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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7章 王爺是柯南(七) 文 / 夭九

    孫太后聞言卻沒給季貴妃好臉色,冷哼一聲,道:「奉陽王到底是朝中重臣,以他的地位和人品,要什麼女人得不到,何必對一個小小的宮女欲罷不能?退一萬步說,就算奉陽王看中了那個宮女,向皇帝求個恩典,把人帶走就是,何須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貴妃單憑一個巧合,單憑一個香囊,就一口咬定奉陽王殺了那個宮女,未免太武斷了些。」

    季貴妃頓時面色鐵青。她生性高傲,又主持中饋,早知太后並非天子生母,是以只當太后是個擺設,從未將太后放在眼裡。太后往日從來也只讓著她,沒想到今日倒是當著這麼多人面打她的臉。季貴妃又氣又羞,卻又無計可施,只得委屈地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卻是不高興了,他雖然也不喜歡季貴妃的盛氣凌人,但季貴妃到底是他的小老婆,還是很有體面的管理後院的小老婆,他自然要護短的。更何況季貴妃到底青春可人,他被那委屈可憐的小眼神看得心思蕩漾啊……

    不等老皇帝開口為季貴妃說話,孫太后先開了口,這話卻是對顧昭儀說的:「哀家方才遠遠的聽到你說的話了,你說得有理。好孩子,還是你關心皇帝的身體。」

    說罷,她又看向皇帝,道:「皇帝,你也上了年紀,總該保重龍體,這麼涼的天,哪能還在外頭耗著呢?哀家今日就做個主,先回宮再說。」

    老皇帝剛起了袒護季貴妃的心思,孫太后又捧了他心愛的顧昭儀,他立即把季貴妃的委屈拋諸腦後,只覺孫太后說話無一不說到他的心坎裡去。於是他點頭笑道:「母后說得極是,還是先回宮再說。」然後又吩咐季貴妃把這裡收拾妥當了。

    季貴妃咬咬牙,生了會兒悶氣,又怕自己不在跟前,陸華濃輕易就沒事了,連忙快速吩咐幾句就跟上前去。

    路上陸華濃趁機看了四週一眼,都沒看到元寶那個小子,心知他是出宮搬救兵去了。雖然陸華濃的確沒有靠山,但元寶出宮告訴府裡一聲,總能免了府中上下的幾分憂心。當然,若是陸成能找著什麼人幫忙是最好不過了。他近來警覺心著實降低了些,但總留了幾分心眼,那形跡可疑的小內侍引路的時候,他便吩咐元寶只遠遠的跟上,若是發現不對,先去孫太后那裡報備一聲,然後回府求救。

    孫太后出面,雖然不能讓陸華濃免了這場莫名其妙的官司,但卻能阻了季貴妃的氣勢。一阻再阻,一拖再拖,未必沒有轉機。陸華濃已經不指望老皇帝對他有惜才之心了。

    一行人到了御書房,麗嬪自要繼續為蝶香討個公道。季貴妃順勢而為,便命人傳白日在御書房伺候的奴才來回話。那些個奴才本就膽戰心驚,生怕牽連到自己,自然都答沒在意。陸華濃也不怪他們,換做是他,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去在意別人身上的香囊。

    季貴妃自然要趁機發作一番。

    孫太后哪有看不出季貴妃有心針對陸華濃的意思,只是明哲保身,正如季貴妃所想的,她到底不是皇帝的生母,在這後宮裡幾乎是做個擺設,實在不宜插手此事。即便她插手了,說不定非但不會救了陸華濃,還會害了他。她認識皇帝多年,對皇帝多疑的性子最是瞭解。

    於是,孫太后便也不偏幫著陸華濃說話,只道:「天色已晚,皇帝的身子吃不消,待會兒就讓顧昭儀服侍著用膳歇息罷,這事兒還是明日再說。若是貴妃年輕力強,今兒個晚上不如再仔細查查宮裡的奴才們,光盯著奉陽王一個也不像話,若是有不知情的,指不定還以為貴妃是有意構陷朝中重臣呢。」

    構陷朝中重臣,這便是有干涉朝政的嫌疑了。

    老皇帝眼睛瞇了瞇,臉上的笑意也減了幾分。

    孫太后站直了身子,歎道:「人一上了年紀,稍有折騰就吃不消了,哀家也不久留了。」

    孫太后說走就走,臨走還吩咐季貴妃:「奉陽王還有嫌疑,想來貴妃今兒個也不打算放他出宮了,就讓他在這御書房的偏殿歇一晚罷,他身子羸弱,經不得凍,別忘了給他送床厚實的被子。」

    孫太后的埋汰季貴妃自然聽得懂,於是孫太后一走,季貴妃就大發嬌嗔。可惜老皇帝心裡只想著跟顧昭儀溫存,只說了句:「按太后的意思辦就是了。」隨後就樂呵呵地摟著顧昭儀走了。

    季貴妃的盤算落了空,只得狠狠地瞪了陸華濃一眼,走了。

    宮人們將陸華濃安置在偏殿裡,不聞不問。

    陸華濃冷笑一聲,這宮裡頭的開支都被季貴妃抓在手裡,國家大事季貴妃不敢插手,但這些瑣事自然是她說了算的。她有意針對自己,豈會因為孫太后的幾句話就善待自己。

    陸華濃有些暈眩,扶著椅把緩緩坐下來。這破敗身子,還真是嬌氣,一點點折騰都經不住。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這完全不是一個紈褲公子的手。因為習武,因為帶兵打仗,陸華濃的手上都是老繭,還有不少傷疤。這些日子陸華濃窩在家裡孵蛋,皮膚悶得有些白,但疤痕還在,老繭也不是一兩日就消失的,頂多消瘦了些。

    不過這消瘦對陸華濃來說卻是刺眼的很。一個武功高超的將軍身上應是結實而肌肉糾結的。正因為他失了武功,他才落得今日這般境地。讓一個女人把自己逼得這個地步,陸華濃深以為恥。

    收回五指,緊緊握拳,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苟活於世還是遠遠不夠啊。

    「吱呀」一聲,門開了。

    陸華濃依舊看著自己的手發呆,似乎並沒發現有人進來了。

    來人孤身一人,進來之後門就關了。往前走了幾句,那人說道:「看來你早就猜到本宮會來!」

    陸華濃不慌不忙地抬起頭看她,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要將陸華濃逼落山崖的季貴妃。

    季貴妃是出了名的驕傲,她今日不但沒有達成目的,還在奴才們面前落了臉面,豈會不遷怒於陸華濃?她若是個沉得住氣的,便不會定下這等粗糙的策略坑害陸華濃。她既是沉不住氣,那麼勢必要做些攤牌的愚蠢舉動,以期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最好吐血十升,就地身亡。

    「娘娘一心要置本王於死地,明日想必會有更好戲碼上演,在本王喪命之前娘娘又豈會不來痛打落水狗?」

    季貴妃見他毫無懼色,竟也不生氣,「事到如今,奉陽王就算再牙尖嘴利也無濟於事。待明日再有證人出來指證奉陽王曾對蝶香動手動腳,奉陽王怕是有千張嘴也洗不清了。」

    陸華濃飢腸轆轆,又精神不濟,早就沒力氣站起來,只得癱坐在椅子上,笑瞇瞇的說道:「本王很不解,娘娘如此大費周章對付本王,難道就為了須家之事?」

    「區區一個賤人,豈能抵本宮表兄的命?奉陽王,你護住那個賤人,就是跟本宮作對,簡直欺人太甚!你莫以為陛下還會護著你,上次若不是本宮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你以為你就能保住你的王位嗎?」季貴妃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殺意。

    陸華濃並不理會她的自說自話,反而一派輕鬆地笑道:「娘娘如此針對本王,無非是為須家大老爺不值,而且娘娘認定小蓮就是殺害須家大老爺的兇手。本王不知道到底是誰欺瞞娘娘,至少本王查出來的是須家大老爺的死與須家二老爺脫不了干係,似乎須家二老爺對家主之位虎視眈眈哪,而他又是庶子……」

    「一派胡言!」季貴妃怒喝。

    「是不是胡言,娘娘心中自有論斷。娘娘若是想查,也是輕而易舉的事,須家二老爺可是借了不少外債。」陸華濃傲然自笑,「本王光明磊落,那宮女是不是本王殺的娘娘心中有數。本王既然沒有做過,就自有水落石出之時,自然不會因此污蔑須二老爺。」

    季貴妃本就不在意那個庶出的二表兄,那須家大老爺的母親乃是季貴妃的親姨母,說起來那須家二老爺跟季貴妃並無血緣關係。高門大戶裡嫡庶之爭乃屬常見,季貴妃此前是被表兄之死氣昏頭了,如今被陸華濃一提醒,豈有不上心的道理。

    她抿抿唇,終是信了幾分,「若是你信口雌黃,本宮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陸華濃隨意地拱了拱手,笑道:「悉聽尊便。」

    作者有話要說:王爺會小雄起一下的,然後會大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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