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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祁連山的謎子 文 / 鎮山道人

    聽了琉凌子一番話,心裡早做好了打算,我覺著,困擾了我無數個日夜的夢靨,也該有個揭開謎底的時候兒,接近真相的那一天,怕也是要到了!

    而這一切,就在琉凌子身上!

    我問她:「你知道冥毒嗎,陰靈慣用的一種毒素性攻擊方式!」

    她搖頭,語氣冰冷的說:「不知道!」一邊兒說著,一邊兒開始收拾行李,我看著她翻了那個箱子,忙忙匆匆的從中挑揀著啥。

    那條裙子被她翻了來,鋪開一個布包兒,兩手折疊,放了進去,我走了上前,還想問她來著,那口松紋劍早擬了脖兒上,她沒轉身兒,只是語氣低沉的說:「別廢話!」

    我嚇一驚,卻也不再問。

    琉凌子收了裙子,那兩本書,也放了進去,衣服都沒要,全稀拉拉倒地兒上了,收拾好了,便收了劍,入了鞘,她站了起身兒,往前走幾步,到門口兒的時候,回頭惡狠狠瞪我道:「還不走!」

    我呆呆的愣著,放眼兒望去,屋裡亂髒髒一片兒,門也壞了,裡屋也東倒西歪,被子是血,髒的扔了地兒上,還有一件兒血衫,還是我給扒了下來的,旁邊兒一個破箱子,裡面兒的東西也亂七八糟堆在一邊兒,牆上儘是鞭痕和劍傷,真個滿目瘡痍,千瘡百孔,我就問她:「你,你不收拾下,還是,不打算回來了?」

    她瞪我,又朝我揮鞭,卻是沒打,冷靜了下兒,衝我說:「這個不歸你管,我回不回來,是我的事兒,只死了,也與你無干!」說完,再看了一眼,沉思許久,終是回了頭,走了出去,我也緊走幾步兒跟上。

    我也收拾好行李,把了布包兒拽肩上,出了門兒,又回頭看了看,見她用手搓搓,又復前轍,登時一道符紙來,一劍砍,卻是火,拈指來,地上劃,卻是水,兩相融合,縱起煙氣,飛撲撲而去,急湊湊傷起,震天動地,片刻功夫,一座小屋兒,已是齏粉!

    我在一旁兒,額上都冒出了汗,這要是當初中了招兒,怕是跟這屋完全一般,已無他念,但心下一疑,我問她:「你這到底是做啥兒,真不回來了?」

    她回頭看我,面無表情,語氣卻是冷,異常的生冷,她跟我說:「你再問,就滾!」

    我閉了口兒,不再說話。

    走了幾步兒,卻往山上去,*月份兒的天兒,卻也熱,想脫了袍子去,心下忍了忍,終是沒脫,再看琉凌子,她身著一件布衣兒,卻也滲了汗,薄薄的,有些透,一眼看去,心裡面兒幾多蕩漾。

    見我呆呆的盯著她看,又是一鞭來,同時惡聲起,她罵我道:「畜生,你又在看什麼?」

    我捂了臉,低了聲兒嘀咕著說道:「又不是沒見過,這麼急著打我幹啥?」

    好像是被她聽到,一下就火了,急舞起劍,縱了鞭,硬想和我拚命,一看大事不好,急催了勁兒,腳下抹油,剛想溜兒,一鞭子來,早甩翻在地,還想砍我,被我躲了,袍子倒割了個口兒去!

    我忙的站起,緊了緊袍兒,往後退了幾退兒,她還想來,被我止了,我只說:「玩笑,我開玩笑,你別急,別急來!咱好好說話兒!你不是還要去報一箭之仇的,咱同仇敵愾,莫傷了和氣!」

    她那神情,我至今還記得,怕是早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但因為某些原因,硬生生忍了下去,然後冷哼一聲兒,很怒的威脅我道:「你給我小心點兒,若是再出言挑釁,我要你命!」

    我點頭,跟小雞啄米兒似的,但我是個直腸子,心裡有疑問,也憋不住兒,就問她:「琉,琉凌子,我有個事兒問你,你可不得發脾氣!咱就當談談心,深化一下友情,到得滅鬼除魔的那當兒時,也得互相照應不是?」

    聽了這話兒,她只斜了眼兒看我,雖是鄙視的樣子,卻也帶著一絲警惕,口氣倒是很硬,她就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只多好,彆扭扭捏捏跟個小女娃似的!」

    她這麼說兒,我也鬆了口氣兒,臉卻一紅,就問她:「你當初說,不用慶雲治你,單只塗了麝香於傷口,也能好的來,是還是不是?」

    或許是表情不對,她只皺眉看了我,那口松紋長磷,又擬了我脖子上,只恨恨問我:「咋著,你是後悔了不是,恨我拿你十年壽去?呵,誰叫你幹的好事兒,我只不殺你,便該謝天謝地!」

    我忙搖頭,搖了一陣兒,我就說:「我沒恨你,我哪兒敢啊,只是你說那藥塗你傷口,怕也是一樣兒,我不扒你衣裳,怎塗得藥去!」

    又說錯兒話兒了,我只急得跑,她在後邊兒追個不停,耳邊儘是恨得咬牙切齒的聲音,她說:「你這畜生,胡你的扯,還敢挑釁,怕是活膩了。真個討死!」

    一頓兒鞭來劍起,血光劍影,很是傷了幾傷兒,虧我躲得快,沒啥大事兒,流了點兒血,慶雲雖沒撤,只是五成,恢復時間慢了些,有些疼,卻不敢還手,苦死我也!

    跑了一陣兒,沒氣力了,只回頭,站住了腳兒,一劍砍胸口,血流了去,滴滴的流了出來,染了袍子,卻沒吭聲兒,琉凌子好似楞了楞,劍收了回去,插了背上,她問我:「你咋不躲了?」

    我說:「不想躲了,是我對不住兒你,想發洩就趁早發了吧,只別把我打死就行!」

    這一說,她卻不打了,好是怪,鞭也納了,仍舊纏了腰間,往前走去,見我還傻站著,只冷冷喝聲道:「小畜生,快跟上,別磨嘰!」

    雖說是這丫頭脾氣爆了點兒,不知咋的,心裡倒喜歡,我想想,莫不是那樣兒了之後,多了幾分親切感了?倒是覺著,好像在玲兒面前都沒這感覺!

    原諒

    諒我的表情出賣了我,本來風平浪靜,卻又是一鞭子來,還打得特恨,好一陣嘰裡呱啦叫,我只抬了頭去,聽她說:「淫賊,你又在那兒偷偷摸摸笑什麼,一臉不懷好意!」

    我捧了臉,臉上火辣辣的疼,手沾著都熱,我就說:「沒啥,沒啥,咱趕緊走,天都要黑了!」

    天確實要黑了,雖是熱,黑得晚,卻沒了去處,我問她:「你說,咱是不是來早了,應該在屋裡睡一晚上來著,第二天上山來,卻也不遲啊!」

    琉凌子又是瞪我,拳也給攥得緊緊的,看得我心頭發虛,她就說:「你不想著給你朋友拿藥,我還等著報仇,可沒時候兒,也沒閒功夫跟你瞎耽擱,你若是怕累著,便回了去,我一個人上去,也行!」

    這話兒聽得我連連擺手,我就說:「我不過是發個牢騷,也沒啥怨言,不說救朋友要緊,你敵人估計也強,一人兒去,我也擔心你!」

    她太喜歡生氣了,我都不知道說啥好,就這一句話兒嘛,又惹了一巴掌,更是疼,可是敢怒不敢言,她就走我跟前,冷冷的盯著我,沉聲說道:「你這淫賊,少給我胡扯,可記得了,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聲音冷冰冰的,身上傳來的香味兒卻讓我渾身一震,頓時來了精神,我就盯著她身子看,腦子裡還在想著。

    又「哎呦」一聲兒叫出口來,我倒了地兒上,忙又坐起來,很是揉了幾下傷處,剛一腳踢得太狠了,竟踢那裡,完全跟個母老虎似的,我自覺著沒做錯啥事兒,老是把我當出氣筒,心裡恨恨的不平!

    她還瞪我,我就扭過臉去,不想搭理她了,不想琉凌子卻煩了,她就走我身邊兒,一把把我臉扳了去,硬生生的疼,她就說:「好你個小兔崽子,敢小瞧我,告訴你,我琉凌子長這麼大,可沒幾個人敢這麼藐視我!」

    我就不開心了,輕聲嘀咕說:「任你多厲害,還不是得我幫忙!」

    覺著聲音硬是不大,卻不知咋的又被她聽了,她只用鞭指我道:「你剛說什麼?」

    看這母老虎的架勢,我可真怕了,忙擺手說:「沒,沒啥,我就隨便發了句牢騷啥的,凌子大人別介意!」

    她就「哼」了一聲兒,只是說:「算你識趣兒,快起了身,天要黑了,等會兒去取了雙辰符,好早日成功!」

    我不知道她說的啥,也是不明白,就問她:「你說啥啊,啥雙辰符,咱不是去找血山鬼打架嗎,找那玩意兒幹嘛?」

    她就敲我,狠命兒敲頭,疼的要死,我只摀住,聽她說:「你以為血山鬼那麼容易對付,沒了雙辰符,再厲害的招數也破不了它!」

    我一驚,這麼厲害的鬼,我還真沒遇到過,我就問她:「有這麼厲害的鬼?真是祁連山的,我咋沒聽說過?」

    琉凌子都無語了,她就盯著我說:「看來你經歷尚淺,你不知道的事兒,多了去了,這祁連山上面兒的謎子,也夠你數的了,我們快走,別廢話!」

    我也不說兒了,只是跟著她去,兩個人兒走著,夕陽已經漸漸下了去,完全黑了,一陣陰風起,陣陣掃人心,臉上還有傷,身上也是痛,被這風拂過,更是撩人,也是陰森!

    正走著,身後響了一陣兒聲音,像是什麼東西的吼聲傳了來,就在耳邊,琉凌子急急用手捶了捶我,我也回身,一眼看去。

    風更大了,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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