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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黑風子 文 / 鎮山道人

    聽了這話兒,我驚的魂不附體。

    這鬼東西不知道是啥,聽它說的這樣兒,安魂曲對它壓根兒不起作用,而且它對我有所覬覦,時刻在等著拿我的命兒!

    我覺著自個兒身子顫抖,倒不是怕死,我擔心玲兒,死這兒了,她可咋辦?

    我吼了一嗓子,就跟它說:「你這鬼東西在哪兒,有本事給我出來,在黑暗裡使陰勁兒算啥,不怕就出來打一場!」

    它冷哼著,發出陰惻側的笑聲兒,聲音在我耳邊漂浮,不上不下,它說:「你們喊山哨子不是厲害著嗎,這點事兒也做不得?依我看,還真不咋樣!」

    我怒了。

    它說的是「你們」,鄙視我,我忍得,想起我爺和父親,我就慪氣。

    我咆哮說:「你個雜種般的玩意兒,你不知道小爺本事,敢和我叫板,我們喊山哨子是你這種玩意兒侮辱得來的?」

    它看不起我,嘎嘎一陣狂笑,像極了水窩子。我一口火從心頭冒出脖頸,就跟它說:「你這東西,和我一個仇人倒挺像來著,揍你一頓,我也解得氣!」

    它更火大,一口說:「小雜種,那你倒試試!」

    剛說完,一陣風從背後吹來,涼颼颼的。這風來得猛,怎見得?好比是突如一陣寒雨風,刮斷四地破蒼穹!

    猛烈的氣流疾推過來,勢如破竹,我心說來的好,即轉身,祭起心視鏡,見一道黑風,鋪天蓋地,一物似狗像豬,正坐其中,頭上獨角,紅面獠牙,口中噴血,含起千萬把利刃,只衝我而來!

    撞到跟前,我一點兒不躲,直直受它一擊,一片刀劍縱橫,身上到處著傷,早翻下冰柱,跌到地上,只是不痛,我又站起身來!

    傷口漸漸閉合,不一時便痊癒,我啐出一口,兩手各彈出中指,沖它輕蔑一笑說:「你就這本事兒,想勝小爺,得多練著!」

    那東西吃一驚,它問我:「你是啥玩意兒,咋能看得到我,吃了我的刀鋒劍影,可別硬撐著!」

    我「呸」的一聲,嘲笑它道:「丑物,虧你還想找小爺麻煩,想打敗我就別指望了,不知道慶雲護體嗎?」

    那東西靜了風,滅了霧,它下得地,到我跟前,相距一尺之地,它不解問我:「看你這破小孩兒,沒什麼本事兒,還來慶雲護體,可瞎了我的眼兒!」

    我哼唧一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兒。

    我就站那兒,沖它說:「你倒是繼續,看能不能傷著小爺分毫,把我打傷了,我拜你為師!」

    聽了我的話兒,它往前走幾步,很警惕的樣兒,四隻蹄子扒拉的挪動,即時停下步,立住腳,它居然站了起身,怒聲說道:「這娃子,且不說笑,拜師啥的就算了,我只要你命兒!」

    我哈哈笑,沖它說:「那你倒是來,我就站這兒,命就在這兒,你來拿!」

    它火了,兩隻蹄子跺地有聲,口中又是兵刃飛出,我都懶得躲,倒接下一把鐵刀,銜在口中。

    動作大,動靜也大,飛沙走石,吹得我眼睛痛,我閉了眼,任它來,只是身上受了傷,即時痊癒。

    片刻,沒了動靜,我睜眼,見它伏在地上喘氣兒。

    我走它跟前,握著它的一隻蹄子挑釁說:「咋著,你就會這麼一招兒啊,不給力,都不見著痛我一下!」

    它還在喘氣兒,卻很火,眼睛瞪得似銅鈴,雙耳撲騰的扇,鼻子吹出黑煙,照著我就撞!

    來得猛,說到底啥事兒沒有,我還是躲了一下兒,它反而用力過猛,一個趔趄栽了地兒上。

    我背轉身道:「小畜生,你這樣兒的,拿小爺啥辦法也沒著,快給我滾蛋,我不想殺著你,也不想傷你!」

    它歎口氣,語氣硬得想吞了我,它說:「你太小看我,憑著個慶雲護體在得瑟個甚麼,你撤了它,我也不用別術,咱公平打一場,咋樣?」

    我又笑,越發好笑,我就問它:「你是不是看著我身子弱,欺負我不會功夫,你真錯兒了,可聽過哪個哨子爺,沒點兒防身本事在手兒的?」

    這話說的不假,我也沒吹,父親沒教我啥哨子功夫,卻教了我一大堆拳腳,只是不用,對鬼怪也沒啥用,連和我一起從小玩兒到大的狗蛋兒他們都沒見識過,但好歹是喊山哨子的家傳,我要出手,估摸著也不咋遜色。

    它冷哼一場,說:「小子,你別太得意,我也不是好惹的,咱打賭吧,我要贏了你,你老實讓我殺了,回去好交差!」

    聽它說這話兒,敢情是受人差使,我挑眉,問它:「要是你輸了呢?」

    「輸了,就放你走唄,磨嘰啥!」它一邊兒說一邊兒瞪我,那樣兒,好像我跟它八輩子世仇似的!

    我想想,第一次出真功夫,好歹也露一場,不可讓這些妖怪看扁了咱喊山哨子。

    我點頭,沖它說:「那就看你有沒這個本事兒,我黑娃子,也不是吃素的!想吃我的拳腳,那就來!」

    它本來躥地兒上,四隻蹄子放著,聽了我的話兒,又立起身,走我跟前說:「好,你叫黑娃子,我記得了,我是黑風子,咱們名兒像,看本事兒,誰的高!」

    黑風子說完,退後好幾步,它揚起蹄子衝我做個「請」的姿勢!

    我完全沒睜眼,一直都是閉著,要不是玲兒提前讓我領悟了心視鏡,恐怕現在麻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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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我點頭,想撤了慶雲護體,卻不知道咋辦。

    很難為情,我皺眉,問它:「我的慶雲護體咋撤,我只知道是有人刻意將我的這本事兒逼出來的,不知道咋用!」

    它無語,看著我說:「哨子爺,你真逗,自個兒唸咒!」

    我茫然。

    確實不知道念啥,我迷茫的看著它,指望它能說些啥。

    黑風子說:「我上面兒的也會這招,我見多了,你雙手盤曲,左右手食指交合,形成十字,同時唸咒『慶雲護體,一語遁形』!就可以了!」

    我照著做了一遍兒!

    果然很奏效,只覺著身子一輕,一道青雲升空,盤旋三圈兒,頃刻不見。

    黑風子說:「行了,慶雲護體消失,你現在受到打擊,可沒啥東西護著你了,來見真招兒吧!」它說著便做起架勢。

    我示意它停會兒。

    它放下蹄子看我,我問它:「慶雲護體這麼好的本事兒,為啥你上面兒的要經常解了它呢,要是被人攻擊,豈不是很受傷?」

    聽了我這話兒,它就樂了,一邊兒笑一邊兒說:「哨子爺,你真以為這本事兒有那麼好用的,它的作用雖強,反噬能力更強,使用一天,便會縮短半年壽命,使用的越久,活得越短,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即使會這本事兒,一般人不會用!」

    我恍然大悟,同時心頭一驚,要不是這黑風子告訴我,我還啥都不知道,還真指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躺著了!

    很疑惑,也不懂,玲兒不是啥都懂嗎,既然她知道我有慶雲護體,為啥不告訴我真相呢?

    我還在想,黑風子不樂意了,它催我說:「喂喂喂,你還在想啥玩意兒,還打不打?不打直接讓我干死你!」

    我煩了,沖它吼道:「你給我過來,看誰厲害!」

    黑風子本就煩了,看我也煩,它直接朝我衝了過來,像一匹駿馬,四蹄飛奔,帶著一陣黑風,好強的樣子,怎見得:如雷提轉若風管,一縷氣心寒人膽!

    跟鬥牛似的,見它來,我一躍而起,直接跨過它的身子。

    本來順利,黑風子卻也不笨,動作敏捷,我的動作它早偷眼見了,頭上的角朝我拱過來。

    我吃一驚,放那只角入懷,趁著接觸的當兒,一腳朝它踢去。

    「崩」的發聲響,腳踝一陣劇痛,隨之貫穿到全身,整個身子直接從半空兒跌了下去。

    我摸摸腳,濕了,再一看,流了血,還挺多,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口子,肆意的霸佔著我的足部。

    我掙扎了一會兒,好疼,怕不起身兒。

    黑風子在一邊兒樂了,它說:「你們喊山哨子不是很厲害,咋就這麼點兒出息,我還沒拿出真本事兒,你就躺了?」

    我哼一聲,語氣滿是不滿。

    見我這樣兒,它也不惱,只是說:「你不服氣就繼續來,我還想盡快回去交差!」

    咋可能就這麼敗了,我可是個堂堂的喊山哨子,心裡不服,也不去管自己的腳,一振作站起身來。

    見我起身,黑風子傻了會兒,它稱讚我一句說:「看不出,你小子還行,吃了我烏煙角的厲害,還能這麼抖擻!」

    我反言相譏道:「小雜種,你想贏我,還沒那麼容易,管你什麼烏煙角,我要廢了你!」

    還真別說,腳上的疼痛一陣兒接一陣兒,我快受不得,但還是忍了下來,迎著黑風子衝了上去!

    我和它來來往往鬥了個十幾二十合,黑風子並不弱,比我要強的多,但我不肯認輸,也使出全力和它搏鬥。

    正鬥得難解難分,黑風子大喊一聲:「看我這招兒!」

    我還沒反應過來,黑風子整個身子躍了起來,騰得跳到半空,倏忽一下,直直的朝我撞了過來!

    我吃一驚,想躲,黑風子速度極快,兩隻前蹄朝我胸口踹來。

    一下子躲不得,我只得騰出手硬生生去擋,四體相碰,又是一陣劇痛,疼的齜牙咧嘴,我聽到掌骨響了幾聲兒,一個站立不穩,身子朝一邊兒倒了下去。

    黑風子見我中招兒,它一個翻身,兩隻後蹄又朝我蹬過來。

    我眼疾手快,強忍痛楚,脖子往後一倒,見著那兩隻蹄從我鼻樑上擦了過去!

    向後退幾步,我趔趄了兩下,重新站好。

    我和它交戰許久,各自累得不行,黑風子沒受什麼傷,它的眼睛冒著光,在黑暗中特別明亮,看著我滿身是血,它笑笑說:「很好,小子,你吃了這麼多攻擊,到現在還沒倒下,不過你等著,馬上便會毒發身亡,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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