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五)奪青溪 文 / 江畔青蛙
林風出了林子,躍上坐有千香公主的馬背,一把將她放在自己的懷裡,接過韁繩,對著沈傲、錢冠說道:「二位哥哥,先前派來的兄弟,都安排好了嗎?」
沈傲說道:「按三弟的意思,要他們三日後潛入歙州城。」
林風說道:「好!二位哥哥,我們走!」
三十多人,踏著夜色,往歙州相反的方向而去,遠遠地將歙州丟到了身後。
宣和二年,十月初九的黎明。
林風一行三十一人,且只有三十匹馬,出現在青溪縣城東南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半黑不亮的天空下,林風看著不到五里的青溪縣城,縣城的大門緊閉,但是在縣城的城門外,聚集了不少趕早進城的人。
林風等人已經下馬,千香公主也被拉在自己的身邊,沈傲、錢冠站在林風的身邊,身後十丈外,立著二十七個方臘的手下。
沈傲抬眼看了東邊的天空,遠遠的雲層裡湧出了一抹深深的紅色,太陽在這樣的一個秋冬之交的日子出來,儘是血色般的光芒。
沈傲看著林風說道:「下去!城門馬上就要開了。」
林風說道:「我知道,這個城裡有多少軍馬?」
沈傲說道:「不多,就一百多人。四處城門分出一些,在縣太尉翁開身邊也就三十多人。」
錢冠說道:「我們三十多人,就這麼一起衝進去嗎?我可沒有打過仗,這可是實打實的戰鬥。」
林風笑道:「就算衝進去,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會傷了很多無辜的百姓,方臘大哥既然是為了廣大的窮苦兄弟而起事的,我們自然要考慮這些。」
沈傲說道:「是啊!就那四處的草寇來說,那一個不是被昏官、狗官逼的。」
林風說道:「等會兒城門開後,二哥帶九個兄弟,跟進城的第一批人進去時,混在其間,搶下城門。大哥帶十五個兄弟,直接去縣衙,控制住縣太尉,遇反抗的官兵,格殺勿論。畢竟他們是我們的三、四倍,我們擔不起這個風險。現在方臘大哥還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並且手裡的人太少了,經不起失敗。」
沈傲說道:「三弟說的不錯,只是這千香公主怎麼辦。」
林風發現,一夜的急趕路,千香公主已經在林風的懷裡睡了。林風笑道:「留著以後有用,但是諸位兄弟暫時不要說出她的身份,傳到方大哥那裡,日後想兵部見刃的取歙州就難了。」
眾人齊聲道:「屬下遵命!」
千香公主被眾人的聲音驚醒,發現靠在林風的懷裡,立馬的出來,臉上泛起一層紅暈。
林風說道:「大哥做完後,派一人來通知我,我在城門口與二哥等方臘大哥的到來。其他的人,千萬別引起全城的騷亂,好歹青溪縣城了也有一萬多人,剩下的四位兄弟我另有安排。」
林風看了下眾人說道:「大家聽明白沒有?」
眾人齊聲道:「明白!」
林風說道:「出發!」
沈傲、錢冠各自領人離開。
林風看著還剩下的四人說道:「你們四人,給我分成東、南、西、北四方,將青溪縣方圓十里的地形情況給我查清楚了回來。」
四人齊聲領命,就各自散去。
林風看著千香公主,說道:「上馬!是自己上,還是我抱,我們可是要走了。」
千香公主白了林風一眼,爬上馬背。林風一笑,牽著馬往青溪縣城而去。
千香公主怒道:「你難道要帶著我去征戰四方嗎?」
林風說道:「不想,但是現在還放不了你。」
千香公主問道:「什麼時候放我,拖久了,對你們可不會有好處?」
林風淡淡說道:「我知道,不過現在放了也沒有好處,童輝的一萬五千鐵騎,可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
千香公主說道:「要是你和我一道上京,以你的本事,將來也是一員虎將。男兒報效家國,有何不可。」
林風說道:「你的注意不錯,不過這個國家已經讓太多的人失望了,你說是嗎?」
千香公主一時無語。
林風看了問道:「你叫趙什麼來的?」
千香公主說道:「本宮的名字是你可以問的嗎?」
林風笑道:「是嗎?馬上就要進城了,你可不要給我說出你是公主,我雖然不想殺女人,但是不一定就不會殺人,沒有名字,看你長的像花兒般漂亮,就叫你阿花!」
「叫我小!」千香公主說道。
林風笑道:「你還是這昏君最痛愛的公主啊!看來我這次是闖大禍了。」
千香公主說道:「現在知道了我是趙公主,還不放了我。」
林風笑了。說道:「那就更不可放你,你當我傻啊!不過······」
趙問道:「不過什麼?」
林風邪邪一笑,說道:「不過你承認我是你的男人,我可能會放了你。」
趙一聽,氣的吐血,恨不得將林風生吃了。
林風停了下來,錢冠正站在城門處,守住城門的都是自己帶
帶來的兄弟,城門處進出的人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趙正要開口,被林風談起一道真氣,封住了啞穴。
林風一笑,牽著馬往城門走去。
錢冠迎了上來說道:「城門換崗的情況,和我們昨夜想的一樣,其它的三門依舊,沒有一點動靜。大哥已經控制了縣太衙門,我們只傷了一個兄弟,縣衙的五十多個廢物都關了起來,縣太尉翁開也被大哥捉住。大哥現在閉了縣衙大門,是傳不出一絲的消息。」
林風說道:「看來現在只等方臘大哥的人來了,按理也該到了,二哥給我看好了這丫頭。出了問題,你就自己割了腦袋去給方大哥說去,我去接應一下方臘大哥,順便把這裡的情況提前給方臘大哥說一下。」
錢冠說道:「你快去,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
林風點頭,從馬背上抱下趙,就疾馳而去。奔了不到十里,林風就看見黑壓壓的一隊人馬,將盡一千多人了,林風心中一驚,離開七賢村時最多也不過三百多人,現在一下多了三倍的人馬,真有點不相信,可定神一看,為首的一大漢,肩抗巨斧,跨下黑駿馬,正是方臘。
林風下馬,見方臘走近,躬身立在一邊,等待方臘問話。
方臘見只有林風一人,皺起眉頭問道:「林風兄弟,莫不是出了什麼狀況,這青溪城沒有拿下,怎麼只有你一人。」
林風將青溪縣城的情況說了一番,方臘看了眼方肥問道:「怎麼辦?」
方肥笑道:「大哥只管和林風兄弟帶著三十人進城。剩下的我自然會安排,這次還多虧了林風兄弟,青溪才如此簡單的拿下,大哥進城後就什麼也不管,直去縣衙,等我叫兄弟們把安民告示貼好後,大哥就帶著縣尉翁開,和兄弟們去東門校場,到時林風兄弟自會告訴大哥,如何行事。」
方臘笑道:「方肥,你有小諸葛之才,一切依你。我等先走了,在縣衙等你消息。」
方肥說道:「大哥放心去,這青溪已經是我們嘴裡的肉了。」
方臘一聽,大笑,點齊三十人,與林風一道入城,在城門處林風只帶上了趙,就與方臘直接去了縣衙。
方臘走後,方肥點齊三隊人馬,每隊五十人,分三路往青溪城剩下的三處城門而去,剩下的人都在城外三里處紮營。方肥將一切安排妥當,算準時機,親點了三十人,也往青溪而去。
方臘等人進了青溪城,一切果然如林風所說一致。沈傲在縣衙裡正愁時,見林風、方臘進來,臉上的神色舒緩開來。
林風笑道:「怎麼?大哥有什麼犯難了。」
沈傲笑道:「就十來個兄,看守這三、四十人,馬上換防的時辰就到了,還有三出城門,一出營房,沒有拿下,能不急嘛!」
方臘聽之變色,說道:「這一切可是真的?」
林風平靜說道:「大哥說的不假,但是方大哥不必擔心,我想這校場今日是不用去了,那三處城門,方肥已經安排好了,營房這邊我去就好。沈大哥,你派一人馬上去通知方肥,夜黑後讓城外的人馬進城就駐紮在校場上,明天好用。方肥來後。叫他通知百人以上的頭目在這裡集合,看來我們對縣城掌控,還沒有做好,好在還沒有引起民慌。」
方臘自然明白林風安排的用意笑道:「林風兄弟與俺想到一處去了。就這麼定了,我們分頭行動,我也與沈傲兄弟去看看這裡的庫房,可不要是一座空城。」
林風點頭說道:「甚好!」
林風去軍營時,也沒忘將趙帶上。
軍營在城西,與校場間有一條專用的街道,這街道上本因沒有什麼人流才是,可林風等人一路行來,這街倒是熱鬧,兩旁幾處勾欄,很是火氣,處處人頭湧動。「雨情樓」,更是人滿為患,不時間幾個官兵服飾的人,進出其間。
林風二十多人,來到軍營時,門口的四名守衛,正靠著柵欄呼呼大睡,這十月寒天,林風真還擔心他們睡出風寒來。
林風點出六人說道:「你們將這四人拿下,不要太大的動靜,並給我換上他們的衣服,記好了,此營只可進不可出。」
六人點頭就去,四個守衛明白過來,已經是雙腿打顫,人已經被綁了起來。丟在一邊的崗亭裡,由多出的兩人守護。
林風和剩下的十多人進去後,才發現整個軍營都空蕩的很,幾個火頭軍正在燒火造反,根本就沒有在意來人,只不過林風身旁美艷的趙不時的讓人吹起了口哨。趙看在眼裡,急在心中,不是親眼所看,還不相信這就是大宋的軍營。
林風示意這十多人立在營房門口,凡亂動者,殺無赦。
自己且帶著趙往最大的一座營房走去。
進去見一大漢睡的正香,案幾上一片狼藉。林風一笑,帶著趙就往中軍帳下坐住,趙雖被林風封住了真力,人且還是可以和普通人一般走動,也許是實在太氣了,衝過去就踢了醉漢一腳。這趙雖是公主,但打小就習武,這一腳雖然沒有用真氣,可下去力道依然不小,痛的大漢一聲尖叫,人馬上就清醒了七、八分,見眼前的是一美人,怒氣全消。se咪咪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趙飽滿的胸脯,趙被看的氣血,狠狠的一巴掌,拍向大漢的臉上,那知道大漢盡然將趙的小手握住,沒有讓他打下去。
趙抽不回首,臉一下氣成紫色,狠狠的瞪了林風一眼。
林風且似在看笑話似的看著二人。
大漢順著趙的目光看去,見將軍座上還
有一人,大漢不消,說道:「你小子看來是活膩了,這裡也是你坐的地方?你是何人?盡然敢來大營,看來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林風一笑,說道:「說完了嗎?」
大漢見林風平靜,心裡泛起嘀咕來。
林風接著說道:「說完了,就先放開她,聽我說你答就可以了。」
大漢見林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一下來氣,說道:「個娘娘的,你敢對老子說恨,這軍營裡,將軍也要讓老子三分。」
林分臉色一變,人影一晃,「叮咚!」一響,大漢的刀鞘空了,一把刀被林風扔在了地上。刀上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的血跡。
趙的臉色變得慘白,一隻齊腕而斷的大手,還握著自己的小手,一半的臉上滿是血跡。
大漢張大了嘴巴,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林風笑道:「大爺我現在可以問你了嗎?」
大漢連連磕頭,說道:「大爺問就是,小的一定老實回答。」
林風點了點頭,說道:「怎麼沒有見到換崗的人?」
大漢看了眼林風,皎潔說道:「本是有人換防換崗的,只是人少,兵丁一直都沒有滿員,只能分出兩班來,索性就一班一天來。」
林風說道:「你是這裡最大的?這裡有多少人?」
大漢說道:「算是!·····」
林風打斷話,問道:「什麼意思?」
大漢說道:「我本是這裡的副將,半年前來了一位正將,因與在下不和,加之上頭的軍餉被扣的所剩無幾,一氣之下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林風點頭問道:「這處軍營有多少人?」
大漢說道:「兵冊上記載的有一千二百人,加上一些長年只領響,不見人的官宦子弟家丁,和出去守門的人員,晚上軍營裡能回來的有四十人就不錯了,就是整個青溪縣所有的兵聚在一起,也不過三百人。」
林風一笑,「把你的傷口包紮一下!然後就出去,我想你出去了應該知道怎麼做。」
大漢在傷口上淋了半罈酒,從身上撕出一大快布來,胡亂的一包,就出去了。
林風看著一臉是血的趙,見一角還有一壇泥封好的酒罈,林風走了過去,也不管趙怎樣,拉過趙,將手腕處的斷手除去。扎開泥封,嘗了一口,酒很辣,但是香氣十足,一聞就知道是高粱之類釀造的。
林風提起酒罈,就往趙的頭上澆了下去,趙驚的一聲尖叫。
叫聲過後,林風說道:「只是想幫你洗洗這身上的血腥味,沒有必要這麼大聲!」
十月寒天,趙被這一淋,不由的打起哆嗦來。林風在房間裡翻出一些士兵的冬衣,丟在案几上,說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就走了出去。
趙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思緒萬千,但是十月天的夜晚實在是太冷了,趙可不想自己生病,趕緊抱著一大堆的士兵的衣服,往屏風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