來有差不多五斤酒,但是此人的臉上且未有醉se,林風心裡不由的暗自稱讚。
泰格一一的敬酒後,吃了一塊羊肉,看著林風說道:「大人!您剛才在路上說會在漠河幫我們符老大一回,可是說的玩的?」
林風笑道:「我林某向來說話算數。」
泰格一聽,立馬起身離座,在林風的面前跪了下來,並拜了三拜。
林風一見,急忙將泰格拉了起來。輕聲說道:「你這是何意?」
泰格起身說道:「大人!你答應在漠河幫符老大一次,也就是幫了我泰格一次,您也算是我的恩人,這一拜是應當的。」
林風說道:「我心裡想幫,可也不知道幫不幫的了啊!」
泰格笑道:「幫的了,大人的身手,小的是看見了,遠在我們符老大之上,有了您的幫忙,這仇就一定能報。」
林風說道:「還是先說說是怎麼的一回事?」
泰格點頭說道,「這話說來可長,也算是我害了符老大。」
泰格喝了一口酒,邊招呼幾人吃肉,方才慢慢道來。
「話要從三年前說起,我們大多的兄弟都是『諸順風』鏢局的鏢師,三年前的一趟鏢,路過符家莊時,也是路上遇見了劫匪。眼看就要鏢毀人亡之時,符通出現了。那日也是湊巧,符通是個孝子,當日進山為符老莊主採集一味食材,在返程的道兒上撞見了我們,見那山匪與符通認的,本想叫那山匪放我們過去,不知道為什麼?那行人就是不肯給符通薄面,無奈之下,符通只好出手,將山匪頭領拿下。我們本是要取匪首性命的,那知道符通有好生之德,沒有殺他,將他送到了官家,那知道為此且留下了禍根。
我們應符通之邀,在符家莊住了兩日,鏢局的少局主見符通好身手,想聘為鏢師。起初符通並未答應,但是符通與我一樣,好酒!喝他二、三十斤都不會醉,在符家莊住了兩日,也與符通結下了這酒緣。臨走時,少局主叫我在問一下符通,不知道為什麼?符通盡然答應了,但是符通說了個時限,最多五年。
家有高堂,不遠行嗎?好在這走鏢也時常可以回來看看,符通也在父親的勸說下答應了。到了漠河,少局主見符通是他的恩人為由,沒有叫符通怎麼走鏢,加之符通與我等好酒的幾個鏢師要好,又性情灑脫,就住在我家。我家有兄妹二人和一老母親,其妹比符通小兩歲,也未嫁人。時間久了,二人彼此生情,母親將一切看在眼裡,也看好符通,就將日子定了下來,符通也想將老父親接來,商議一下,畢竟不是小事。
少局主聽到符通要回家的消息,特地的在鏢局裡備了一桌酒席,我們一家都被邀請,這也是小妹泰芳第一次去鏢局,那知道少局主諸妙早就埋下了禍心,好在天不絕我。
在鏢局裡誰都沒有想到會出事,它ri我與符通每人喝了四十斤酒,兩人都醉了,在老母親與小妹和幾個兄弟的攙扶下,才離開鏢局,就在離家還不到一里路的地方。突然殺出五十多個蒙面之人,我們措手不急,一干人全都被抓了起來。很多兄弟當場就被敲昏。
等我們再次醒來之時,我們看見了一個人。」
林風說道:「你們看見的應當是被符通送到官府的劫匪。」
泰格說道:「大人說的不錯,正是此人,沒有想到他會來漠河找我們報仇,當時我們每個人都不是關在一起,可是後來才知道,只關了我與符通兩人,小妹與娘親不知道去處。劫匪知道符家莊有錢,叫符通交出一萬兩銀子就放了我們。符通手裡正好就有出門時老父親給的一萬兩銀子的銀票。就拿了出了,那匪頭一接過銀子,就又把我們敲昏,等我們再次醒來之時,已經躺在自家的門前,再問其他的鏢師,都是如此的說。但是我們進了家門,且不見了小妹與娘親。找遍了整個漠河,也沒有看見人。當然也沒有了那匪首的影子。
直到三個月後,一次出鏢途中,我們遇到了一夥強人,在我與符通的全力拚殺下,才將所有的鏢師救了出來,所有的人都受了傷,唯有符通與一個叫車小二的鏢師受傷最重。
俗話說,人知將死,其言也善。車小二死時,在符通的耳邊說了一句話,符通一聽,當時就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等我們將符通抬回家時,過了七日,符通才醒過來。······」
泰格說到此處,喝了一口酒,望著大堂外,已經夜幕,泰格的眼裡流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