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早飯 文 / 牛小掰
「哦，知道了。」葉世寧點了點頭，看著管碧城道，「既然來接你了，就趕緊回去吧，惹出了事情，總要面對才行的，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管碧城搖了搖頭，「不必，你放心吧，我能處理好。」
葉世寧嗯了一聲，「那我送你到門口。」和陸羽湄兩個人將他送到了葉府的大門口，果然見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子裡的人見到管碧城出來，車門一開，下來兩個人影。先一個人一臉無奈，正是管碧卿，後面的管母臉色憔悴，雖只有幾日之間，但卻清瘦了不少。
管碧卿冷冷看著管碧城，「瞧你多偉大，一大早的還要讓我和媽一起過來迎接你，當年我當上市長，都沒受過這樣的待遇呢。」
管碧城只當做沒聽見，歉疚地看著管母，「媽，讓你擔心了。」
管母連連搖頭，「沒事沒事，你平安回來就好，沒出什麼事情吧？」親熱地拉著管碧城將他前前後後看了一遍，確保沒少一塊肉後，這才鬆了一口長氣。
葉世寧擔心氣氛太冷，急忙插嘴道，「伯母，你放心吧，碧城這小子只會讓咱們擔驚受怕的，人家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呢！」
管母感激地看著他，「世寧，多虧你了，總這麼麻煩你，我心裡真是過意不去。」又看到了一旁站著的俏麗身影，驚訝地說道，「羽湄，把你也折騰來了？咱們多年不見，沒想到竟然用這種方式重逢，真是讓我無地自容。」
陸羽湄柔聲笑了笑，「伯母不要這樣，為碧城出力做事，是我應當做的。」她又看了眼管碧卿，叫了聲大哥。
「羽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管碧卿對她的印象很好，他雖有點大男子主義，認為女人不過是男人身邊的陪襯，但對陸羽湄是十分欣賞的，難得親密地對她笑了笑，「碧城這個混球只知道任性胡鬧，讓你笑話了。什麼時候有空，我讓碧城約了你，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陸羽湄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這頓飯大哥是省不下了，就算你不開口提，我和世寧也是要腆著臉皮跑去市政廳找您的。大哥您身居高位，肯定是要為我們這些弟弟妹妹放點血的。」
「哈哈！」陸羽湄的話很對管碧卿的脾氣，他最受不了扭扭捏捏的女子，爽朗地笑道，「這算什麼放血？我手頭好多事情要處理，一忙完就安排人訂飯店，你和世寧等著我的電話就好了。你們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葉世寧道，「只要是大哥請的，什麼我們都覺得香嫩可口，哪還敢挑剔？」
管碧卿又笑了兩聲。陸羽湄看了看管碧城疲憊的臉色，輕聲道，「伯母，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頭我尋了空，親自登門拜訪您。碧城這幾天也累壞了，您快帶他回去休息吧。」她深思熟慮了一番，還是忍不住說，「若是伯父還在氣頭上，也請您和大哥多在他們父子之間調和，關上門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別給外人看了笑話。原本這話我是沒資格說的，但實在擔心碧城，因此有些越矩，伯母和大哥可別見怪。」
「怎麼會呢！」管母拉著她的手，紅著眼圈說道，「你且放心吧，碧城這次回去，誰要是再敢為難他，我也是不同意的。大不了就和碧城一起走就是了……」
她說到這裡，管碧卿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媽，您能不能別跟著添亂？碧城一個人走就夠讓人頭疼的了，您還要一起走？」
管母瞪了他一眼，「反正我不管，碧城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可不能眼睜睜見到他受一點苦。」
管碧卿無奈極了，「行了，有事情咱們回家說吧，別堵在葉家的大門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呢。」看著管碧城道，「二少爺，請您上車吧！」
管碧城哦了一聲，聽話地坐進了車子裡。管母又和葉世寧與陸羽湄告辭，「我這人就是個鋸了嘴的葫蘆，實在不怎麼會說話，但我是十分感激你們的。碧城能交到你們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回頭讓碧卿好好請你們吃一頓，你們不要給他省錢，只吃好的貴的就對了。」
陸羽湄笑道，「是，伯母放心，我們不會客氣的。」
管母這才點了點頭，放心地坐上了車。管碧卿衝他們一笑，坐到了副駕駛上，車子很快就從他們眼前開走了。
陸羽湄看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有些擔心地說道，「老天保佑，可別再出什麼亂子了，不然碧城還沒怎麼樣，我先要心臟病發作死掉了。」
葉世寧好笑地看著她，「你這是怎麼了？從前是什麼都不肯信只信自己的，這兩天竟然口口聲聲的喊著老天保佑，你是什麼時候信起這個來的？」
陸羽湄看著遠處逐漸開出視野的車子，輕聲道，「大概是知道很多事情自己也是力不從心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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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的飯量很小，只吃了很少一點就放下了碗筷。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他笑了一聲，清朗地對我說，「人的年紀大了，胃口也大不如從前，我是真吃不下了。」他和藹地看著我，還特意囑咐我要注意身體，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在我的印象裡，外公的眼神一向都很犀利，像是蒼鷹一樣，隨時等待著獵物的出現。所以在整個白家，敢和他對視的人，寥寥無幾。但隨著時光的流逝，他眼神中的犀利逐漸淡去，眼眸中流露出疲憊的光彩。
「外公，你身子最近不大好嗎？」我看著他的臉色，有些擔心地問道。
外公眼神稍稍一變，但很快就又恢復成了雲淡風輕的模樣，「沒有，我最近很好。大概是真老了，所以身子遠不如從前那般硬朗，你不用擔心。」他衝著我淡淡一笑，像是安慰，又像是欣慰。
我本來也不想再吃了，但外公只
是不住的往我的碗裡夾菜，我不好拂逆他，只好悶著頭吃。他對老家的事情很是惦記，先問四舅和舅母的情況，又問了問母親和白洛軒的病情，又關心了一下月漪的學業，對每一件小事都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一一回答，他聽後或是安靜地沉思一下，或是微微笑了起來，似乎很是想念那片土地。
我終於也吃過了早飯，未央領著丫鬟們進來收拾碗筷，看到外公剩在碗裡的粥，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外公倒是一臉坦然，對我說，「蓉萱，我很久沒有和人一起吃過早飯了，今天我很愉快，謝謝你了。」
我有些震驚地看著他，笑著說道，「外公別這麼說，以後有空，我經常過來陪您。」
「嗯，那就太好了。」外公拍了拍我的肩膀，「對了，今天晚上就是舞會了是不是？衣服都準備好了嗎？」
我羞澀地點了點頭，「是，六哥都幫忙安排好了，好像還花了不少錢。」
外公哈哈一笑，「這個不用你擔心，咱們白家還是花得起這個錢的。你不必緊張，也不用拘束，出了事情，也有我在後面給你兜著，什麼都別怕，只當是一次鍛煉自己的機會就是了。」
我點了點頭，「是，多謝外公。」
正好單總管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我微微有些意外，先給外公請了安，又笑看著我，「蓉萱姑娘也在這裡？」
「她特意過來陪我吃早飯。」外公微笑著說道，「一大清早的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單總管點了點頭，「回老爺的話，大少爺來了，在門口等著見您呢。」
外公瞭然地笑了笑，「是嗎？叫進來吧。」單總管答應了一聲，轉身出門叫人去了。外公看著我道，「蓉萱，我這裡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園子吧，讓未央送你。」
未央道，「是。」
我向外公行了一禮，他衝我揮了揮手，我這才跟著未央告辭了。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與進來的白耀祖打了個照面，他看到我明顯一愣，但礙於外公在場，硬是揚起一個十分不自然的笑容，「喲，蓉萱也在呢？」
我連忙向他行禮，「大哥早。」
「嗯。」他衝我點了點頭，從我身邊走了過去。他一大早來找外公，大概是又惹了什麼事情吧？
和未央回到桂園，離得老遠就聽到白月漪的聲音，顯得極為興奮。我進了屋子，見她還賴在床上，景畫拿著衣服在一旁央求她起床，白月漪就是不肯合作，「哎呀，起這麼早做什麼？早知道你這麼囉嗦，當初就不該帶你來省城。」
景畫委屈地撇撇嘴，「現在還早嗎？再賴一會兒就到上午了，小姐別鬧了，趕緊起來，要是真困，吃完飯再睡就是了。不然傳到別人耳朵裡，對小姐的名聲也不好。」
白月漪不情不願的坐了起來，嘟囔道，「我哪還有什麼名聲？在咱們白家誰不知道我是拚命三郎手底下的一員大將，逮著誰都要和她拚命呢！」見到我慢步走進來，指著我的鼻子笑道，「哎呀，說曹操曹操到，你還真是不抗念叨，一大早晨的跑哪兒去了？」
我故意裝作神秘地看著她，「這個可不能告訴你。」
「準不是什麼好事！」白月漪瞪了我一眼，「白府統共就這麼大，出了這個園子就是那個院子，你還能去哪兒？不問也罷！」
我衝她聳聳肩，「你面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好奇的吧？」
白月漪哼了一聲，「誰好奇了，我才不好奇呢！」她接過景畫手裡的衣服往身上套，還是忍不住問，「你到底幹嘛去了？」
我哈哈一笑，「不好奇你還問什麼？」
白月漪撲過來叫道，「我不是好奇，就是想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