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章 王爺陰森了 文 / 夭九
侍劍說得興致勃勃,小刀在一旁卻青了臉,狠狠地掐了侍劍一把。這個侍劍,空有一身好功夫,卻是個沒腦子的,又是棺材又是妖孽的,說話都不懂得避諱,都忘了誰是主子了。再說了,好不容易王爺好了些,說這些不是給王爺添堵麼?
偏偏侍劍就是個沒腦子的,被小刀一掐,不但沒反省自己,竟還驚叫出聲了,那一聲「哎喲」驚得陸華濃都抬頭看她。
侍劍眼見驚了陸華濃,這才反應過來,正要賠罪,卻還是比小刀慢了一步。只見小刀嬉笑著說道:「王爺恕罪,奴婢跟侍劍鬧著玩兒呢,沒想到擾了王爺沉思,王爺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奴婢罷。」
一個跟主子親近的大丫鬟這樣嬉笑著賣乖,任何主子都不會忍心責罰。陸華濃勾了勾唇角,心道:倒是個妙人兒!
不知是不是陸華濃的通房!
陸華濃這樣想著,自己倒先失笑了。老王爺是軍伍出身,必然看重將士,這些丫鬟的父輩都是老王爺的下屬,不是那等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下等丫頭,想來老王爺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們被糟蹋的。陸華濃也是軍人,就算再冷心冷情,與這些人相處多年,想來是有些情分的,尊重總要給幾分,否則也不會到死也沒留個一兒半女。
小刀和侍劍見陸華濃笑了,只道主子不計較了,便也跟著笑。陸華濃中毒以前極少笑,是以小刀見他笑便以為他此時心情甚好,一時竟失了分寸,大著膽子說道:「王爺險些丟了性命,最傷心的莫過於成叔。那時靈堂設好了,成叔卻找不著孝子,急得眼淚直流,跪在地上直罵自己沒有盡責為王爺娶一門妻室。幸好老天有眼,讓王爺轉危為安,待王爺好了之後,就別跟成叔慪氣了,娶妻生子,繼承香火……」
小刀說到這裡,卻是怎麼也說不下去了,因為陸華濃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知怎地,王爺雖是一副笑臉,她卻覺得比以往一張冷臉還要可怕,無端端地讓她心中發寒。
小刀的父親死得早,她幾乎是陸成一手帶大的,對陸成的感情自是深厚,她也是最早伺候陸華濃的,所以方才才會趁著陸華濃心情好的時候逾矩說了那些話。她本是想為陸成分憂,可陸華濃卻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看得她記起了自己的身份。
陸華濃此時並未露出絲毫惱意,他一把抓住小刀的手臂,輕輕一提,小刀就摔落在他身上,只聽他輕笑著說道:「小刀所言甚是。不如就由小刀為本王分憂,生個一兒半女罷,嗯?」
小刀本還呆愣著,聽到最後一個音時終於回過神來,顫抖著落了地,伏在地上連聲說道:「小刀不敢,小刀逾矩,請王爺降罪!」
腦袋單純的侍劍一會兒看陸華濃一會兒看小刀,卻是不明白這是怎樣一番變故,那茫然的神情竟讓陸華濃心情大好。他彈了侍劍的腦門一下,笑道:「蠢有蠢的好處,做下人還是蠢點好,太聰明的不長命!」
這番話自是說給小刀聽的,她早已被陸華濃那番舉動嚇得全身發抖,聞言更是低著頭流下了眼淚。
侍劍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正苦思著,腦門卻又被陸華濃彈了一下,只聽他說道:「傻愣著作甚,還不快扶本王進屋去!」
侍劍腦子裡想的東西頓時丟到九霄雲外了,樂呵呵地扶陸華濃進房,竟把小刀忘了。
直到陸華濃進了房,小刀還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王爺雖然還不能行走,但是手臂極有力道,有那麼一瞬,她幾乎以為王爺會殺了她。現在王爺走了,她還心有餘悸,一時竟爬不起來,只呆愣愣地跪著。
侍書侍畫剛端了補品走過來,見小刀跪著,只道是小刀犯了錯。侍書見王爺已經不在,想是回了屋,便打發侍畫送補品,自己則將小刀扶了起來。待扶起來後,侍書才發現小刀面色蒼白、滿臉淚水。她不禁有些驚詫,小刀素來穩重懂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她失態至此?
不待侍書細問,小刀便抹了把臉,小跑著出了院子。侍書不放心,回頭望了王爺的房間一眼,也跟著追了出去。
晚間換了侍書伺候陸華濃就寢,侍書想來鮮少貼身伺候,手不如小刀的穩,雖是輕手輕腳的,但陸華濃還是察覺到了微顫。
待侍書退了出去,陸華濃才問陸成道:「小刀呢?」
陸成連忙回道:「小刀自知犯了錯,不敢進食,正禁足自罰。」
陸華濃挑眉笑道:「本王還未開口,她倒自作主張起來。自罰倒也罷了,竟不知將主子的事安排妥當,侍書那手抖得跟篩子似的,總管難道沒瞧見麼?」
陸成當然瞧見了,陸華濃以前鮮少要人貼身服侍,偶有應酬不便,也只有小刀服侍過幾次,其他丫鬟都沒近過陸華濃的身,難免不太適應。
「王爺教訓的是,這是老奴的錯,老奴明日就讓幾個大丫鬟仔細學著。」主子現在起身都不方便,還不知何時能好,自然要人服侍,小刀一個人顯然不夠用,總不能讓個粗手粗腳的小廝服侍。
陸華濃嗯了一聲,閉了目。
躊躇再三,陸成還是開了口:「不知小刀犯了何錯,惹王爺不快?」其實他心中也有些忐忑,自王爺醒了之後雖然笑的次數比以往多,但那張笑臉卻不知怎地總有些陰森森的,叫人捉摸不透,竟比不笑還要令人害怕。他有意為小刀求求情,卻又怕觸怒陸華濃。
陸華濃倒是沒惱,「那丫頭沒說?」
陸成實話實說:「老奴也問過了,那丫頭只知道哭,卻不肯吐一個字。她素來性子擰,她不肯說,任誰也問不出來。」
「這倒是個優點,可以保留。」陸華濃說得真心實意。
陸成卻是忐忑不安了,不知陸華濃說的是真話還是反話。
陸華濃見陸成一臉糾結,難得好意地說道:「罰著也好,讓她反省反省。做下人的,不要太聰明,聰明過了頭,容易丟了性命。如今府裡一舉一動都有幾撥人盯著,行事須比往日更謹慎,這麼冒冒失失的,哪日出了事,本王也保她不住。」
這話陸成聽明白了,頓時又喜又憂。喜的是王爺這是為小刀好,如今多少雙眼睛盯著奉陽王府,一不小心就能掉了腦袋,罰她自然是護著她。陸成是看著小刀長大的,怎會不知這丫頭聰慧,陸華濃只點了一下,他便明白那丫頭犯了什麼錯,,連忙稱是,又保證會好好教導那丫頭。憂的是王爺似乎對這府裡都不放心了,已經疑心府裡的人了。
陸成明白了陸華濃的心思,便放了心,請示道:「那小刀?」
「再餓上一天罷,明兒個讓侍劍伺候。」侍劍那丫頭,比小刀有趣多了。
「是。」
素來穩重的小刀受了罰,侍書侍畫都有些揣揣,就連孩子似的侍棋也露出了苦瓜臉,只有侍劍那個沒腦子的毫無所覺,一如往常樂呵呵地伺候陸華濃。
瞧著日頭落了,外頭涼快了些,陸華濃指揮一身蠻力的侍劍扶他出去透透氣。今日一個個倒乖覺了,侍書侍畫早已擺好籐椅,還備了溫熱的補湯和小點心,侍棋也擺上了棋盤,分好了棋子,眼巴巴地瞧著他。待陸華濃坐下來後,侍書侍畫又主動為他捶腿捏肩。除了受罰的小刀和單細胞的侍劍,其他人都跟換了個內芯似的。
陸華濃被侍書侍畫伺候得舒服,愜意地說了句:「似乎有些手法。」
侍書乖巧地回道:「今兒個早上沈太醫來的時候,總管求沈太醫指點奴婢的。太醫也說了,順著穴位按,能讓王爺血脈暢通,有助於王爺恢復。」
陸華濃點點頭,拈起一塊糕點嘗了一口,覺著膩了,直接將剩下的塞進侍劍的嘴裡。侍書侍畫都微微紅了臉,心思單純的侍劍卻吃得甚歡,甜得兩隻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兒,而侍棋則巴巴地看看糕點又看看陸華濃,想吃的**表現得很明顯。
陸華濃心情極好,便對侍棋說道:「本王讓你五個子,你若是贏了,就給你一塊兒。」
侍棋頓時笑得開懷,低頭專心落子。
陸華濃下得極慢,每一子都耗了不少心力,因為他在揣摩陸華濃的棋路。陸華濃是個將軍,征戰沙場多年,他在棋盤上應該會習慣性地行軍佈陣、衝鋒殺敵,棋盤於他而言是另一個戰場,每一步都要仔細,每一步又要大氣磅礡。唔,要是能知道他往日的戰場細況,恐怕要容易揣摩些。
瞧了一眼侍棋,這丫頭正為一塊糕點汲汲營營,恨不得衝進棋盤中廝殺一番。陸華濃頓時有些索然,他快要走不下去了,棋風已然有些扭曲了,繼續下去,只會讓人生疑。
正琢磨著如何中斷棋局,忽聞「呼」的一聲,一柄大刀破空飛來。
作者有話要說:艱難地更上一章,呼呼,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