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陪著她 文 / 漓心蠱
「哪裡會是感動，應該是負擔吧。」婁鈺從廚房出來，端了一盆的櫻桃，挑了一個最大的塞到程諾嘴裡面，「譚克遠來找你了，不過那會兒你應該是和秦大神在一起。」
「譚克遠怎麼就成負擔了啊。雖然他最後選擇回到南京，但是那是因為他家裡給他施壓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譚克遠還喜歡我們家諾諾。你手裡的櫻桃就是譚克遠買的！」安然撇嘴，扭過臉捧著程諾的臉說道：「諾諾，譚克遠這次回來，我覺得你們有戲！」
「過去的終將過去。雖然……」婁鈺頓了頓，想到曾竟譚克遠為她們宿舍做過的事情，像是重力活都有譚克遠來幫忙，還有逢年過節買禮物也會捎帶上她們幾個。那些愛屋及烏的好，她也是記在心底的。
婁鈺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洗好的櫻桃連盆一起塞給程諾，「我們多說也無益，看你自己感覺。譚克遠對你念念不忘，畢竟你們當初是真的讓我們所有人都羨慕了。」
婁鈺給安然遞了個顏色，安然雖不情願但也只好回臥室，留一個空間給程諾好好發呆愣神，思考清楚。
程諾捧著盆機械的坐到沙發上，她抿了抿嘴，眉頭輕輕蹙著。卻不知道要想些什麼。
遇見問題的時候，她喜歡自己呆在一個安靜的環境內，腦袋放空，放空後再開始想事情的原委，想她要怎麼辦。
她清秀的小臉上蒙上一層茫然的神情，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子看了好半天，然後拿著盆裡的櫻桃，一顆一顆送入嘴裡。停了好一會兒，默默感歎：「譚克遠挑的櫻桃還是那麼的甜，這個技能我和他在一起兩年也沒有學會，我真是弱爆了。」
她終於「不負眾望」的在客廳裡放空後，洗洗睡了。
沒錯，很直接的就睡了，在安然瞠目結舌下睡了，在婁鈺失笑中還說了夢話。
很輕很輕的一句：是你先不要我了。
半夜婁鈺起床發短信的時候，程諾側著身子睡，雙腿微微有些蜷縮的姿勢，她走到程諾面前，拾起掉落一半的毯子，細心的給程諾掖好。透過微弱的手機光，依稀可以看到程諾輕蹙的眉頭。
這孩子比誰都要沒有安全感，卻比誰都來的堅強。起碼，表面上是這樣的，從不讓大家為她擔心。她逗比，呆萌，偶爾覺得她思維異於常人，簡直像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可是那只是程諾的一面。而另一面，處於什麼樣卻沒有人去仔細思索。
婁鈺輕輕的拍了拍程諾的背，輕聲道：「諾諾，願我們被這世界溫柔相待。願你能夠選對那個屬於你的良人。」
……
第二天一早，程諾訂的鬧鐘就響了。
程諾的鬧鈴是黃英唱的《癡夢》，但一連三年放這個，簡直將癡夢唱成了噩夢，她們仨的噩夢。
程諾翻身起來穿衣服，安然也跟著做起來，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沒有睜開，嘴裡吼著：「老師，我到了，到了！」
翻了個身的婁鈺拿過一旁的枕頭砸向安然，安然抱著枕頭晃晃悠悠的躺了下來，嘴裡嘟囔了好一會兒，又睡著了。
程諾洗漱後拿了包裝好日常用品，換完鞋子就下樓了。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程諾本想著可以在樓下等秦崢，卻不曾想秦崢早已出現了，他坐在白色的攬勝裡等著她。
程諾打開車門，座椅上放了一個裝滿食物的塑料袋，裡面有豆漿、小米粥、生煎以及剝好的鵪鶉蛋。她拎起塑料袋後坐了進來，聞著食物的香味肚子很快的就積極響應號召，咕咕的叫了起來。
「女孩子早上一定要吃飯，不然胃會壞掉的。」秦崢側過身子，長臂一伸夠著安全帶，細心的將安全帶給她繫好。
一大早就近距離和男神接觸，程諾覺得空氣都被燙著了。
「輸入一下地址。」秦崢將導航儀拿給程諾，程諾接過的時候故意的和他的手擦了那麼一下，指尖與掌心劃過的時候，程諾的心跳都要加速了。她在心裡偷偷笑了一下，一夜不郁的心情到現在算是好了些。
輸入完地址後，秦崢將車駛出小區，程諾在座椅上安安靜靜的吃早點，邊吃邊問秦崢，「老師，你吃過早飯了沒？」
「等你的時候吃了點。」秦崢專心的看著前方的路。
「哦，那我就不客氣了。」其實壓根就沒客氣過的程諾吃著生煎更開心了。
早餐吃到一半，程諾「呀」了一聲，秦崢忙偏過頭看她，「怎麼了？」
程諾鼓著嘴搖頭，「沒事，沒事……」就是她忘記拍照了，這麼有意義的愛心早餐，沒有紀念多可惜啊。
「是不是忘記拍照了？」秦崢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夠著座椅後面的一個紙袋，拿過來塞給程諾，「拍這個吧，裡面有梅子什麼的小零食，包裝也挺好看的。你可以挑一兩盒打開。」
「哦。」程諾從紙袋裡掏出一盒西梅，拿出手機調整角度拍了一張照片，又不死心的看了吃剩下的早餐，還是拍了一張，找了個特殊的角度做了一下處理，上傳微博。
想把我唱給你聽：早起的孩子有愛心早餐吃喲~
發佈之前又艾特了一下她姐和她的室友們。
兩個多小時後，秦崢和程諾抵達了鄉下程諾的姥姥家。
來之前，秦崢有問齊子軒程諾的姥姥是否好相處，齊子軒只是模稜兩可的道了一句，「我覺得老人家可能不怎麼喜歡我們人民教師。你悠著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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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這個悠著點，還是很有學問的。
秦崢停車的時候，隔壁鄰居在街門口聊天下棋的率先注意到了秦崢，並十分熱情的上前詢問秦崢的身份以及和程諾的關係。
被眾人圍觀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明顯的待遇。程諾在鄉親們熱情的「盤問」下，決定闢謠斷猜測，「不是，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但很快就是了，大家請放心！前一句說出口，後一句嚥下肚子。
「他是我……」
「我是她朋友，嗯，男性朋友而已。」秦崢在程諾說出「老師」兩個字之前率先定義了自己的身份。
程諾鼓著嘴不解的看向秦崢，莫非男神是在變相告訴她，他會成為她的男朋友麼？可要是這樣為什麼又加了「而已」兩個字，難道這限定她只能保持這個身份麼？
她，還沒有開始追男神計劃啊，這只是剛邁了一小步，採用懷柔策略，走家庭溫情路線。莫不是要被扼殺在搖籃裡吧……
程諾被自己豐富的想像力給驚艷到了，因為秦崢低頭在她耳邊進行了解釋，「這裡是鄉下，大家可能還沒有那麼開明的接受老師開車送學生回家的事。等會兒見了你姥姥，也不能說我是你老師，知道麼？」
「好。」程諾覺得秦老師的話很有道理，這裡民風挺淳樸的，人也很好相處，可要是師生親密相處的話，會引來不必要的非議，總會有人看不起的。
雖然她覺得沒什麼，秦老師也不會在意，但是姥姥要一直住在這裡，被人指指點點總歸是不好的。
「娃啊，你媽媽沒跟著來麼？」一鄰居大嬸兒咧著嘴笑著問程諾。
「你這娘們兒，問的不都是廢話嗎。老程家要是讓她閨女回來就不會到現在還看不到她閨女了。」一壯漢拍了那個大嬸兒的頭，鄙夷道。
「喊娘別帶們兒！我也就問問，哎，這母女能有啥心結啊，這麼多年了，外孫女都有男朋友了還不原諒閨女。母女沒有隔夜仇，瞧老程家化怪高，還上過私塾，也就不過如此嘛。」大嬸兒在一旁開始了碎碎念。
程諾聽見有人說母親和姥姥，心裡面有些不是滋味，她仰起頭看著秦崢，手指捏著他的袖子扯了扯，「秦老……我們去看姥姥吧。」程諾咬了咬嘴唇，差一點又喊錯了稱呼。
正想著進屋，老人家被程唯一攙扶著出來。
程諾的姥姥叫聞香，但她一家到程家就改姓程了。自她丈夫去世後，程老太說的是她，老程家說的也是她。
「我的寶貝外孫女過來了啊。」程老太一看到程諾，眼角的褶子都擠彎了。
程老太一身碎花的紐扣裝，銀白的頭髮梳至耳朵後面，耳朵上綴著足金的耳環，看起來還是神清氣朗的。
程諾朝著程老太跑了過去，握著她另一隻手，清脆的叫了聲「姥姥」。
程老太很滿意，同程諾噓寒問暖了幾句，便把目光放到拎著東西的秦崢身上。老人家銳利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秦崢，在秦崢那恭敬有禮的稱呼以及自身不俗的氣質後，略微的點了點頭。
「姥姥，這是我的……秦……大哥。」喊秦大哥著實有些彆扭，程諾覺得這個稱呼一出來，渾身都不自在，渾身都想笑！
程老太瞥了一眼湊熱鬧的眾人，心氣高的落了一句「回屋」，便在兩個外孫女的攙扶下回屋子裡去了，而秦崢拎著東西跟在後面。
程老太是個非常愛乾淨的老太太，一個人住這麼大的院子，但也是整理的一塵不染的，傢俱什麼的擺放的都是相當的規矩。
而程老太做飯更是講究。所以當秦崢說要下廚房的時候，程諾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裡。這要是做的好吃且過程乾淨整潔，那是加分。這要是其中任何一環出問題，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