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正文 136 尋到 文 / 檸檬笑

    「不見。」雲景行雲淡風輕地說道,雙眸直盯著眼前的棋盤。

    「是。」盧公公低聲應道,這些時日,皇上幾乎每日都會前來,卻都是被拒之宮外,這世上怕是只有雲景行才會有如此本事能對一國之君避而不見。

    雲霄寒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冷遇,也不在意,面色平靜地回到宮中,皇后見他回來,帶著幾分的疲憊,倘若換做從前,她定然會迎上前去寬慰一番,可是如今……她猶豫再三之後,嘴角才掛著溫婉的笑意上前,「皇上,您要保重龍體。」

    「嗯。」雲霄寒斜臥在軟榻上,微微低頭揉著眉心,臉上的倦容消散了不少。

    皇后安靜地立在一旁,神情有些恍惚,顯得有些若有所思,她看著眼前的雲霄寒,每日活得甚是戰戰兢兢,謹小慎微,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日所見的雲景行,一如初見時那般,清冷淡然的眸光,雲端高陽不染一絲塵埃之氣,一身素白錦袍,即便不身著龍袍,依舊是那般的令人折服,望而生畏,萬民敬仰。

    她斂去心中那一抹苦澀,幽幽地看了一眼雲霄寒,隨即接過宮女遞來的參茶雙手遞給雲霄寒,「皇上,您這是何苦呢?」

    雲霄寒接過她手中的參茶,輕呷了一口,便放在一旁,抬起手握著她的手,眼眸中溢滿了溫柔,「景帝這兩年來受了許多的委屈,朕身為一國之君,自然是要去看望的。」

    他前去不過是探探口風而已,只可惜,雲景行做的太滴水不漏,完全不給他試探的機會,他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凌厲,轉而又看向皇后,「明兒個朕還有些前朝之事處理,皇后便代為前去。」

    「這……」皇后面上略顯為難。

    「皇后在擔心什麼?」雲霄寒眼眸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看來朕這皇帝做的甚是窩囊。」

    皇后低著頭福身道,「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皇上會誤會,畢竟,妾身與景帝……」

    「皇后對朕的心思,朕焉能不明白,又怎會在意那些。」雲霄寒柔聲說著,輕輕地握著她的手,「皇上不必擔心。」

    皇后抬眸看向雲霄寒,恭順地應道,「妾身遵旨。」

    「朕有些乏了。」雲霄寒輕輕地點頭,語氣帶著幾分的疲累。

    皇后亦是退出了寢宮,抬眸看著這巍峨的皇宮,第一次覺得憋悶,她的心中似是燃起了一抹淡淡的火光,將那沉寂與心底的希望死灰復燃,她嘴角莫名地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淺地笑意,轉身便回了自己的寢宮。

    「少主,前面出事了。」千瑾辰低聲回道。

    「嗯。」玉汝恆緩緩地睜開雙眸,溫和的眸光劃過凌厲,「有殺手?」

    「不是。」千瑾辰低聲道,「是柔福郡主割腕自殺。」

    「可還活著?」玉汝恆勾唇一笑。

    「發現的及時,不過是失血過多。」千瑾辰也表現的很平靜,這些時日跟在玉汝恆身旁,他的性子也變得沉穩了不少。

    司徒墨離依舊抱著玉汝恆,「小玉子,這又是唱得哪出?」

    玉汝恆挑眉,低笑一聲,「昨兒個行轅走水,柔福郡主受傷,自知毀容怕辱沒了大驪皇室,想不開自殺乃是人之常情。」

    「是人之常情,不過她可不是普通人。」司徒墨離話中有話,更是將目光落在了雲霄夜的身上,「只是如今的局面黎緋與她無法掌控,這幾日怕是還會發生更有趣的事情。」

    玉汝恆涼薄的唇微微一勾,挑眉看向雲霄夜,「敦王覺得呢?」

    雲霄夜抬眸看了她一眼,「此事與我無關。」

    「是嗎?」玉汝恆嘴角的笑意深深,「敦王倒是將自己撇的一乾二淨。」

    「你的意思是讓我深入其中?」雲霄夜嬌艷的唇微微一抿,笑得純良無害。

    玉汝恆挑眉,沉默了片刻,「我會讓你置身事外。」

    「嗯。」雲霄夜微微應聲,繼續保持著原來冷漠的神態。

    司徒墨離看著眼前的二人,越發地覺得詭異,可是,他卻沒有心思挑破,更是自私地想要讓他們二人就此分道揚鑣,可是,眼下的情形,的確是不能。

    和親的儀仗並未因柔福郡主自縊一事而耽擱,申屠凌依舊氣定神閒地繼續前行,似乎對於柔福郡主的舉動並未有任何的驚詫與擔憂。

    溫新柔躺在轎內,緊閉著雙眸,雖然臉上撲了厚厚的胭脂,可是依舊很憔悴,一旁的婢女正在小心地俯視著她,她忽然睜開雙眸,眼眸閃過一抹狠戾,「都出去。」

    「可是……郡主……」婢女不免擔憂道。

    「滾!」溫新柔早已經卸下了昔日溫婉的模樣,她側眸看著手腕上包紮的白布,抬起另一隻手輕撫著自己的臉頰,耳邊響起的依舊是無休無止的車轅聲,馬蹄聲,腳步聲,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駐足過,即便是她做出如此的舉動,他也未曾來看過她一眼。

    在他的心中,她當真連一個不男不女之人都比不過?她咬碎了銀牙,不讓自己失態,可終究是沒有忍住,素手一揮,將一旁的矮桌上的胭脂水粉、金銀首飾盡數揮落,仰著頭強忍著淚水,落得如今這幅模樣,她還有什麼臉面哭?

    忽然一道身影鑽入車輦,一張在清秀不過的臉,不過那雙眸子卻溢滿了冷厲,她低頭看了一眼車輦內的凌亂,抬起手狠狠地給了溫新柔一巴掌,「倘若完不成任務,你我都別想活。」

    溫新柔

    看向黎緋,沉聲道,「你算什麼東西,敢動手打我?」

    「你說呢?」黎緋冷哼一聲,沉聲道。

    「我說?」溫新柔冷笑一聲,「不過是個落魄的公主,你這幅身子也不知被多少男人睡過,你以為皇上當真會看上你?」

    黎緋眼眸迸射出肅殺之氣,抬手捏著她雪白的頸項,「你最好記住今日所言。」

    溫新柔眼眸閃過不屑,「你我不過是他跟前的一隻狗而已,不對,連隻狗都不如。」

    黎緋勾唇冷笑,「那又如何?難道你還指望申屠凌能對你這隻狗另眼相待?」

    被戳中痛楚,溫新柔幾近崩潰,她抬眸看向黎緋,亦是冷笑道,「彼此彼此。」

    黎緋冷哼一聲,轉身便離開了車輦,溫新柔無力地躺著,她不會讓自己如此悲哀的活著……

    是夜,和親儀仗繼續下榻就近城鎮的行轅,為了安全起見,申屠凌自然不會連夜趕路,再加上如今柔福郡主鬧出的事情,他自然是理所應當的命令和親儀仗歇息。

    玉汝恆亦是與司徒墨離趕到了城鎮內,這一路都是司徒墨離在暗中打點,倒也是不費任何的力氣,夜色瀰漫,司徒墨離與玉汝恆閒聊了幾句,便去了申屠凌那處。

    玉汝恆換了一身乾淨的常服,想起雲霄夜早上吐血的事情,便踏出客房去了他的房間,輕輕叩門,並未有任何的響應,她已經習慣,便推門而入,抬眸卻看見雲霄夜坐在床榻上,而他的身旁站著一個黑影,手中的匕首在她入內時,已經抵在了雲霄夜的胸口。

    她溫和的雙眸微瞇,卻表現的不慌不忙,「人你可尋到?」

    「沒有。」黑影搖頭說道。

    玉汝恆翩然落座,「既然未尋到,你此次前來又是為了何事?」

    黑影上前行至她的面前坐下,不過,卻挾持著雲霄夜,「你說的那人已經死了。」

    玉汝恆正在倒茶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到黑影,「何以見得?」

    黑影從懷中拿出一塊明黃的龍紋方巾丟在桌上,「你一看便知。」

    玉汝恆拿過方巾攤開便看見上面印著大片的血跡,而那塊方巾是她曾經送給雲輕的,他向來不離身,可是如今?她抬眸看向黑影,「你是在何處尋到的?」

    「黎緋。」黑影直言不諱。

    玉汝恆緊握著那方巾,抬眸看向黑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只因這一塊帶血的方巾,便認定他死了,未免太過於武斷。」

    「我尋到了他的墳。」黑影冷聲道。

    玉汝恆的心微微一頓,越發地收緊,痛得她如今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在何處?」

    「大冶國皇宮後的燕羽山。」黑影的語氣越發地低沉,看著玉汝恆那失神的神色,隨即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知曉這等隱秘之事?」

    玉汝恆此刻眼角已經有淚水滑過,「你確定那是他的墳墓?」

    「嗯。」黑影點頭,「我打開裡面的確有一具死屍。」

    玉汝恆的身形晃了晃,隱藏與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她深吸了口氣,「看來你並未尋到那串鈴鐺。」

    「正是。」黑影見玉汝恆極力克制的情緒,面露疑惑,「你與雲輕是何關係?」

    玉汝恆強迫自己不要多想,深深地吸了口氣,抬眸看向黑影,「我相信雲輕即便離開,也會將鈴鐺放在自己的身上,你並未尋到鈴鐺,那具屍體並未是他的。」

    「你倒是很執著。」黑影不免冷笑一聲,「他對大冶國暗帝那般的深情,暗帝一死,他生無可戀,亦是理所應當之事。」

    玉汝恆低聲道,「他不會死。」

    「你很瞭解他嗎?」黑影似是想到什麼,「我原以為她也不會死,即便是遠遠地看著她,那也是一種幸福,可是,她就那樣走了,看來我還是不夠瞭解她。」

    玉汝恆微微一頓,斂眸低聲道,「你此次前來是黎緋的意思?」

    「一半。」黑影收斂起不該有的思緒,看向玉汝恆時多了幾分的探究,「只要你告訴我,你與雲輕到底是何關係,我便放他一命。」

    雲霄夜被點了穴道,如今動彈不得,只是拚命的眨著眼睛,示意她不要管他趕快離開,玉汝恆抬眸看著黑影,「你為何不問我與黎嫣有何關係呢?」

    「你與她?」黑影揚聲一笑,「她遠在大冶國,你在大驪國,你與她能有什麼關係?」

    「是嗎?」玉汝恆抬眸看著遠方,眼角閃過酸澀,「黎穆染,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幫著黎緋又是為了什麼?」

    「看來你對大冶國很熟悉。」黑影微微一頓,隨即坐下,怔怔地看著她,「許久沒有人如此喚我了。」

    玉汝恆對上他看來的雙眸,「我不但對大冶國熟悉,對黎嫣更熟悉,對你也是。」

    「哦?」黎穆染的心停頓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面孔,長相俊美,少了幾分男子的陽剛之氣,多了幾分陰柔之美,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華貴,尤其是那雙眸子,總是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她來。

    「黎緋叛國,你卻幾次三番地助紂為虐,如此做,難道不怕傷了黎嫣的心?」玉汝恆平靜地說道。

    黑影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她冷聲道,「傷心?她若是傷心,就不會一死了之。」

    玉汝

    恆知道黎穆染是在埋怨她以身殉國的做法,可是,她不後悔,從來沒有後悔過,只是如今看著黎穆染,她緩緩地起身,溫和的雙眸帶著幾分的淡然,「黎穆染,她之所以死,是因為她知道即便她死了,大冶國也算是後繼有人,你難道不明白她的一番心意?」

    「你是誰?憑什麼在我面前提及她?」黎穆染驀然地看著她,雙眸溢滿了冷厲,接著便帶著雲霄夜飛身離開。

    玉汝恆上前擋在他的面前,手腕一動,解開了雲霄夜身上的穴道,而黎穆染搶先一步將匕首重新抵在了雲霄夜的頸項上,「你以為單憑那幾句便能迷惑我?」

    玉汝恆看著黎穆染,抬起手打在了他的臉上,這一巴掌響徹整個屋子,連帶著雲霄夜都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黎穆染驚愕地看著她,臉上傳來火辣辣地疼,「你可還記得黎嫣說過什麼?她說過幾遍有一日她不在,你倘若還是這麼固執的話,她即便化成鬼也會來教訓你。」

    黎穆染的身形猛地向後退了一手,抬眸看著她,「不,她不可能回來了,再也不會,我再也看不見她。」

    他抬眸狠戾地看著玉汝恆,上前一步抓著她的手腕,「你是誰?你為何知道這些?」

    「你倘若還有理智,便做好你如今的事情,不要再幫著黎緋做這些勾當。」玉汝恆甩開他的手,上前一步逼近他,「黎穆染,別忘記你身上背負著是什麼。」

    黎穆染木然地看著她,有著片刻的恍惚,整個人陷入了痛苦的深淵,「即便我復興了大冶國,可是她也不會復生。」

    玉汝恆盯著黎穆染看著,嘴角勾起一抹冷然地笑意,「你最好想清楚,不管是我,還是他,你都動不了。」

    黎穆染收起迷茫的雙眸,變得有些冷冽,「今日我可以不帶他離開,不過,你要告訴我,如何能調動那些人馬?」

    「等到適合的時候,我自會相告。」玉汝恆看著他,「你如今應當做的是盡快將碎裂的大冶國基石重新堆砌在一起。」

    「此事不用你操心。」黎穆染覺得眼前的玉汝恆甚是可疑,他一睹懷疑她是不是雲輕派來的人,又或者是申屠尊派來的,可是,這世上除了黎嫣,無人知曉這些他們素日最親近的事情,他仔細地打量著玉汝恆,最終身形一躍,離開了屋子。

    玉汝恆上前看著雲霄夜胸口滲出血來,抬眸看著他,「你倒是能忍。」

    雲霄夜眼神複雜地看著玉汝恆,他覺得自己好像招惹了一個危險的人,她似乎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中,可是,她不過是十五歲,又何來的這種本事呢?

    玉汝恆看著雲霄夜,「還不去上藥?難道讓我動手?」

    雲霄夜這才反應過來,微微點頭,轉身便入了裡間。

    玉汝恆重新坐下,低頭看著手中緊緊攥著的方巾,雙手合十,「雲輕,你還活著對不對?」

    黎穆染飛身落在一處空曠的空地上,雙眸透著陰狠冷厲,身後落下一道身影,她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未料到,穆王也有失控的時候。」

    黎穆染收斂起紊亂的思緒,眼眸閃過冷冽,「你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

    「穆王放心,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去辦,我定然會將暗帝的遺骸奉還。」黎緋眼眸閃過殺意,「我還真是羨慕皇姐,即便她死了,也有這麼多人惦記著她。」

    「有些人即便活著,也沒有人會惦記。」黎穆染毫不留情地諷刺道,驀然飛身離開。

    黎緋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那笑聲隨之慢慢地放大,直至發出一聲淒厲的笑聲,黎緋仰頭看著這瀰漫的夜色,眼眸劃過冷意,緊接著轉身離開。

    玉汝恆怔愣地看著手中的方巾,雲霄夜已經上好藥,明亮的燭光下,映襯著玉汝恆帶著幾分失神的俊美容顏,她只是一順不順地盯著那方巾看著,週身散發著化不開的哀傷之氣。

    雲霄夜緩步上前坐在她的面前,「這個便是住在你心中的人?」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看出來了?」

    「這麼明顯,看不出我當真是傻了。」雲霄夜低頭看著那方巾,「你對他如此深情,不過,他的心中卻裝著另一個人。」

    玉汝恆不過是淡然一笑,將方巾折疊好小心地放在自己的懷中,「我與他的事情你很想知道?」

    雲霄夜淡淡地掃過她的神色,「不想知道。」他怕自己知道之後,便更捨不得放開她的手,趁著如今還能克制自己,盡快地放手,對誰都好。

    玉汝恆看著雲霄夜,「你是第一個知曉我身份的人。」

    雲霄夜微微一頓,盯著她看著,「是嗎?」

    玉汝恆湊上前去,注視著他的雙眸,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只想以女子的身份靠在一個人的身上,想要尋求那久違的溫暖,她抬起雲霄夜的手,掌心覆在她柔嫩的臉頰上,身體緩緩地靠在他的懷中,「借我靠一會。」

    「就一會。」雲霄夜垂眸看著她合起的雙眸,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中,那一刻,他的心也隨之淪陷,只是,他卻恍然不知。

    司徒墨離抬眸看著申屠凌,邪魅一笑,「我說你這是怎麼了?」

    申屠凌放下手中的茶杯,「總覺得心有不安。」

    「嗯?」司徒墨離也覺得有些許的不安,他低聲道,「該不會小玉子那處出事了?」

    「你的人都在,如今並未前來稟報,定然是無礙。」申屠凌自我安慰道。

    司徒墨離顯然對此事頗為敏感,連忙從軟榻上站了起來,「對了,我總覺得溫新柔會有大動作,你要當心些。」

    「好。」申屠凌點頭應道,便看見司徒墨離已經迫不及待地閃身離開。

    他重新坐下,片刻之後,便聽到房門外傳來稟報聲,「王爺,柔福郡主請您前去一趟。」

    「本王歇下了。」申屠凌冷聲道。

    「是。」門外的侍衛應道,便前去稟報。

    申屠凌重新起身入了裡間,脫下外袍便躺在床榻上,腦海中浮現出的皆是玉汝恆的身影,他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緩緩的合上雙眸。

    直至深夜,一道身影忽然落下,緩步向他靠近,申屠凌警覺地睜開雙眸,那道黑影卻已經消失不見,他連忙從床榻上起身,握著手中的寶劍衝了出來,並未發現任何的蹤跡,他隨即重新入了屋內,卻也是一夜未眠。

    此刻,一道身影匆忙地回到郡主下榻的寢宮,抬眸便看見黎緋正端坐在軟榻上,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失敗了?」

    溫新柔眼眸微動,脫下身上的短裝,換上郡主的錦繡華服,隨即坐在她的身旁,「你這是來看笑話的?」

    「你我如今在一條船上,我看你笑話,不就是說明我的無能?」黎緋不緊不慢地說道,側眸看向溫新柔,「要想在他的身上動手腳,其實不難。」

    「看來你已經有了主意。」溫新柔這才勉強露出一絲溫婉的笑容,碎發遮擋著額前的疤痕,她看著依舊是那般的秀麗動人。

    「自然。」黎緋看著溫新柔,微微傾著身子附耳說道。

    溫新柔的眸光越發地明亮,抬眸看向她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不論用什麼法子,我都要得到他。」

    黎緋低笑一聲,隨即起身,只是那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這個世上,倘若真的有任何的法子能夠得到的人,就不是她黎緋能看上的。

    玉汝恆深深地歎了口氣,從雲霄夜的懷中離開,逕自起身,站在窗邊眺望著窗外的夜色,雲霄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懷中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可是,他卻覺得內心透著陣陣的冰涼,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

    他隨即起身,「你回去吧,我要歇息。」

    「你適才……」玉汝恆轉眸看著雲霄夜,「是故意讓他擒住的?」

    「嗯。」雲霄夜點頭,「比起跟你日夜相處,我到希望去一個看不見你的地方。」

    他冷笑地說罷,原本明亮璀璨的雙眸此刻溢滿了無法言喻的黯然,他緩緩地轉身便向裡間走去,玉汝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怔愣了片刻,抬步踏出了屋子。

    司徒墨離氣喘吁吁地趕到客棧,抬眸便看見玉汝恆正從雲霄夜的屋中出來,神情淡漠,不過隱約能感覺得到有些異樣的氣息,他上前便將她抱了個滿懷,低頭看著玉汝恆,「小玉子,我真是一時半刻都不想離開你。」

    玉汝恆抬眸看著司徒墨離,心中始終惦念著雲輕,他不會死的,不會……她眉眼含笑,輕輕地靠在他的懷中,緊緊地閉上雙眸,「抱我回去。」

    「啊?」司徒墨離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低頭看著玉汝恆安然地靠在他的懷中,他的心忽然被狠狠地揪痛了一下,想要問些什麼,最終還是欲言又止,將她橫抱在自己的懷中,她從未像此刻這般的乖順,他始終注視著她,抱著她回到屋內,將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蓋好錦被,而他則是坐在一旁凝視著她。

    玉汝恆將頭靠在他的雙腿上,雙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從今往後不許離開我,半步都不可以。」

    司徒墨離清朗的雙眸微微一動,流光溢彩在眼眸劃過,他輕聲應道,「好。」

    雲霄夜獨自一人躺在床榻上,想起適才玉汝恆的黯然神傷,他猛地從床榻上坐起來,逕自行至窗邊,站在她適才站著的地方,眺望著遠方,他真想快點結束這裡的一切。

    往日接連著兩日,和親儀仗前行的甚是順利,竟然沒有絲毫的不妥之處,如此平靜的表面,實在是讓玉汝恆有種不祥的預感。

    司徒墨離這兩日卻黏在玉汝恆的身旁,「小玉子,你說溫新柔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你這幾日前去他那處可有發現異常?」

    「沒有。」司徒墨離搖著頭,不過似是想到什麼,微微蹙眉,「就是覺得他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什麼?」玉汝恆低聲問道。

    「很特別。」司徒墨離回想了片刻,「倘若不留意,是聞不出來的,起先我也沒在意,不過,這幾日好像這股味道越來越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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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吼……吼吼……咱們家小玉子也是柔情似水的,啦啦啦……這幾天親耐噠們都好沉默啊,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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