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新的冒險 文 / 於祖婷 非包月作品
次日一早,莫惜言用罷早飯,就看見於斐燁拉著長臉走過來:「喂!瞎子!看見中元了沒?」
莫惜言沒有理會於斐燁,收拾了碗碟,踱步去書房。
沒有得到答案的於斐燁繼續追問:「我說你不僅眼瞎還耳聾?沒聽見我說話嗎?」
莫惜言轉過身,定定看著於斐燁——於斐燁雖然比莫惜言結實,卻矮了他半頭,被莫惜言這麼居高臨下盯著,不由自主握住短刀:「你到底——」
「她一早就上山了。說是下午回來。」
「切!早說不就得了!」於斐燁放下短刀,揉揉腦袋要走,被莫惜言叫住:「你對我為何總有意見。」
「啊?是啊!老子對你意見可大了!」
於斐燁一腳踢開身邊的書案,坐在椅子上:「不過是個子高了點,長得帥了點,草包枕頭一個,憑什麼她就信你不信我?」
「因為我比你的利用價值更高。」
「哈?」
「我們兩人的功夫均在靳小姐之下,她又是不死之身,不需要我們的保護。這種情況下,誰能提供更多有效的信息,靳小姐就會傾向於相信誰。」莫惜言面無表情得說完,轉身從書櫃裡抽出幾本書,走出書房。
於斐燁自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撇著嘴想了半天,最後越想越心煩,乾脆進了山。
中元也在山中。
沿著被野草掩映的小路蜿蜒步行了近一個時辰,終於找到了靜蘭記憶中隱藏在深山裡的山洞。
元千歲,是真實存在於這裡的。
或者說,曾經真實存在於此。
中元深吸一口氣:她花了一整夜的時間來梳理靜蘭的記憶,尋找所有能幫助自己的蛛絲馬跡。然後,成功剛解開了第一個問題。
即,靜蘭何以孤身一人鎮守整座山。
原因很簡單。
並非靜蘭看守這座山,而是山中的元千歲,另有別的保護者。
元千歲藏於深山裡一處隱秘洞穴之中,被先皇及其部下食用後,賦予他們各自不同的能力。其中一人,通曉陰陽五行之術,以人骨為筆,血為墨,祭百萬將士之屍身,將元千歲封印於洞中,無人能夠靠近元千歲所在石台。
這山中一到晚上,螢光燁燁,正是當年封山所用將士的靈魂。他們才是元千歲的真正守護者。
可這封印,竟然也被破解。
同時,這段記憶,也否定了中元的假設。
山中,的確存在過元千歲。
因此的的確確有人來到這裡,摧毀了元千歲。
到底是誰?山洞裡,會不會有線索?
中元邁出第一步。
山洞裡,一片漆黑。
中元屏住呼吸,隱藏氣息,扶著巖壁,一步步走到山洞最盡頭。
和靜蘭的記憶一樣,山洞內近百米處,突然開闊起來,頭頂二十多米處有天眼,陽光漏進來,照亮了山洞。
當年就在這裡,白悅關發現了元千歲。
可是現在,中元只看到亂石,沙礫,以及,大量動物的屍體。
數不清的蝙蝠,蜥蜴,毒蛇,甚至蜘蛛,層層疊疊堆積在地上,模糊了視線。
中元下意識後退一步,摀住口鼻,在幾乎無處落腳的地上緩慢前進,最終到達天眼的下方。
天眼下方,有一塊三尺見方的石頭,天然呈圓形,晶瑩剔透,水晶一般。
這是山洞裡唯一一處沒有被動物屍體掩埋的石頭。
中元俯身仔細查看——按照靜蘭的記憶,這裡是元千歲的本體所在,只要本體安然,就會無限增殖,元千歲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原因也就在此處。
可是現在,這裡空空如也。
被人拿走了?
還是,被這些死去的動物吃掉了?
中元直起身,環顧四周。
一切,都是謎。
若是這些動物也能像人一樣有記憶,若是自己能從死去的動物身上得到它們的記憶……
可那是做不到的。
中元跳下石頭,原路返回——她明白,這裡是找不到什麼線索了。
離開山洞,走了幾分鐘,迎面碰上於斐燁——他身上背著一個大筐,正撅著屁股對著路邊一簇野草張著嘴出神。
「你在做什麼?」
中元走過去,於斐燁伸手薅了一把葉子,遞給中元:「千日醉!碾成汁能讓人昏迷,比最好的迷藥效果還好。」
「那筐裡又是什麼?」
「這些啊!我跟你說,這山裡頭還真是,都是寶。」
於斐燁席地而坐,一一介紹筐裡各種藥草的效用,中元邊聽邊點頭:看來,靜蘭記憶中,在山上種植的藥草大部分都在這裡了:「你懂得也太多了吧!」
「咱別的不會,生存技能滿格!」於斐燁重新背起大筐,「快中午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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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別忙。」中元拍拍身上的灰,然後道,「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啥事?回去說唄?」於斐燁以葉子扇風,「山裡太陽毒。」
中元搖頭:「有些事,不太方便和莫先生說——雖說他要與我們同行,但我心裡還是信你多些。」
「哎?!」
於斐燁喜出望外,立刻把葉子丟在一邊,拉著中元往大樹下走:「慢慢說,咱洗耳恭聽。」
「我打算回河陽城,找白易中。」
「嗯……啥?!」
於斐燁大驚,中元微微一笑:「我只問一句,你敢冒這個險嗎?」
於斐燁毫不猶豫:「不敢!」
「哎?」不是說最喜歡冒險嗎!
「這不是冒險。這是送死——你這樣的體質當然不怕,但我沒道理陪著你去送死啊!」於斐燁擺手,「不幹不幹!絕對不幹!」
「當真?」
「除非你能說服我!」
「附耳過來。」中元信心滿滿,於斐燁將信將疑。
聽完中元的理由,於斐燁還是有些猶豫:「你……確定?」
「反正有沒有人見過她。更何況,我還有她的全部記憶呢。」
於斐燁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著中元,又伸手比劃了一下,最後點點頭:「你別說,還真有點意思……我就奉陪到底!」
「說好了,這可是賭上性命的冒險,不准中途退出!」
中元伸出手。
於斐燁挺起胸膛,緊緊握住中元的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沿著於斐燁發現的捷徑,二人只用了不到一刻鐘就從山中返回靜蘭的小屋,然後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