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4 上路了 文 / 古道暖陽
新學期開始了。
雖然尹賢從各個標準上都已經符合了申請學位的條件，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去申請畢業。
然後他走進了導師的辦公室，說自己現在有一點考慮不通的問題，需要好好思考一下。這樣狗屁不通裝逼無比的理由，在哲學這個圈子裡通常是即將頓悟的標誌性預告，作為一個尹賢這樣的學生，導師自然不會懷疑他在忽悠自己，於是喜上眉梢的准了他的不定時假。
尹賢可沒打算去考練習生什麼的。倒不是對練習生有什麼偏見，只是一想起來唱歌的練習生無非就是s.m，yg，jyp三家，什麼，某個已經日薄西山的dsp公司？那個面瓜不在視線之內……
咳咳，去s.m的話會成為林允兒的晚輩，這個是尹賢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yg？在naver上搜索相關字眼出來了bigbang，於是被尹賢直接排除了。因為就算他上輩子不關注韓國的娛樂圈，也是知道權志龍的。有這麼一個人在，自己就算去了yg估計也很難混出來。至於jyp……他的印象中自然是那個一炮而紅而後被他們的社長帶進溝裡去了的wondergirls。這讓他對jyp本人的決斷力很是懷疑……
一圈轉下來，尹賢發現竟然沒有一家公司自己能看進眼裡。
這讓他有點失落。
好吧，可能也只是因為他的傲嬌屬性爆發了而已。
不過這種傲嬌也沒有持續多久，他就很快正視現實了。除了因為鄭老師的關係，s.m還有可能給他開一扇小窗戶外，尹賢根本進不了其他那些大公司的門。
於是尹賢還是收起了自己的傲嬌，採用一種很笨的方式推銷自己：給自己做一張demo。
至於這個demo裡放什麼歌？太好的歌是沒什麼必要的，不然會給人家江郎才盡的感覺。太差的也不行。
於是那天晚上翻譯過來的那首來自頭條王的歌，就被他選中，成為備選。
尹賢先用最先進的電子音樂合成軟件（雖然他現在完全買得起正版的，但是作為宅男屬性……）把曲子全部做出來，然後又去租借了一家小錄音工作室的錄音室，把這首歌用他現在能做到的最好的情況錄了下來。
接下來尹賢就開始準備把自己推銷出去了。
可是憑借尹賢實在有限的娛樂圈知識，他也根本不知道去哪個公司撞運氣比較合適。
於是首先他的專輯就被自己的姐姐遞到了ccm的社長金光洙面前。
就在尹智惠拍著胸脯向尹賢保證沒有問題的時候，問題出現了。
一個震驚了整個韓國娛樂界的大新聞，dsp公司的首席女歌手，被譽為「國民妖精」的李孝利合同期滿離開了dsp公司，以天價的簽約合同金轉投了ccm的母公司m，而作為m旗下的歌手公司，ccm責無旁貸的承擔起了李孝利的相關事宜。
所以尹智惠只能半興奮半遺憾的通知尹賢，他在ccm的計劃被無限期擱置了。
為什麼興奮？因為作為ccm最拿得出手的舞者，為李孝利接下來的專輯編舞及舞群培訓的任務就正是落在她的頭上。那是李孝利啊！當年自己只是偶然能弄到一張和她的合影而已……現在很有可能會長期合作了啊！
所以雖然很失望，尹賢還是很能理解姐姐那糾結的神情中蘊含的心情。只是自己的前路變得更加的波折了……
尹智惠自己的夢想雖然大大的實現了一步，但是對於這個忽然想踏入娛樂圈的弟弟，尹智惠也還是表現出了作為姐姐的最大的關懷。雖然ccm這裡可能是沒有什麼希望了，尹智惠還是很努力的調動她在娛樂圈中的各種關係，幫自己的弟弟找一個合適的公司。並且按照弟弟的要求，避開s.m,yg,jyp三家大公司。雖然尹智惠是理解不了為什麼弟弟一定堅持這樣做……
「弟弟，你在哪？」這天尹賢正閒極無聊的在一家咖啡店裡坐著寫曲子，接到了尹智惠打來的電話。
「在喝咖啡，姐姐有事嗎？」
「在哪家？我去找你。」尹智惠在問道了尹賢的具體位置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沒多久尹智惠就出現在了尹賢所在的咖啡廳。
「姐，這麼著急，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尹賢看著風風火火趕來的姐姐，有些納悶。
「當然是重要的事情。不過姐姐再最後問你一次，真的不願意去大公司嗎？即使可以立即出道也不願意去？」尹智惠坐在了尹賢對面的椅子上，一臉鄭重的對尹賢問道。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好的去處嗎？」尹賢被提起了興趣。
「我一個朋友現在在一家娛樂公司做事，他跟我說他們公司會在明天和後天進行練習生的選拔考試。而且因為他們公司一直都沒有比較優秀的歌手，來自於母公司有很大的壓力，要求他們盡快推出一到兩位有影響力，有實力的歌手。我把你的demo拿去給他以後他跟我說明天或者後天你可以去他們公司去看看，現場表演只要沒太大問題的話，應該會得到他們公司一個還算不錯的藝人合同。」尹智惠的表情很鄭重。
「母公司？不會也是像ccm這樣的子公司吧？」尹賢半開玩笑的問。
「還真差不多。而且他們公司的母公司比起ccm的直接上級公司還要大。sk你知道不？」尹智惠的表情中有點小得意。
「那是個很大的公司啊！為什麼手下會沒有像樣的藝人呢？」尹賢有些奇怪。
「他們公司一直都以發行為主業。是圈內最大的發行公司之一，對於藝人這一方面好像一直都沒
有太多的作為。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忽然開始招練習生了。」尹智惠也有些納悶。
「你的朋友沒有跟你說為什麼嗎？」尹賢眼神閃了一下。
尹智惠搖了搖頭。
「這家公司應該也是被sk收購的吧？我才不信sk會有耐心做起來一家這麼大的發行公司。」尹賢一邊思考一邊說。
「那是肯定了。應該是05年的時候吧。我記得我這個朋友當時還很興奮，說是找到大靠山了。」尹智惠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兩年時間，sk應該已經對行業有一些瞭解了……接下來呢？縱向和橫向選擇哪個方向發展呢……」尹賢有些自言自語。
「呀，弟弟你在說什麼？」尹智惠有些搞不懂了。
「沒什麼，我在想，如果我是sk的決策層，那麼現在要考慮的究竟是去搶佔線上音樂下載資源，還是應該建立自己的一套明星班底，為將來的產業佈局做準備。」尹賢這一刻似乎回到了前世那個在論壇上對於某家大公司的產業發展指手畫腳的蛋疼宅男模式。
「那就兩邊一起發展唄。」聽不懂尹賢在說什麼的尹智惠無所謂的接話。
「對啊！兩邊一起發展。明星從出道到大紅大紫一般需要兩年時間，這期間同時招收練習生進行後備資源培訓，同時還可以利用自己移動終端壟斷優勢發展網絡音樂資源的平台檢驗自己的造星能力……一舉多得啊！」尹賢眼睛一亮。
「那弟弟你確定了要去試試嗎？」尹智惠看見尹賢躍躍欲試的表情，明白了他的想法。
「當然啊姐姐，這麼好的機會我如果都讓它從我手指縫裡溜走的話，那我也就乾脆不要再做什麼登上舞台的明星夢，老老實實會學校唸書才比較合適啊！」尹賢笑著說。
於是，第二天尹賢就出現在了這家名叫loen娛樂的公司的練習生選拔現場。
也許是因為這家公司在培養明星方面名氣實在不大，又或者是因為在現在這個時間已經錯過了練習生的選拔的最佳時間，已經被幾大公司反覆割草過的苗子裡，想要再出現一兩個有那麼點天賦的孩子，簡直比從沙海裡找一粒金子還難。所以尹賢在現場也沒有看到什麼一眼看上去就很有希望的人……
「小妹妹，你很緊張嗎？」尹賢填過了報名表，領到了自己的面試號碼之後，便在休息室裡等著屬於自己的號碼被喊道的時間。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對著牆唸唸有詞的小女孩。大概也就是中學生的樣子，而且是孤身一人，於是他主動走了上去搭話。
「額……不……不……不緊張。」小女孩子眼神躲閃，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還說不緊張，舌頭都打結了。」尹賢溫和的笑了起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會顯得像是要拐騙小蘿莉的怪蜀黍。
「……對不起。」小女孩有些委屈的說。
「你又沒做什麼事幹嘛道歉啊！」尹賢這回是真樂了起來，這個小丫頭太可愛了。
「大叔你也是來面試的嗎？」小女孩看見了尹賢陽光的笑容，似乎心裡也安定了不少。
「是啊，小妹妹你真的很勇敢啊，自己一個人來面試呢。」尹賢看小女孩的表情有些放鬆了，於是就進一步的誇獎她起來。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面試了，我去過好多公司了，s.m，yg，dsp……」本來還是挺自豪的小姑娘說道後來神情又暗了下來。
尹賢忽然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有了那麼一絲憐憫之情，尤其是當你看著一個本來緊張的嘴唇都有點哆嗦的女孩子在你的面前露出了陽光般的微笑，然後又因為什麼原因這陽光立刻又被烏雲遮住了。
那是一種對於美好的褻瀆和摧毀。
「沒關係的，小妹妹。他們那些大公司的人腦子硬化，不懂的欣賞。總有一天他們都會後悔的！」尹賢溫柔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說了半天的話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哦，對不起，大叔，」小姑娘收起了剛剛的感傷，一臉嚴肅的對尹賢鞠躬說：「我叫李智恩，是93年出生的。請您多指教。」
「嗯，」尹賢也立刻一臉嚴肅的向李智恩回禮，說：「李智恩xi你好，我叫做尹賢，是87年出生的，所以你也不要再喊我大叔了，叫我oppa就可以了。」心裡卻浮現出了小恐龍樸智妍的那張彪悍的臉，都是93年出生的，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樸智妍要是有她一半的乖巧懂事都好啊！
「嗯，尹賢oppa。謝謝你，我現在不緊張了。」李智恩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總要考練習生呢？」尹賢雖然聽李智恩這麼說了，但是還是明顯看出來了她握著的小拳頭一直沒有鬆開。
「因為我很喜歡站在舞台上唱歌給別人聽的感覺。」李智恩說。雖然話很堅定，但是語氣有點虛。
「嗯！」尹賢跟李智恩聊天的這一小段時間，已經聽出來了李智恩的聲線中有一些特質。這種感覺來自於尹賢對於自己的聲音的科學管控所形成的直覺，但是具體是什麼，說不清楚。
「現在離開始考試還有一段時間，」尹賢看了看表，大概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才會正式開始考試。「要不你先唱首歌給我聽聽吧？」
「現在嗎？在這裡？」李智恩有些為難。
「那面沒有人，我們過去那邊吧。」尹賢也看了一下周圍慢慢聚集起來的人群。
「這樣不好吧？」李智恩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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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小聲一點就沒有關係了。你就當我是面試老師好了。」尹賢鼓勵道。
「尹賢oppa你難道不需要休息和準備一下嗎？」李智恩顧左右而言他。
「我只是來走個過場而已。」尹賢很隨意的說，「如果不出意外我應該會很快就出道出唱片了哦！」
「啊！尹賢oppa你說的是真的嗎？」李智恩有些興奮。也有些羨慕。
「所以啦，讓我聽聽你唱歌，不會有什麼壞處，萬一我能給你一些建議什麼也說不定哦。」尹賢擺出了一副前輩的樣子。
李智恩想了想，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輕聲唱了起來。
是來自於去年回歸樂壇並有出色表現的白智英的歌《愛情是美麗的》。
尹賢本來還是面帶微笑的聽著，可是聽著聽著，笑容漸漸消失了。
李智恩自然也看到了尹賢的表情的變化，心裡忐忑的她唱歌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慢慢停下了。
「oppa，對不起……」李智恩有點委屈的鞠了一躬。
「你有沒有聽過樸孝信前輩的《雪之花》的原版，日版的來自於中島美嘉的原版。」尹賢問。
「聽過，很好聽，我很喜歡這首歌的。」李智恩看尹賢並沒有像自己的老師那樣訓斥自己，有些忐忑的心放下了。
「那你會唱嗎？」尹賢問。
「日語……我雖然學過一些，但是不是很懂。」李智恩有點害羞的說。
「那樸孝信前輩的版本你會唱嗎？」尹賢問。
「這個會。」李智恩點了點頭，「oppa的意思是我唱一下這首歌？」
尹賢點了點頭。
李智恩醞釀了一下，然後輕聲唱了起來。
「停。」尹賢打斷了李智恩，皺著眉頭用手比劃了起來。
一邊的李智恩顯得很惶恐。
「你把這首歌的調升一個key試試。升key你懂嗎？」尹賢問。
李智恩點了點頭。尹賢認真的態度也感染了她，讓她也不知不覺中認真了起來。
李智恩用了半分鐘才找準了key重新開始唱，剛剛兩句，尹賢又打斷了，讓她又升了半個key。
等李智恩第三次開始演唱之後，尹賢皺著的眉頭終於展開了。
這個姑娘的天賦原來在這裡啊！
等李智恩稍微有些費力的把**部分唱完以後，尹賢微笑著鼓掌打斷了還要繼續唱下去的李智恩。雖然她的天賦確實還是很不錯的，小小的身體裡能迸發出那麼強大的高音的力量也確實讓尹賢都羨慕不已，但是她的氣息實在是……太亂了。
「你一會進去面試的時候就唱這首歌，只升一個key就好。一個半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是有些難的。」尹賢思考了一下，很認真的說，「看來我們很快就要成為前後輩了。」
「尹賢oppa你是認真的嗎？」李智恩愣了一下，旋即興奮了起來。因為她自己也感覺的到，剛剛在唱那首歌的時候，自己雖然因為氣息不足有一點憋悶，但是感覺比自己唱白智英的歌的時候順暢了很多。
大概也是因為尹賢的安慰很有技術含量，之前緊張的手都沒法鬆開的李智恩也徹底放鬆了下來，跟尹賢聊了起來。
很快面試就開始了。當尹賢知道李智恩的排號居然在第一個的時候，對這個不屈不撓的小姑娘的好印象又上了一個新台階。
這樣一個為了自己的夢想努力的小女孩，也確實讓人敬佩不已。
所以當李智恩在裡面進行面試的時候，尹賢比自己在面試都緊張。不過開著滿臉笑容的李智恩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尹賢也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尹賢打消了李智恩留下來等自己面試的想法，跟她交換了手機號碼以後，打發她早點回學校去上學了。
很快也就輪到尹賢的面試了。
面試官一共四人，很明顯的能看得出來，一個負責包裝，一個負責音樂，另外兩個是行政管理。
相當的專業。
「你就是尹賢xi？歡迎你來參加我們公司的面試。」坐在中間左手邊的那位戴著眼鏡的女士先開口說話了，「你的demo我們都已經聽過了。歌曲比較不是現在kpop的主流，但是是一首很不錯的歌。」
「謝謝您的誇獎。」尹賢很恭敬的鞠躬道謝。
「今天請你來面試主要有兩個方面的內容，一個是想聽一聽你現場演唱的功底，另外一個就是想聽聽看你對自己的演藝人生涯有沒有什麼具體的規劃。」
「那我還是先唱一首最近我新寫出來的歌吧。」尹賢想了想決定還是用自己的創作實力來打動人。「這首歌的名字叫做《春天裡》。是有一天我在宏大買東西的時候看到的一些人讓我有的創作靈感。」尹賢很大言不慚的說。
然後他輕聲唱出了已經被他韓國化了的春天裡。
一曲唱完，四位面試老師都頻頻點頭。尤其是那個負責音樂的製作人簡直兩眼放光，如同看見了一塊金磚一樣。
「你的現場表現的很穩。」那個女士的話裡已經是滿滿的欣賞了，「至於剩下那個問題，我想還是等後天如果你有時間直接來公司到四樓我的辦公室來我們再談吧！」
「我的面試通
通過了？」尹賢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麼順利。
「如果你這樣的才華都不能通過，那外面的人都可以直接回家了。」那個負責音樂的製作人笑著說。
尹賢雖然很興奮，但是還是很禮貌的向四位面試老師鞠躬道謝，然後很禮貌的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