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文 / 風過葉落
林軒搖著手中折扇，靜靜的聽著陸然的不滿話語，直到陸然的話都說完了之後，林軒才慢吞吞的開口說話。
「紹榮啊，今天不顧你的意願，強行把你拉到這裡來自然是有原因的，只是現在這裡人多眼雜的，有什麼話也不好在這裡說，不如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聽了這話，方言也在旁邊附和道:「是啊，紹榮，你我三人也是相交多年了，難道我和敬之還會害你不成，有什麼話還是進去在說吧，敬之說的對，這裡人多眼雜的，做什麼都不方便」
被林軒和方言兩人這麼一勸，陸然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痛快，但卻也不好在多說什麼了，只能跟著林軒和方言進了這所謂的天上人間。
這秦淮河上的眾多畫舫中，要說最知名的就要數這天上人間了，其名聲之大，可以說是傳遍了整個江南，裡面的諸多奢華享受倒是也沒有辜負了天上人間這四個字，可稱得上是名副其實了。
所以，這座畫舫雖然外表看起來極為低調，只是個尋常的二層小樓，但裡面卻是另有乾坤，而隨著林軒三人進去，這天上人間的真正模樣也終於展現在了幾人面前。
這座畫舫的面積其實不是很大，畢竟條件有限，一艘船的空間再如何打也比不了陸地，這裡亦然，只是這裡的面積雖然不大，但內部卻裝潢的奢華無比，紅燈紅幔處處，絲竹之聲隱隱，讓人耳目享受之時，些許舒適懶散之意，會在不自覺間蔓延心頭。
如若僅止於如此，那也就罷了，真正讓人覺得此處與人不同，讓人震撼的則是這畫舫之中來來往往手裡端著盤子，一副服務生模樣的那些女子們。
這些女子大都是二十上下，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而且個個年輕貌美，笑靨如花，此時她們身著統一的衣裝，在這畫舫之中來來往往，卻不顯凌亂，反而更有一種別樣的誘惑。
陸然雖然一向不喜歡這些地方，但此時卻是有些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些妙齡美貌女子，有些失神，竟是目不轉睛。
無他，這些妙齡美貌女子身上的衣物，雖然是這個時代從未有過的，也是陸然從未見過的，而且也許在外面還會被人說一聲傷風敗俗，可在這裡，卻是恰到好處，誘人之極。
艷紅色的衣裝，線條平直，上下相連，緊貼胸腰臀部，盡顯身材，赤著白嫩雙臂，下擺處分叉，直至胯部，未著絲縷的白皙修長的雙腿，若隱若現。胸口開襟，行禮彎腰之間，胸口處的峰巒起伏，隱隱有軟白肌膚耀眼！
這般裝扮，看似保守矜持，卻又處處透著女子誘惑，只欲讓人忍不住想要想像，這般裝扮下的妙曼身體，究竟是多麼的誘人，卻正是風靡於後世的旗袍。
見陸然久久未回過神來，林軒嘴邊的笑意不由更深了些，看來，中國旗袍的魅力到了這個時代，並沒有出現什麼水土不服的症狀啊。
沒錯，這座名為天上人間的畫舫正是幾年之前林軒暗中授意牡丹開辦起來的，而林軒開辦這座畫舫的真正目的其實並不是為了賺錢，而是想要借此機會建立一個獨屬於自己的情報網絡，也許很多人認為這些東西可能只有那些需要爭奪皇位的皇子才需要，其實不然，對於情報網絡這種東西不只皇帝和皇子需要，有意於朝廷的大臣們更加需要。
只有時時刻刻能夠搶先一步的得到準確的消息，能夠得到不為人知的隱秘，才能夠領先一步，才能夠破敵制勝，保護自身。
而建立情報網絡的最好地點有三，其一便是廟宇道觀，那種地方香火頗多，人來人往，信徒眾多，最是適宜，但歷朝歷代的那些野心家們借助宗教蠱惑百姓，生事造反的案例實在是數不勝數，就比如三國時期的黃巾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所以儘管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但經過慎重考慮，林軒還是只能放棄。
畢竟，只要一個人還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他去做事，那就沒有絕對的秘密，而這樣大的事情一旦出現差錯，那就是潑天大禍，聰明人自然明白該如何選擇。
而除了廟宇道觀之外，就是酒樓茶館之類的地方最容易收集情報，但他們所能夠收集到的都是些低層次的，更接近於平民百姓之間的情報，想要得到那些真正隱秘，能夠克敵制勝的法門的還要數青樓楚館，基於以上這些考慮，天上人間的成立也就是很自然的了。
其實這些年來，因為林如海有意鍛煉林軒，所以林家的情報網絡有一些已經逐漸的掌握在了林軒的手中，但對林軒而言，這些還是不夠的，因為其中的大部分還是在林如海的手中，甚至就連他掌握的那些人大部分也都是效忠於林如海的，雖然林如海只有自己一子，肯定不會害自己，但林軒手中也有很多事情雖然瞞著林如海去進行。
所以，這幾年來，經營這些情報網絡一直都是林軒關注的重點，而天上人間就是其中比較重要的一項。
這些年來，為了吸引人們的目光，擴大天上人間的影響力，林軒沒少費心思，種種現代的手段都經過反覆的琢磨運用到了這上面，而效果顯然不錯，從這幾年天上人間開遍了整個江南就可以看得出來。
但很顯然，這樣還是不夠的，至少對於林軒這種志在廟堂的人來說，只是這樣還遠遠不行，而想要在京城開青樓，沒有一定的背景和一定的勢力你是無法開起來的，所以，由於種種原因，天上人間也只能在江南一帶，可是現在林軒就要上京赴考，林如海也要調任京師，顯然，林家以後的發展方向很可能就在京城，而天上人間也終於到了擴大的時機。
而想要在京城那種地方讓天上人間有一定的影響力，只靠著以前的那些伎倆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林軒便想了一些新的招數，而旗袍只是其中之一罷了，但為了防止這些東西不適應於這個時代，所以林軒想出來之後，還需要找人實驗一番，而身性正直，
，一向不喜歡這些的陸然自然就是最好的選擇了，而這也是今天硬要把陸然拉到這裡的原因之一。
「這般衣裝，也不知究竟是誰設計的，太過誘惑，看著就讓人心頭冒火……」這等場景方言雖然是第二次見了，但也難免有些失神，等回過神來後，心裡不由嘀咕道。
見陸然和方言都是一副失神的模樣，林軒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下得意的情緒，但他還是很快的平復了下來，忍住嘴角的笑意，對著陸然低聲提醒道:「紹榮，紹榮」
在林軒的呼喚下，陸然終於回過神來，見林軒看著自己似笑非笑，不由有些尷尬，口中說道：「這些姑娘……身上的衣裝倒是有些特別，好像從未見過啊」
見陸然轉移了話題，林軒也不好在拿著剛才的事情取笑，便也配合的說道:「這便是天上人間的特色了，別的地方是沒有的，紹榮自然不會見過了」
說著，林軒也不用這些旗袍女子引路，當下便帶著陸然和方言往其中的一處隔間而去了。
這隔間不同於先前的奢華，佈置得倒是極為致，靠窗的一側擺放著一面圓桌，四把高背椅子。林軒和陸然方言兩人便在那裡坐了下來。
這個隔間的四側都開窗，窗口上等的紗幔層層疊疊，伴著微風湧動，如夢如幻。隔間裡還點著上等燃香，煙霧繚繞，平添幾分迷離。
早在林軒決定帶著來陸然來這裡之前，他就已經交代好了，所以這時候根本不用林軒吩咐，三人剛剛坐下沒過多大一會，便有四名身穿紗衣的美貌女子緩步走了進來。
其中一名女子手中拿著瑤琴，進來之後也對著林軒幾人輕輕撫了一禮後，便坐在一個角落裡，不多時，琴聲便悄然響起。
顯然這名女子便是專門撫琴的了，而另外三名女子，一位身著綠色紗衣，身材苗條修長，面容清秀，五官精緻，帶著一股惹人憐愛氣質的女子輕移蓮步，便在林軒的示意坐到了陸然的身邊，可憐這傢伙從未有過這般經歷，一時間手忙腳亂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倒是惹來了閣間眾人的輕笑之聲。
他身邊的那名女子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陸然竟會這般單純，逗弄之心一起，倒是引得陸然越發的不知所措。
林軒一笑，也不去管他，自顧自的把那名符合他心意的女子給招到了身邊，這名女子體態較好，眉目分明，舉止之間自有一股嫵媚動人的氣質，更妙的是，她眉間那一點硃砂痣，更為她添了不少風情，要單論相貌，這四名女子中，以此女為最。
至於剩下那名女子自然而然的便坐到了方言的身邊，那名女子年紀不大，身材嬌小且豐腴，一雙大眼睛頗是醒目，神態間還帶著些活潑嬌嬈，倒是符合方言一貫的喜好。
這三名女子便是如今的天上人間最出色的三名女子了，她們的出色不只是容貌，更難得的是其心智手段，雖然年紀尚輕，但據牡丹所言，鍛煉幾年也可以成為一座畫舫的主事人了。
這樣的女子平日裡自然是不會輕易的接客，但這次林軒親來，又提前有過交代，所以也由不得她們了。
這樣一個國色天香，又符合方言和陸然各自喜好的女子，林軒自然是沒少費心思，而今日看來，這功夫但也沒有白費，就連一直不喜青樓女子的陸然都有些沉迷，就更不用說方言了。
其實早在林軒決定於陸然和方言交好之時，他就有過往陸然和方言身邊安插探子的心思了，而這些年相處下來，這樣的心思不僅沒有便淡，反而越來越重，至於原因自然也很簡單，林軒從來就不會真正的去相信一個人，在他看來，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是不會背叛的，只要利益足夠，任何人都有可能會背叛你，甚至是你的父母親人，他們也很有可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放棄你，更何況是知己好友，那就更不可完全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