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舞會１ 文 / 牛小掰
這一天因為惦記著晚上的舞會，所以白月漪表現的格外興奮，我看著她坐立不安的模樣，忍不住笑著對她說，「真是很少見到你這樣呢，沒想到還真有什麼事情能讓九小姐如坐針氈？」
白月漪瞪了我一眼，「少在這兒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緊張？」
「有什麼可緊張的？」我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不過就是去看看熱鬧罷了，又不用咱們做什麼事情，為什麼要緊張呢？」
「得了……」白月漪扔給我一個你沒救了的表情，「咱們兩個的弦不在一把琴上，你聽不懂我的話，我也理解不了你的意思。」
我看了看在一旁和景畫偷笑的琉青，撇著嘴笑了笑。
就在白月漪來回轉圈圈的焦急等待中，眼看著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快到晚飯的時候白洛彬才穿著一套十分俊朗的深灰色西裝走了進來，他原本就面目英俊，但今日細細打理過，在昏暗的夜幕下，顯得五官格外深邃，像是用刀鋒雕琢過一般。
他看到我和白月漪大模大樣地坐在桌前喝茶吃水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怎麼還這樣坐著？衣服也沒換，頭髮也沒梳理？」
我聽出他口氣裡的焦灼，忍不住站起了身，「你一直沒過來，我們以為時間還早，就一直也沒收拾。」
白洛彬道，「都說是晚上的舞會了，一般這種場合，五姐下午就開始忙著收拾了。」
白月漪聽他說起了白月珊，老大不高興地說道，「你嚷什麼？我們這種窮鄉僻壤過來的野丫頭哪參加過什麼舞會？這不是生平第一次嗎？自然有些事情不懂不知道了……鎮三山明明讓你帶著我們的，你也沒提前告訴我們，現在衝我們吼來吼去的是什麼意思？比誰的嗓門高嗎？」
白洛彬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是我想得不周到，你們趕緊收拾打扮，咱們時間要來不及了。」他一邊說，一邊找起未央來，「未央呢？讓她幫忙梳妝打扮。」
不一會兒未央從外面跑了進來，問道，「六爺您找我？」
白洛彬指著手忙腳亂的我和白月漪，「舞會就要開始了，她們兩個還一點沒動，你趕緊幫忙救場，不然我們就要丟人了。」
未央也嚇了一跳，「喲，怎麼這個時候還沒收拾呢？六爺沒提前告訴她們嗎？」
白洛彬為難地歎了口氣，「我畢竟是個男人，心思再細也想不了那麼周全，何況是這種化妝打扮的事情？」
未央看了傻在一邊的琉青和景畫一眼，「別愣著了，趕緊把給姑娘定制的衣服拿出來換上，我來給姑娘梳頭髮。」她一直跟在外公身邊，又很得其器重，說話做事自有一股領導的氣勢。琉青和景畫本來六神無主，聽了她的話，急忙跑到衣櫃前把在翠瑾軒定制的衣服取出來了。
我原本還一臉輕鬆，此刻也緊張到不行，白洛彬見我們要換衣服，急忙轉身跑到院子裡去了。
等換好了衣服，未央就熟練地替我將長髮綰成了一個髮髻，因為時間緊，又從我帶來的首飾中挑揀了幾樣素氣的作為裝飾。這些首飾大多都是母親送給我的，樣式雖然舊了，但都很是別緻。
幾乎連照鏡子的時間都沒有，我們是給未央推出房間的，白洛彬見我們打扮完了，急忙帶著我們往門口走，路過園子的時候，正在忙著手裡活計的丫頭侍女都靜止了一般，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
但我們實在沒有時間多想，腳步飛快地衝到了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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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司機把車子開得飛快，到舞會現場的時候，我們還是遲到了。
聽著高大建築裡傳出來的陣陣音樂聲，我和白月漪的臉色都白了，「怎麼辦？既然已經晚了，要不就別進去了……」
白洛彬好笑地看著我，「那怎麼行？這個時候想要臨陣脫逃也已經來不及了，趕緊乖乖進去吧。」也直到這時候，他才格外認真地打量了我和白月漪兩眼，然後……他差不多愣了一分鐘之久，還是白月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猛然回神。
白月漪微笑著說道，「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但看到你剛才驚艷的模樣，我們兩個還是很受用的。」
白洛彬尷尬地笑了笑，格外認真地看著我，「蓉萱，你今晚上很美麗，所以……別害怕，好好的表現就是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忽然說，「翠瑾軒的戴師傅還讓我幫忙捎一句話給你，說是孔雀雖是凡鳥，但也算百鳥之凰，有領袖風度，請你身著此衣的時候昂首挺胸，萬萬別在氣勢上輸了別人。」
我聽了忍不住笑了笑，「不是你編出來安慰我的吧？」
「看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白洛彬揚了揚眉，一手牽起我，一手牽起白月漪，「今晚我將是江城男人最羨慕的人，咱們進去吧。」
白月漪笑嘻嘻地點了點頭，我們就跟隨著白洛彬的腳步，踏進了舞會。
舞會舉辦在商會的宴會廳裡，歐式的建築舉架很高，屋子裡的擺設也很西洋化。連帶著穿梭在這裡的人影，都帶著一股異國風味。
當我們三個出現在舞會正門口的時候，整個房間都變得安靜下來。
一道道注目的視線落到我的身上來，讓我趕到極其的不舒服，我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白洛彬，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緊張，抓著我的大手稍稍用了些力氣，像是無聲的鼓勵，讓我稍稍放鬆了一些。
我吐了口氣，眼神在偌大的宴會廳裡轉了一圈，很自然的就看到了站在壁鍾下面的白月珊。她穿著一件白色的旗袍，上面繡了紅色的錦鯉，手工雖然精美，但始終不如我身上的這件孔雀旗袍。
她咬著牙，手中緊緊握著酒杯，一臉憤恨地盯著我，似乎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而她身邊的女子一直在低聲安慰著她什麼。
不給我多想的機會，眼前的一道道人影已經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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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珊氣得胸膛起伏，臉色也難看之極，宋雪竹悄悄拉了拉她的手臂，「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你就算心裡不高興，也別表現在臉上，不然人家還以為你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呢。」
白月珊咬著牙說道，「你看到她身上那件衣服了？準是翠瑾軒的手藝，那個死老頭子不肯做給我，竟然給她做了這麼漂亮的衣裳。她配嗎？」
宋雪竹道，「你既然知道她不配，就更不該和她置氣，趕緊鬆口氣，一會牙齒都要咬壞了。」見白月珊還是一臉怒容，忍不住說道，「一會兒碧城要是來了，你也不想給她看到這副樣子吧？」
果然，一提到管碧城，白月珊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點，她四下看了看，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碧城怎麼還沒來？不會是忘記了時間吧？」
宋雪竹道，「他不來是對的，否則給狐媚子這麼驚艷的出場一震懾，大概也魂不守舍了。」
「哼，你少胡說八道，碧城的眼光高著呢，能看上她嗎？她算什麼東西？扒了那件衣服，她什麼都算不上。」口氣又是鬱悶又是生氣。
宋雪竹心裡冷笑了兩聲，自己分明是清楚看到了的，管碧城和她走在一起，臉上說不出的溫暖得體，遠要比和你在一起時高興多了。
但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只能腹誹一陣，又貼著白月珊道，「對了，我今晚上特意噴了香水，你可一定要想辦法讓我和洛彬共舞一曲呀。」
白月珊此刻正老大的不耐煩，聽了她的話，隨意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安排的，你急什麼？」
宋雪竹見她答應了，真是說不出的高興，有些羞澀地瞄了瞄人群中的白洛彬，一張粉白的小臉漲得通紅。
白月珊瞪了她一眼，不屑地哼道，「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一輩子沒見過男人嗎？」
宋雪竹嘴角微微一抽，心裡忍不住想：你有什麼資格嘲笑老娘，你哪次見了管碧城不是沒頭蒼蠅一樣的撲過去？還好意思笑我？但臉上卻表現的十分謙和，「你還不知道我嗎？自打小時候見了他一面之後，這輩子大概就非君不嫁了，還嘲笑我做什麼？」
白月珊被她的模樣逗得一笑，又伸著脖子看了看，見還是沒有管碧城的影子，忍不住失望地歎氣道，「這種場合碧城是絕對不會遲到的，這個時間沒來，大概就不會來了。」
宋雪竹看著她的臉色，聰明地沒有接口。
白月珊又看了看被人群圍在中心的白蓉萱，壞笑了兩聲，「既然碧城不來，總要找點別的樂子才行，不然不就白來了？」
宋雪竹好奇地看著她，「你想做什麼？這裡可是商會，你別胡鬧，要是因為這個挨了說，那就太不值當了。」
也不知為什麼，宋雪竹的話讓白月珊猛然想到了白洛雲冰冷的眼睛，她想了想，忽然笑道，「這個你放心，我才不會為了她讓自己丟臉呢。」貼到宋雪竹的耳旁，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宋雪竹聽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有你的，就這麼辦，一會兒就等著看她出個大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