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原來是他 文 / 於祖婷 非包月作品
午飯過後,於斐燁躺在後院東廂的耳房。
吃了午飯之後,本想去看看中元的情況,卻被端木正以病人需要安心休養為由拒絕——既然需要安靜,那我從窗戶外偷偷看看總沒關係吧。
就這樣決定了!
於斐燁一個翻身下床,從窗戶翻了出去。
穿過數個大同小異的院落,終於來到中元所在的院外窗下。於斐燁正要伸手開窗,忽然聽到旁邊房間裡傳出說話聲音。
說話的人是白易中:「叔父那邊的消息是否準確?當日從太極殿內逃出的,當真是太后母家的女兒?我怎麼看,有些不像。」
「少爺,不會有錯。那端木先生也確認過。」
「此事不可大意。需小心謹慎。待弄清楚了那丫頭的身份,再殺了她也不遲——我總覺得,那丫頭有些怪異。你去讓端木老頭想法子,逼她說出實話。」
「是。」
門一開一關,於斐燁頭皮一麻,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
或許,派人追殺中元的,正是白易中與城主白悅彬。
有錢有權有勢。
而且,昨晚中元剛出事,白易中就趕到了方溪鎮。
四大首輔於兩個月前頒布了制約皇權的詔令,說明四大首輔與皇族是對立的關係,而白易中的叔父白悅關,正是四大首輔之一。
如今將中元帶到這裡,表面上看是為她治病,實際上,卻是為了害死她!
怎麼辦!如果是真的,自己也很危險——
「誰在那裡!」
窗戶被猛地推開,裡面傳來白易中聲音。於斐燁心裡一驚:被人發現了?
卻聽見莫惜言鎮靜不慌的聲音:「在下,恆精館劍士莫惜言,在此處養病。」
莫惜言站在窗外於斐燁身邊,雙眼用白紗蒙住。
於斐燁就躲在窗下莫惜言腳邊,拚命摀住嘴,大氣不敢出。
白易中挑眉:「是個瞎子?」
「是……」
端木正自正門進去,看見莫惜言,頷首:「這是草民一個朋友的兒子,因患眼疾,在此處休養。不期衝撞了公子——惜言,快回自己房裡吧。」
「是。」莫惜言拱拱手,伸手關上了窗戶,然後踢了於斐燁一腳,用幾乎耳語般的音量道:「跟我走。」
於斐燁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一個隨從進門大喊:「公子,那於斐燁不見了!」
「什麼?」
白易中的音調立刻提高了一個八度,於斐燁毫不猶豫跟著莫惜言離開——
醫館依山傍水,地勢複雜,隨著莫惜言繞過了一個又一個彎,眼看前面就是圍牆,莫惜言忽然消失在一片假山之後。
於斐燁愣了。
不多時,莫惜言從假山裡露出半個身子:「這裡。」
原來,假山內有一扇向下的暗門,於斐燁立刻跟上,莫惜言關上暗門,裡面是幽長曲折而陰暗的隧道。
「這裡怎麼會有這種地方——你明明看不到,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算起來,你也只來了一兩天吧!」於斐燁滿腦子疑問,恨不得一下子弄清楚,莫惜言只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閉嘴往前走。
隧道內陰暗潮濕,不時有水從頂部滴落下來。又有眾多岔道,稍不留神就會迷路。
可莫惜言卻彷彿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如。
十多分鐘後,二人來到一處稍微開闊的地下室。
此處像是個書房,呈六角形,五面牆壁上嵌著書架,裡面塞滿了醫書。
正中間是一張臥榻,上面還放著一張小方桌。
莫惜言在此處停了下來。
於斐燁四處看了看,問:「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帶我到這裡做什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說到底,你到底和端木正什麼關係!」
「他說過的,我是他好友的兒子。」莫惜言在臥榻上端正坐下,終於開始解釋事情始末,「我的確如你所說,是罪臣的後代。我父親,是前朝將軍莫少賢。兵敗河陽城後,被先皇流放至彷山島。我就在那裡出生。端木正與我父親,是生死之交。至於這座宅邸,則是仿照我父親在彷山島上的住處修建。地下的暗道也與我家的暗道一致,因此我知道哪裡安全。」
於斐燁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喂,說起來,為什麼救我?」
莫惜言摸出一塊金幣,放在桌子上:「我不喜歡虧欠人家。」
「你這人,還真是沒意思。」於斐燁在方桌另一側坐下,撓了撓頭,「可問題是,中元怎麼辦——你既然說要救我,恐怕也知道白易中的目的了吧!中元現在危在旦夕!」
莫惜言面無表情:「我救你不過是為了還人情。靳小姐的生死與我無關。」
「喂!」於斐燁又撓頭,「那你聽說白易中的名字時幹嘛這麼驚訝?難不成,你和他是一夥的?」
「因為這個。」莫惜言從衣袖中摸出那張用盲寫成的刺殺委託信,「落款處有白易中的名字,所以我覺得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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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什麼什麼?」於斐燁一把抓起委託書,「你早就知道這傢伙要刺殺中元!為什麼不說!」
「我沒有義務要告訴你們。」莫惜言依舊油鹽不進的樣子,「而且,我說過,我救你,只是為了還清人情。」
於斐燁五官都扭曲了:「你這個人還真是……啊,這樣,你告訴我安全出去的辦法,我自己想法子帶她離開。」
莫惜言轉過頭,蒙著白布的眼睛似乎在看於斐燁:「為何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喜歡。」
「喜歡那個身份不明的女人?」
「是喜歡冒險!」於斐燁伸出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還有什麼比從白易中眼皮子底下把中元救出來更刺激的!」
「你辦不到。」
「我說——」
「你辦不到。」莫惜言加重了語氣,「就算把中元救出來,你也不會感到滿足。」
「那當然!我還要護送她去中央皇城,與她一起找到她的家人,然後——」
「你做不到。」莫惜言第三次說出這話,於斐燁徹底不爽:「喂!憑什麼否定?」
莫惜言轉過頭,淡淡的說:「你若覺得自己做得到,大可以去試試。這裡有一條密道通往靳小姐隔壁的耳房,你可以——」
話音未落,於斐燁已經一把拉起莫惜言:「前頭帶路!」
莫惜言暗中歎了口氣:於斐燁,恕我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