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4章 王爺霸氣了 文 / 夭九
這就是帝王!做皇帝,永遠不要讓臣子猜出你的心思!
皇帝不會在事情定論之前給出明確的答覆,於兵權這種敏感之事上永遠都不會給出明確的答覆。即使已經有了廢除奉陽王的打算,也不會真的以奉陽王武功被廢的理由奪了陸華濃的爵位,他只會不動聲色的,在這件事淡出所有人的視線之後,尋個站得住腳的理由,一擊即中,讓陸華濃無法還擊。
不過,在百官看來,皇帝這句話已是答案,奉陽王已然失勢。
陸華濃此時什麼也沒有想,他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他心裡通透著,知道老皇帝需要時間考慮,所以他甩開王潤的手,向老皇帝行了個禮,道:「陛下,臣身子剛好,仍有些體虛,方才一戰,實在支撐不住,請允許臣回去歇息。」
皇帝很寬容,「是驍騎將軍魯莽了,奉陽王就回去好好歇著罷。」
「謝陛下恩典!」這句話陸華濃說得真心實意,他萬分想念自己的軟床。
豈料王潤聞言,立即說道:「我陪你回去!」
陸華濃暗自冷笑一聲,卻面色如常地說道:「奉陽王府就在都京城裡,要不了小半個時辰就能到,王將軍還是留在這裡陪陛下說說話罷。」
王潤還待再說,皇帝開口了:「潤兒,別胡鬧了!你一去,又要擾了奉陽王的休息。」
王潤這才作罷。
出了眾人的視線之後,陸華濃快步出了宮,上了馬車,這才鬆懈下來。一放鬆下來,他就開始犯困,不過他還不敢睡,他有話要問清楚。要是那個大鬍子野人一時興起,夜裡摸進奉陽王去折騰他,追憶追憶往事,他什麼都不記得,還不知要怎麼折騰呢。
「王潤與本王到底是什麼關係?」
陸成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王將軍與敬王殿下是表兄弟,當年他與王爺一起進宮做了敬王殿下的伴讀,算是和王爺一起長大的。若說是什麼關係,那只有青梅竹馬這一種可以形容了。」
「兩個男人說什麼青梅竹馬,你可以說他是本王的發小,但是別再說他是本王的青梅了。」陸華濃沒好氣地說,說完他頓了頓,又問:「既是一起長大的,總該有些交情,那他方才為何針對本王?」
「老奴也不明白。不過王將軍與王爺似乎關係並不融洽,雖相識多年,卻很少來往,十幾年來那位王將軍只上咱們奉陽王府裡來過兩三次,每次來都要和王爺大吵一架,比上一場才罷休,所以老奴才作此猜想。」陸成瞇著眼睛回想了很久,對這位王將軍的印象並不深刻,所以又道:「王爺確實與他接觸甚少,是以老奴對他並不瞭解。若是王爺想知道他的事情,老奴明兒個就讓人去打聽打聽,王府是都京城的名門,都京城上下都知道,應該能打聽到不少消息。」
「那他……」陸華濃頓了頓,想到此間風氣開放,便大方地開口問道:「有沒有他與敬王的傳聞?」
「傳聞?王爺是指哪方面?」陸成有些不明白。
還能是哪方面?那小子看本王的眼神就跟看情敵或者出軌的情人一般,既然與本王沒什麼關係,那麼就是跟本王那位傳說中的情人敬王有關係了。
「斷袖之癖。」
陸成了然:「老奴並未聽說過,應該是沒有的。」
陸華濃點點頭,開始思量,既非情人,又非情敵,那麼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導致他如此針對自己?
不料陸成又補充道:「不過以王將軍和敬王殿下的身份,便是有斷袖之誼也不一定為外人所知。男子與男子之間多是露水姻緣,他二人身份尊貴,自是要娶妻生子的。在衛國,始終娶妻生子才是倫常正道。」陸成的最後一句隱有規勸之意。
不過陸華濃卻是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你說在衛國,娶妻生子才是倫常正道。也就是說其他國家有不走正道的?」
陸成有些訝異,隨即想到主子忘了許多事。他怕他家王爺動歪心思,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實話實說了:「在趙國,允許男子與男子成親。聽說趙國皇帝有不少男妃,趙國歷史上還曾有過男後。」
即便是換了裡子的陸華濃聞言也不是不驚訝的,或許原來的陸華濃已經見怪不怪了,只能說現在的內芯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那子嗣怎麼辦?」
「子嗣方面,的確出過大問題。趙國史上曾經出過短短二十年人口銳減一半的大事,當時趙國皇帝不得不向其他兩國重金購進適當育齡的女子,尤其為我國所不齒。好在之後趙人也開始重子嗣,如今趙國雖無明文規定,但就是兩個男子成親也多會納女子為妾,誕下子嗣。」陸成暗自淚流,連趙人都重視子嗣了,所以我的王爺啊,還是快些娶妻生子罷,別再執迷不悟了。
陸華濃點點頭,艱難地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於他而言,只要兩情相悅,性別不是最重要的。在前世,「她」已經出櫃,雖然在前二十九年裡「她」交往的一直是男人,但「她」三十歲那年愛上了一個女人,並為之出櫃,最後甚至因為那個女人死於非命。陸華濃從來沒想過,當一個國家的主流情愛變成同性之時會引出那麼大的動盪,甚至會動搖一個國家的根基,因為在現代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從陸華濃有精力接觸書籍至今不過短短幾個月,這幾個月他拚命地學習陸華濃曾經的一切,只簡單地瞭解了衛國當朝的情況,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讀一讀衛國的歷史,更別提其他國家的歷史了。
陸成有些忐忑:「王爺,今晚的事陛下他……」
陸華濃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陛下自有定奪。在陛下有決定之前,本王能做的,奉陽王府能做的,只有不聞不問,千萬不要弄巧成拙。你回去好生囑咐其他人。」
「是。」陸成也有些為自家王爺委屈,真是天降橫禍,本來該揚眉吐氣的,結果奉陽王的帽子還沒戴熱呢,就沒了武功,不能再上戰場殺敵,唉,命途多舛啊。
一覺到天明,陸華濃很舒心,多喝了半碗小米粥。最讓他舒心的是那個大鬍子野人沒有在夜裡給他個驚喜。
今天很安靜,沒有宮裡問安的太監,沒有眾位皇子府裡送藥的奴才,沒有眾位大人府裡前來打聽消息的下人,就連那個大鬍子野人也沒來煩他。午睡一個多時辰,看了會兒趙史,把昨晚陸成所說的那段看完了,瞧著日頭降了些,使喚侍劍他們搬東西到院子裡,他要納涼,順便下盤棋。
棋下了一半,就聞一陣腳步聲,還有陸成壓低的聲音。陸華濃沒搭理,繼續走子,可沒一會兒就有人站到了他跟前擋住了亮兒,迫得他不得不抬頭。來的是個年輕的清俊男子,身材比例極好,眉目間英氣十足,身上的錦袍看得出來很昂貴,此人出身極好。
陸華濃草草地掃了一眼,確定自己沒見過他,便朝陸成看去。
誰料陸成還沒開口,那人就先開口了,不過他的語氣並不怎麼客氣:「你還有心情下棋?你知不知道外面已經傳成什麼樣了?奉陽王武功盡失,已成廢人,或將成為衛國史上承位最短的奉陽王!」
他一開口,陸華濃便知這人是誰了,除了昨晚賞月宴上那個大鬍子野人,他認識的人裡有誰會如此粗魯莽撞。陸華濃仔細打量了王潤一番,嘖嘖,刮了鬍子跟變了個人似的,現在這般倒像個貴族公子。
「還呆愣著做什麼?你聽到我說的話了麼?」王潤瞪圓了眼睛,一臉的凶相,完全辜負了今日的貴公子打扮。
陸華濃擺擺手,讓陸成他們退下,只留侍劍斟茶倒水。他笑著回道:「第一,本王絕對不是衛國史上承位最短的奉陽王,高宗時期曾經出過一個封王才三天就死了的奉陽王。第二,嘴長在別人的臉上,別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外面傳成什麼樣都不會影響本王的心情。」
王潤聞言愣了,「陸華濃,你變了!」
「本王哪裡變了?」陸華濃挑眉。
「你以前不會對我說這麼多話的!反正,反正你和以前不一樣了……」王潤此時一臉的迷惘,剛才的銳氣一掃而光。
「本王不說話,然後讓你撒潑胡鬧,讓你藉機和本王打一場?」陸華濃冷笑。
「不是這樣的……」王潤似乎想解釋。
陸華濃卻不想聽,對侍劍道:「侍劍,本王哪裡變了?」
「王爺變得比以前俊俏了!」傻丫頭侍劍說得格外擲地有聲,不帶一丁點兒的臉紅。
陸華濃無奈地看著王潤,道:「好罷,如果是這一點,本王承認!」
作者有話要說:來來來,潛水的都浮上來冒個泡兒,我點點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