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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6章 王爺招妓了 文 / 夭九

    王潤想想也是,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看到陸華濃攤平在躺椅上,以前壯碩的身子如今瘦成了一張紙,不禁有些心疼:「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寫信告訴我一聲?」

    「什麼事?遇刺的事還是納妾的事?你和敬王才是嫡親的表兄弟,在朝中可是站好隊的,你敢為了本王與他作對?」陸華濃故意歪曲王潤的本意。

    王潤本是想說發生重傷失憶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他一聲,若是早些告訴他,他也不會在賞月宴上做出那番魯莽的舉動。他忘了,陸華濃既然失憶了,自是不記得他這個人,談何寫信訴衷情?

    可陸華濃卻故意提起了敬王,一瞬間王潤以為陸華濃還是忘不了敬王,但轉念一想,陸華濃這是失憶,不是忘情,便耐心地解釋道:「不錯,我與敬王的確是表兄弟,王家也是站在敬王這一邊的,但朝中之事有父親和兄長操心即可,我並不插手其中。我與你可是一起長大的……」

    「你與敬王也是一起長大的。」陸華濃涼涼地說。

    「是,我們三人一起讀書一起長大。但我和你一起上過戰場,是你一手將我帶成了將軍,更對我有救命之恩,豈是與他之間的一道親緣所能比的!」

    原來陸華濃救過王潤,這點可以利用。

    「你與他之間的事我一直看在眼裡,也是最早知道的,但我一直反對。敬王他心機深沉,為人穩重,尤善隱忍,的確是能做大事之人,但從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他自私薄情,不但不是個好情人,甚至不是個適合相交的人。我認識他比你認識他還要早,但是一直和他不親近,若非陛下和父親強烈要求,我根本不會進宮做他的伴讀。」

    陸華濃點點頭,王潤和敬王並不親厚,這點從王潤的言語中就可以看出來。

    「他的心裡只有他的大業,誰也不能阻礙。他今日還能對你有情,是因為你還能幫他,你還沒有阻礙他,若是有一日你成了他霸業路上的絆腳石,他會毫不憐惜地把你踢走。同樣的話我說了十年,以前你聽不進,希望你現在聽得進。」大約是記起了以前的苦口婆心,王潤不禁有些氣餒。

    陸華濃很滿意,敬王的表兄弟為他上了一堂對敬王的剖析課。這堂課告訴他,日後一定要離敬王遠著些,這傢伙不但是個不定時的炸掉,還是只沒打過狂犬疫苗的梗犬,看著像小白兔,卻是比獒都兇猛。

    在陸華濃的引導下,王潤剖析了不少京城名流,包括幾位皇子,包括當朝幾位重臣。不見得有多深入,但總算讓陸華濃對那些人有了比較直觀的瞭解。

    其中對敏王的剖析最是有趣,敏王就像一隻河蚌,沒人招惹他的時候,他就膽兒肥地赤\裸\裸\地露出醜陋的內在,一旦有一丁點兒的動靜,他立即縮肉合蚌殼,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說到底,敏王就是個嘴賤卻又膽子不怎麼大的沒安好心的小人。這點陸華濃很贊同,雖然他與敏王只見過寥寥數次。

    關於當今天子的剖析,王潤的聲音是壓低的。他倒是沒說出什麼新鮮的事來,無非就是天子當年搶了嫡兄的皇位,如今害怕別人再搶他的皇位,對誰都不放心,甚至對自己的兒子都不放心。當年安王還在世時便曾因為一件不算大的事被天子猜忌,天子明裡暗裡試探了七八次才消了疑心。當然,天子試探過的人不止安王一個,滿朝文武只要是三品以上的都逃不了這一關,就連後宮嬪妃也是如此。

    這個陸華濃明白,在犯罪心理學上,這叫心理反射,老皇帝搶了別人的皇位,心裡就會產生一種恐懼,擔心別人會搶他的皇位,那麼他就會做出一系列的舉動來保住他的皇位,比如中央集權,比如處處試探,這就顯得老皇帝很多疑。尤其皇帝越來越年邁,精力自是不比年輕的時候,此時他再大權在手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同時他會更害怕,於是變得更多疑,這是一種惡性循環。

    從王潤的言論可以看出,他是個膽兒肥的人。通常情況下,膽兒肥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末路之徒,一種就是王潤這樣的。出身高貴,父兄和自己都身居高位,更難得的是深得皇帝寵信,可以說是天之驕子。這種人見識的事情多,知道的多,敢說的也多,要麼繼續得到新帝的寵信,位極人臣,要麼就死得非常快。

    陸華濃瞥了王潤一眼,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不知王潤將來會位極人臣還是死得灰常快。說老實話,王潤的相貌和脾性都比敬王要對現在的陸華濃的胃口。同樣是青梅竹馬,為何以前的陸華濃會更中意敬王呢?

    待話嘮王潤離開之後,侍劍也剛好做完了夢,被陸華濃搖醒了,見天色暗了,連忙喚了其他人來,一起收拾東西。

    多了一個相對可以信任的人,陸華濃增加了安全感,夜裡睡得極好。

    一連幾日,奉陽王府都沒有訪客。所謂世態炎涼,大抵如此。皇帝還未明確下令,所有人都已經順著風向做了。

    王潤大約是想來的,但他是皇帝跟前的紅人,沒回京倒也罷了,如今回了京自是應酬多多,忙得轉不開身。

    陸成已經收了幾處莊子的收成,估摸著勉強能撐兩個月,卻不敢告訴陸華濃,怕他煩心。其實陸成有提過讓那一百親衛回軍營,但陸華濃說恐會有人趁著自己失勢下手,陸成便不敢再提了。

    其實這種清靜的日子陸華濃過得很自在,他看了不少戲說老皇帝的野史,也看了不少正史和邸報,無聊的時候逗弄逗弄侍劍,也覺得非常歡快。

    到了第五天,逗弄侍劍已經不能滿足陸華濃,他便讓陸成卻邀些歌姬舞姬進府。陸成雖然不太甘願,但他想到主子的憋屈,又想到主子的斷袖之癖,便也應了,還認真地問陸華濃喜歡什麼類型的。

    陸華濃想了想,一張梨花帶淚的臉浮現在腦海裡,雖然有些模糊,但那雙淚眼卻是記憶猶新。輕笑幾聲,陸華濃點點書案,道:「就要艷麗些的。」

    陸成有些遲疑,「王爺,不如選些清倌罷?乾淨些。」陸華濃的口味突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陸華濃聞言笑得更深,「若要乾淨的,還不如娶良家女子,咱們奉陽王府裡的姑娘也都是良家的。既要找歌姬,自是要看看不同的風情。以往本王的眼界太淺了,只看得到眼前的,日後要放寬廣些,能多看幾個美人。」

    陸成無法,只得應了。

    不過半個時辰,濃妝艷抹的花娘們進了奉陽王府。

    陸華濃早已帶著侍書、侍畫、侍劍、侍棋以及小刀等一眾侍女在廳裡等著了,便是潤雨也被叫來,跪坐在陸華濃身邊服侍著。

    陸華濃無疑是很好伺候的客人,也不挑剔花娘的長相,只道:「拿手的曲子來幾段。」

    侍書幾人都沒見識過這等場面,有些不適應。潤雨倒是很鎮定,陸華濃用匕首挑了她的下巴,笑道:「可是見慣了?」

    潤雨乖巧地答道:「以前大少爺常有應酬,在府裡辦過多次這樣的宴會。」

    到底是官宦人家出來的丫頭!

    陸華濃收了匕首,問小刀:「琴棋書畫唯獨少了琴,你可知這是為何?」

    小刀知道主子說的是侍書幾人,雖然主子和陸總管沒有明說,但主子失憶的事她隱約知道幾分,便笑著回道:「王爺這是考奴婢呢。琴棋書畫,王爺最不善琴,所以沒有侍琴,但主子善劍,所以多了侍劍。」

    侍劍正在往嘴裡塞糕點,聽到了個尾音,連忙說道:「怎麼了?叫我做什麼?」

    小刀擦擦侍劍的嘴,沒好氣地說道:「其實你應該叫侍吃。」

    「侍吃好啊,王爺吃的菜我都要先嘗一口,若是菜色多一些,一輪吃下來就飽了。」侍劍笑嘻嘻地說道。

    侍書幾人聞言皆笑。

    陸華濃拍手道:「今兒個本王就賞你個恩典,以後就讓你為本王試菜了,日後菜色多了,讓你一輪就吃飽!」

    「哎!」侍劍清脆地應了一聲。其實她也就是隨便想想,沒想到短短半年後她的願望真的實現了。

    花娘們依依呀呀地唱著情傷,丫鬟們笑嘻嘻地說著趣事兒,陸華濃很愜意。但是有人偏不讓他如意。

    陸明漢父子背著包袱,帶著陸思宇來到了廳裡。

    陸華濃示意花娘們不要停,笑著問陸明漢道:「族長可是有事,才會趕著見本王?」

    陸明漢行了禮,對花娘們皺了皺眉,但沒敢發作,拔高了聲音說道:「老朽叨擾府上多日,深感不安,念起族中事務,不敢多留,遂前來向王爺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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