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三)朱朵兒 文 / 江畔青蛙
林風三人來到大堂,見溫泉在大堂上來回的走動,慕容小曉在一旁的椅子上垂淚。溫泉見林風的到來,臉上的神色溫和起來,但還是從眼裡看出不安。
林風一見溫泉就問道:「說說具體的情況。」
溫泉說道:「今天早上發現岳父房間的留言,找遍了整個慕容山莊也沒有看見二人,書信上也沒有說要去哪裡?」
「書信可以給我看看嗎?」林風問道。
溫泉從懷裡拿出一張信箋,遞給了林風,林風看了一眼說道:「這是慕容莊主的親筆手書嗎?」
溫泉說道:「我認得岳父大人的字,這是他老人家的字跡。」
林風說道:「那就照信上說的去做!二位的離開一定有他的原因的,不過二位是主動離開的,從中可以看出,二位是在躲避什麼。要知道原因也只有見了二人才會清楚,我看你們是不必找了。」
慕容小曉說道:「可是,」
溫泉插話道:「小曉,還是按信上說的去做!準備一下,安排好看莊的人,我們就回橫刀山莊。」
父母不在,溫泉成了慕容小曉的主心骨,見溫泉與林風說的一樣,只好進屋去收拾行李。
溫泉看著林風問道:「不知道恩公有什麼打算?」
林風笑道:「當然是先回一趟家?」
溫泉笑道:「不知道恩公府邸在何處?」
林風笑道:「西子湖畔,三義莊。我等也就告辭了,有什麼事就去三義莊找我。」
溫泉笑道:「恩公何不隨我去橫刀山莊住些日子。」
林風笑道:「不了,在下回去後,還要陪大哥去江南錢家。不送了。」
說完,便牽著石燕往外走去,沈傲也跟了出來。三人直往山外而去,溫泉夫婦一直送到山門,方才回去。林風三人回去到是悠閒,一路的遊山玩水,半個月後才到黃河邊的陳橋渡,三人過了陳橋渡就是汴京,見是京都之地,很是繁華,過往行人,商賈雲集。
林風三人走在大街上,看見一酒樓很是雄壯,樓高三層,樓梁的匾額上草書的「景升」二字很是氣魄。林風往裡看了一眼,見裡面人頭湧動,笑道:「大哥,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這裡到是氣派。」
沈傲一笑,說道:「也好,反正出門二弟給了你二十萬兩的盤纏,也該好好享受一番。」
石燕一邊說道:「這次有口福了,聽說這裡的廚子比臨安的霍滿還厲害。」
林風說道:「好!去見見。」
便往樓裡走去,跑堂的見有客來,馬上笑臉迎了上來,問道:「幾位是外地來的!」
林風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外地來的。」
堂倌笑道:「能來景升吃飯都是本城的達官貴人,幾位客官有些面生,不知道幾位是想在幾樓吃飯呢?」
林風笑道:「吃飯喝酒,難道還有講究嗎?」
堂倌笑道:「客官有所不知道,本樓是京都的三大名樓之一,這裡有京都最好的廚子,只有在三樓吃飯的客人才是有大廚子掌勺的。不過,也不便宜。」
林風一笑,說道:「當然是三樓吃飯,少不了你的銀子最好是包廂,這是賞你的。」隨即從懷裡拿出三兩銀子遞給了堂倌,一見賞銀,更是熱情,急忙帶林風三人往三樓而去。堂倌說道:「幾位客官真是好運氣,今天就剩這包間了。」便推開廂房的門,將三人引了進了,一進房間便有侍女上來,給三人倒上上品的香茶。
林風品了一口說道:「果然是好茶,不愧為京都名樓,堂倌我們也不點菜,就將你這掌勺大廚最最拿手的菜來上五樣,再來一壺最好的酒,可別欺了我們。」
堂倌笑道:「那會,這就給幾位客官去辦。」說完就關好房門,退了出去。
林風三人正喝著香茶,不禁的傳來一絲琴音,很是動人。林風看著一旁的侍女問道:「那來的琴聲,如此的動人。」
侍女笑道:「公子不知,這是三年前本樓從江南琴閣賣回來的琴師,此琴師se藝雙絕。年芳十六,正在陳大人的廂房裡獻藝。」
「陳大人?」林風念道。
侍女吃驚的看著林風說道:「這陳大人,公子是真不知道嗎?」
石燕笑道:「我們是外地來此遊玩的。」
侍女聽後說道:「陳大人就的當朝大學士,陳東,陳少陽大人,近日憂心江南,特來此喝酒聽琴,已解煩心。」
沈傲笑道:「戰亂不斷,朝廷大征花石綱,民不聊生,那有這樣的好官,多半是來找趣的。」
侍女臉色微變說道:「公子怎可這樣說陳大人,陳大人可是難得的好人,為百姓做過不少的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這時堂倌端著酒菜進來,一一擺放好了,笑著一一的介紹道:「這是黃河大鯉,用當天捕撈的鮮活鯉魚紅燒。這是醉仙雞,這是龍眼獅子頭,這是松菇野山筍,這最後的是古松明月湯。這酒也是專門從蘇州運來的,十八年陳釀女兒紅。」
石燕笑道:「聽起來就有胃口,風、大哥我們吃!我可是餓了的。」
林風又給兩個侍女和堂倌各三兩銀子說道:「你們都出去!有事自會叫你們的。」
三人歡心的退了出去並
並關好了門,林風嘗了一口黃河大鯉,說道:「果然好手藝,快趕上江南清明時節的鮮河豚了。」
石燕也在一邊說道:「吃了這菜,看來回去後要叫那『金口福』的大廚子來這學學本領了。」
林風笑道:「你啊!只是因為我們吃慣了江南的口味,其實要是『金口福』的大廚來這掌勺,想必也差不道哪去,就那活雞取肉的本事,想必也沒有幾個大廚可以做到。」
沈傲說道:「三弟說的不錯,不過這景升樓還真是沒有白來。」
三人正吃的正興,聽見外面吵鬧起來,不時夾著女子的哭聲,還有人在阿諛奉承,只聽的一女子帶著哭腔說道:「在這酒樓裡獻藝定是可以,可要是去童大人府上,小女子死也不從。」
又聽道一男子,凶言道:「你可要明白,童大人看上你,可是你的福分。」
女子哭著說道:「小女子從進酒樓的第一天就說好,只在酒樓裡獻藝,老闆怎可言而無信,難道就怕那童家的勢力嗎?」
男子說道:「今日童少爺親自來了,給了酒樓一萬兩銀子。你也知道,童大人在朝廷裡如今是如日中天,前些日子,平定了不少的叛亂,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童少爺雖不是童大人所親生的,但也是童家的人,又是親堂侄過續,將來童家的家業都是童大少的,你有什麼不好的。一生的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林風不禁的皺起了眉頭,越聽越感覺這童少爺像是童寶。
男子狠狠說道:「好話說盡了,你還是不從,這可由不得你了,你不去,我這酒樓也開不下去了,來人,給我綁了抬去。」一時,聽道四、五個男人的應承聲。女子哭著大喊,「放開我,求求你們放開我。」林風聽的聲音很是無助與心酸,突然又是聽到一男人剛正的喝道:「放開朱姑娘,青天白日,怎可強人。」
一男子冷笑道:「原來是陳大人啊!陳大人還是不要管我家少爺的閒事,剛才見大人在聽琴,所以沒有打擾,見大人走了,才來領人,這可是當初女子的賣身契,白紙黑字的,現在賣給了我家少爺,我們可沒有犯什麼王法,剛才讓大人聽完了曲子,已經很是客氣了。」
又是一男子冷笑道:「要是陳大人可拿出一萬兩銀子,倒是可以讓給大人。」
林風一驚,這聲音正是童寶的聲音。隨後又是聽到陳大人的一聲歎息。
童寶又是一陣冷笑道:「早就聽說大人懼內,就算大人可以拿出一萬兩銀子,也不敢帶回去。」
四下的一陣笑聲。
林風一臉的不悅,從懷裡拿出一張十萬兩的銀票,對石燕說道:「出去叫陳大人幫我買了,你就說是夫人要賣的丫鬟。」
石燕一聽,笑著就往外走,被林風來住,說道:「你傻啊!他們就在門外,這出去還不叫人懷疑,從窗戶處去,說話可不要露出破綻啊!」
石燕會意,一展輕功,如仙女下凡的來到街上,一進樓,迎面而來的正是剛才的堂倌,石燕一招手,見堂倌驚異,拿出五兩銀子遞了過去,小聲說道:「拿著不要多嘴。」就直接上三樓而去,石燕一到三樓,果然如林風說所的正是童寶等人。
突然聽見童寶說道:「陳大人要是拿不出銀子,在下可是要帶人走了的。」
石燕走到陳大人的身邊,拉著陳大人的手,撒嬌的說道:「姨父,這姑娘就要了!明天回去,路上剛好要個丫鬟侍候,出來時家裡給了十萬兩銀子。」便將十萬兩銀票遞給了陳大人,石燕見陳大人驚疑,雙手搖晃著陳大人的手,在手心裡寫著「買」字。
眾人一時看著如此驚艷的石燕,見石燕的美麗中更多的是女子的成熟與豐盈。
陳大人回過神來,說道:「侄女想要,就買好了,不是叫你不要露面嗎?上街也不戴個頭巾。」
陳大人看了眼童寶說道:「還是讓給老夫好了,不知道童公子可否割愛。」
童寶不懷好意的笑道:「好說,只是不知道陳大人那來如此美貌的侄女,小姐家住何處?」
石燕一笑,很是迷人,悠悠說道:「告訴了童公子,是不是童公子就答應把她讓給我做丫鬟。」
童寶笑道:「這是當然,並且聽小姐剛才說明日回家,也可以一路護送。」
石燕笑道:「江南丹陽石家。」
童寶笑道:「原來的陳大人老家來的,江南可真是人傑地靈啊!馬上就要去江南押運花石綱,不如明日與石小姐同路,可好?」
石燕笑道:「多謝童少爺了,只不過姨父安排好人手了,就不必麻煩了,要是有一ri童少爺到了丹陽,可一定要去家裡坐坐啊!」
童貫笑道:「那是一定的。」
石燕說道:「童少爺可是將這丫頭讓給我了。」
童寶說道:「送給石小姐了。」便將賣身契遞給了石燕,石燕笑道:「這怎麼好意思了,一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啊!」
童寶淫笑道:「不多,就送給石小姐了。一個月後定去石小姐府上拜見。」
石燕接過賣身契,盈盈笑道:「多謝童少爺了,小女子就不客氣了,一個月後可要去啊!有事還要和姨父商量,就不陪童少爺聊了。」石燕又是一笑,很是**。拉著陳大人,與女子就往林風所在的房間走去,故意讓童寶聽道的說著,「聽說這裡的酒菜最好,昨天在此定好了房間,今日就由這丫頭彈琴,好好吃吃京都的名菜,姨父可好?」
陳大人也說道:「來了這麼長
時間了,沒敢帶你出來,今日來了,就好好的吃一頓,回去後給小心些,世道亂,人心可得防啊!」
石燕嬌氣的說道:「侄女知道了。剛才的童少爺是誰啊?」
陳大人說道:「都怪姨父沒給你說,等回府給你講。」說完,便回頭看了一眼,見童寶等人下樓時,還不停的向著石燕張望。石燕來到林風所在的房前,見兩個侍女驚訝,給了二人各五兩銀子,吩咐道:「不要多嘴,來人了叫我們。」二女連連點頭。
石燕與三人進去後就關好了房門,林風走到石燕的身邊拉著石燕的手說道:「我家燕兒的嘴真是厲害,省了一萬兩銀子,還領回個丫鬟和姨父。」
沈傲說道:「三弟,小聲點,你不怕牆外有耳。」
林風一笑,說道:「這童寶與我還真是有緣,我的女人他可都是想要,說不定現在在樓下買單。」
二女聽了一紅,一旁的陳大人看著石燕說道:「老夫陳少陽,多謝三位剛才給朱姑娘解圍。」
沈傲說道:「幾位還的坐下來!」
林風笑道:「是啊!這十八年陳釀的女兒紅,可不錯啊!」
陳大人笑道:「好!老夫可不客氣了,在朝廷上眾人見老夫都是逼之不及,幾位倒是敢請老夫喝酒。」
林風笑道:「戲還沒有演完,這童寶可是量小之人,出了酒樓定會有探子回來,要是沒回大人府上,我們幾個只怕是出不了京城,今晚可是要去貴府打擾一晚。」
陳少陽說道:「公子真是心細之人,幾位肯去府上,老夫是求之不得,聽口音幾位是從南方來的,老夫也想聽聽南方真實情形。」
林風笑道:「當然會告知,不過現在只喝酒。」
陳少陽說道:「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幾位怎麼稱呼?」
石燕笑道:「這是我家公子林風,這是林風的大哥沈傲,我是石燕。」說林風名字時,另一女子看了林風一眼,林風見她沒有坐下,笑著問道:「你怎麼不坐?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小聲說道:「奴婢不敢,奴婢叫朱朵兒。」
林風笑道:「很好聽的名字,燕兒賣身契呢?」
石燕遞了過去,林風接過,看了一眼,在手掌了輕輕一揉,便成了一堆粉末,朱朵兒與陳少陽一臉的驚疑。
林風笑著說道:「你這樣美女丫鬟,哥哥我可不敢想要,帶你出了京城,你就走!在這裡儘是童家的勢力,是逃不出他們的手心的。」
朱朵兒看了眼林風小聲道:「多謝公子,奴婢來給公子彈一曲!」
林風搖頭說道:「坐下來吃飯!聽了琴聲會讓我去想一個地方的,也會想起一個人,可現在還去不了那裡,也不知道石大哥三人有沒有找到他們,真想馬上回去。」
石燕說道:「三個哥哥一定會找到二位妹妹的」,又看了一眼朱朵兒,拉了過來,說道:「就在姐姐的旁邊坐。」
林風叫來侍女,又加了些酒菜,與沈傲、陳少陽邊喝邊談,沒有理會二位女子,只是朱朵兒不時的看林風幾眼,五人吃了將近一個時辰,方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