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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雙辰澗子 文 / 鎮山道人

    還沒多想,正準備試試來著,琉凌子卻陡然來了精神,一個滾兒從地上爬起,拽著我一陣兒拉,手上譜子都掉了去,可生氣了,卻不得發火,只問她道:「你咋的了,幹嘛突然這麼大動作?」

    她就急了,只說:「咱們先回家去,我要去看看,我那寶物還在不在?」

    我就疑惑了,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有啥寶物沒見過?我就問她道:「你說啥啊,啥寶物來著,就山腳下那屋?可是那兒不是毀了嗎?」

    她就扯著我跑,一邊兒跑一邊兒說:「沒呢,沒呢,這麼重要的東西,燒不壞的,快走快走!」

    被她扯的渾身兒都疼,只得把她手攤了來,喝了一聲兒道:「哎呀,你幹嘛這麼急躁啊,冷靜點兒,咱們先把包裹收拾了才是,放在這兒,失了咋辦?」

    她被我說的一驚,急急的回了去,又把地兒上包裹撿起掛了肩上,又在那兒催促我,只得把譜子塞了,連著那除魔弓箭一起收了去,又把哨子繫好在脖子上兒,隨著她一同去了!

    兩個急急如風火,快快如閃電,跟風馳電掣一般,直往山下去,身旁刮來陣陣兒風,都疼的起,好似要被割裂了似的,只是路程卻遠,走了好久,卻還是在山坡子上!

    看看天色晚了,日也西沉,卻還是下不得去,我就停了,也喊了琉凌子,她只停下,剛準備問她話兒,卻把手捂了來,只從手裡揉出張符來,對我說:「沒想到這會兒也有鬼靈作祟,看來你這喊山哨子,當得真不稱職!」一邊兒說著,又是手起,早拈了符去,散出陣陣針刺兒一般,直往眼前射去,卻聽風中一陣兒嘶鳴,更是一團黑血,直冒了來,卻閃個過,留我傻愣在那兒,盡覆了身上去,一頓惡臭,尤是噁心,嗆得鼻子生疼!

    我只伸出手來,往身上胡亂抹是幾抹,卻擦不盡,抹不完,只埋怨她道:「做這等事兒,也不打個招呼,和你在一起,更是坑的狠了!」

    她只笑笑,又對我說:「我們不說這個了,快走快走!」一邊兒說著,跟個馬虎子一樣兒,早往山下去了!

    我無奈搖搖頭,看著她身形已遠,也便動起來,緊隨其後!

    兩個到得一處兒,卻是快,只片刻功夫不到,早回了山下,再回了那兒時,見是一片廢墟,儘是殘垣斷壁,更無完整花木,也無生靈聚集,只是蒼涼破敗,好是觸目驚心!

    我見她淒淒的潸然淚下,忙上去攬了她來,出奇的卻不掙扎,只對她說:「別哭了,既然當初兒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兒,卻是不該後悔,你知道嗎,自個兒選擇好的路,就是跪著,也得走完!」

    她靜靜聽著,卻抹了淚去,只回頭對我喝道:「我才沒哭,你別亂說!」一邊兒說著,卻又轉了頭去,身子也戰慄著抖個不停!

    我知道她傷感了,也不多說,便問她道:「你之前說的那寶物呢,是在哪兒來著,我們便去找來,也由不得在此折騰來著!」

    這話兒卻是有效,只被我一說兒,登時來了精神,忙朝臉上抹是幾抹,又回了身來,趕緊對我說:「就一個香囊,那是我久不經用之物,卻是有大用,快去找了來!」一邊兒說著,自己倒鑽進一頭兒廢墟裡去,手在那兒挖個不停!

    我也去,卻到得身邊兒,就問她道:「一個香囊,燒都燒成灰燼了,還有啥可留戀的啊?」

    她說:「這可是我的寶物,沒那麼容易壞的!」說完,突然跟我說:「對了,對了,還有這招兒!」忙叫我起了開,兩個都退後數尺,便又起了符來,手指一道黑煙,卻是出了個厲鬼來,好是兇惡,怎見得:頭生瓢瓜大兩個,眼似懸塔銅鈴,鼻子卻翻拱著,只一孔兒出氣,口卻斷了縫兒,中間藏牙,上嘴覆得唇外,身子長大,卻有兩三丈,惹一時惡意,喚一尊凶神!

    我看得目瞪口呆,只見琉凌子喝聲道;「快去替我搬開爛木,隔開曜灰,我好尋物!」話剛說完,那鬼很聽話的,直邁了步子去,卻把手伸了廢墟之中,逞個凶,只把那些燒了不盡的殘根枯木,盡都攀了起,懸在臂膀,走到了一邊兒,整個扔下去,弄得一陣兒轟隆作響,灰塵撲撲下,賴得琉凌子手起符法,刮了陣兒風來,盡都吹了去!

    只一會兒工夫,即刻變得平整,只剩了一堆兒灰去,只在原處兒,更被風刮的起,漫天散去,片刻不見!

    見完了事兒,琉凌子只把手捏了中指,指著那鬼喝聲兒道:「回來!」登時又作黑煙,即回了袖子中去!

    只還愣著,卻見琉凌子去了那塊地兒,伸出手使勁兒的刨,刨開一塊兒地來,手也出了血,我擔心了,也去得跟前,卻見土裡深餘尺,冒出一個金屬盒子來,只是個頭兒,約莫看得清來,自去止住了琉凌子道:「你看你,手都受傷了,去歇著吧,我來就行!」

    她聽了話兒一般的,只退了一旁兒去,我自取了哨子來,對著地裡邊兒拼了命兒的刨,費了陣兒氣力,刨開道路兒來,登時整個盒子都出了來,是一個純黑色盒子,上有龍,還有虎,飾的美,也花得凌亂,更有玲瓏鎖,分開兩邊兒,顏色各異,卻含風韻,埋了地下日久,卻依舊風采奕奕,惹人憐愛!

    琉凌子對我點頭,兩個人相視明瞭,各起了手起,待得上了地兒來,拋在一邊兒,琉凌子自去脖子間,取了那把恭城鎖,合起去,別在盒子邊,放出萬道霞光,刺人眼目,待得完盡,又見景色綿長,身下兒一塊兒地,綠茵茵了去,好一片兒風光,竟得倒轉乾坤,完復如初!

    我直看的驚了!

    琉凌子且對我笑笑說:「這只是牛刀小試,待見血山鬼時,教你得見大招兒!」便把盒子打開,取出金閃閃一條項鏈,自掛了脖間去,對我一笑,又收了恭城鎖!

    正待問時,

    ,只起了身兒,對我說道:「既取得荒幽鏈子來,便彌補了些短板去,只此,信心也是倍增,我們快上了山去,見那天色不早,也是經不起折騰來!」

    說罷,也不管我,只一個人去了,我也是緊隨其後!

    兩個人復了前轍,一路平平坦坦,過得來,且往山上去,只在了半山腰間,權且歇了一歇,天色漸漸晚了,冷風入了懷來,琉凌子對我說:「啟程罷!」便自收理了下,取了那鏈子來,默默念了陣兒咒,頓掩了形去,隨陣兒風起,把長髮散了一散,逕只剩了我一個!

    我一驚,便出言問道:「琉凌子,你人哪,可去了哪兒去,且等了我來!」一邊兒說,驚疑的起了步子,欲往前邊兒去,卻聽耳邊兒附了一聲兒,有人低低了聲兒說道:「你只不急,有我在側,臨陣幫不得你,卻也輔助的來,不必驚慌!」

    這一聽來,只是琉凌子的聲音,我把她原來是在身邊兒,卻是不急了,只問她道:「至此,便是去做什麼?」

    她跟我說:「還是跟了前般手段,你自退了那*林去,任那鬼咬他個渾身遍體,痛是痛了,陰氣灌了體,覆了身子,卻過得雙辰澗子去,可保你無虞!」

    我愣了楞,卻點點頭,只說:「那你呢,可是無事兒?」

    她說:「我有恭城鎖與荒幽鏈護身,這點兒陰毒,須是壞不得我去,你自去便了,我在一旁看著!必要時自會助你!」

    聽了這般說,再是無他,也換得頭腦一陣清醒,自照了前般套路,去得林間,沒待動作,卻被琉凌子暈了去!手腳只是抽搐幾下兒,即失了知覺兒!

    再醒時,又是幽深的個洞,好大個,陰氣森森,裡中鬼魅橫行,卻是只啃了啃,剝得皮肉去,我只忍耐著,到得一一食飽喝足,盡數退去,琉凌子只把一旁啐了口,喝聲道:「起!」頓時一陣兒力來,推得我如雷御風,兩隻腳懸了空去,只吶吶的口中叫喚,卻止不住足下步路!

    終究是停了,只喘口氣兒去,身子兀自抖個不停,卻是琉凌子在耳邊訴道:「現是好事,你只到得雙辰澗子來,目今時事,自是去趟了水去,過中之餘,澗子中央,下了三尺深,於中有物,取得出來,扒開去,卻是好東西,快去取罷!」

    我聽得說完,自把眼光放了去,卻見前邊兒波浪滾滾,水勢滔滔,蕩起來,丈餘高,水中似有物,吼聲如雷,勢若奔馬,咆哮聲兒不斷,呵斥音兒不止,更是霧起綿綿,黑咕隆咚,旁有枝椏,飄飄落了下,自覆了臉邊,又滑了下去!

    不知咋的,心下有些遲疑,琉凌子只在耳旁催促了去,卻狠把心,自不去管,見那陣黑氣兒入了鼻來,一陣暈眩,好在不傷人致命,水似乎只是不深,把褲腳兒挽起,登登的入了去,到得澗子中段兒,又急又湍,忽然落了去,口鼻儘是水,呼吸不贏,我喚得琉凌子來,連喚三聲兒,頭頂傳來聲音,自是琉凌子的,她是說話了,卻是帶著一陣異樣的感覺,只是說:「黑娃子,你只安心的去吧,到得那邊,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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