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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七)賜刀大會 文 / 江畔青蛙

    林風離開了「金口福」就直往會場而去,人山人海,好不熱鬧。林風發現人群裡還夾有不少可疑的刀客,外圍巡邏的士兵也增加了幾倍.遠處的巷道裡,林風可以感覺出沖天的殺氣。

    台上傳來了三響鼓聲,四下裡安靜了下來。林風抬眼一看,見是童輝走到了檯子的中間,看著台下眾人,童輝拱手打禮,說道:「諸位!在下來遲!讓諸位在此等候,實屬不該,想必大家都想見見這天下第一的橫刀。在下就讓大家先見見這刀,再說賜刀的規則。」

    只見童輝衝著一侍衛點了點頭,從後台走出一人,林風一驚,此人正是林雲。林風見林雲走路少了幾分厚重,與依夢他們中了十香散的樣子無異,心中便明白了是何原因。

    童輝站在林雲的身邊笑道:「大家可看清了,這位林少俠手裡的刀就是橫刀。」

    林雲也應著童輝的聲音,將橫刀單手舉了起來,迎著陽光,刀身映出紫色,暗地裡藏著煞氣。林風感覺自己體內的煞氣似乎也呼之欲出,有種遙相呼應的感覺。

    童輝見台下眾人的目光不一,有貪婪,也有興奮;有讚歎,也有鄙視,千人千般神色。但是更多的人,目光裡只有貪圖和佔有。

    童輝說道:「既然大家都看見了橫刀,現在我們就說說這賜刀的規矩,俗話說寶劍贈英雄,能拿橫刀,也要有幾分本事。當然也要有機緣,這位林少俠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要是能從他是手裡奪去橫刀,但是又不傷著林少俠,就有資格,並試著從刀鞘裡拔出橫刀,要是可以拔出橫刀,刀就是你的了。要是拔不出來,就請將刀還給林少俠,讓下一位來。不過,要是一下上來兩位以上的人,想得到橫刀,就由上的人先比試,輸了的人自然是沒有資格再參與賜刀大會了,贏了就繼續。」

    童輝看了眼台下驚異的眾人,說道:「好了!話就不多言,不知道那位英雄想上來一試?」

    四下一片安靜,但還是有人的眼裡放著寒光,橫刀畢竟是絕世好刀,沒有人不會動心的,林風正想著自己該何時出手,見一大漢已經飛身上去。兩尺高、數丈寬的平台,此人一越就是一丈有餘。此人身背二尺長的雙槍,一身勁裝,腳踏劍鞋,很是威風。

    童輝一見來人笑道:「雙槍易池,西北的第一好漢,也會不遠千里的來。」

    易池笑道:「童大人,橫刀乃天下第一的神兵利器,誰人不想?還是先在手上見見真章!」

    易池看了眼林雲,道了句「看招」就揮拳而去,林雲不知道為什麼,且沒有了剛才的萎靡,眼裡寒光一生,腳踏驚夜步,側身一避,右掌一出,左手握刀,輕輕的就將剛才豪氣萬丈的易池打飛出台。

    四下一時驚住,停了片刻,又上來一人。一身人氣質,手搖折扇,閒庭信步,看也沒有看林雲。

    只是童輝的黑衣蒙面的手下開口說道:「想不到絕出武林的逍遙公子也來了。」

    逍遙公子一驚,看著此人說道:「淡出江湖十五年了,想必還有人認得老夫。」

    林風一驚,此人怎麼看也就二十出頭,怎麼會自稱老夫,還淡出江湖游十五年之久,自己且從沒有聽過此人。

    黑衣侍衛笑道:「逍遙公子如今是更加的年輕了,想必回春功已經到了大圓滿了。林雲少俠,把刀給他拔刀!」

    林雲看著童輝,童輝一點頭。林雲就將刀遞了上去,逍遙公子接刀一笑。一手握刀,一手執鞘,且遲遲不可以把刀從中拔出,臉色不由的難看起來了。

    一旁的黑衣侍衛笑道:「我看還是算了!」

    林雲會意上前兩步,逍遙公子怒目一視,林雲的口裡吐出一口血來,退後三步,身形晃動,顯些倒地。童輝的臉色一變,路出幾分驚疑。

    黑衣侍衛且平靜的說道:「逍遙公子,看來你是想把刀帶走了?」

    逍遙一笑,說道:「難道有人可以攔的住我嗎?」

    黑衣侍衛一聲長笑,手裡刀光一現,一連生出七道光影。黑衣侍衛出了一手,並沒有再出手,就收回了刀,笑著說道:「你現在還可以帶走橫刀嗎?」

    逍遙公子笑道:「原來你也在,那林崖一定就不在了。」

    黑衣侍衛說道:「你說的不錯。」

    逍遙公子說道:「好!老夫告辭了。」

    逍遙公子將刀往林雲懷裡一推,人影一閃,如同幾個幻影,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黑衣侍衛看見了逍遙公子剛才的一手,一道黑影,接過橫刀,放在童輝的手裡,說了句「繼續」,就往逍遙公子消失的方向奔去。台下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半天都沒有人再上去。

    林風在人群裡看道了剛才的一幕,也感覺心驚,自己還是把這個江湖看小了,面對這樣的高手,雖是不懼,但也是一番苦戰。見久未有人上來,童輝在台上笑著說道:「還有那位想上來一試?」

    四下顯的更加安靜,林風一笑,現在那黑衣侍衛定是追逍遙公子去了,台下的高手眾多,為什麼就沒人上去了,要不自己去鬧鬧,正欲動,就上去了一人。

    此人一上去,台就有了躁動,林風一驚,此人正與林風有些緣分的田老頭。林風感覺田老頭似乎也認得林雲,一上去就對林雲說了句,「你小子怎麼敢這麼做?」

    林雲一驚,臉上生出冷汗來,低頭小聲道:「前輩!」

    田老頭說道:「既然知道,就跟我走!還有你,把刀給我拿來。」說完,看向童輝。童輝心裡一寒,抱刀不禁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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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田縱,就憑你也想帶走他和橫刀嗎?」黑衣侍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遠處的街巷,傳來了隆重的馬蹄聲,台下暗藏的刀客已經動了。林風感到鼻尖聞道了一絲異香,暗叫不好,這是十香散的香味。

    台上的田縱,面色一變,道了句,「好無恥!」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托在手心,在陽光下晶瑩透明,似三滴冰雕的眼淚。

    「觀音淚!」黑衣侍衛說道,「想不到啊!,這是你一生裡第一次用觀音淚!我相信也是最後一次了,這世上恐怕也只有這三滴了,聽說世上已經沒有人會做觀音淚了,就算你們田家有觀音淚的使用心法,只怕用完這三滴觀音淚,也沒有什麼用了。」

    田縱笑道:「想不到你對觀音淚知道是如此的詳盡啊!不過這三滴觀音淚在手,就憑你這小小的十香散,也想留住老夫嗎?」

    黑衣侍衛說道:「不能,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風感覺童輝的士兵已經將這裡圍好了,只怕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了,看了眼台上的田老頭,畢竟在青峰寨幫過自己,見機也在暗中幫上一把,也好帶出林雲。

    黑衣侍衛且是淡定,突然林風聽見一絲笛聲,感覺心裡有些難受,暗自己運用內力,抵擋開去,可林風的周圍且有不少的人因為先聞了十香散,失了內力,抵擋不了,倒了下去,一會兒場下站著的也只寥寥數人。

    黑衣侍衛看著台下還站著的幾人說道:「想不到還有一位高手在,何不上來了,只不過這位道長有些面生。」

    林風一驚,明白過來,其他站著的人都是童輝的人,自己當然就會一眼認出,大笑三聲,走上台去。黑衣侍衛的身後也走出了兩人,一人是剛才離去的逍遙公子,另一個手裡拿著一白色玉笛,笛長一尺,透著寒氣。此人五十多歲,林風怎麼看,都感覺是一高手。

    田縱笑道:「想不到啊!浩瀚樓也成了你的手下。」

    林風方才明白過來,此人就是浩瀚樓主王天,不知道為什麼?林風感覺田縱是在有意對自己說,不由的看了田老頭一眼。只見田老頭對自己點了點下頭。林風一時明白過來,自己看田老頭的一眼,已經將自己套了進去。回望台下,出來不少的官兵將這些江湖人士抬了出去。

    王天一笑,說道:「田兄!你錯了,浩瀚樓還是浩瀚樓,我只不過與童公子做一次交易。」

    田老頭笑道:「交易!能讓你出手的交易可不多啊!」

    王天笑道:「是啊!十大神兵之玉冰笛的終極秘密,你說我能不動心嗎?」

    田老頭說道:「這你也信,玉冰笛可是你浩瀚樓的開樓之物,難道有什麼你不知道的秘密?」

    王天說道:「我也不相信,可是見到童貫大人親手使出的吞魂弓,我不得不信。」

    田老頭又看著逍遙公子說道:「逍遙兄,你又是為了什麼呢?剛才可是離開了?」

    逍遙公子笑道:「你說天下第一的橫刀,我能不動心嗎?」

    田老頭說道:「是啊!是我也會動心!可是你拔不出橫刀,又有什麼用了。」

    逍遙公子笑道:「現在拔不出,不等於以後拔不出,田兄你說是嗎?」

    田老頭說道:「也是!」

    黑衣侍衛說道:「田兄在這種情形下還如此鎮定,想必這位道長定是大隱之士,只是不知道道長如何稱呼?」

    林風一笑,說道:「本道乃清風山清風觀裡的清風道人,只是這位田壯士,本道也是第一次見。」

    林風故意一說,是想把自己與田老頭劃開界限,也好有機可乘。

    黑衣侍衛看了眼田縱笑道:「原來是清風道長,在下眼拙,還望海涵,只是不知道道長此行目的何在?」

    林風摸著鬍鬚說道:「本人在清風觀窺得天機,江南六州湧出真龍之氣,對於學道之人,真龍之氣有助本道破劫。只是可惜,六州將亂,本道不能逆天。聽說了賜刀大會,順道看看熱鬧,也看看天下第一寶刀是何樣?」

    黑衣侍衛笑道:「道長請等等,解決了小麻煩就和道長一道來研究這橫刀。」

    王天笑道:「只怕這道長是個騙子,本樓主從來就沒有聽過有尋仙問道之人?」

    林風看了眼王天,說道:「奇石出,真龍現;六州亂,四方變。大遼將傾,女真破遼。」

    黑衣侍衛聽之一驚,說道:「道長此意何講?」

    林風一笑,說道:「小道胡說。」

    一旁的田縱,看了眼林雲,笑道:「林雲小兒,老夫今日的帶不走你了,就先走一步。」說完就飛身而去,黑衣侍衛想去阻攔,顯然是慢了,在剛才黑衣侍衛與道長說話間,就已經退到了邊緣,田縱穿過官兵,似若無人,轉眼間沒有了影子。

    童輝見狀,大叫一聲「來人!」

    黑衣侍衛笑道:「大人且慢,四處城門已關,他出不了城,我們有的是時間尋他。」

    童輝笑道:「你說的不錯。本公子道是忘了。」

    黑衣侍衛接過童輝手裡的橫刀,像林風所換的道長走了過去。將刀遞在林風的面前說道:「仙長,看看這橫刀,可有開啟之法?」

    林風接過橫刀,心中一驚,馬上就將刀還了回去,變了臉色,說道:「本道雖然不才,但也容不的欺人,這那是橫刀。」

    橫刀在林風的手裡用過幾年,自然一觸手就有種感

    知,可剛才的刀,初看且是橫刀,只是且輕了不少,林風感覺不到那份霸重。

    黑衣侍衛平靜說道:「道長說哪裡去了,這怎不是橫刀,難道道長見過橫刀?」

    林風一笑,說道:「你還真欺人眼拙,本道好歹也的尋仙問道之人,大凡絕世神兵都有一絲靈氣,你這刀握在手裡就如同死物,你不是欺人嗎?」

    林風說的黑衣侍衛雖然不信,但是此刀且不是真的橫刀,此刀的刀鞘與刀身的一體鑄造,就算把刀柄拔斷,也拔不出刀來。

    逍遙公子接過橫刀,細看一眼,刀鞘與刀身雖有一道縫隙,且刻出的,很淺。逍遙公子馬上就起怒色,看著黑衣侍衛,等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黑衣侍衛大笑,說道:「仙長果然是世外高人,請仙長和諸位,隨在下去廳堂用茶,在下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

    說完就往廳堂處走去,幾人互看了一眼,也跟了過去。王天、逍遙公子、童輝一一位列廳堂之上,林雲與黑衣侍衛不知去向,童輝在廳堂上招呼著各位。不多時,就見黑衣侍衛拿著橫刀出來,林雲跟在身後,臉上陰沉。

    黑衣侍衛一出來就立在童輝的身邊笑道:「在下,剛才奉大人之命去取橫刀了,大人!」看著童輝,似乎在等童輝的安排,童輝看著黑衣侍衛,笑道:「清風仙長,看看這刀怎樣?」

    黑衣侍衛將刀遞了過去。

    林風看了眼,接在手裡,感覺依舊,與自己有心靈相通的感覺,體內的煞氣也開始動了起來,心中暗叫不好,此地可不能露了馬腳,忙將刀還回黑衣侍衛手中,閉目片刻,實在壓制體內的煞氣。片刻之後,林風方才睜眼。

    童輝見道長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忙問道:「此刀真否?」說完看了林風與黑衣侍衛各一眼。

    林風故做神聖,說道:「身外之物!」

    黑衣侍衛一笑,說道:「仙長果然是世外高人。」

    林風當然知道此刀是真的,不明說,只是為防著黑衣侍衛,林風早就看出,這一行人裡,看不見容貌的黑衣侍衛最不簡單,只怕童輝大人也要害怕三分,也好自己裝的像些,好給自己多些機會。

    逍遙公子看著林風說道:「道長的意思是這刀是真的橫刀。」

    林風說了「廢話」二字,又閉上了眼睛。

    童輝笑道:「世外高人,怎與凡夫可不,不知道仙長可有打開之法?」

    林風看著童輝說道:「貧道也沒十分把握!不過一線希望還是有的,只是?」

    黑衣侍衛給童輝遞了個眼色,林風且看在心裡。

    童輝笑道:「仙長但說不防,有什麼要求只要我們可以做到,就一定辦到。」

    林風歎息說道:「本不入塵,還是被捲了進來,實話告訴你們,貧道切實有可能拔出此刀,但是貧道不敢,貧道用了此刀,只怕他人就用不了了,何況此刀出鞘還有未知的風險。」

    童輝說道:「仙長可說個詳盡嗎?」

    林風說道:「此刀有靈,有靈之物,定會認主,要是在下將刀拔出,此刀就會認貧道為主,可不是害了貧道,也會壞了公子的好事。」

    童輝問道:「此話可真?難道在坐的就真沒人可將橫刀拔出嗎?」

    林風說道:「信不信是你們自己的事,有沒有人拔出?試試不就知道了?童大人身邊這位可不凡啊!身後的林雲少俠也難得的少年英雄。」

    林風知道這二人定是拔不來,要不也不用搞個賜刀大會,雖然會上另有目的,自己也不會坐在這裡,想必幾人心中對自己有幾分相信。

    黑衣侍衛看著逍遙公子說道:「童大人曾答應過公子,公子何不現在就來試試?」

    逍遙公子看了眼道人,心裡很是不服,也正想驗證他說的是不真的。就起身接刀,說道:「老夫就來試試!只要是真刀。」

    黑衣侍衛一笑,「這刀絕對是真的橫刀。」

    逍遙公子暗用內力,一下提到了九層,刀身依舊,一絲未動,臉上不由的生出了汗珠,只好撤去力道,將刀還給黑衣侍衛,並說道:「天意如此,老夫看來與此刀真的無緣,不要也罷!」

    王天意笑,說道:「我也來試試!」接過黑衣侍衛手裡的刀,使出全身的力道,還是拔不出刀來。只好將刀還了回去。

    黑衣侍衛看著林風,將刀遞了過去,笑著說道:「有勞仙長了。」

    林風且未去接刀。

    黑衣侍衛自然看出道長的意思,給童輝使了個眼色。

    童輝會意道:「仙長儘管放心去試,要是此刀真與仙長有緣,送與仙長,何嘗不可?就算出了什麼狀況,也不怨仙長。」

    林風道了句,「當真!」其實心裡也沒有底,從朱朵兒與大長老的嘴裡知道了不少關於橫刀的秘密,可寶刀出鞘的後果,且最近也沒有看過。

    林風見黑衣侍衛與童輝同時點頭,方才接過橫刀。突然聽見門衛傳話來,「朱大人、三少爺到!」的聲音,隨後就傳來一男子寬厚的嗓音,「開刀也不叫上我,童輝賢侄!我可是不請自來啊!」

    人未到,笑聲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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