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表演 文 / 牛小掰

    逃一樣的跑遠了之後，我轉過身，見身後沒有任何人追過來才鬆了口氣。白月漪偷偷看了看我緊張的模樣，微笑著說道，「左先生還挺有意思的嘛！人也很風趣，是不是？」

    不是！我咬牙切齒地看著她，「都是因為你！你還敢胡說八道，我真是不能放過你了！」伸手就去掐她的臉，白月漪急忙向後閃開，「幹什麼？你現在怎麼變得凶神惡煞的？說管公子你不許，現在我說左先生你也不許？怎麼著？他們都成你的了？」說到後來，竟然還故意氣我，吐了吐舌做了個鬼臉。

    我呼了口氣，直接奔著她撲了過去，「有本事你就別跑！」

    「為什麼不跑？」白月漪笑了起來，「難不成要一直站在這裡給你欺負嗎？那不如去武館給你買個沙袋回來好了！」

    我更是鬱悶，「給我站住！」

    「偏不！」白月漪連蹦帶跳嘻嘻哈哈的閃到了一邊，我追上她的腳步，剛把她抓在手裡，她忽然叫了聲，「別鬧了。」

    我恨恨地說道，「你落在了我的手裡才說不鬧了？是不是晚了點兒？你趕緊想想有什麼遺言要說沒有？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還沒等我說完，白月漪就指著黑暗角落裡說道，「那有人！」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一個戴著眼鏡的斯青年尷尬地走了出來，「那個……是我先在這裡的……可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說話。」他似乎喝多了酒，臉色紅得嚇人，手忙腳亂的樣子顯得十分憨厚可愛。

    這個人剛才是見過的，陪在他作風強硬的父親身邊挨桌敬酒，看得出來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安排，卻不敢反抗，只能悶悶地喝著酒，在適當的時候說幾句話。剛才蕭靖風還和他喝了半杯，因此稍稍有些印象。

    白月漪看了我一眼，「今天晚上是怎麼了？一個接一個的，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再在外面這麼瞎轉悠，指不定還要碰上誰呢。」

    這差不多是她今晚上說的最得我心的一句話了，我贊成的連連點頭，「嗯，走吧。」沖那個青年男子微微一點頭，「告辭了。」牽著白月漪溫暖的小手，腳步飛快的溜掉了。

    宋學智一直等我們走遠了，才緩緩收回了視線，回憶起剛才她們玩鬧時的模樣，竟然忍不住動了動唇角，露出一個嚮往的微笑。

    ◇◆◇

    我和白月漪從側門回到宴會廳的時候，舞台已經空了出來，我們悄悄溜回到位置上，只見白洛彬正在和蕭靖風說話，見我們回來，就笑著問，「裙子的問題都解決了？」

    白月漪笑看了我一眼，「嗯，解決了。有我白月漪出手，什麼問題解決不了？六哥，你說對不對？」我知道她是話裡有話，故意逗我，就一臉平靜地轉過了頭，裝作看其他桌子都在忙些什麼。

    「那是當然！」白洛彬寵溺無比地說道，「怎麼樣？覺得舞會有意思嗎？」

    「也就那麼回事吧！」白月漪撇著小嘴說道，「就坐在這裡看別人閒聊天能有什麼意思？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待在家裡呢，也不用這麼拘束不自在。」

    蕭靖風聞聲一笑，「看來咱們的九小姐是嫌無聊呢？六少爺，你剛才陪別人跳了一支舞，要不要也陪咱們九小姐跳一支？」

    白月漪頓時眼前一亮，「可以嗎？但是我不會跳舞怎麼辦？」

    「這有什麼難的？憑咱們九小姐的聰明才智，那還不是一學就會？那些富太太們年紀比你大多了，不也都學會了嗎？九小姐總不會還不如她們吧？再說了，有六少爺教你，你還怕什麼？」蕭靖風唯恐天下不亂的在一旁煽風點火。

    果然順了他的心意，白月漪拍桌決定，「就這麼辦了，六哥，一會兒咱們也去跳舞！」

    白洛彬狠狠瞪了蕭靖風一眼，「你這個混蛋，就知道在一旁看熱鬧不怕事大，真是瞎出主意！」又求饒似的看著白月漪，「九妹，你快放過我吧！我真是不怎麼會跳舞……」

    還沒等說完，就被白月漪截斷了話，「剛才不是跳的好好的嗎？再說了，你再怎麼不會跳，也肯定比我強吧？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都敢試試，你怕什麼？咱們誰也別笑話誰，就當玩了。不然都坐在這裡要悶死人了！」

    蕭靖風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沒錯啊！怎麼著？你能和別人跳，就不能跟咱們九小姐跳，是嫌棄咱們不夠資格嗎？」

    白月漪氣嘟嘟地看著白洛彬，彷彿只要他再敢拒絕，就要撲上去拚命了。

    白洛彬抬起頭求助似的看著我，這種情況下我怎麼敢隨便說話？只能聳了聳肩膀，做了個無能為力的表情。他無奈至極地歎了口氣，「嗯，跳！我跳！」咬牙切齒地看著蕭靖風，「老蕭，從前沒發現，你竟然是這麼個小人！回頭我不會放過你的，給我等著吧！」

    蕭靖風急忙對著白月漪說道，「九小姐，救命！」

    誰知白月漪竟然半點都不在乎的說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救你的命？你得罪了我的六哥，應該是我的敵人才對，竟然還敢求情！妄圖讓我變節？真是癡心妄想，罪加一等。六哥，收拾他的時候不要客氣，更不要手下留情！」

    白洛彬嗯了一聲，異常堅定地點了點頭。

    蕭靖風大為吃驚，「洛彬，看來卸磨殺驢過河拆橋這個無恥之極的本事是你們白家人人賴以傍身的能力，真是令人佩服。」

    「你知道就好。」白洛彬得意地斜了他一眼，「雖然形容詞用得不怎麼好，但我姑且把這當做一種肯定，一份表揚了！」

    蕭靖風失魂落魄地哼了一聲，徹底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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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白月漪躍躍欲試，急不可耐地拉著白洛彬就要走，半分鐘都不想多等。白洛彬將她強行壓到位置上，「你就算想要跳舞也要按照規矩來，這會兒是表演時間，等表演過了，我再捨命陪君子！」

    我聽他提到君子兩個字，忍不住想到了剛才松樹下那個翩若驚鴻的身影……

    白月漪不解地問，「什麼是表演時間？表演什麼？唱戲嗎？我最不愛聽那個了，一聽就犯困呢。」

    蕭靖風給她小女兒的模樣逗得一笑，「哈哈，當然不是唱戲。這種西洋舞會上，怎麼會出現那樣的東西？這是商會歷年來養成的習慣了，第一支舞曲結束後，就到了各家的表演時間，會有代表上去表演節目。」

    「人人都要表演嗎？」我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當然不是了！」蕭靖風擺了擺手，示意讓我放鬆，「都是要提前報名的，何況一般只有那些愛表現的人才會登台獻藝，對於咱們這種又沒有技藝又不愛出風頭的人來說，乖乖坐在這裡欣賞就行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嚇了我一跳，要是讓我上台，那真是要我的命了。」

    「哪有那麼嚴重。」白洛彬好笑地說道。他話音剛落，之前那個負責主持的人已經重新上台，對著話筒說道，「接下來，又到了表演時間。我們先請會長的愛女慕容狄小姐登台獻藝！」

    台下很給面子的傳來了一陣掌聲，結果等了半晌也不見人，主持人很是尷尬地又叫了聲，「慕容狄小姐還在會場嗎？」依舊沒人答應，他這才急忙說道，「既然慕容小姐不在場，那我們就有請商會宋理事的愛女宋雪竹小姐為我們表演。」

    伴隨著掌聲，宋雪竹施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慢而優的走上了舞台，對著話筒清脆地說道，「真是沒什麼技藝可以拿出來見人，但是父親非逼著我表演，沒別的辦法，只好獻醜了，若是表演的好，請大家多給掌聲，也好讓我有面子走下台，若是不好，也只能請眾位多多包涵了。我這也算是拋磚引玉，希望後面的節目能更精彩！」大家聽她說得有趣，兼之落落大方，一點也不忸怩作態，因此都格外喜歡，掌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她在說『更精彩』那三個字的時候意有所指，似乎有什麼陰謀。

    她清了清嗓子，「最近剛學了一首英國歌曲，是電影《玫瑰與少女》的主題曲，學得不好，若是唱錯了，大家也裝不知道吧。」她微微一笑，在音樂聲中，低聲地唱了起來。

    那歌詞我雖然不懂，但也覺得十分好聽。她聲音悅耳，帶著一股朝氣蓬勃的姿態，十分舒服受用。

    白月漪小聲問道，「六哥，這位就是剛才和你跳舞的人吧？」

    白洛彬嗯了一聲，沒有多談。

    「唱得還挺好。」白月漪羨慕地說道，「這是洋嗎？我一句都聽不懂呢……」

    蕭靖風衝她一笑，「宋家為了培養她，是特意找的洋人做老師呢，這一口正宗的發音，我和洛彬也要佩服的。只不過既然有這樣的本事，又何必藏拙呢？之前放得那麼低的身價，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欲揚先抑嗎？真是用心良苦！」

    我聽他口氣帶著一絲不屑，顯得十分鄙夷，就笑著說道，「女孩子臉皮薄，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的嘛！」

    一曲很快終結，宋雪竹得意地沖台下行禮致謝，在雷鳴般的掌聲中步履輕快地走下了舞台。

    主持人再次登台，語音清脆地說道，「下一個節目的表演者是白府上的白蓉萱小姐，請白小姐登台。」

    我頓時一愣，如遭雷擊，整個人都不會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