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四十)出獄有望 文 / 江畔青蛙
次日清晨,天yin的狠,岳飛戴著一件破敗的斗笠,騎馬立在村口,韓世忠緊隨岳飛身邊,細雨微寒,與時令完全不相符的冷,大多數人都有傷在身,對這樣的細雨,都感覺到寒冷。
韓世忠單手一揮,看著泥濘的道路,往前走去,半日只走了三十里地,就在韓世忠決定找地方避雨之時,岳飛聽到了前方的砍殺聲,與韓世忠四目一對,眾人也聽見了這震天的喊殺聲,就在前方不遠的山坎的下面。
岳飛問道:「韓大哥!你可聽見?」
韓世忠點頭說道:「就在前面,我們是避開,還是去看看,岳老弟你是如何看的?」
岳飛說道:「聽此聲音,不下千人,好像是混戰在一起,我看還去看看,要是有我們宋軍,也好幫上一把。要是情況不好,我們輕裝,離開也容易。」
韓世忠一笑,說道:「岳老弟與為兄想的一樣,走咱們去看看。」
韓世忠一馬當先,率先衝到坎上,抬眼一看,見宋軍與遼騎殺的激烈,其中一將領,右肩中箭,依舊殺的勇猛,韓世忠仔細一看,見是王稟,一夾馬腹,衝了下去。
「岳老弟,是王稟大人!」
岳飛眾人一聽,也殺了過去,遼人見岳飛、韓世忠二人勇猛,身後又跟著兩百多人,以為援軍到來,邊戰邊退,拉開了與宋軍的距離。此時王稟也看見了韓世忠等人,心中突生一股力量,讓手下一干人馬,生出戰意,殺敵更猛,漸漸的與岳飛、韓世忠等人戰了上風,越殺越有精神,越殺越有壯志,也越殺越讓敵人膽寒。
遼人雖是勇猛,但是見此時宋軍,漸戰上風,又有援軍,害怕還有後續人馬。急忙傳令後撤,但是且不亂陣腳,章法有序,邊打邊退,漸漸拉開與宋軍的距離,見宋軍不再追來,方才放心回營。
王稟等人見遼人看不見影子,方才鬆了口氣,一個個癱坐在地,已經打了一夜,幾萬兵馬,現在加上韓世忠的人馬不到四千人了。此時,王稟才感覺肩上的疼痛,兩眼一黑,昏了過去。還好韓世忠眼快,剛剛下馬,疾奔過去,一把將王稟抱在懷裡。
韓世忠連喊三聲,「王將軍!」
眾將士一見,急忙圍了過來,岳飛身邊的董先且拔開人群,抓起王稟的手腕,一探脈象,見無大礙,朗聲說道:「王大人只是昏過去了,且無大礙,先給大人包紮一下傷口,再找一處營地,靜養幾日就好。」
王稟手下將士一聽,方才鬆了口去,見一副將,上前與韓世忠說道:「韓大人!此時王大人昏迷,你看如何是好?」
韓世忠問道:「你們先說說怎麼會在此地?又怎麼會給遼人圍困?」
副將說道:「我們被圍困多日,前幾日,見敵方有所鬆動,加之糧草不足,久無援兵,王大人決定突圍,給兄弟們尋條活路,邊打邊退,行至此地,還是又給圍住了,剩下的就是你們所看見的。」
岳飛看著韓世忠一臉的疑問。
韓世忠明白岳飛心中所想,韓世忠對副將問道:「按你說的時日,劉延慶部不敢不來救援,可為什麼就沒有來了,難道你麼沒有給童大人求救嗎?」
副將說道:「發了飛鴿傳書,只是回信說種師道帶兵已經趕到白溝河一帶,命我們往南前行?」
韓世忠明白過來,說道:「看來此間必不是如此簡單,現在往南是去不得了,只怕白溝河已經為遼人所佔,真還不知道還有什麼去處?」
副將說道:「這往東定是去不得,蕭干與耶律大石的主力都在燕京一帶,就我們這點兵馬,去了只怕凶多吉少,往北去且是苦寒之地,也非良策,往西只怕也好不到那去,就離此最近的涿州,只怕也不是我們可以去的。」
韓世忠說道:「等等!你說往西是什麼地方?」
副將說道:「涿州!」
韓世忠說道:「涿州守將不是郭藥師嗎?聽說此人有意歸南,你說我們要是去涿州如何?」
副將說道:「只怕不可!要是此人只是故意放出的口風,引我們上鉤,豈不是害了諸位兄弟嗎?」
韓世忠說道:「不對!我曾聽童大人說過,這郭藥師也是一難得的將才,當年董小丑因聽信蕭干之話,暗中叛亂,想取代郭藥師,只因張令徽、甄五臣等人與郭藥師交情甚好,一道滅了董小丑,後來郭藥師暗中查探,一切只是蕭干的陰謀,蕭干想暗中扶植一聽命與他的心腹,才默許董小丑來掌管常勝軍。就此看來,這郭藥師對遼人早就心存不滿,只怕是真心想歸南,如今遼人大勢已去,要是郭藥師想自立為王,以蕭干的才華,定可滅之,就算蕭幹不滅他,等大宋滅遼,也沒有多大的好處,郭藥師不會想不到。只是一時想不明白,童貫大人為什麼不接受郭藥師的歸降?」
岳飛笑道:「只有一種可能,要是此次北伐不利,再接受郭藥師的歸降,也可將功補過,依在下看來,童貫大人是想把歸降放在北伐之後,也好給自己留個後手。」
韓世忠說道:「不是沒有可能,你說此去涿州要多長時日?」
副將說道:「此去涿州有三百來里,依現在的天氣,要是雨不停息,只怕要七八日才可到達,不過我們的糧草只怕撐不了這久。」
韓世忠說道:「是啊!如今我們的糧草更少,只怕明日就沒有了?」
副將說道:「糧食倒是好辦,此去涿州的路上有一成家堡,此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也是去涿州的必經之路,只是一點不好辦,要是硬拿下涿州,不是不可,只是這樣,對郭藥師且不好交代,
這成家堡堡主成灃,與郭藥師是金蘭兄弟。」
韓世忠說道:「這到真不好說,不過我們此去也沒有什麼路可走,要是能在成家堡住上幾日,也好將王將軍的傷養好,要是真不行,強拿下成家堡,補充糧草,再兵伐涿州,要是郭藥師不降,也不一定拿不下涿州。」
副將說道:「韓大人說的有理,如今也只有賭它一下,末將在此帶路。」
韓世忠點頭說道:「好!大軍出發!」
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兩人兩騎,正急急趕路。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牛皋、彭玲二人,北方戰事吃緊,二人都心繫著岳飛。但此時,二人都知道這個消息對林風意味什麼?其重要也是不言而喻,再說林風有恩二人,二人一番商議,將消息帶回之後,並交付好東方chun恨的事後,就立馬北去,好早日與岳飛相見。
幾日奔波,雖是疲憊,但京城舉目在望,二人反而加快了速度,一到京城,二人立馬分開,彭玲前去尋東方chun恨。牛皋則是帶著岳飛給的令牌,直去陳東府邸,這說來也巧,這李剛、吳敏二人俱在,三人在一起商議兩日**廷蹴鞠比賽之事。
陳東與李剛等人說的正興,見管家拿著一令牌走了進來,陳東接過令牌,臉上一變,沖管家說道:「人呢?快給我帶來。」
管家見陳東有些著急,立馬出去叫人,李剛看著陳東,明白有事發生,問道:「陳大人!出何事了?」
陳東沉聲說道:「岳飛帶信來了,此令牌是我當初給岳飛的,想必北方定是發生大事。」
吳敏說道:「看來有我們忙的了,這事都一塊來了。」
陳東說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吳敏說道:「是啊!於公,我們希望是勝。於私,我們又希望不勝,這樣林少俠才可出來,要不,對付童貫,我們就少了一個幫手。」
李剛說道:「吳大人說的很對,不過還是看看來人怎麼說,我們也好有個對策,此次蹴鞠比賽,童家可是請來了高人,只怕大局有變啊!只是不知道此人誰?」
正在此時,管家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十八、九歲的少年,很是壯實,陳東看在眼裡,和顏問道:「小兄弟!你可告訴我這令牌是怎麼來的嗎?」
這牛皋本來就憨直,見陳東問話,就直說道:「是俺兄弟給的,叫俺來帶話,你可是陳東大人?」
陳東笑道:「老夫就是陳東,且不知道你這兄弟是何人?」
陳東本猜到是岳飛,只是有擔心有何意外,為了謹慎,故意問問,那知道這人且是如此的憨直。
牛皋沒有心機,笑道:「俺兄弟,就是俺師兄。」
陳東聽的反而迷糊,與李剛、吳敏二人對視了一眼,接著問道:「你師兄又是何人?」
牛皋說道:「你這老先生,怎麼就聽不明白,俺是牛皋,俺師兄,就是俺兄弟。」
李剛一笑,說道:「小哥!你道是直爽,陳大人是問你,你師兄是叫什麼名字?」
牛皋聽之一笑,說道:「原來是說這事啊!俺那兄弟老有名了,岳鵬舉岳飛是也?」
幾位大人互看,心一喜,同聲問道:「岳飛要你帶何話來?」
牛皋說道:「你們幾人都是陳東大人嗎?俺該回答誰呢?」
陳東一笑,說道:「他們二人是老夫的朋友,你直說無妨。」
牛皋說道:「俺兄弟說了,伐遼之軍已經敗了,話也說完了,你們可有吃的,吃飽了俺還要回去救俺兄弟去了。」
陳東一面令管家去準備吃的,一面問道,「就這一句嗎?」
牛皋說道:「好像是!俺也記不清楚了,等會還有彭兄弟來了,你問他就好,他比俺記的多。」
陳東說道:「他在那裡?」
牛皋說道:「俺也不知道,說很快就來,叫你多準備一些乾糧,吃飽了也好趕路。」
陳東一笑,說道:「管家!帶牛壯士去用善,等會要是一位姓彭的壯士來了,直接帶來見我們。」
管家應了一聲,就帶著牛皋去後堂。
李剛鬆了口氣,說道:「看來林公子出來有望,只是我們該如何把這消息傳給皇上,此次北伐,除王稟的西軍外,都是童貫心腹,要是童貫隱瞞軍情,反而會給反咬一口。」
吳敏一笑說道:「這到好辦!只要等會兒另一人說的也是如此,我們可以修書一封,要他們給王稟帶回去,然後再上報皇上,定叫童貫不能反口,只怕蔡京大人過不了多久,也會收道同樣的消息。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你們說蔡京會怎麼做?」
李剛一笑,說道:「吳大人說的不錯,看來林公子出獄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